无中生有-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些羡慕。或许有些东西,就是要看不清才能快乐。忽然低头看着谢莹霄挽在她臂上的纤手,师琳皱了皱眉。对这个一心想推开的女孩,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推拒的理由,昨日太过惊讶下,无意识中竟允许了她的亲近,然后仿佛就习惯了,一旦*近便难以再次撇清,有点可怕。
“咦,你们看!”杨晓虹突然停了下来。“哎哟!”谢莹霄差点刹不住脚,“什么啊?看什么……耶,景大哥!景大哥!”一见熟悉的人想也不想便立即挥手大呼,快得让师琳想阻止都不行,只好眼睁睁看着景麒和霍新阳二人走近。
“哈啰!你们好。”霍新阳笑嘻嘻地靠过来,“谢娃娃,今天看起来更可爱了。旁边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师琳吧?久仰久仰,您可是近日轰动伊顿的风云人物呀,咦,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怎么看起有点眼熟?三个女生各自露了个受不了的神色,看来比起景麒,姓霍的更不受欢迎。“新阳。”景麒轻轻唤了一声,语气很温和,跟手下的动作截然相反,他揪起霍新阳的衣领将他扯开并丢到身后的动作可不含一点温柔。一直注意着师琳的他,没有错过她细微的皱眉。
霍新阳没有挣扎反抗的原因,是因为他正在思考。犹自托着下巴在回想到底什么时候见过那张脸,奇怪,通常能被他记往面孔的人都是黑名单上捣蛋闹乱子的家伙,这个小女生不至于吧?“景大哥……师琳……啊……”谢莹霄扬着笑容招呼景麒走近,然后挽起师琳的手将她拉近,笑眯眯地等待他们说话。可是看到他们怪怪的神情,还有师琳抿着的嘴唇,一下子无措了,最后只能扯了扯杨晓虹求救。杨晓虹比她好不了多少,“景学长,这么巧啊,呵呵。放学了,你们回家吗?我们正要回家呢,呵呵……”糟糕,是不是有点尴尬?怎么找不到场面话来说呢?虽然说过要帮师琳进行她的恋爱,可是怎么这么快就碰面了呀,她们还没准备好策略呢。不好,前天才刚刚告白受挫,现在就再见到他,师琳会不会受到刺激?完了!赶快说些话拉回场面啊。可是说什么呢?景麒怎么也不说话?师琳的眼睛看向别处,明摆着不会开口。怎么办?她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啊。
谢莹霄呆立在中央,左边是完全沉默的师琳,右边是高深到猜不透的景麒,前面的杨晓虹语无伦次地打着哈哈,连迟钝至极的她也觉出场面的凝滞了。“那个……”杨晓虹比划着无意义的手势,“我们是要出校门,然后走路,然后在车站等车的……要不一块走吧?呵呵、呵呵。”总之,先把两人拉在一起好了。老天,她在说什么呀?师琳没好气地朝她挑一挑眉。想当红娘也得看看形势吧,她已经被明确地拒绝了。杨晓虹收到她的目光,愣了愣,讷讷地放下手。看来师琳现在不想跟他相处呢,呜,她果然坏事了。
景麒的态度仍是那么优雅,“可惜我们还要去校办公楼一趟,不能一块走了。你们先走吧。”他轻易看出她们传递的信息,自然不会不识相地讨没趣。从头至尾,他清亮的眼睛是停驻在师琳脸上的,然而在微笑下面,心口是一丝莫名的不悦。从刚才开始,她的视线就一直不肯跟他接触,仿佛看了他一眼就会沾上什么不愉快的牵连似的。“这样啊,那也好,呵呵。”杨晓虹暗中松了一口气。
“你呵什么呀?难听死了!”霍新阳趾高气扬地重新上阵,他终于想起何时见过师琳了,不就是那个被欺负了仍忍气吞声的胆小女生嘛。“我果然是见过你的,那时候被人家围堵还不是我们去解救你的?连谢谢都没跟我们说过呢。咦,你是不是因为那时候景麒英雄救美,才喜欢上他的?”原来如此,难怪这么胆小的女生有勇气告白,报恩嘛!他真是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但旋即又嘀咕:“奇怪,怎么是喜欢景麒而不是喜欢上我呢,明明是我比较帅。”虽然不稀罕女生的喜欢,可有点不服气嘛。没人在意他的自恋,谢杨两人惊叫:“围堵?!真的吗?什么时候?是谁……”“没的事。”师琳撇嘴。什么围堵解围的,分明是事后诸葛亮嘛,还真能瞎扯。“但是他说……”“他看错了。”一语带过,师琳带头举步,“走吧,我们回去了。”“等等嘛,干吗这么急?”杨晓虹追上她。
师琳的脚步没有放慢,直想早点离开。因为景麒的眼光虽然温和,却让她非常不自在。“你们先等一下。景大哥,我们家这周末有个宴会……啊,再见!师琳、晓虹,等我!”谢莹霄本还想跟景麒说话,却在眼角瞥见学生会长司皓南从那边走来,慌张丢下说了一半话跑去追师琳和杨晓虹。经过司皓南身侧的刹那,不自觉缩了缩头,很明显地怕他。“啧,怎么跑得这么快?”霍新阳不悦地瞪着一眨眼就逃远的三人,回头把手搭在景麒肩上,“真可惜,我还想说服她们配合我的行动呢。你知道,东阳那边的家伙又在蠢蠢欲动,我们要是不趁早制止他们的行动,以后可就麻烦了。我看最好的办法还是利用他们大姐头的妒忌心,诱使他们采取行动。唉,我的计划明明那么精彩,为什么大家都不支持呢?这是为了咱们校园的和平耶!”校园的安宁当然比那些无聊的儿女情长重要得多,不是吗?
景麒没理他的胡言乱语,径自走开。“喂,”霍新阳不死心地跟上去,“这真的是好办法呀。你前天就不应该那么快拒绝师琳的,假装一下就好。”“闭嘴。”景麒侧头冷冷地抛下两个字。“咦?”霍新阳吃惊地顿住脚。不得了!打从出娘胎起就把微笑当面具挂着的景麒居然露出凶颜恶语,出了什么大事?“别挡路。”走在后面的司皓南踢了他一脚,使他回神。霍新阳旋身勾住他的手臂,“老大,刚才那个是景麒吗?”白痴!司皓南不屑回答这种垃圾问题,见霍新阳还在探头探脑地观察景麒,伸手把他揪回来,“景麒现在情绪不稳,你最好少惹他。”这个笨蛋好歹是他手下,不想让他死得太难看,尤其目前是用人之际。
“为什么?”好奇心被大大勾起,什么样的事情可以激恼景麒,是他一直寻找的目标。“原因嘛……”司皓南露了一个难得的笑容,“你刚才见过了。”有意思,想不到景麒就这样陷进去了。“咦?”什么啊?霍新阳搔头。走在前面的景麒把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轻叹一口气,脸色转和。方才的确失态了,可是她竟然这么对他,自始至终都刻意地无视他的存在,要么垂下眼光,要么看向谢莹霄,要么扫向杨晓虹,甚至瞥向霍新阳,就是不肯分一丁点目光在他身上停留。
虽然不是很明白原因,但他肯定,他痛恨这种被她彻底拒之门外的感觉。
“拒绝了又舍不得,你何时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不知何时司皓南已经走前来跟他并肩而行,噙着一丝调侃的笑。认识他这么久,还不曾见过他烦恼的样子呢。现在的景麒是经不起撩拔的,哼了一声:“我是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情,不像某人喜欢了十年还开不了口。”司皓南的脸色一下子沉了。百试不爽的一招!虽然有点对不起朋友,景麒的心情确实因此稍微好转。突然想起一事,“对了,谢家这个周末有个晚宴。”“多管闲事。”司皓南硬邦邦地顶回一句,暗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从刚才看来,她好像还在怕他呢。
点到即止,景麒不再多口,仰头望一眼蔚蓝而神秘的天穹,恍忽中一张脸孔划过,那个似在迷雾中的女孩。不觉中,一声叹息逸出。怎么,他竟茫然了呢?司皓南也吁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接着,第三声叹息自从后面传来,霍新阳双手抱在脑后,浓眉紧紧皱在一起。莫名其妙,这两个人越来越难以理解了,搞得他心情也郁闷起来。景麒和司皓南闻声不由回头,“你怎么了?”奇怪,他这种单细胞叹什么气?“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感慨?”这个词应该和他搭不上任何关系。“是啊,我在感叹人生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啊。明明都是人类,近在咫尺,相互间的沟通却如此困难,怎么不叫人感慨万分。”“白痴!”
城市里万家灯火中的一盏,正散发着柔和的光,洒在他身上,也照亮了他手上托着的星星。景麒坐在床沿,将那个精致的星星罐拿在手里把玩。就着灯光的方向,反复转动着,端详各个折面反射的光。久久,才将它放回床头,向后倒在床上,悠悠地吁了口气。他动心了吗?此刻才真正面对这个问题——就这样动心了吗?师琳并不是很突出的女生,他对她似乎也没有过什么惊魂动魄的怦然心跳。可是,她的面孔比其他女生清晰一些,她的情绪他想去了解,有关她的消息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的确,她是有点特殊的,不知是什么、不知为何迷惑了他,却是形容不出具体的东西。如果与她成为恋人,也不是无法想象的事。猛然省起自己正在想什么,景麒一惊。怎么了?他竟这样想了,难道,真的喜欢上她了?
喜欢?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情慷。他不能明确现在这种扰乱是不是就缘于喜欢。是的,关键之处就是在于不明确。他的心意是不明确的,她也是,某些方面的她仍藏在雾中,让他看不清。她说过喜欢他,他却无法真切感受到。模糊中领悟到,他还没真正抓住真实的她。景麒想着,手向旁侧搁去,修长的手指触到那个星星罐时,无意识地轻轻摩挲。此刻细细回想起来,蓦然发现她的神态举止在他脑中记得特别清晰。她是安静的,而不论是哪种神情,都是淡淡的,并微微浮动着似有若无的落寞,是他的错觉吗?是为了什么呢?
唉,这就是开始在乎一个人的感受吗?原来,是会让人心乱的。与此同时,星空下的另一扇窗内,她站在镜子前面。灯光从身后射来,清晰地将她的映像投在镜中。静凝的神态,垂肩的长发,纤细的体形,一袭粉黄色连身长裙。都不像她自己了。师琳这样想着,漫不经心地打量所穿的小礼服。母亲今晚拿给她的,为周末的那场宴会而特意订做。看起来应该很贵,剪裁和做工都很精致,质料也是上乘的,柔柔地贴触着肌肤,但是她穿在身上就是觉得不自在。
冲动地伸手拉开背后的拉链,正想把它换下来。“琳琳,我进来了。”随着话音门锁咔啦轻响,江月华走了进来,抬头看见师琳的模样,“挺不错嘛!合不合身?我看看。”走近师琳,帮她拉上拉链,凝视镜中的身影,满意地点头,“真不错,很漂亮!”“妈,我不习惯穿这样的衣服。”师琳低语,伸手拉了拉襟口。“参加宴会就要穿礼服啊,你会习惯的。”江月华推开她的手,重新替她拉平衣料,让她转过身来上下看了看。师琳应了一声,拿起睡衣去换衣服,然后把礼服套在衣架上,挂进衣柜。抚了抚衣服肩处细微的折痕,暗暗叹息一声。母亲今晚心情很好,带了这件礼服回家,也给父亲带了一套名贵西装,可是瞧父亲苦恼的眉头,他恐怕比她更不愿意参加这个宴会吧。
她真的不想去,但是母亲的旨意是绝对的,而且总不能让老爸一个人去面对吧?如果她不去,老爸肯定更孤立。再叹了口气,回身见江月华还留在她房间,在写字台旁翻着她的笔记本。“妈。”师琳走了过去。“换好了?”江月华一页页翻过女儿的课堂笔记,“功课还可以吧?瞧你们上的课程还挺深的,有压力吗?”“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