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教-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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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雪莹给他们做饭的时候，我就把单位发的月饼和星星没有吃完的一袋饼干拿出来给他们吃。不久星星从陆敏娟那边回来了，发现了凉板床上她的那袋饼干。
“妈妈，快把饼干收起，”星星到厨房去挨着李雪莹的耳朵对她说，“不是怕他们吃完了。”
“我们星儿真的很懂事哎，”我表扬了星星，“没有去把饼干抢过来不让别人吃！”随后我就一把星星抱起来亲了亲。
“星星还知道这些话只能悄悄说呢！”等星星过客厅那边去后，李雪莹感叹地对我说。
教师节到了，杨鹏飞以学校的名义招待永丰小学的老师看了一场电影。大人们去看电影的时候，也带上了各自的小孩儿。永丰小学有一个女老师叫孙莉莉，她有一个女儿叫金琳，比星星大1岁。进电影院前，孙莉莉给金琳和杨闯各买了一块雪糕。孙莉莉本来也要给星星买一块，但被李雪莹坚决谢绝了。不乱买冷饮给星星吃是我和李雪莹的共识，因为我们认为现在摊子上卖的冷饮产品质量很值得怀疑，比如色素、防腐剂和糖精的使用，细菌含量数等等可能都不符合规定，吃了对身体的危害很大。
“不要雪糕，吃了肚子会痛。”李雪莹给星星讲道理。
星星很听话，没有吵着要。金琳和星星坐在一块，她故意把嘴吮吸得“嗒巴嗒巴”响，与其说是在吃雪，还不如说是在炫耀。星星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金琳看，样子实在可怜。孙莉莉在旁边又有点看不过去了，又说要去给星星买一块，并站起来准备去买，但被李雪莹拉住了。星星虽然心里非常很想吃，但她就这样一直忍着。小孩子能够达到这样的自控能力，真的非常非常不容易。
有一天晚饭后，李雪莹准备到街上去烫头。因为怕星星赶路，所以，吃饭后我就带星星到楼下坝子去骑车，李雪莹洗涮收拾完后就悄悄到街上去了。
在坝子耍了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准备上楼回家了。但到楼上后，我突然发现钥匙忘了带出来，这才记起晚饭后我刚换了裤子。没有办法，我只好把星星领到天楼上去骑车。不久，在天楼住的赵蔚霞和项玉回来了。这样，星星和项玉又在天楼上轮流骑车耍。骑了有20分钟左右，项玉不想骑了，他们就开门回家了。很自然地，星星也到项玉家里去耍了一会儿。我因为和赵蔚霞不熟，就没有到他们家里去。星星在项玉家耍了不到10分钟就出来了。星星的脚刚跨出门，项玉就“砰”地一声把他们家的门关上了，星星在外面敲门，项玉也不来开。这样，我只好又抱星星下楼去。我把车子放在家门口，然后我和星星就到政协附近的街巷口去等李雪莹。我不敢走远，因为我担心有人把星星的自行车偷走了。这辆自行车是我们刚给星星买的，将近100块钱。如果被别人偷走了，那是非常可惜的；我想，如果真的有小偷偷车，他从政协大门口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得见。
我们在街巷口等了半个多小时，仍不见李雪莹回来，星星就有点等不住了。
“爸爸，我们往那边走嘛。”星星指着迎宾商场的方向。
我对星星说：“我要在这里看着，怕小偷把你的自行车偷走了。”
星星愣了愣问：“小偷象啷个样子哎？”
我说：“小偷也是人哪。”
星星指了指我们不远处在做游戏的几个儿童说：“小偷在那里哎。”
“他们不是小偷”我觉得有点不好给星星解释。“小偷有时候是在没有人的地方，有时侯是在人多的地方。”
星星想了想说：“小偷是不是在舞厅里呢？”
我说：“舞厅里也有小偷。”
“那我和妈妈去跳舞时我去看看。”星星煞有介事地说。
为了转移这个久缠不清的问题，我指着前面不远处对星星说：“你到那个大伞那里去，看看你妈妈回来没有？”
我把星星放下地，但星星显得有点足促不安。我给星星壮胆说：“你去吧，我在这里一直看着你，你快点去快点回来哎。”星星迟疑地迈开脚步向前方走去。我看着她那小不点一颠一颠向前走的样子，一种怜爱之情油然而生。星星大概走了有10几米远就不敢再往前走了，就转身折回来。
“爸爸”星星一边叫着，一边飞快地往回跑。我迎上去，一把把她抱起来。星星紧紧地抱着我的头，用一双惶恐不安地眼睛看着面前走过的行人……
确实，小孩子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说它是莫名的，主要是因为他们怕的东西往往并不是一样具体的事物，而是一种概念。比如星星小时候怕凯茨的照片，怕狮子等都有这种性质，因为是凯茨的奇异性吓着了星星，至于星星看到的狮子，在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此情此景，使我想到了一种现实生活中的真正的坏人：人贩子。他们真的是丧尽天良！
有一天，星星感冒了。中午吃药的时候吃得都很好，但晚上吃药就遇到了一点问题。她吞了几次才艰难地把黄胺片吞下去，然后就坚决不吃感冒胶囊了。
“星星中午吃药吃得好哦。”李雪莹想用赞扬的办法来鼓励星星吃药。我理解李雪莹的用意，我也对星星夸奖了一番。
“吃了药，病才好哎！”说着，李雪莹就准备给星星喂感冒胶囊。
“要把那红的一截掐去哎。”很明显，星星只是在无端找事。
李雪莹便假装做了一个掐的动作，然后用手把红的那半握住，让星星张嘴。星星很不情愿地张开嘴，但李雪莹刚给她喝了一口水，星星就抿住嘴，用手把嘴里的胶囊抠了出来，并且还“哇啦哇啦”地哭起来。等星星缓和了一下，李雪莹又试了一次，星星还是含着水不敢吞，并且趁李雪莹不注意，又偷偷把感冒胶囊吐了出来。李雪莹没有发现，还是我告诉了她，她才在沙发下面把星星吐出的药找到，但药已经弄脏了。
“你还要吐，”李雪莹转身装出寻找棍子的样子，“看我不拿个棍子打死你！”
星星听说，哭声减小了。李雪莹再试了一次，星星还是吞不下去。这时，李雪莹真的生气了，她抓住星星，把她夹在两膝间，把感冒胶囊塞进她的嘴里，然后就灌水在一阵呛咳之后，星星终于把药吞了下去。
“你还不好好吃，等会儿呛死你！”李雪莹生气地对星星说。
“我要好好吃哎。”星星也有点害怕了。
李雪莹就顺势说：“那你把嘴张开。”
“你不要坐在凉板床上，”星星哭着对李雪莹说，“你要坐到那边的椅子上去哎。”
李雪莹哭笑不得，但也只好顺从。等星星走过去，李雪莹把药放进她的嘴里，星星还是吞不下去。她又用手去抠，李雪莹忙用手接住胶囊。然后，她又抓住星星，把药塞进她的嘴里。
“少喂一点水，怕把她呛着了。”我对李雪莹说。
但还没等李雪莹把水灌进去，星星突然一下子就把胶囊吞下去了。星星开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她明白过来，李雪莹已经在表扬她了：“哎，我们星儿真行，不要水就把药吞下去了来，再喝一点水。”
平时星星吃药表现得是不错的，但今天她似乎忘记怎样吃药了。可能是吃黄胺片的时候没有开好头，结果就慢慢形成了一个“失败情结”了。这也难怪，星星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三十一　“阿拉伯”，你好
　　　　“阿拉伯”，你好
有一天晚上，星星把我的围棋子抓出来摆着玩。但是，她这种耍法不过是把围棋子当成另一种积木，没有什么新意。所以，我想引导星星耍得比较有意义一点。
“星星，我们来猜子儿好不好？”我向星星提议说。
“要得。”星星爽快地答应。她表现出一副期待的样子，其实，星星并不知道这“猜子儿”是怎么个玩法，她可能只是觉得有点神秘。
于是，我背着星星，在手里放了两颗白色的围棋子。我用拳头捏着伸到星星面前，突然摊开一秒钟，然后又马上捏上。
“你猜哎，我手里有多少颗围棋子呢？”我问星星。
“有两颗”星星很自信地说，“你以为我不晓得吗？”
我又在手上捏了3颗、4颗白色围棋子，星星都猜对了。几番游戏下来，我发现4以内的颗数星星全部都猜对了，但5颗以上她就有点反映不过来了，反正是乱猜一气。接下来，我又将白色和黑色的棋子混合后再让星星猜，但只要是在4颗以内，都难不住星星。
我注意到，星星猜围棋子的颗数不是1、2、3、4这样数出来的，而是感觉出来的，这和她以前在吃蒲鲜时对“两个”的感觉有点类似，只是现在的感觉能力比以前大大进步了。其实，星星对数目的感觉能力已经算很不错了她能够感觉出4以内的数目，我们大人对数目的感觉能力比起星星来又强得到哪里去呢？比如对“5“的感觉，我们都要先将“5”分成“3”和“2”，或者“1”和“4”……对“9”的感觉，我们要先将“9”分成“4”和“5”或者“3”和“6”或者其他两个什么数。我记得自己曾看过一部美国影片，里面有兄弟两人，其中哥哥是一弱智，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弱智，竟能在一瞬间的时间内，准确说出他看到的上百的数目，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我相信这不仅仅是在电影里的虚构，在现实生活中是确实存在这样的真人真事的。这是不是可以给我们这样一个启示：人的智力在对数目的感知上，潜力是很大很大的我们不需要感觉上百，但如果能准确地感知十几、二十几，这并不算异常吧；不仅不算异常，而且可以说是超常。我相信，奠定了这样一种数理基础，对一个人今后的学习，特别是计算能力将会有很大的帮助。
确实，这段时间星星在数数方面又有了较大进步。经过训练，星星已经能够从1数到49了。对于数数，我觉得有一件自己童年时候的“趣事”不能不提一下。我清楚地记得，在我四、五岁的时候，还不能从1数到100。在我的心目中，100是一个很大的、很圆满的数目，是大人们的世界里存在的一个数字。有很多次，我看到自己的同伴数上了100感到非常羡慕“……96979899100！”这最后的冲刺就我们小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我觉得只要不断地坚持往前数，100自然就会数到。我数啊、数啊，但怎么数都数不上100，这使我感到非常奇怪和苦恼。
有一天我和母亲到街上去，在路上我一直在数数，但我还是数不到100。
“妈妈，我啷个数不到100呢？”我只好向母亲求教。
其实，我数数的时候母亲并没有认真听。
我又按自己的想法数：“……45、46、47、48、49、40”
“看嘛，又数回去了，你啷个数得到100呢！”母亲不耐烦地说，“49过后应该是50噻！59过后就是60，69过后就是70，79过后就是80，89过后就是90，99过后就到100了噻你真笨！”
我确实真笨。母亲虽然给我讲了，但我还是没有马上弄明白大人们平时对我这方面的辅导太少了，即使象这样关键的时刻，他们也毫无耐心，而且不管效果，我怎么能够弄明白呢？后来，我是怎么数上100的已经记不得了。但我记得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纯真的对数到100的期待和激动没有了。所以，与其说这是一件童年趣事，还不如说这是一件心酸的童年往事，那是对一个儿童自发好奇心的残酷扼杀如果父母能够在我的家教上多下一点功夫，难道我会象现在这样窝囊？我真的希望星星在数数的时候能够出现我小时候那种激动。我保证，如果那样，我一定要做好精心的设计，让她充分体验到征服100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