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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第25章

小说: 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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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也只有如此。他想,即使说出来又能怎样呢,不如放在心上。他也就不再去想了。偏偏这时,多时没见过的林姑娘出现在去食堂的路上,他刚好从那里经过。他是忽然间看到的,那一刻,感觉实在很微妙:尽管已有两个多月没见到那个身影,但当那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竟是如此的熟悉,他几乎脱口而出,向林姑娘道一声问候。到底,他愣住了,只是看着林姑娘从眼前走过,而把心中的那份激动轻轻按住。
林姑娘仍然穿着那套淡蓝色的工作服,以那种平和的姿势走着——这在安生看来是很美的——让他的眼睛再不能从那个身影移开。
他终于跑上前去,站在了林姑娘的前面,不待气喘过来,说道:“你好。”
林姑娘把她的视线抬高了一点,看着安生,显然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她还记得安生的,朝安生笑了笑,说道:“你好。”
安生忽然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好,于是笑了笑——显然不知道自己这时的样子其实很傻。
林姑娘显然为他解了围,又说道:“你不回家吗?”
安生道:“不回。”顿了一会,又道:“你呢?”
林姑娘说:“我到我哥哥那里去过年。”
安生知道林姑娘有个哥哥在东莞,便道:“在那过年很好。”
林姑娘道:“你留在这里过年吗?”
安生点了点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他朝林姑娘笑了笑,说道:“再见。”
“再见,”林姑娘也轻轻地说了一句。安生快快地走开了之后,她显然还在那里生出一些不解来。
“她会怎么想呢,”安生回到车间之后,心一直在怦怦地跳,不由自主地琢磨起这个问题。结果,他午饭也没有吃,用了整整一下午才把莫名的紧张平息下来。他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林姑娘,不过因为知道肯定不是很短时间内的事,也就静下心来。唯一的遗憾是,在与林姑娘的谈话中没有说一声祝福——他十分想对林姑娘道一声祝福,尽管接受祝福的人可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在此前已经在给春云的信中道了“新年快乐”的祝福,给他的朋友,他的母亲,妹妹,还有弟弟,都道了声祝福。此刻他多想给别人道一声祝福,因为新年快要到了。
新年,新年带给人的感觉确实很美妙,安生越来越强烈地感受到了这份美妙。大年三十的那个晚上,厂里免费供应了一顿年饭。留下值班的塑料厂工人包括安生十来个人一起,吃了一个十分开心的年夜饭。这些人这时很亲热,买来酒痛痛快快地喝着,朝身边的人敬着酒,道着一声声祝福。安生虽然并没有端起酒杯,但人也仿佛醉了,醉在渐渐深了的夜里——这可是除夕之夜呵……
有诗为证:
朋友呵,朋友,
请干了手中的这碗酒!
在这样的时刻,心潮翻涌,
可又何必说出口?
#
干尽这碗酒,再来一碗,
有话何必说出口,多珍重!
今朝我们在一起,
明朝又会身在何处?
第十一章 烦恼
    这个春节过得并不坏。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三这三天每天只用一个人在车间里守着,其他人都可以到四处转一转。同宿舍的那两个广东人要到广州去玩,去前还邀安生和恩华同去,安生并不想走远,恩华因为他没有去也没去。
安生和恩华就在梅村街上走了走。街上很热闹,拜年的人,像安生这样没什么事逛街的人,买卖东西的人,各自有着过年的快乐。这些人中,绝大多数是梅村本地人,说的是地道的广州方言,安生一概听不懂。不管是那小孩的欢笑声,还是青年男女相依着笑嘻嘻的声音,让他感受到的都只是茫然,恍若不知身在何处。他其实也希望融入这眼前的世界当中,可不管怎样努力几乎只是些徒劳。这些人不是楚州街上的那些人;梅村与楚州也是两个很大不同的世界,他们操着的都是安生听不懂的语言,他们的面孔也让他感到陌生。若不是身边还有一个恩华,他实在没有多少独自逛街的兴致。
安生有身在异乡的苦恼。但他并不想破坏这份过年的心境,也就把那苦恼深深放在心底。他们两人把梅村的大街小巷走得差不多烂熟,也尝试着花钱的滋味,把街上的小吃几乎尝遍。这里的小吃很多,而且大都是他未曾见过的。由于身边并没有女孩子,他也不用担心吃零食成为一件不雅的事,只要价格并不算太可怕,都要与恩华一起尝一下。他还笑着对恩华说:“到了一个新地方,别的都可以是次要的,小吃一定得尝尝。小吃最能体现出地方特色,如果一个地方有很好吃的小吃,也一定是个值得呆下去的好地方。”
恩华没有把事物上升到理论高度的习惯,不过也认可安生说的没错。民以食为天,吃是理所当然排在人之需求第一位的。安生绝大多数的时候把这方面的欲望放在最角落的地方,但终于有了可以充分发挥这份欲望的时候,比如过年在这梅村街上。一方面他从满街的热闹当中并没有得到多少快乐,另一方面就从“吃”里充分挖掘些快乐来。这大概跟失恋中的女孩子有点类似,她们也往往选择从食物中获得某种心理上的平衡——这个比喻大概会给安生的脸抹黑,但也毫无办法。
广州素以吃闻名于天下,安生所尝过的虽只是千牛一毫,但也已令他眼花缭乱。这里不但有小吃,而且还是瓜果的天堂,琳琅满目,模样一律诱人,味道想必称奇。很多水果安生或者见过不知道名字,或者知道名字却又没有见过,或者既未见过又未听过。它们哪怕看着很美,或者闻着很美,或者吃着很美——应该说是想象出来的——但安生和恩华没有了买小吃时的豪气,一律不舍得买,也不敢去摸,更不敢拿着就吃,因为美意味着价格的昂贵,就像电视里的模特儿再好看,不一定非要娶回来做媳妇。倒可以好好地看一看,闻一闻,有了更加强烈的愿望就存放在内心里,然后走开。
这大概算不得高雅的愿望,所以他们不对别人说,哪怕他们之间也是用些闲话支开。他们或许会大方地买来几斤香蕉,做买卖的高兴,他们也高兴,喉嗓也可以大起来。然后,他们就边走边像个男人模样吃起来,狼吞虎咽,不顾忌吃相,甚至自觉潇洒得很。广州就只有香蕉好看好吃又便宜,自然是上上之选,甚至可以当作饭来吃的——吃饱了香蕉,就不用吃饭了。
过年花钱无疑十分的快乐,不过安生在“快乐”了几次之后,就有点不敢“快乐”了。这年可是天天能过得的?自然不能,他得为过年后留下点钱,那样才更现实。现实就是现实,那么点“快乐”就把它拉下水,显然还不够。安生其实在把钱花出去之后也很是有些心痛,可这又不能对恩华说,只有痛在心里。何必这么宠着嘴巴呢,吃过了还不是没了,而且若是不吃胃也不会感到伤害,可钱就会留在荷包里。这个算术并不难算。
他终于决定不上街了,借口是他要整理那些稿子。这无疑是个比较恰当的借口,两个广东人也不勉强,就把恩华邀上,出去溜达。安生确实也不用上街的,他一不要买东西,二也不想看那已经生厌的街景,三在街上无非就那样来回走着确实是件挺无聊的事,上街干什么。两个广东人和恩华到街上的逛法就有些不一样。他们可以找一家台球室玩一上午台球,在街上吃过午饭然后钻到录像厅里,来一阵子心跳。他们可以看到第二天早上,只要不用上班。
安生一个人留在宿舍,心里难免生出些寂寞,可当他拿出那些旧稿子,至少可以暂时把寂寞忘掉。他本就有这样的计划,此前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份心境,这时正好利用起来。整理诗的时候,可以对来梅村的五个月也顺便作个简单的回顾。他把平时写在纸片上的诗全都放到床上,按照时间的顺序把诗摆好,然后一首首地抄在一个本子上。抄诗的过程中,除斟酌词句,费些脑子,就沉浸在写诗时那份感觉当中。这时,外面的世界就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些忆想。
待他们回来,安生才放下笔来。两个广东人就会把他们的快乐向安生作一番美妙的介绍,以使他自动放弃如此美好的节日里只是一个人困在家里的古怪念头。他们的这番好心安生也能理解,当他们再次约他出去玩的时候,他的诗集也整理完了,就答应了。
梅村街上有很多的台球室,他们径自去了一家。老板见他们来了还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恩华对安生说道:“我们跟这里的老板很熟的,可以优惠些。”
安生并不会玩,便在一旁看着他们玩。不管怎样,这样总可以打发掉那些无聊的时光,也可以暂时忘却一些烦恼。恩华见安生一直坐在那里,便拉他过来一起玩。安生说不会,恩话说很容易学,可以教。安生于是也拿了一根球杆,由恩华在一旁细细地指点,兴趣慢慢激上来了,竟也可以进一两个球。四人一起玩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才放下球杆,由广东人请客,在餐馆里吃了一顿。
吃饭的时候,其中一个广东人一脸神秘兮兮地说:“下午带你去看录像怎么样?”
安生问道:“好看吗?”他还从未看过。
广东人道:“好看得很呢,还有带彩的。”
安生并不懂,恩华在一旁提示道:“去看看也没有关系,看了就知道了。”
吃完饭,恩华说他今天请客,请大家看录像。街上录像厅很多,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录像厅显然是很糟糕的那种,一块厚厚的黑布遮住了一扇不大的门,里面除了放着的录像画面漆黑一团。安生随着他们摸索了一张空位子坐下,待眼睛适应了一阵才看到了录像厅里面的布置。
房间很小,却摆了十几排座椅。座椅是人造革包着的,高高的靠背,只能看到前面人的一点若隐若现的头发,每两个人坐的位子之间还用条木板隔开。据恩华的介绍,这叫情侣包厢。果然,安生就看到旁边有一对年轻男女在那里双手摸索着,一边头凑在一起相互啃着,投入得很。当然,他还不至于为了猎奇专门去偷看,只是身子无意间前倾后发现的,立即红着脸把目光避开。
录像厅里放的片子无疑都是盗版的,不然两元钱也看不到三部片子。尽管都是盗版的,但基本上不影响出现声音和图像,只是声音有时出现一点断续和嘈杂,图像也不够清晰;如果效果实在太差,他们还可以叫嚷着让录像厅老板换片。
来这里看录像的毫无疑问都是一些外地来的没有回家的打工仔,要求不可能很高,甚至已经十分的满意——从录像厅里坐满了人就可以看出。他们只是希望看到一些画面和声音,而这些画面和声音恰好能给他们带来一些难得的刺激,哪怕录像里的生活和故事离他们很远——这从另一个角度告诉我们,人的区别并不像穿着打扮那样的大。
影视所带给人们的刺激,无非就那么几种:一种是视觉刺激,一种是听觉刺激,还有一种是幻觉刺激。搞文艺的艺术家们近几年在这一领域进步不少,甚至称得上突飞猛进,大有三年进入“共产主义”的趋势。像武打,枪杀,鬼怪,搞笑,裸露之类,虽题材各异,却可以像狗不理包子,各样的材料都剁在了里面,让人一吃必觉意外,必呼痛快,自然也就大受欢迎了。
安生看到的第一场和第二场片子都是香港产的警匪片,场面火爆得很。电影他倒是看过几场,可对这一领域知之甚少,在两个广东人面前更是相形见拙。他们似乎对录相里面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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