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教-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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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手。有时侯她耍起脾气来，干脆就站到一边去哭闹开了，无论你怎么说教甚至打骂，都不起作用，每次都要闹一阵别扭，然后在大人的好言好语劝说下，才很不情愿地妥协。这真的有点耐人寻味：星星每次这样耍懒的时候都没有得逞，为什么她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哭闹呢？这说明在星星的心理上已经形成了某种顽固的思维定势，而要改过来，就变成事倍功半了。更何况在对待不少不良习惯的时候，大人们的态度并不统一。
我把这种不良习惯称之为“烂德性”。
有一天傍晚父亲钓鱼回来，星星显得很兴奋。父亲先到阳台上放鱼杆，星星就跟着到阳台上去看鱼篓里的鱼。父亲看到星星很兴奋的样子，就把鱼篓从身上解下来拿给星星，但这个时候她又不敢拿了。我在旁边鼓励星星把鱼篓拿着，星星只是一个劲地躲避，李雪莹也鼓励她拿，她反而往李雪莹的怀里钻，显得很害怕的样子。星星并不是第一次看父亲钓回来的鱼，她也知道鱼并不咬人。为什么星星不敢拿鱼篓，与其说是星星胆小，还不如说是她任性的表现。
这段时间陆敏娟到外面学习去了，晚上父亲和母亲要到陆敏娟那边去睡，顺便给她照家。但每次母亲走的时候，星星都要赶路。
“给奶奶、爷爷说‘再见’。”母亲临走时让星星向他们道别。星星就机械地招招手。但当母亲真的开步要走时，星星又不干了，她要和母亲一起去。看到星星这个样子，母亲只好把星星抱在怀里逗一阵。
“不要让她养成赶路的烂德性，”我对母亲说，“你要走就走。”
母亲说：“她还小，你管她呢！”
“这些事情就是要从小就注意，”我不以为然地说，“不要看不得孩子哭，爱哭的孩子没有出息！”
然后母亲又准备走，星星还是赶路，母亲又停下来给星星讲道理。往往要反复几次，母亲他们才走得脱。
“你看嘛，”我不满地说，“最后你还是要犟着走，这对孩子有什么好处呢？”
现在星星好象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只要到时候了，母亲一挂包，星星便要母亲抱她，意思好象是说：你就抱着我，看你怎么背着我偷偷走掉。有一天晚上母亲出门时星星没有注意，母亲出去后想轻轻地把门拉上，但不注意还是把门弄响了，星星就猛然醒悟过来。
“奶奶奶奶”星星顿时就哭闹起来，朝门口追出去。为了转移星星的注意力，李雪莹便带星星唱歌，暂时转移了星星的注意力，但不久，星星又想起了她奶奶，又开始“咳咳咳”地哭起来，李雪莹一直哄劝了大半个小时，星星才基本停止了哭泣。
我就想，母亲走后，屋里还有我和李雪莹，我们都喜欢星星，星星怎么就离不得她奶奶呢？这是没有道理的，所以，还是应该归为“烂德性”之列。
每次我批评星星的“烂德性”的时候，母亲和陆敏娟都有护卫星星的倾向。
“你看周围的小孩子，哪个没有一点坏德性呢？”他们经常这样来反驳我，“他们的坏德性比星星还厉害！等星星慢慢懂事后，这些坏德性自然会改过来。小孩子管严了，对他们的健康成长并不好。”
“你们不是要和别的孩子比吗，”我也不甘示弱地回击，“那么，要比就应该和最优秀的孩子比，和大多数的孩子比，有什么意思呢？”
我真的有点想不通，怎么一管孩子就成了影响他的健康成长了呢？我相信，最好的教育方法也绝对是不排斥管教的。我经常想，如果不是我努力地进行纠正，星星的德性还会变得更怪。现在星星的“烂德性”已经实实在在地在影响她吃饭、“为人”和“学习”，这可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情。
但首先还是应该解决思想问题。我觉得，对小孩子的“烂德性”应该有一个基本的认识。第一，小孩子并非天生都有不良习惯和“烂德性”，“烂德性”是在生活中养成的；与其说“烂德性”是小孩子自己养成的，还不如说是我们大人让她养成的。第二，“烂德性”对孩子的身心健康和智力发育是相当有害的，所以，“烂德性”必须得到及时坚决地纠正。那种认为小孩子有“烂德性”是正常的和可以原谅的观点是占不住脚的。
有一天李雪莹和星星一起到希望幼儿园去耍，李雪莹想让星星去坐旋转木马，但星星不敢去坐，李雪莹就硬把她放进去，然后扳动起转盘来。但这样赶鸭子上架后，星星居然就乐得不想下来了。后来李雪莹想让星星坐旋转飞机，但星星坚决哭闹着不干，李雪莹犟不过她，最后只好放弃了。
其实旋转木马和旋转飞机都是同一类型的玩具，星星完全没有道理坐此不坐彼。要知道，很多很多的孩子在幼儿园耍玩具根本不需要大人动员，自己就风风火火地耍了一处又一处，欢声笑语满天飞，弄得在一旁地大人不住地提醒“注意安全”。现在李雪莹专门从家里带星星来坐旋转木马和旋转飞机，你还不敢坐！但是，到幼儿园来不耍这些玩具，还能做什么呢？孩子们都在这样、那样的玩具上耍，你不耍，那只好在旁边当看客，但那样没有出息的样子是多么让大人感到沮丧啊！
一连好几天，李雪莹都带星星去希望幼儿园耍，她希望星星勇敢地去坐旋转飞机，但星星只承认坐旋转木马，就是不去坐旋转飞机。
“她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碍？”李雪莹担心地对我说。
但我完全不这样认为。我对星星在行为习惯上的表现一直都很关注，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她。
“没有那回事，”我解释说，“还是一个任性的问题。她并不是认为坐飞机危险，而是因为你第一次让她坐飞机没有成功。”
但李雪莹也有她的说法。“我也想强迫她坐飞机，但她死活不搞，我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不管李雪莹是强制执行还是妥协，这件事在星星的心理接受上都不会是很流畅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都会在星星的心理层面上形成某种障碍。
我说：“是哎，如果第一次她拒绝坐飞机了，第二次她又承认坐飞机，那她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
“她是不是有这方面的自尊心啰？”李雪莹对此有点怀疑。
“反正我觉得是这样”
有一天李雪莹抱星星到养路段去耍，养路段的坝子里停有三、四辆汽车。李雪莹抱着星星刚进养路段大门，星星就闹起来：“怕压”。
李雪莹解释说：“要汽车轰轰响，轮子转起来才会压人。”
他们一起走近汽车。李雪莹用手摸汽车让星星看，李雪莹也让星星摸汽车，星星摸了汽车，摸了轮子，摸了反光镜，摸了方向盘……
这件事情李雪莹就处理得很好。
实际上星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压”，最多只是在图书上看到过这方面的故事，但那不过是一种肤浅的理论知识。星星应该知道，她在大人的怀抱里是很安全的，怎么可能被压呢？星星的胆小是不是也有一点神经过敏？
星星身上的“烂德性”就好比城中失火。城池之大，用火也普遍，失火是很正常的；失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没有有效的预防措施。那么，怎样来防止和纠正星星身上的这些不良习惯和“烂德性”呢？也许可以用“谈话暗示”来试一试。现在星星的听话能力比说话能力要强许多，我们平时大人摆龙门阵，星星能够明白其中不少意思。只要我们注意谈话的艺术，以事情的是非曲直为标准，鲜明地表明我们的立场，表扬优点，批评缺点，也许会对星星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这无疑是一道很值得一试的防火墙。
八　记忆力是金
　　　　记忆力是金
让人稍感到欣慰的是，星星的智力发展似乎还算正常。星星已经能够比较准确地区分大小和多少了。父亲几乎每天都要去钓鱼，回来后他把鱼倒到盆里，星星在旁边看得很高兴。
“多哟，好多鱼摆摆哟！”星星拍着手说。
星星还能区分“所有”关系。有一天吃晚饭后，我们在政协下面的坝子里玩，星星看到有个七八岁的男孩在骑童车，就怒着小嘴说：“星星有。”我看到星星很兴奋，就上楼把她的童车拿下来，在坝子里推着她玩了很长时间。
星星已经能够从“1”数到“10”了。当然，现在星星数数，与其说是数数，还不如说是背一首数字的儿歌，因为她还完全不知道数数的意义，比如，数的顺序、大小、多少等等。
星星也辨别得来方位了。知道前、后、左、右，但不知道上下。
星星还能比较物体的大小，但多少的概念还很肤浅。
星星智力发展最让人满意的是她的音乐能力。星星的记忆力真是让人吃惊，这让我感到很欣慰。因为我相信，智力的第一要素就是记忆力。
有一次，在我们同楼住的夏昇和韩悦到我们家耍，耍着耍着小孩子们就开始比赛背儿歌。但不一会儿，夏昇和韩悦就有点招架不住了，星星显得相当地游刃有余，而轮到夏昇和韩悦背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卡壳。开始星星还要等一等，后来她就忍不住了，自顾自地背起来。星星真的就象一部录音机，儿歌一首接一首地从她的嘴里流出来
“三个小胖子，穿衣扣扣子。柱子帮冬子，冬子帮生子，互相来帮助，都是好孩子；
“幼儿园，象我家，老师爱我我爱她。老师爱我好娃娃，我爱老师象妈妈；
“桔子桔子红又红，真象一个小灯笼。小灯笼，圆又圆，它的味道酸又甜；
“玩具玩具真美丽，天天陪我做游戏。轻轻拿来轻轻放，不摔不丢有爱惜；
“小白兔，跳跳跳，跳到草地吃青草。吃饱了青草找山洞，找到山洞好睡觉；
“秋天到，秋天到，美丽的菊花开放了。秋风吹，树叶飘，好象蝴蝶在舞蹈；
“牵牛花，象喇叭，紫花篮花和白花，藤儿长，向上爬，又遮荫来又看花；
“来来来，来来来，小动物，真可爱。小花猫，喵喵喵，伸伸懒腰喵喵喵。小青蛙，呱呱呱，跳上跳下呱呱呱。小鸡鸡，叽叽叽，找到小虫叽叽叽；
“小转椅，转啊转，一圈一圈转转转。小摇船，摇摇摇，一前一后摇摇摇。大皮球，跳跳跳，一上一下跳跳跳；
“吹泡泡，吹泡泡，吹了一个大泡泡。泡泡飞高了，泡泡飞低了，“砰”，泡泡不见了；
“小飞机，飞飞飞，带我飞到北京去，带我飞到天安门；
“雪花飘，雪花飘，寒冷的冬天来到了。小朋友们穿棉袄，蹦蹦跳跳身体好；
“好宝宝，有礼貌。进园叫声老师早，回家叫声妈妈好，大家都说宝宝好。”
…………
除了上面这些比较短的儿歌外，星星还能背很长的《拖拉机》、《走上街，走下街》、《推磨嘎磨》等传统方言韵歌。因为我们辅导的重点并不在唐诗上，所以，星星现在还背不了多少唐诗，只背得来《草》、《静夜诗》、《画》等不多的几首。我们现在放的磁带有很多是流行歌曲，象《一无所有》、《熊猫咪咪》星星基本上能够从头到尾唱完。有一盒叫《中国娃娃》的磁带，那里面的歌曲星星大部分都会唱。平常没事，星星的嘴里都不停地哼哼着一些歌曲。
星星在音乐方面也许是有一点天赋的。有一天李芳华从乡下回县城，准备到重庆去参加英语本科考试。晚上李芳华来约李雪莹出去耍，她在下面的坝子喊“雪莹雪莹”因为我和李雪莹在坝子另一边的那间屋子里，没有听到李芳华的喊声。这个时候，星星正在门外楼梯口和夏昇、项玉等小朋友一起耍。她听到李芳华的喊声，就急忙从外面跑进来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