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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完全性手册-第10章

小说: 完全性手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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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亲密的宠爱,从他的幽暗地带蔓延出来。”丽在回家的路上感到了一种新的生活在向她招手。第二天她甚至没有带她的急救包——自残的武器。然而,格瑞却显示出一种狂暴,一些急不可待的宣泄来。他对丽咆哮,找出她拼写中的错误,最后,他让她双手肘平放在桌上,掌心朝下,撅起屁股,一边猛击她的臀部,一边让她朗读她打错的信件。……丽看着自己被打得紫红的臀部,感到一种快感油然而生,这是受重视、被人需要的感觉。她这次真的扔掉了她的急救包,在一种极度的兴奋中自慰。


我又看了一遍小忌的短信息,我当然不是在自慰了!我觉得上一次和雪梨不欢而散很说明问题,那就是我们都在等着被解放:雪梨在等待米通无休止地和她做爱,让她感到安全;而我在一种克制中,等待自己和小忌明白我们究竟需要对方什么?这些无法言说的内心矛盾,是我们的恐慌,是我们的被动决定的无奈。
谁会被解放?等待谁来解放?
丽和格瑞在Leonard Cohen《I’m your man》的歌声中,开始了他们施虐与受虐的旅途。
看到这里我有点心不在焉起来。其实,小忌总说雪梨变态,只是因为他不接受雪梨的认真。我能够忍受雪梨的肆无忌惮,是因为我明白那些压抑的欲望它们还没有找到自身的出路。
丽流浪在外的父亲入院了,丽又感到那种恐慌——对现实无法把握的害怕,她来找格瑞,格瑞正在跑步机上奔跑,但是他拒绝了丽。丽开始变着法子吸引格瑞,希望继续他们的旅程。但是,格瑞在退缩,一种道德上的束缚在左右着他。丽变本加厉,最后让格瑞忍无可忍,终于再一次让丽双手扶在桌上,脱下裤子,对着丽那曾被他无数次掴过的臀部自我解放了自己。
吁——,看到这我舒了一口气,欲望终于找到了它们的同伙。
然而,剧情到这里开始一变。格瑞憎恨自己,为自己这不寻常的欲望羞愧,他毅然辞退了丽。……丽开始接触各色各样的男人,生活变得无味起来,最后她接受了皮特的求婚,准备嫁给皮特。

“暧昧,你真的放小忌跑了?”雪梨一进门就说。但我的眼睛没有离开屏幕,丽穿着婚纱奔跑起来,奔向格瑞。我恶狠狠对雪梨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格瑞很诧异地听丽说,“我爱你!”格瑞反驳道,“这不是真的,你爱我,只是因为我帮你脱离了苦海。而我们不能一天24小时,一个星期七天都做这个。”丽说,“Why not?”格瑞看着坚毅的丽,说出了那句让他们都解放的话,“把你的双肘放在桌上,掌心朝下。不到我回来,不许动!”
雪梨在我的眼前晃着,想引起我的注意,但我觉得这电影不应该就这样结束。果然,格瑞先打电话让皮特过来,自己站在窗外,看着皮特劝丽离去,并且看着丽挣脱皮特,又一次固执地把双肘贴在桌上,掌心朝下。……接下来的像是一出闹剧,丽坚持着,她的家人和朋友,甚至牧师都出动了,大家都在劝说她或者是向她讲述他们自己的困惑。丽不为所动,坐在凳子上,双手一直乖乖地贴在桌面上,连小便也是在婚纱里解决的。记者出动了,家人们在格瑞的办公室里陪着丽“绝食”,格瑞一直在远处观望着。
最后,丽的父亲来了,他对着丽念了一段话:“你是从我的身体里来的,但你又不是我。你的灵魂和身躯是你自己的,你可以随心所欲。”

“哇!暧昧,我也要那样做爱!”雪梨指着屏幕说。
这时候,格瑞已从报上得知了丽的决心与真情,将她从办公室那双肘贴着桌面的姿势中解救出来。他们举行了婚礼,并在山上度起了他们的蜜月——丽穿着婚纱,双手被反绑在树干上,格瑞在对她做爱。

小忌短信息。




完全性手册【无性高潮】


J


“暧昧,你在哪里?”
“我去小忌那里,他今天回来。”我手上抱着一大束情人草,这是为了欢迎小忌回来买的。刚打开楼下的防盗门,雪梨就来电话了。“不是吧?暧昧!你要去迎接他回来?你不是发誓说不理他了,让他独守空房起码十五天以上的吗?!”雪梨在电话的一头大叫。
“那是隔离,不是独守空房!雪梨,你知道我买了什么给小忌吗?狗尾巴草。还记不记得这种草,我觉得特像小忌——”
“得了吧,像小忌身上的绒毛?没品位!狗尾巴草什么时候到?”雪梨打断我的话说。我用下巴蹭着手上的情人草,没想到雪梨还真信我怀里的是狗尾巴草。把房门打开,用力嗅了一下,没有小忌的味道。今天是7号,一眨眼就盼到小忌回来的这一天了。“大概十二点多钟吧。”我一边回答一边换鞋,把情人草插进菱型的花瓶里。
“好,现在是十一点。我给你四个小时,三点钟你准时给我从小忌那里出来,让他从你那里出来也行——”雪梨说着放肆地笑了起来。“你这不是刺激我吗,暧昧?我现在是斋月,米通这几天成联防队员了,被调去查那些暂住人员,根本没时间陪我!等下见面,你不许详尽地向我介绍你和小忌小别胜新婚的过程,我会受不了的——”
我将电话夹在肩膀和耳朵间,在床上坐下。雪梨真会埋怨,这几天她也没闲着,总是在见工,而最妙的是连续六天见同一个老板!还有更可笑的是,我什么时候向她“详尽地描述过过程”啊?她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已经要偷笑了。我随手拿起一张没看过的碟塞进DVD机里,反正还有一个多小时,看蝶总比听雪梨瞎扯好。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你现在在做什么?”雪梨在电话的那头问。
“我想重游三藩市。”我把画面音量减到最小,看着金门大桥说。
“三藩市?你去年不是去过吗?好了、好了,死性不改!记住,三点钟我准时向小忌要人!”

【40 DAYS AND 40 NIGHTS】
【禁欲四十天】

画面在摇动,镜头里被追拍的是一对情侣。可惜雪梨放了电话,不然我还真想向她“详尽地描述”一下,她不是要找人将她的“过程”拍下来的吗?镜头拉开,原来是男主角马特正在电脑上看已分手的女朋友的照片和录像,他犹豫着,然后终于按下了删除键,将妮歌删除了。他来到教堂,找他的准神父哥哥忏悔,希望神能帮助他不再想妮歌,希望他哥哥帮他祈祷。而他的哥哥说,“然后你就可以继续安心地去泡妞?”
小忌短信息。


我看着短信息哈哈大笑。电影中,马特回到家里,被室友赖恩劝说,又去了酒吧,然后将那女孩子带了回来。当那个女孩骑在他身上时,他向神父哥哥描述的幻觉又出现了——天花板裂开一个大缝,里面空空洞洞的。马特很紧张,一把掀开女孩,来到浴室。这时赖恩进来了,指责马特“你的问题真多,”并鼓励马特要“支持一下你下部的部下”。
看到这我已忘了回小忌的短信息了。马特回到女孩身边,那女孩原来喜欢上位,无论马特怎么试图把她压在身下,她一翻身又上来了,让马特惊恐万状地对着天花板。我滑到床中央,禁不住已咯咯笑了起来。小忌的房子不隔音,我和他做爱的时候,他总说我会教坏一楼的人。但现在是中午,我甚至听见隔壁的男人在大声打电话,而马特一边被动让那个女孩运动,一边看着天花板的表情让我无比开心。最后,那女孩问,“一起来吗?一起来吧!”马特谎称自己射了,但女孩不信,马特又装模作样装出高潮的样子,女孩还是不信。女孩骂马特虚伪,马特说,“男人不需要虚伪,天生不会装。”
可我分明看见马特在装啊,这让我大声笑了起来。女孩让马特证明给她看,马特只好冲出卧室,想找一些东西填进避孕套里,可来不及了,那女孩追了出来,马特急中生智将避孕套向窗外一扔。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见那避孕套“啪”地一下贴在玻璃上,再也忍不住放肆笑了起来,双脚在空中乱踢,说实话我已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给小忌回了一条信息,把电影暂停之后,还是忍不住在床上笑得直拍床板。


“我吃过自己吗?”我端着面回到卧室,愤愤不平对着镜框里的小忌说。这问题就和雪梨问我有没有自慰过一样,即便是面对小忌也是让我羞涩的。所有的欲望都是自己的,它们在体内冲动,要求被释放,被“就地正法”,但它们不一定要成为与人分享的游戏。
马特第二天去上班,他的同事们已知道他前一晚“珍惜弹药”的事了。马特很惊讶,但同事说现在是网络时代,他们本来就是在互联网公司工作。马特的女同事也对马特投来暧昧的目光……。马特很恼火,恰巧一个“万事通”面包老板来了,告诉马特妮歌定婚了。马特赶到唐人街妮歌上班的进出口公司,真的看见大条庆祝妮歌定婚的横幅以及神采飞扬的妮歌。他又来找他的神父哥哥,神父哥哥说:“神父是帮助人解决烦恼的,而不是帮助人解决性欲的!”
“哈哈哈——!”我把最后一条面条吸进嘴里,谁说不能呢?如果每一个人成了他们自己的神父,他就可以解决性欲了。
马特沮丧出了教堂,在门口遇见老神父,才知道大斋要开始了,人们必须戒掉一切爱好,历时四十天。马特兴奋地冲进教堂告诉他哥哥,他也要戒色,并为自己制定了诫律:1,不做爱;2,不和人亲密;3,不自慰。
嚯嚯嚯,我想起了雪梨的“斋月”,这“五一”长假,米通没有和她做爱(肯定),不和人亲密(表示怀疑),不自慰(那就更说不准)。还有,她等下那么着急见我干什么?三点钟?小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马特开始戒色,拒绝赖恩的邀请,拒绝和女孩约会。他甚至拼装起汽车模型来,并将一大包脏衣服拿去洗衣店洗。好戏开始了,他在洗衣店遇见了一个女孩,一个叫爱丽嘉的“网上保姆”,他们谈得很投机,并约好每个星期的同一天在洗衣店见面。赖恩对马特的行为表示不解,马特辩护道:“我和爱丽嘉完全是感情交流,和肉体无关。”赖恩说:“你最好向她坦白你在做什么。两次不接吻是古板,三次不接吻是同性恋。”
什么?这论调怎么跟雪梨的一样?!

哦,可爱的马特,固执的马特,你让我在中午时分暴笑了无数次,让我躺倒在床上,双脚对着天花板乱踢……
马特的同事为马特的“戒色”制作了一个网页,开始下赌。等马特知道后已经迟了,因为有色情网站赞助,并且受到“网络保姆”保护!马特冲到爱丽嘉的公司,爱丽嘉对他的行为表示愤慨,质问他为什么把他们之间的私事用来赌博?马特有口难言,最后只得告诉爱丽嘉他“戒色”是因为他的失恋。爱丽嘉愤然离去。马特回到家对赖恩咆哮,觉得他的室友不应该将自己的私事变成公众参与的游戏。赖恩说:“你要是觉得羞耻就不应该戒。”
“你要是觉得羞耻就不应该自慰。”我对着空中的雪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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