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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莫非日记-第15章

小说: 莫非日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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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车都走了,大街上好像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真没意思!    
    我又买了一瓶啤酒坐在那里喝。再后来,我觉得很冷很冷,整个人都好像冻僵了,啤酒从胃流到了肚子,连肚子也冻僵了。我就回家了。    
    家里暖气很足,足可以把一个冰人融化掉。融化之后就变成了一摊水,稀里哗啦地流一地,不成形了。我就是那不成形的水。是谁说过“女人是水做的”?女人果真是水做的!洛神是水,汶水神是水,湘妃是水,盐水女神,还有妈祖,都是水,女人的根须浸过传说,为什么现代女人却要否认呢?没有水就没有万物,有什么值得羞耻的呢?应该骄傲才对!没有女人,人类早绝种了!    
    今天,我看见了什么?往事吗?是不堪回首的往事重上心头让我悲伤吗?为什么还要悲伤呢?不是都过去了吗?过去了不就是不存在了吗?乱了,乱了!即使回头,也看不见什么往事啊!我只看见那张笑脸,和那水一样的眼睛,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王昊还没有回来,已经十点了,不醉不归是他的习惯,由他去吧!反正我也管不了,我连自己都管不了了,何况他呢?    
    


第二部分:烟花烫爱情文身(1)

    1996年11月21日  爱情文身    
    “你还爱他,我知道。”王昊怨恨地对我说。    
    “你知道什么?”我懒得理他,翻个身继续睡觉。    
    “我知道你还爱他!”王昊扳过我的脸说。    
    我白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    
    王昊昨天半夜回来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    
    “为什么你就不能忘了他?你是我老婆!”他冲我吼。    
    我一下子坐起来,也对他发了火,“你没事找事儿是吧?喝了一肚子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凭什么说我?你忘了紫烟了吗?把你那些破烂先烧了再跟我说话!”    
    “你太过分了!”他怔了又怔,冲我喊了一句,就关了房门,睡客厅沙发去了。    
    我几乎是在床上坐了一整夜,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我把他的一包金丝猴香烟抽完了,一整包。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抽烟。咳了几咳,晕了,睡了,醒来早已不见了他。    
    爱情,就像文身吧,一旦文了,想去掉就很难了,掩盖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不脱衣服。我终于想起了很多事,就像以前那两年我是完全失忆了似的。华山一生要坍崩很多次吧,但在我的有生之年,不知道会有几次?让我真正遭遇的恐怕也就那一次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儿,要忘记怎么可能呢?就像这爱情一样,文在了身上,怎么可能轻易就抹掉了呢?    
    到现在为止,我的人生总和一个人、一座山瓜葛在一起,这个人就是紫烟,这座山就是华山。我的过去、未来,我的喜怒哀乐,好像全部都源自他们。这就是宿命吗?    
    我大概是惟一一个能叫做紫烟的朋友的人。在我认识她之前,她没有什么朋友,认识她之后,她还是没什么朋友。女人们都嫉恨她,男人们会爱上她,所以,女人们不愿意和她来往,怕成了她的绿叶,男人们都知道得不到,得不到也得找个心理平衡吧,那就贬损她。她就像是一只过街老鼠,人人都会喊打。对此,紫烟是心知肚明的,也就干脆摆出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干脆把自己关了起来,不和人交往了。不过,她性格中也有绵软的一面,像她的外貌一样,很女人,更有豪放的一面,不然她不会热衷于运动和登山了。我之所以能成为她的朋友,也许是性格使然。我并不在乎她会比我强,虽然我不是那种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女人,也算是百里挑一的人吧,最重要的,我需要有这么一个朋友,既是我的对手,又能相互促进那种。我不屑于当任何人的老师,有些人笨是天生的,教是教不好的,除非哪一天他自己突然顿悟了,我没那个责任和义务帮他们顿悟!况且,这种事儿教也是教不来的。我挺痛恨那种嫉贤妒能的人,就像一头养在圈里的猪会嘲笑旷野里奔跑的野猪一样,虽然同出一个祖宗,但本质上却不是一个种族了。紫烟的善良、矜持、睿智以及胸怀都被她那美丽的外表夺去了光华,以至于没人看到了,以至于人们都在说,“紫烟是个能勾走人魂魄的狐狸精,不要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会说话。”她的眼睛的确会说话!如果她本身就是害怕惹是生非耽搁自己时间,不得不长时间保持沉默的话,如果她的眼睛再不能表达她的厌恶或是反抗,她就真成哑巴了!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不自卑,相互之间是平等的,那就有可能会成为朋友,如果连这一点都没有,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就像宽容,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宽容,要么是他在乎她,要么他是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居高临下的时候,他能包容所有低下的。人性使然,谁也没有办法。我并没有刻意做她的朋友或是敌人,只是在不知不觉中,相互的欣赏让我们走到了一起,然而,故事却展开了。    
    第一次上华山,我明白地知道了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爱她的男人,虽然这只是一个想法,或许是由来已久的一个想法,但这个想法在华山的北峰之巅从模糊变为明确,却因没有实施的可能在一瞬间被扼杀。虽然后来阴差阳错我还是跟这个男人结了婚。    
    第二次上华山,还是因为她。高考完之后的某天,紫烟说想上华山,我正感冒发烧只好放弃同行了。但是,连日的暴雨冲坏了山路,形成了泥石流,华山塌崩了!我是从电视上看到这个消息的,一惊,感冒还好了。我对父亲说要去紫烟家住两天,就跑去救她。天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我以为我是神呢,还是想做英雄?反正我就这么乘火车赶到了华山山脚下。华山已经封山,从山门至山间的河道,一律密布着铁丝网,探照灯交叉着在每一个角落扫射着,即使是只苍蝇也很难飞过去。我现在也还记得那场景,就像电影里鬼子碉堡周围拉的封锁线似的,还有那么多的鬼子在巡逻。    
    坐在山门外,我一筹莫展。从黄昏开始,我就一直这么坐着了,一动不动。已是深夜,有十一点了吧?漆黑的天、地和黑色的山融为一体,雨虽然停了,浓雾却越聚越重。探照灯上下左右摇摆着,一束束巨大的光柱在半空交接,汇成巨大的光斑,雾气中折射出漂亮的几何图形。聚集的光斑又形成了一道新的天然屏障。“唉!”我叹了口气,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了。    
    “你真的要上山吗?”一个男人站在了我面前,看着我。    
    “是的,你呢?”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急切地用力了,我问。    
    “我是想上山,可根本过不去。”他笑着说。    
    


第二部分:烟花烫爱情文身(2)

    这个男人就是李明清,他就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切入了我的生命。那年他还在重庆的一所军校读书,刚读了一年。想想,觉得自己当初居然是那么大无畏,又是钻铁丝网,又是躲巡警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索着到达北峰,实在是一个奇迹。我想这和身边有这么一个男人是有关的。这个男人还很漂亮,有着一副好听的嗓音。虽然大家在上山前像交待后事一样还说到了死亡,当然这也和我们看到从河道里抬出来的尸体有关。他说他知道有一种死法死的时候感觉最好,那就是煤气中毒,眼前一片粉红,如梦如幻。我说割脉最好,放一盆水在床边,听着血一滴一滴坠落,像下雨似的,可以清醒地感觉到生命的流失,疼是疼了点儿,但,够诗意。结果是我们谁也没有壮烈牺牲。    
    站在北峰浓重的黑雾中,黑雾翻滚着,急骤流动。我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我,我们只好紧靠在一起,手牵着手。浓湿的冰冷渗透到了骨头缝里,我在颤抖,他就拥我入怀。路不能再走一步了。既然不能前行,那就只有后退。    
    两边山体轰鸣,泥石流夹着石块一泻千里,气势恢宏。我们跌跌撞撞、匆匆忙忙,一路冲下山去。危机四伏,脚下也只能步步为营。又有多处路断了,越往山下走,雾色愈淡,雨点愈大,到达山门时已经是瓢泼大雨。我哭了,他笑了。“昨天还以为你是英雄呢,今天才发现你是狗熊呀!”我“扑哧”又乐了。    
    在如此的惊心动魄中,在如此的奇特境地,产生点儿与众不同的、生死与共的情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感觉他就像我的亲人,诸如父亲、兄长之类的亲人,血浓于水的关系,而不仅仅是爱人那么简单。或许是以前太高看了自己,以为自己是强大的,以为自己的肩可以承担得起整个天空,那一刻才明白,我也需要支撑,需要一个来自男人的、异域的支撑。就像人们总是说“人”字支撑一样。或许我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不同,我这样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我的确找到了借口,让自己变得柔软的借口,让自己变成女人的借口,让自己长大的借口。    
    这世界悖论横行,你最爱的人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但恰恰是你最爱的人伤你最深。或许也只有你爱的人才能伤害你,一个你不在乎的人怎么可能会伤得了你呢?    
    据说,初恋都是没有结果的。那么,也就是说,我根本就不应该要求什么结果。就是说,果树终于成材了,第一茬儿果是青涩的、只能看不能吃的。这算什么理论?难怪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都不得好死了。紫烟跟韩风又算怎么回事呢?OK,这是例外,既然是例外,只能说他们是有悖常理的、不符逻辑的、不能当做一般规律来研究的。可是,爱情究竟是什么呢?难道爱情不是期待永恒的吗?难道爱情仅仅是无聊人生的一种游戏?人生的确很无聊,但我的生命有更高的要求,虽然至今我还不能确定那要求是什么,但我知道我绝不仅仅是为着无事生非的游戏而来的!这一点很重要!我不允许自己仅仅是为了浪费生命而浪费生命,我不想成为比猪还要糟糕的动物。如果人一辈子创造的比消耗的少,那他就是比猪还不如的废物。    
    可是我想创造什么呢?    
    我想创造一个传说,一个传奇的爱情故事,可以流传千年的故事,我可以倾尽一生的精力和智慧来完成。其实,作为女人,她所能想到的最伟大的事情莫过于此。女人在这一方面的低能和弱智是与生俱来的,以至于纠缠其中误了本该有的别的才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女人最真实的写照。人类历史走过了万年,女人还是女人。除了是生孩子的机器之外,另外一个大功用就是梦想创造爱情神话,结果却只能作为男人的玩偶存在着。是谁说“存在的必是合理的”?悖论横行也是合理的?女人始终没有进化到她们期待的高度,她们也根本达不到!据说人类之初是像蚯蚓一样的软体动物,人以为不安全,求神给他们保护,神赐给了人两样东西,一种是厚重如山、坚硬如壁的壳,一种是拼接的、不怎么结实的骨,一种人选择了乌龟一样的硬壳,一种人选择了骨头。所以,现在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站着的、一种是趴着的。女人属于后者。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那也就别怨自己站不起来了!我既想要骨头,又想要壳,所以只有痛苦。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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