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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外面下着雨-第34章

小说: 外面下着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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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被我窥见过的两个坚挺的乳峰,在我的胸口一蹦一蹦有节奏地撞击着,似乎要把我脆弱的心撞穿撞透撞碎。她的嘴唇向我靠过来,我的嘴唇向她迎过去,两个嘴唇翕合在一起,好久,好久,直到悠悠的舞曲嘎然而止。
“我累了,我们回去吧!”岚岚箍着我的脖子,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我向她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浴室里“哗哗”的冲水声恰似我心头的潮水在怒吼,原本朦朦胧胧的那份遐想,那份憧憬,那份牵引,还有那份隐隐的期盼,全然变成最最强烈的春情剂,潜在的原始欲念刺激情感的启动,不可抑制的亢奋火焰般地在心头燃烧。
“萧老板,给我拿条浴巾。”岚岚的头从浴室里探出来。
找出一条淡绿色的浴巾,我对着虚掩的浴室门喊道:“岚岚,浴巾在门口的凳子上。”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条缝:“给我。”
我看清了岚岚裸露的躯体。我惊呆了。我仿佛步入一片未曾开垦的处女地,翻过两座高高的山峰,越过一片平坦的原野,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笼罩着氤氲雾气有着丰茂水草和潺潺小溪的仙境。这片梦幻般的领地湿淋淋地散发着新鲜,让人晕目,让人着迷,让人如痴如醉,让人流连忘返。岚岚接过浴巾,朝我嫣然一笑,焦渴的忧伤箭弩般射过来,瓦解我虚饰的清高和坚硬。
我慢慢收回视线,开始寻找自我。
“萧老板,你也去冲个凉吧!”岚岚裹着浴巾走出来,亭亭玉立,娇嫩欲滴。
我想保持缄默,飘渺和活生生灵动的生命让我眼花缭乱。我突然对自己感到陌生,一切都变得莫名其妙不可思议,就像一出荒唐剧,生命中找不到永恒的证据,毫不掩饰的本能萌动像沼泽地里的杂草悄悄滋长,吞噬和湮没美好的灵性。
水龙头“哗哗”响着,水在我赤裸的身上流淌着。
我仿佛身陷孤岛,面对多情的大海焦渴难耐,然而,这水只能浇灭心头燃烧的火焰,却一滴也不能去喝。我突然觉得自己是挥舞手术刀的福楼拜,岚岚是美丽的爱玛,因为参加子爵家里举办的舞会,原本纯朴可爱的爱玛不见了,让我目睹了包法利夫人如何被欲望和疯狂一步步毁灭。骑士小说中浪漫的爱情,征服修道院中爱玛的春心,把她变成了扑火的飞蛾。心里一阵痉挛。鉴明者,尘垢弗能薶,神清者,嗜欲弗能乱。我意识到自己为了弥补残缺匮乏的遗憾,在肆意践踏神圣和美好,在犯一桩不能饶恕的弥天大罪。
我要克制。我必须克制。
在罪恶尚未蔓延的时候,默然驻足。
我进了房间,脱下睡衣,对着“大舞台”上的镜子,换上保守而又得体的休闲服。慢腾腾步入客厅,百无聊赖地坐到沙发上,点上一根烟,随手捡起茶几上的遥控器频繁地改换频道,用微薄的安闲在电视屏幕上换取深不可测的虚无。
“阿文和小英在谢老板家里打麻将,今晚不回来,刚才来过电话。”岚岚身着柔软的睡衣,里面那片神奇的领地迷迷蒙蒙虚无缥缈,她用吹风机亲吻着湿漉漉的长发,脸上释放着抑制不住的欢悦,“哎,他俩这段时间形影不离,关系好像非同寻常呢!”
我说:“小英是个聪明懂事的好姑娘,阿文能娶到她,那是他的造化。”
“阿文专程绕道鄂西接小英回来,平时憨头憨脑的,这回倒挺有心计。”岚岚挨着我坐下,亲热地把手趴在我的肩膀上,浅黛色的眼影有层次地向眉梢晕开,像一阵散发着丁香味道的小雨,浸润着灸热的大眼睛直楞楞地盯住我。
“哦,你知道的真不少!”我挪开她的手,淡淡一笑。 
岚岚挪了挪屁股,把整个身子依偎在我的身上:“是茵茵告诉我的。”
“羡慕了?这很简单,天下帅哥多得是。哎,怎么没听你说起过男朋友?”
“像云,像风,像昙花,像流星,刹那便过。”岚岚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淡淡的哀怨,“都怪我过去太天真,太幼稚,才会陷进那个死一般沉寂的噩梦。”
我感到了愕然。不能想象平时活泼开朗的岚岚也会有不堪回首的以往。我起身从卧室取了一件厚厚的睡衣,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蒙住那片让人想入非非的禁地后,心里纯净了许多。我用猎奇的眼光望着她:“哎,能聊聊吗?” 
“只要你有兴趣!”岚岚一脸的不在乎。
我故作殷勤,给她沏了一杯香喷喷的西湖龙井。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名字很雅,叫夏雨桦。”岚岚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慢慢打开了话闸子,“我也说不清楚,他到底算不算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可不容置疑,过去我曾打心眼里喜欢过他,他也同样真心真意喜欢过我。”
“人长得帅吗?”我插问了一句。
“帅,挺帅,Outstanding of talent,像模特儿。”岚岚的嘴角挂着一丝不经意的微笑,沉醉在幸福而又苦涩的回忆中,“一年前那个明媚的春天,我约好友琳琳去跳舞。琳琳失约了,我一个人坐在僻静的角落喝啤酒,对面小圆桌旁一位帅哥时不时拿眼往我身上瞟,我红着脸低下头,心里有一丝隐隐的萌动。”
我向岚岚微微一笑,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小伙子落落大方走过来,悄悄坐在我的对面。他告诉我,他叫夏雨桦,23岁。他说,他喜欢我。也许为了他的开门见山,也许为了他的直言不讳,我对他有了好感。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与他密切相关的梦。”
“挺浪漫,有歌,有舞,有音乐,有美酒,有适合倾吐衷肠的氛围。”岚岚停顿下来喝茶的时候,我发表了议论。
“我有空就往那家舞厅跑,还是坐在那个角落,望眼欲穿,始终不再见他的踪影,一个礼拜,10天,半个月……我失望了,彻底失望了。我把自己关在家里20多天,为了这个可恨可咒的夏雨桦,我魂牵梦萦寝食不安。我还是耐不住寂寞,我的脚不由自主,期望的眼光寻寻觅觅,无意间得罪了一群‘懒仔’,吵得难解难分之时,夏雨桦出现了。”说到这里,岚岚的手慢慢向我伸过来,“哎,能给我一根烟吗?”
岚岚吸烟的姿势很美,比“老姑娘”美了好多。
“从那以后,夏雨桦天天在邮局门口等我下班,不管刮风下雨,从不间断。我们一起逛商场进餐馆下舞厅泡迪吧,玩的好开心好开心。他从未有过非分的要求,直到他的影踪再次在我的眼瞳中消失,我们始终都是清白的。”
我叹了口气:“人生如梦,不必太在意。可我还是不能明白,他既然那么喜欢你,为何又要不声不响销声匿迹呢?”
“因为吸毒!他是个‘瘾君子’,他欺骗了我,他始终对我隐瞒实情。”岚岚倏地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她慢慢控制住情绪,揩掉脸上的泪痕,过了一会,继续怅怅而谈,“他的朋友告诉我,他出事了,进了看守所,因为吸毒。他的朋友说,为了我,他曾下过决心戒过毒,就是第一次离开我那段时间,可不久就旧病重犯了。他的朋友临走时,转交给我一封他在看守所里给我写的书信。”
我刨根究底:“里面怎么说?”
岚岚摇了摇头:“我当着他朋友的面把信撕了。我已心灰意冷,再不想见到他的人,也不想见到他的字。萧老板,我有幸与你在邮局喜剧般相遇的时候,刚从梦境中醒过来。你现在应该明白我当时的心情为什么那么糟了吧!”
我恍然大悟:“为了摆脱夏雨桦的阴影,为了逃避,你辞掉邮局的工作,舍近求远千里迢迢地从军于我的麾下。”
岚岚意味深长地说:“在蓉州与你接触后,我就觉得你是个言行一致,值得信赖的人。”
“哦,凭什么?凭感觉?”
“事实证明,我还是有眼光的。”
“起码不像夏雨桦,对吗?”
“我觉得有些东西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最近有没有他的消息?”我又把话题扯到夏雨桦身上。
“我都差不多把他忘了。”岚岚抬起头,突然问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问题,“哎,我是不是没露露那样讨人喜爱?”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模棱两可地以其矛还其盾:“有些事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比如你同露露之间……”
岚岚打断我的话:“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如露露啰!”
“哪能呢!”我担心岚岚误解,只得老老实实地坦白交代,“你挺可人的。长得水灵,生性活泼,很有个性。”
“那么,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岚岚把长发一甩,大眼睛步步紧逼,“怕我吃了你?怕我像膏药一样粘着扯不开?怕我计谋你的财产?怕我取代你心爱的潘虹云?你如果真的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有这么坏吗?你说呢!”
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害得我连招架之功也没了:“岚岚,你冤枉我了!”
“那么,还踌躇什么?你还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吗?”岚岚猛地伸出双手抱住我,她的手微微颤抖,胸脯波澜起伏。
我异常冷静,脸色冷寂刻板:“原谅我不能这样做。我坦言喜欢你,可我没理由没权利也不忍心害了你,我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见一个害一个,我不愿将你作为附庸风雅的招牌,让人耻笑。岚岚,你没有为我牺牲的义务,懂吗?”
岚岚脱离我的怀抱,慢慢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我懂,我懂了。我不为名,不为利,自始至终暗恋那个人,我愿为他付出一切,青春,年华,外人嗤之以鼻的嘲笑,甚至生命,可那人压根儿就没喜欢过我。我是一相情愿自作多情啊!”
我傻傻地不知所以然:“岚岚,你……”
“感情这东西是不能勉强的,我不会死活缠住你。大可放心,你不撵我,我绝对不会远走高飞,我没有露露那种独闯天下的勇气。明天,我就搬回库房。”岚岚脱下身上的睡衣,转身逃也似地回了客房,“嘭”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人心需要平衡。社会需要用平常心来遵循道德尺度,真正的爱是内心被爱盛满后溢出来的那部分,爱是一种自我需要,被爱也是一种自我需要,所有的爱都不排除有自私的成分。爱本身是一种价值指向,自信的人对他人的爱也是留有余地的,不过分的,允许被爱,也允许被拒绝。然而,岚岚所表现出来的激情,到底是一种心血来潮的原始涌动,还是一种纯净无暇的心灵独白?我开始为自己的做人信念动摇起来。到底去做自命高尚完美且注定终身孤独的人呢,还是去做无羁无绊无节制对得住自己的人,只能选取一者,绝对没有两全其美。金无足赤,世无完人,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几近完美的人缺乏常人心,在他的身边绝对找不到快乐的人。
也许命里注定,岚岚将成为露露第二。
肃立窗前,我再度陷入深深的迷惘中……
2
  岚岚病了。茵茵喊她吃中饭,久久没反应。
我心急如焚地推开她的房门,她正在神智不清喃喃呓语,脸烫得像火球,眼圈又紫又黑,眼珠深深塌陷,昨晚还似出水芙蓉亭亭玉立,恍惚间变得憔悴孱弱形若陌人。我驾车送她上医院。她幽幽醒来时,使劲地搓揉着红肿的眼睛,吃惊地问我:“萧老板,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得了重感冒,加上忧郁过度,急火攻心,昨晚穿的太单薄了。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灌几瓶盐水,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我一边给她削苹果,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话语中流露出深深的歉疚和不安,“岚岚,都怪我!”
岚岚干裂的嘴唇蠕蠕翕合:“不关你的事,我是自作自受。谢谢你的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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