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一片绿色的森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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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你再胡说,姐就不理你了。”彩云假嗔道。
“别,别。姐,小妹不说了,你让林老师吃菜呀。”
就这样说说笑笑,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吃得很愉快。饭后聊了一会儿天,我起来告辞。
彩云姐妹送我出门。“欢迎林老师常来。”彩云说。
“回吧。”我说。
“再见。”姐妹俩招招手。
出到大街,碰到朱庆斌和邓丽莎,怎么,他俩好上了,朱庆斌该把小钻戒送给邓丽莎了吧?“你们俩跳舞去呀?”我打招呼。
“出来逛逛。”朱庆斌说,说完看了邓丽莎一眼。
邓丽莎低着头,不理睬我,我对她说:“丽莎你看,周末出来跳跳舞,散散心,多惬意。”
邓丽莎瞪了我一眼,讽刺我说:“你周末一个人出来溜达,多自由自在。”
朱庆斌听出邓丽莎的话不对味,急忙转了话题:“林老师,这几天心情不好,该不是去看医生护士吧?”
“他有神经病,应该看精神医生。”邓丽莎继续讽刺。
“我看见你跟阮彩霞去,不是看医生又是什么?”朱庆斌说。
这个小特务,他怎么侦察得这么仔细。“她不舒服,我送她回家,看什么医生。”
“算我瞎说,你别介意,林老师。”朱庆斌微笑着说。
“回不回校?”我问。
“你先走吧。”朱庆斌说。
“那么再见。”我说。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我被电话铃声吵醒,“哪位?”我问。
“我,卢柯,吵醒你了。”
“什么喜事?这么早打电话。”
“张小媚约我,你给出出主意。”
“我又不是月老,出什么主意。”我睡眼松惺地说。
“别逗了,森,告诉我,怎么办?”
我想起欧阳说的话,看来她还是捕捉到一点影子的。卢柯是地理老师,年纪也大了,条件不怎么样,况且张小媚也不是坏人,他们还般配,于是我问他:“约的什么时间、地点?”
“周日,河边。”卢柯说。
“那你应约好了。”我说。
“你确定。”
“我确定。”
“那好,谢谢。”他挂了电话。
我躺下,准备睡它个昏天地暗。
铃声又响,这回是朱庆斌:“林老师。”
“你又有什么事?”
“我送戒指了。”他悄声说。
“我祝贺你。”不知为什么,我突然高兴起来。
“她不肯收。”
“又怎么了?”
“她说征求你的意见。”
“屁话,与我有什么相干。”我说。
“她相信你。”朱庆斌说。
“她不恨我就算好了,还相信我呢?”我说。
“林老师,她年纪小,你别同她计较,我求求你。”他说。
这个朱庆斌。别看他老实,也懂得怜香惜玉的。“你放心,我不会同她计较的。”
“她就在这里。想和你说话。”
“你这个小混蛋,合伙戏耍我呀,看我怎么收拾你。”我骂道。
“你骂谁,老混蛋,你还要欺负我呀?”那边传来邓丽莎的声音。
“我骂朱庆斌,他引你上勾。却来愚弄我。”我说。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们小丫头,只配朱庆斌。”她狠狠的报复我,接着又嘻嘻地笑着说,“你说我该不该接受他的小钻戒?”
“你俩合计好了来玩弄我,还问我干什么?”我叹口气。
“你说我该不该收嘛?你说呀!”她继续报复我。
“收!”我说,“他送条项链给你,你照收不误。”我说。
“谢谢!”
“祝你幸福!”我挂上了电话。
我刚挂上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没准又是报喜的吧,我想。
“请林老师。”
“我是林森,你哪位?”
“林老师,我是王章彪。”
我心一紧,“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对方说,“那天是我不对,特向你道个歉。”
“是我没解释清楚,你不必道歉。”我说。
“你是个好老师,我感谢你对小女的教育。”说完他挂了电话。
今天是什么日子,尽接报喜的电话。看来睡是睡不成了,不如起床。才走到厨房,电话铃又响。
“林老师,我是罗庆武。”
“罗师傅早。”我礼貌地说。
“你是对的,我不该到校长那里告你的状。”他歉意地说。
“你不用客气,爱女之心嘛,我理解。”我温和地说。
“那天你忙,没跟你把话说完。”他说。
“你还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好了。”我问。
“没什么意见。”他说,“那一天到学校找你,本来是给你提意见的,后来听了你跟王章彪的对话,知道你是爱学生的,我当时就知道自己错怪你了,只看到你太忙,没机会跟你谈了。今天给你打个电话,特意向你道个歉。”
“你太客气了,罗师傅。”我说,“老师也不是神仙,总会犯错的,请你多提意见。”
“打扰你了,林老师。”他挂了电话。
罗庆武是通情达理的,不像王章彪那么牛,不过还好,王章彪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电话铃又响,会是谁呢?我拿起话筒。
“请问哪位?”我问。
那边是校长。他说:“林老师,刚才我接了两个电话。”
我还接了四个电话呢,你才两个。我问他:“与我有关,是吗?”
“是的。”他说,“你猜是谁打的?”
“你接的‘电话,我怎么知道。”我说。
“王章彪和罗庆武的。”
“又告我什么状?”
“不是告状,是撤状。”校长说。
“都说什么?”我问。
“道歉!”他说:“我说你是好老师嘛。”
“谢了!”我挂了电话。
宿舍区一片宁静,同事们都还没起床。只有校园树上的鸟语和蝉声。
我觉得很平静,这一仗是打赢了。
电话铃又响,我不再接听。洗漱完毕,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卢柯。
“你这么早来干嘛?”
“没事,请你去喝早茶。”他满脸容光焕发。
“真是风流全在着装上。”我上下打量着他。“整个人精神起来罗,是她给你买的?”
“别瞎说,是我买的。”他一脸快活。
“这么说是爱的伟力了。”我说。
“我给你看样东西,你看好不好?”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只盒子打开,是一条K金项链。
“真舍得下本钱,这条链子不便宜吧?”我问。
“九百多元,真好看。”他很快活。
“你一个月才六百多元,这条链子花了你一个半月的工资,你喝西北风呀,你会不会算账?”我说。
他把链子收好。“要不我找你干什么?喝茶去吧。”他说。
我们要了一壶茶,两盘点心。
“森,给我出出主意,张小媚这人到底怎么样?”
我能说她怎么样,以后人家成了小两口,我能说她的坏话?不过,张小媚人还是长得不错的,也不是什么坏人,入俗一些吧,过日子还能对付,再说,你卢柯家在农村,条件也不怎么好,娶上张小媚,也还过得去。于是我对卢柯说:“张小媚她很漂亮。”
“你说她人品怎么样?”卢柯抓住我不放。
“她人品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
“你给评评嘛。”他坚持。
“她人很热情,只是俗气了一点。”我说,“不过也不能怪她,环境造成的,你说呢?”
“也是。”他说,“眼下大多数老师都这么过,她又能怎么样呢?”
卢柯已明显为张小媚说话。
“那你就上呀。”我说。
“我真追?”他说。
“不追你买这项链干什么?”我说。
“也是。”他也笑。
我们喝了一壶茶,叫小姐再添上一壶。
“你呢?”他问。
“我什么?”
“处对象呀”他笑。
“处不上。”我说。
“听说你找个医生?”他问。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说。
“抓紧点,都三十好几了。”他感叹。
“随缘吧。”我说,说完付了茶钱。
卢柯摇头微笑。
过了这个星期,就毕业考了。此前,教导处已经给学生作了毕业考总动员,各班也在班上反复强调考试的重要性,各科任老师也忙得不可开交,找资料,出复习题,上辅导课,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然而最累的还是学生,试卷像落叶,对付了这张,对付不了那一张。
每次统一考试表上要求都很严,单人单坐,统一试卷,流水批改,成绩上报教育局,年级学生分数排队。
这天傍晚,阮彩霞来到我的宿舍。“林老师,毕业考试座位怎么排?”
“老规矩,按座号。”我说。
“可别的班级却按学生成绩好坏排列。”她很是不平地说。
“别的班级怎么排,那是别班的事,我们却不能坏了考风。”
“要是有人不及格,怎么办?”
“补考。”我说,“同学们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可这次是同学们让我跟你说的,大家都说每次统考我们班都按原座号排列,这次就例外吧,让同学们好过关。”阮彩霞说。
“你们就这么不相信自己?”我说,“去告诉同学们,毕业考试题目是比较简单的,让大家不必担心。”
“真的。”
“真的。”我鼓励她。
见她没有走的意思,我又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有空吗?”她神秘地问。
“有空,你还有什么事?”
“我姐叫你去搬煤球。”她说,“今天放学回家,我看见门口有一大堆煤球,可能是送煤的人来早了,我姐还没下班,送煤的人就把煤球放门口了。”
一个人去赴约,我有些胆怯。
看我不说话,彩霞挤眉弄眼的说:“怎么,林老师不愿意?”
“死丫头,我说不愿意了吗?”
“你快去吧,别累着我姐!”彩霞拍拍我的手。笑盈盈地走了。
我赶到阮彩云家,彩云正往屋里搬煤球。我对她说:“你歇着吧,让我来搬。”
“你怎么知道我搬煤球?”彩云奇怪地问。
“彩霞告诉我的,说你买了很多煤球,放在门口,让我来帮搬。”我笑着说。
“这个鬼丫头,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居然还骗到了老师的头上,看我怎么收拾她。”彩云有些生气地说。
“别怪她,她还小嘛。”我仍然微笑。
第四章
“她还小,都十六了。”彩云望着我,微笑着说,“到底是我把她惯坏的,还是你把她惯坏的?”
“都有责任吧。”我说,“我是很爱她的。”
“难怪她那么喜欢你,整天在我前面林老师长,林老师短的”彩云甜滋滋地说。
“好了,别说了,你去歇吧,让我一个人搬就行了。”
“我又不是娇小姐,我们一同搬吧。”
三百个煤球,说话间就搬完了。我们去洗手,她把一块干手巾递给我。“擦擦手吧。”
我接过手巾,胡乱擦了一下,递给她。
“手还湿呢,”她说。
“没关系的。”我笑笑。
“这不好。”她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帮我轻轻地擦起来。
我突然触了电。这是一双柔软细滑的手,白晰晰的,极富魅力,刹时间,我觉得浑身上下清凉畅快,真想拉起她的手来亲一亲,但我不敢冒昧,只一任她给我擦。
“行了。”她松开了我的手。
我火辣辣地看着她。她脸一热,给我一个媚眼,像一片带雨的梨花。
“吃过饭啦?”她温柔的问。
“吃过了。”我说。
“那么喝茶吧。”她领我回到客厅。
“你呢?”我问。
“早吃过了。”她说,“不然小妹怎么去上晚自修。”
于是我们喝茶、聊天。我们从彩霞的学习聊到了当代的教育,从教育聊到了目前的医疗,又从医疗聊到了当代的文化艺术。
彩云说:“现在的艺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开电视机,不是戏说帝王将相,就是戏说现代生活。”
“好的艺术还是有的,像《小镇邮递员》、《美丽的大脚》。”我说。
“可是太少啦。”
“文艺复兴也需要时日。”我说。
“你多写一写吧,写写现代的生活。”
“我哪行呢?”我说。
“你很有艺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