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雨-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毛毛!”我和雷天久几乎同时喊出声。
“萧老板,雷大哥,真的是你们!”不愧是老演员,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进入角色,毛毛大大方方地挨着雷天久坐下,亲热的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情人,“雷大哥,这么久没见了你的身影,也不捎点音信,都快想死我了。”
“我也是!来,为我们的相聚干杯!”雷天久受宠若惊。
“OK,干杯。”毛毛挽住雷天久的手臂,喝起交杯酒。
我为他们鼓起了掌,岚岚狠狠瞪了我一眼。
“萧老板,来,也为我们的久别重逢干杯!”毛毛把酒杯举到我的面前。
岚岚抢过我手中的酒杯,冷冷地说:“我们灏儒从来不喝酒,我给他替了。”
毛毛大大咧咧喝完杯中的酒,脸上蕴涵着一丝妒忌:“萧老板真是好福气!”
“家花哪有野花香。”岚岚的嘴巴从来不让人。
毛毛自知不是岚岚的对手,知趣地把心思倾注到雷天久的身上。雷天久边喝酒边腾出一只手伸进毛毛的下腹部,他的手微微颤慄一下,也许摸到了那条像虫一样卷缩在乱草丛中的疤痕,他稍稍踌躇一下,继续向纵深挺进。毛毛以牙还牙,一边竭力扭曲着身子,一边把手伸进雷天久的裤裆。
岚岚也学着毛毛的样子,用手在我的身上肆意探索起来,她把脸贴在我的脸上,那双大眼睛却定定地瞧着对面的乌毛毛:“萧大哥,你好棒啊!”
我忍俊不禁捧腹大笑。毛毛一副尴尬相,脸涨得像猪肝。
4
“拿酒来!”幽暗的灯光中,“黑框眼镜”边走边大声嚷嚷,他在前面的位置上坐定,留给我们一个沉重的后背。
毛毛开始坐立不安:“雷大哥,我去打个招呼,行吗?”
“去吧!”雷天久点了点头,一副绅士风度。
毛毛扭捏到“黑框眼镜”后面,亲亲热热喊了一声:“韩大哥,这么迟才来?”那位叫韩大哥的“黑框眼镜”二话没说,转过身来一把将毛毛搂进怀里。
哎,这不是“西丽园”楼道口那个熟悉的身影:娇艳的红色玫瑰花紧紧倚在他的胸前,汗水湿润的衣服紧紧粘贴在他那发达的胸肌上,他一动不动,像一尊汉白玉的雕像,夕阳从楼梯口斜斜地照进来,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对,是他,韩文斌!
我和韩文斌的目光撞在一起。他扔下毛毛,大踏步向我跑过来,喜行于色。我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韩文斌慢慢低下头:“萧老板,我……我对不起你!”
“小韩,我刚才看你还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怎么又变得扭扭捏捏了?”我递过去一支香烟,话语中既有关爱,也有责怨,“你怎么单独到这种地方戏耍?”
毛毛噘嘴嘟噜:“他是老主顾,天天喝得稀巴烂,我劝了多少次,他全当耳边风。”
韩文斌白了毛毛一眼,又惴惴地低下了头:“不知道露露现在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难得你还挂念她。小韩,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还年轻,以后要走的路很长,振作一点,这种场合尽量少来,知道为什么吗?”
韩文斌嗫嚅着:“我知道,可是……”
“心里空虚,是吗?”我一针见血,步步紧逼,“到这里寻开心,找刺激,用酒精淡化麻木不仁。以酒消愁愁更愁,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亏你还是个读书人!”
韩文斌惴惴坐在我的对面不再吭声。
演出开始了。穿黑马甲的男主持拽着一位漂亮的小姐款款步入舞台,男主持手握话筒笑容可掬:“各位来宾,在精彩的演出开始前,我非常荣幸地向大家介绍身边的高丽丽小姐,今天是她20岁的生日,她特意为在场的每一位朋友准备了一份非常精致的小礼物,相信大家都会得到一份惊喜!”
“黑马甲”和高丽丽小姐走下小舞台,给在场的每人发放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塑料小袋袋。我小心翼翼撕开包装,赫然掉出一个油滑滑的避孕套。岚岚羞得脸红耳赤。雷天久如获至宝。台下一片哗然。
我们走出酒吧的冷气窟窿,仿佛进了桑拿房,一股热流迎面而来,周身立时渗出一层黏糊糊的细汗。酒吧的大门前依然霓虹闪烁,一阵激荡的歌声从里面传出来:
晴朗的夜空星星在闪烁
我爱最亮最亮那一颗
我的一切早已被她俘获
有她陪伴可以驱走我心头的落寞
在我孤独来临的时刻
她为我解开思念的枷锁
如果没有她的照射
我永远无法清醒无法解脱……
星星挤满夜空,满月悬在中天,柔柔的月光透过梧桐树稠密的叶缝,在我们的心里抹上一层斑驳的柔情。
韩文斌骑着自行车向我们挥手。
“今晚星光灿烂。”雷天久对毛毛说。
我和岚岚手挽着手,心驰神往。
第二十章
1
我喜欢夜的感觉,看不见漫天飞舞的尘埃。
霓虹灯下,来来往往过客变得鬼魅,步履匆匆只为了快些赶到远处那盏温暖的灯,因为灯光下有人翘首以待。也有这样的人群,他们不属白天,夜才是他们表演的舞台,有夜的庇护,再耀眼的霓虹也闪烁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他们是夜生活的主角,也是夜色中的尘埃。我走的是中庸之道,介于两者之间,属于白天和黑夜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
出了“月朦胧”,回到办事处那个暂时栖息的屋檐。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捧上杯香茶,点上根香烟,打开音响,请肯尼基奏响那首永远的《回家》。岚岚偎在我的身边,就像沙发边那盆睁开惺忪睡眼的棕竹,吐露着淡淡的清新。
雷天久和毛毛在浴室“鸳鸯嬉水”重温旧梦,“噼里啪啦”的水声渗到萨克斯深沉的乐音中,仿佛找到了“回家”的感觉。毛砂玻璃里面云蒸霞蔚,两个赤裸的身影若隐若现,我不经意地窥视了几眼,心里萌生了一丝淡淡的灵动。
岚岚用纤秀的手指在我的鼻子上轻轻刮了几下,哝哝地说:“心醉神迷了是吗?心动了就去找一个呗!”
“有你在身边,仙女下凡也不能使我怦然心动。”
“只怕是心口不一吧,我哪有这么大的引力。”
我把她的脸按到我的胸口:“我的心始终为你而跳!”
“那你为何有意疏远我?”岚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我已经不是半个月前的萧灏儒了。”
“我怎么没觉得!为什么?”
“半个月前,我还是身缠万贯的萧老板,可现在……”我瞧着岚岚那双晶莹清澈的大眼睛,无限感慨油然而生,“人生如梦虚幻飘渺。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无论在事业还是情感上,我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岚岚摇了摇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既有怜悯,又有哀怨:“难怪人家要说文人是矛盾的组合体,多愁善感反复无常,为了点小小波折,杞人忧天自寻烦恼,这就是文人的悲哀。也许我从未拥有过几百万的大钱,故而不知道那种大起大落的滋味,但我不为自己发愁,我起码有一双足以让自己丰衣足食的手,我不稀罕人家的施舍,当然,也包括你。”
“岚岚,我已经害了一个露露,再也不忍心去蹂躏另一个我所钟爱的女人。”我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内疚。
“什么叫蹂躏?什么叫害人?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懂得现代的女性吗?”岚岚说着说着,两行热泪悄然而下。
我揩掉她脸上的泪水,呶呶:“我……我又让你伤心了。”
“那么,你就不能让我高兴起来吗?”
我把岚岚搂进怀中,愈搂愈紧,愈搂愈紧。我忽然觉得,她是我脚下碧绿的草原,是我心中波动的小溪。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最富有的人,什么财富、金钱、地位、名望等等,在她的面前都显得相形失色,虚无缥缈,微不足道。
浴室玻璃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两个湿漉漉的身影。
毛毛头上裹着淡黄色毛巾,身着嫩绿色透明睡衣,胸前两个肿块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下腹部的疤痕和大腿根部黑糊糊的乱草毫不掩饰地展示着风采。她悠闲地倒了一杯茶,蛮不在乎地坐在沙发的转角处,斜斜地瞟了我一眼,嘴角荡漾着轻薄的笑容:“萧老板,春宵恨短,一刻千金,你们两位怎么一点都不珍惜?别磨蹭了,销魂去吧!”
我笑着回敬:“我们天天一起,时时温馨,刻刻销魂,哪像你们久别重逢,自然欲壑难填。今晚好好温馨一番,不过,不可太疯狂,当心急火攻心得不偿失。”
“萧老板尽管放心,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你身边的有些人似乎快要耐不住啰!”雷天久打开一罐啤酒,一边慢悠悠地喝着,一边用小眼睛盯着岚岚。
岚岚淡然一笑,不紧不慢顶起嘴:“我是耐不住了。耐不住又怎么了?我即使发霉了生锈了烂得流水了,也轮不着你。”她起身拽住我的手,装出副软绵绵的姿势,“灏儒,我真的顶不住了,骚的全身都在发痒,我们销魂去吧!”
“哎哟,好肉麻哟!”雷天久故意抖了抖身子。
“你只知喝酒发泄,全然不知什么叫情趣。”岚岚挽住我的手走到过道口,又回头不冷不热地给雷天久扔过去一句。
2
和衣躺在“老姑娘”的“大舞台”上,仰脸望着“吸烟裸女”懒惰慵闲的姿容,心中有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快意。岚岚坐在我的身旁,瞪着大眼睛情意绵绵地看着我,嘴角翕合了几下,欲言又止,似是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
心有灵犀一点通,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为她退去身上的衣衫,目不转睛地浏览这片向我洞开着的充满诱惑充满灵性赏心而又悦目的领地,如痴如醉。在这片春色的映衬下,所有一切都已黯然失色,日复一日盘踞在头顶的“老姑娘”,在强劲的对手面前自愧勿如,一返以往的不可一世,脸上有了几分失意。我索性点燃所有灯光,让扑朔迷离的色彩照亮岚岚身上每一根毛发和每一寸土地,如果我是画家,笃定会毫不犹豫地拿起画笔,用毕生的激情和灵感留驻这精彩的画面,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头顶的“吸烟裸女”覆盖。
岚岚轻轻地为我宽衣。我用双手托起她的裸体,对着大镜子在“大舞台”上转了一圈,然后抱住她悠哉游哉地向浴室走去。我们的身体滑落于清澈的碧波中,溅起一片透明的水花,温水源源不断地从浴缸的边缘溢出,在地面上涌起一条涓涓的细流。我把她安置在浴缸边大理石铺设的平台上,囔囔着:“岚岚,我仿佛沉醉在梦中。”
“灏儒,我也是!”岚岚仰脸躺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在躁动的领地上极有韵律地嬉闹摩挲滚动碰撞。
紧张刺激的探险开始了。
我用蒸腾热气的躯体覆盖在那片需要滋润的原野上,用急剧搏动的心感悟生命真谛。原野在伸缩,山峰在震颤,雨林在哗动,峡谷在咆哮,灵泉在喷涌。蓬勃旺盛的生命之神奋勇地向泉眼探索,泉眼有节奏地翕合着,牵引着,携雷霆万钧之势把探险的客人一步一步地引向纵深,报以甘甜的琼浆玉露和滚烫的生命精髓。随着一阵猛烈的抽蓄,一股躁动着无数生命细胞的急流与陧盘的灵泉之水亲密交汇。
我依依不舍离开那片已开垦的土地。精疲力竭。
水珠和汗珠在岚岚赤裸裸的躯体上肆虐,峡谷的缝隙依然一张一合有节奏地蠕动,一股殷红的粘液从泉眼口汩汩涌出,沿着雪白的大腿扩散蔓延,在大理石上淤积成一滩深沉的红色。我耕耘的竟是一片冰清玉洁的处女地。
“岚岚,我太卤莽了。”我大惊失色,惶恐不安。
“灏儒,能为你付出,值得。”岚岚的脸上淌满泪水,嘴角绽放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真的,我很满足,也很欣慰!”
我的眼眶湿润了,喉咙里像卡着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