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车队 作者:彭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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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东生道:“什么祸?”
铁锤道:“刚才走的那妞,还有李书记,是我和段造两个铐回公安局的。”耿东生一听,怒道:“你俩个浑小子,铐什么人不行,偏要铐新县委书记,就等着挨批吧!”
铁锤段造道:“我俩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局里增收嘛!”
耿东生道:“增狗屁的收,去吧去吧,先给我写反省去!”
铁锤段造一去,耿东生的心境依旧烦恼难平,下午与宋丹阳在一起时的好心情,早已不知消失在那一个角落。不知怎么回事,自刚才走进这个他原本十分熟悉的局长办公室,或曰自听完王新琪所说的几句话后,耿东生突然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产生。具体点说,耿东生的心中升起了些许的惊慌,这惊慌之中,有他下意识地之于自我不利的预感。
愣怔了约摸半个小时的光景,空白的脑海里才跳跃出了王新琪所说的“方案”。耿东生想,新县委书记还没正式到任就被手下的兄弟铐了一回,新官上任后的第一把火,从公安局开始烧起来,将是定局。
作了几次深呼吸后,耿东生依旧觉得气闷。耿东生明白,这是自己面临难关之时常会出现的短暂状态。自坐上公安局局长的交椅之后,凭心而论,耿东生还没有出现过似此刻一般的担忧!他明白,就算手下的兄弟没在这个夜晚铐一回新书记李枫,“在县委班子交替的关键时刻,他这个局长是上是下,依旧在别人的掌握之中,更何况耿东生还知道,在县局级的干部队伍中,他的人气不佳,特别是搞纪检的书记高吟,就看他颇不顺眼,也许在背地里早已动手调查他耿某人了。
正在心绪如麻之时,电话突地急响起来,这么晚了,谁还会朝办公室打电话呢?耿东生原本是不想接听的,想一想,觉得能直接把电话打到他办公桌上的人不多,于是就拿起了话筒:“喂——喂,是我——你是丹阳吧?我听出是你了……什么?什么!……好吧,我这就赶过来……”
来电话的确是宋丹阳。自下午与耿东生有了一回合欢之后,宋丹阳似乎才开始明白男人与男人之间原来存在着如此的差别!丈夫司马奔,在她的青春草原上无数次地奔驰过,或许是习惯了或许原本就很平淡,司马奔的奔驰从没像这个下午耿东生的奔驰一般让她激情肆意性情肆意欲望肆意!
炒好了几个味道不错的小炒,等待着耿东生推门而入的心情盛于她曾经等丈夫归家的心情。在耿东生离开的这一个多小时里,宋丹阳想了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回忆高中时代的生活。有几次——至少是三次,耿东生偷偷地给她电影票而她却一次也没去。现在回想起来,宋丹阳觉得当时的自己并不开窍,否则,自己没准就是局长夫人了。
斟满了两杯红酒,宋丹阳想,男女间的那种事,真要是发生了,其实也没什么损失,相反却能增进彼此间的了解信任乃至依赖。
门铃响起来,宋丹阳没问,一开门,果真是耿东生立在门外,只不过,人还是那个人,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几分消沉。
把耿东生让进屋,宋丹阳道:“耿局长——啊老同学,这么晚叫你过来,其实……其实……”
耿东生见重新妆扮过的宋丹阳更加光彩照人,心中的烦恼立刻没了,喜道:
“其实是叫我来品尝你的杯子里所装的酒对不对?”
宋丹阳羞道:“你别话里有话!”
耿东生明白,这一夜,在自己身上找到兴奋感觉的宋丹阳,将会更加欲望飞溅了。
差不多打了60个电话,花闪才把白玉洁所住的饭店以及房间号弄清。在花闪放下电话抹抹额前汗珠的时间,何力培从卫生间冲凉出来,一见花闪面露喜色,便道:“找到了?”
花闪点点头,起身道:“你这么快就出来,不打算让我替你搓搓背?”
何力培笑道:“刚才的一番运动,你的劲还没耗光吗?”
花闪丢给何力培一个媚眼,又坐下来,说:“别忙,我再给市里的一些朋友打打电话,多了解了解有关白玉洁的情况。”花闪说打就打,且一打就是40分钟。不过,这40分钟没有白费,还真的得到了许多关于白玉洁的信息,走进浴洗间冲掉了身上的汗气,重新妆扮后出来,何力培说道:“花闪,先吃晚饭吧?”
花闪道:“何总,您自己吃吧,我觉得我应该现在就去临江饭店见白玉洁!如果她是钱老板请来对付范天策的,那么,今晚去见她,正钞机!因为范天策无论怎么花心,下午刚刚丧妻,晚上也不可能去白玉洁那里。”
何力培道:“你分析得非常正确!花闪,按说好的办,只要你把事情搞定,我说过的话,算数!”
花闪走近何力培,让他吻了一下,“哦”一声,走出何力培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去找那个在市里道道上名头极响的白骨精白玉洁了。
白玉洁其人,据某一知情人透露,属于美籍华人。具体点说,白玉洁的母亲在美国生下她,她生在美国长在美国。也有人说,白玉洁的母亲是20世纪国内较为走红的电影明星在美国的私生女,丈夫是一位美国男子,这一点,似乎可以从白玉洁那两颗黑中藏蓝的眼眸得到佐证!更有人说,白玉洁的母亲到了美国之后,美国人并没有谁把她当成明星,为了生计二不得不做起了出卖肉体的生意!而且,女儿白玉洁,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很小的年龄就懂得招惹男人,并在18岁时到过泰国,练就了一身迎合嫖客的过硬本领。
当然,在许许多多的有关白玉洁的传言中,差不多有百分之九十是子虚乌有的。不过,白玉洁的混血儿特征似乎不容怀疑,属于西方女人而不属于东方女人的那种过浓的欲望,似乎也不容怀疑,至于她几乎接近白种人的肤色、白得毫无瑕疵的肌肤,自然就更不容怀疑。
白玉洁自己明白自己的肉体具有什么样的之于男性的魔力与诱惑。明白点说,白玉洁深知自己丰隆光洁雪白无瑕的欲望之地,是所有享受过的男人都会赏而忘餐的画卷。也正是凭着自身胴体的妖娆无比,白玉洁近两年在道上名声大振财源滚滚!这一次,钱老板就是出到一月10万的高薪把她从市里请到临江。
对于白玉洁来说,只要有人出钱,让她用自己绝妙的肉体去陪谁,一般都不在乎。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无法人流的男人,也不可能拥有问津她白玉洁的钱财。这就是说,能与她白玉洁一亲芳泽的,要么有权位,要么有金钱。
下午与秘书长范无策的一场厮磨,倒令天南地北都到过的白玉洁心生感慨!她没想到,在这一个小小的临江县城,竟然藏有一个范天策这般如此懂得女人和驾驱女人的绝顶高手。应该说,范天策让白玉洁所体味到的感觉,白玉洁差不多自归国后就不曾有过,习惯了外国男人或曰从许许多多外国男人身边滚过的白玉洁,之于同胞男人肉体对话的功夫早已不屑一顾!因此,范天策的出现,或者说自范天策在她青春的画纸上画出“雪峰鸣鸟”与“翠竹映泉”的作品之时起,白玉洁就明白,她这次应钱老板之邀来临江挣钱的过程,亦是享受自我绝妙的肉体给自己带来绝妙快乐的过程。
走进浴洗间,拧开热水开关,任哗哗的水流从她洁白的肌肤上欢快地流淌。微闭双目,双手力度轻微地抹着属于自己躯体之上或凸或凹的联想。是的,白玉洁是那种十分懂得享乐的女人,这一刻,与其说是她想冲涤掉身上的一些汗气,不如说是她借此机会凭自己的双手延续或寻找属于范天策创造的那一份感觉。
刚刚走出浴洗间,还没来得及晾干和擦干头发上的水珠,便有人按响了门铃。简单地围了条浴巾,走到门后,手准备旋动门柄时,白玉洁还是先问了一声:“谁呀?”
门外站着的花闪道:“一个可以给你带来财运的女人!”
开了门,白玉洁愣怔了半天,惊疑不定地问道:“是找我吗?可咱们并不认识呀?”
花闪友好地一笑道:“白小姐,我叫花闪——现在,也许咱们就算是认识了吧!”白玉洁让进花闪,从内间着装齐整后出来,泡了杯香茗,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花小姐,你一开口,就说是给我带来财运的,要知道,我的财运一向很大的。”花问道:“我清楚得很!不了解白小姐,我也就找不到白小姐了!说真的,白小姐,我真羡慕你,你有着与生俱来的好本钱,真是福气!”
白玉洁道:“花小姐,如果你要与我商谈的业务很复杂,或者说在十几分钟内,咱们之间结束不了谈话,我建议,到一楼的餐厅吃点东西怎么样?”
花闪道:“这个主意不错!白小姐,请!”
当白玉洁与花闪婀娜多姿地出现在餐厅之中时,餐厅里仿佛一下子亮堂了许多。究其原因,大概是就餐的先生们下意识地睁大了双眼所致吧……
在县局级干部的见面会上,新书记李枫只讲了两句话,一句是介绍自己姓名的,一句是说今后工作在一起,望大家彼此在工作上相互协调积极配合。讲完这两句话后,李枫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包括秘书长范天策、公安局长耿东生在内的十几号县局级领导,本来是准备好了一副耳朵和安定的心情,来听李枫就职演说式的训话的,没想到李枫的讲话如此的简短,简短得近乎全部的省略。
见面会后,范天策是第一个走进李枫办公室的人。毕恭毕敬地立在李枫面前,道:“李书记,您昨天下午来到临江,我这个作秘书长的,没有做好接待工作,特来请求处分!”
李枫含笑地让范天策坐下,道:“我是提前上任的,不能怪你们!老范呀,今天,您能强忍着失妻之哀来班上,已经很不易了!我准您一个星期的假,把妻子的后事办办,自己也调养调养。”
范天策站起来道:“李书记,这么快……您就知道了,谢谢您的关心……后事,我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今天下午,就火化……”
说着说着,范天策的眼睛就发红。李枫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头,道:“老范呀,节哀吧,手头上的工作,暂时放放休息几天再说吧!”
范天策道:“李书记,副县长唐滔的……追悼会怎么开,什么时间开,您指示一下,我也好安排。”
李枫道:“先火化吧,开追悼会的事,不急——啊,老范,看看耿东生和高吟走了没有?如果在,让他俩分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对了,老范,小车队的现状,我看不尽如人意,该调整就调整。”
“是——李书记,您看,今天晚上,是不是准备一桌酒席,就算是迟到的接风宴吧!”
李枫摆摆手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老范,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您要是再垮了,县委这台机器,怕真的要停止运转的!”
范天策一出来,就见到了众人都在走廊里,似乎还较有秩序。走近高吟、耿东生的身边时,范天策示意了一下,说道:“李书记让你俩个分头去一下他的办公室。”大家都知道范天策刚丧妻子心里哀痛,也只是用沉默和宽慰的眼神与他打打照面。范天策一走远,耿东生就推了高吟一把道:“高书记,你先请!”
高吟笑一笑,心里想,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见一个新书记,至于像老鼠见猫吗?事实上,高吟于李枫之所以没有什么生疏感或曰距离感,还因为高吟与李枫是高中同学。
两人见了面,没有说话,只是两手紧紧握着,足足握了三分钟,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