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教-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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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莹探问星星：“在幼儿园里，老师罚哪个小朋友站过哎？”
星星说出了两个小朋友的名字。
“老师啷个要罚他们站呢？”李雪莹又问。
星星顿顿地说：“他们打磕睡哎。”
李雪莹问星星：“你被罚过站没有？”
“罚过站的。”星星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李雪莹问：“是哪个老师罚你站的哎，是高老师呢还是崔老师哎？”
“是高老师。”
李雪莹又问：“高老师啷个要罚你站呢？”
这时候星星就有点回答不出来了，也许是她已经搞忘了被罚站的原因。
“是不是因为打架？”李雪莹提示星星。
“不是。”
“是不是上课不听讲？”
“不是。”
“是不是上课打磕睡？”
“是的。”
星星不愿意上幼儿园，但是她对背书包却很向往。有一天我去幼儿园接星星，在回家的路上，星星注意到背着小书包的小学生，就问我：“爸爸，我在读书，啷个没有背书包哎？”
“读幼儿园不背书包，”我解释说，“以后上小学了，你就要背书包了，到时候，我们给你买一个好好看的书包哦！”
星星抬起头问：“我是不是读夏里小学呢？”
“你想不想读夏里小学呢？”我试探地问。
“想！”星星大声地说。
“干脆我们不读夏里小学，去读永丰小学好不好，”我想看看星星对这个问题的反映，“你妈就在那个学校当老师呢！”
“要得！”星星高兴地说。
我笑着问：“那你到底是读夏里小学呢，还是读永丰小学呢？”
“读夏里小学”星星轻轻地说。
看来星星还是受到了大人意见的深刻影响，因为在平时大人的谈话中，夏里小学的口碑是很好的。
隔了一会儿，星星的思路还没有从书包中转移出来。“这个也背得有书包，那个也背得有书包，”星星一边走，一边随手指点着她看到的小学生，“好多人都背得有书包哦！”
二十二　形象思维
　　　　形象思维
前不久，我们给星星买了一套玩具厨具，这段时间，星星爱和父亲做“吃饭”的游戏星星让父亲“点菜”，菜点完后，就把厨具摆好，准备制作。星星收罗了诸如菜叶、洋玉皮、纸屑、竹棍、小石子、粉笔灰、泥巴等来充当各种原材料。她先炼菜油，然后再把菜倒到锅里去炒，炒了一会儿就开始放盐巴、醋、味精、大蒜、葱子……如果父亲点了饺子，星星还要和面、擀皮和包馅。在游戏世界里，星星已经学会了不少菜肴的制作方法。
另外，在早，我们还给星星买了一套积木，只是我没有让她照着示范图来进行搭建，这是和小时候我在搭建积木时的一些经验、教训有关。记得我小时候搭建积木的时候，对示范图特别崇拜，认为那样的建筑物是最规范、最美好的。那个时候，给孩子买积木的家庭还比较少，有时候我不想耍积木的时候也让其他小伙伴耍一耍。耍到后来，示范图耍烂了，就不能照着示范图搭建了，不熟悉的小伙伴搭只好乱搭一气。当然，他们搭出的积木和示范图比起来就丑陋多了，我对这些凭空想象出来的“作品”常常是不屑一顾。稍大后，我们男孩子就开始自制“炸弹枪”、“皮筋枪”、螺陀等玩具。做这些玩具的时候，我对线条、形状、美观等方面很重视，即使完全不影响功能，我也经常把钉歪的钉子和颜色不协调的线头拆下来重做，如果不重做，我心里好象一直有一个疙瘩。只是可惜，我制作出来的玩具经常是中看不中用，在性能上往往比不过人家。最突出的表现可能要算打篮球了。按理，篮球比赛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分，但在很多时候，在技巧不够、力量不够的情况下，我运球、投篮、上篮的时候总是力求姿势好看，结果大大降低了准确度。所以，同伴们经常就抱怨和嘲笑我“耍姿势”。我想，这种形式主义的审美观和耍积木（当然还有其他许多类似的事情）时的死板和僵化是不是有某种必然的联系呢？我想应该是有的。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就不应该讲规范，关键是要使规范和想象力平衡发展，而且毫无疑问，想象力应该是第一位的。基于这样的考虑，我们给星星把积木买回来后，就把示范图拿掉了，我们指导星星砌积木的时候，也是随心所欲地自由创造。
有一天，星星独自在凉板床上砌积木，每砌好一个形状后她就喊我们看。第一次，星星摆出了一个“V”字形。第二次，她又出了一个横排队形，之后还摆出了半圆、三角形等形状。我觉得她摆出的每一种形状都有一定的概括性。
但是，唯一让人感到美中不足的是，这些形状基本上都是平面小图形，她搭建立体的和大型结构建筑物能力方面，还有待大大提高。
“妈妈，这是街心花园哪。”砌着砌着，星星突然对她构建的一个建筑物产生了联想。但是，李雪莹没有看明白。
“哪个是街心花园哎？”李雪莹疑惑地问。
星星指着“主建筑”旁边的一个“配套设施”说：“这个哎。”
这时候，李雪莹才恍然大悟。原来，在主建筑物的前面，星星先立了一根木柱，再在木柱的上面放上一个长方形的“木窗”，这两个东西合在一起，和县城街心花园旁的一块交通警示牌很相似；在星星心里，那块交通警示牌就代表街心花园。
然后，星星又用四块相同的小积木首尾相接，排成一个四方形框。
“妈妈，他们手拉手哎。”星星让李雪莹看。“拉拉手，拉拉手，拉个圆圈向前走。向前走，向前走，放下小手点点头”星星边拍手边大声唱起来。
隔了一会儿，星星指着她新搭的一个东西问我：“爸爸，象不象椅子？”
“象”我觉得星星现在搭积木还存在一个很大的不足，那就是大型的东西搭得太少了。这个方面也许我应该引导引导。“我来教你搭桥大房子啊、大桥啊、大火车啊”
“还有大轮船啊、大汽车啊”星星补充说。
“对头。”
我很快就搭好了一座平桥。
“桥搭好了，人啷个上去哎？”我自言自语地说。
“从梯子上上去噻！”星星理所当然地说。
“行嘛。”我肯定说。然后我就在桥的一头搭了一坡梯子。接着，我用一个小件积木当作一个人，一步步走到桥上去。
“哎，人啷个下去呢？”我问星星。
“还是只有搭梯子噻。”星星想也不想地回答。
“对头”我提议说，“我们不再搭台阶梯子，搭一个滑梯好不好？”
“嗯。”星星点点头。
“这个滑梯由你来搭哎。”
“要得。”
星星很快就搭好了一座滑梯，虽然不是很让人满意，但还是象那么一回事。我把那个“行人积木”顺着滑梯滑下去，然后我就把桥毁了。
“你再搭一座这种桥哎。”我对星星说。
星星便开始搭起来。经过努力，星星基本上把我刚才搭的那座桥复制出来了。然后，我又教星星搭了拱桥，星星也很快学会了，只是她搭的梯子有点变形，经常高一级矮一级的，整个桥看上去也歪歪扭扭的我记得小时候搭积木的时候，总是力求线与线要对齐、缝与缝要接好，搭出来的房子都是线条笔直、左右协调、上下匀称的，但星星这种规范意识好象比较淡漠。
有一天，星星拿着一个口红笔的盒套对李雪莹说：“妈妈，看啰，这是火炮（鞭炮）哎。”停了一会儿，星星又对李雪莹说：“妈妈，你点噻。”李雪莹牙齿发炎；这时正含着一口盐水止痛，无法开口说话。但她还是按星星的要求，用手做了一个擦火柴点火的动作。星星配合默契地把盒套挨近李雪莹的手，然后就把盒套往空中一扔。
“砰砰”星星口里应声而响。然后，星星又重新把盒套捡起来，这时候，她又有了新的发现。
“妈妈，这是蜡烛哎”她提醒李雪莹说，“你点噻。”李雪莹擦着火柴，把蜡烛点燃，星星便小心翼翼地捧着“蜡烛”，把它慢慢放到桌子上。
含了一阵盐水，李雪莹感到口有点酸，就走到墙角把水吐掉。
“妈妈，蟑螂。”星星指着她刚才吐口水的地方说。但李雪莹并没有看到蟑螂。
“哪里有蟑螂呢？”李雪莹不解地问。
星星指着地上的口水说：“那不是啊！”
李雪莹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吐的口水溅到地上，无意中就溅成了一只蟑螂的形状，不光有头有尾，还有脚有爪呢。
看来，星星现在对材料、颜色、形状、结构等已经有一定的理解了，也许是应该让她学习画画的时候了。
有一天晚上，星星拿着我的一本笔记本对李雪莹说：“妈妈，爸爸的本子还没有写完哎。”李雪莹看了一下，练习本上星星翻着的那一页上面只写了三、四排字，下面是一片大空白。
“妈妈，给一支笔我画画哎。”星星对李雪莹说。
李雪莹就去抽屉里拿了一支圆珠笔给她。
“我在哪里坐哎？”星星看着我对李雪莹说。
这时我正坐在星星的小凳子上看杂志。李雪莹知道星星的意思是想让我把她的小凳子让给她，就对星星说：“你去喊爸爸，说：‘请你把小凳子让给我吧。’”但星星并没有马上来要我让凳子，而是先去把放在大椅子上的杂物拿开，给我腾出一个座位。
“爸爸，你坐这里吧。”星星指着大椅子对我说。我把小凳子让了出来，星星便坐在小凳子上开始画画。她随便画了一个图形。
“我画的是兔耳朵帽哎。”星星反复端详，终于想出了一个“替罪羊”。我让星星把画拿给我看，但星星画的图形并不象兔耳朵帽。我尽量利用星星画成的图形轮廓，帮她改成了一个兔耳朵帽。
“你看，兔耳朵帽的脸是圆的，”我指着图给星星讲解，“上面还有两只长长的耳朵”
“爸爸，你还没有画眼睛呢。”星星提醒我说。
我对星星说：“你给它画上眼睛吧。”
星星就画了两个眼睛，位置和形状都画得很准确，看来，星星还是有一些绘画能力的。
以后我又在纸上画了一个月亮，星星也照着画了一个，但这时候又画得不象了。
虽然星星的画画能力还刚启蒙，但她在数数方面却有了明显进步。有一天吃饭后我觉得胃不舒服，就对星星：“去把你的健食片拿来我吃一点哎。”
星星把健食片拿来，我给自己倒了10多片，也给星星给了几片。
“爸爸多些，我才四个哎。”星星嘟囔地说。
这就好象一个人上楼，“咚”我听到上第一步了，但你专门听，又听不到了。无意间，“咚”，又上了一步，“咚”，再上了一步，到现在，星星已经上到第四步来了。但因为这脚步还是显得有点不扎实，所以，上到这不高不低的第四步，我还是觉得有点虚。
我总是要考验一下的，我伸指头让星星数。
“一共是几根手指头？”我问星星。
“4个。”星星毫不犹豫地说。
然后我又伸出五根手指头。
“5个”。
我先后伸出六、七、八、九根手指头，星星都准确地答对了。看来，这次“脚步”的响声和以前的还有点不一样。
“星星，你想一想哎，”我准备让她接受更大的考验，“9个多些呢，还是8个多些呢？”
“9个”星星回答得很干脆。
我有点激动了。
“那么6个多些呢，还是7个多些呢？”
星星愣了愣神，有点犹豫地回答：“6个。”
我突然回过神来：在数的大小上，星星还是不懂。因为9是最后一个数，它当然是最大的，这点星星知道。而对于无法判断的前后的序数，她就糊涂了。
但是，现在星星已经知道“数目”了，这比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