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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113章

小说: 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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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熬了药来,张小碗都是亲自端了药给汪永昭,平日里,她便在堂屋里做着针线,看着怀慕跟人玩耍。

怀善隔两天就会过来一趟,每次陪得她坐半会,见得她安然自在,脸色甚好,便只得回了他的善王府。

他娘说,怀慕终归是她的孩子,她也得养大他,不要他像他一样,有一个就没有另一个。

汪怀善听得心里酸楚,便不再提要把她抢回去的话了,只是闲下来了,就过来陪他娘坐会,陪弟弟玩耍一会。

他终究是与汪永昭没有感情,往往问过安,不谈公事,只坐在那的话,他们完全无话可谈。

如此,他每次过来问过安就退出来,专到张小碗这边来坐着。

对于汪永昭,张小碗想着还要在这尚书府长久住下去,因着那长久,为了对她自己好点,她便也不再像过去那般亲历亲为了,事情全交给了下人做,熬夜有厨房里的下人,洗澡沐浴穿衣自然有丫环,这些该是下人做的事她都交予下人,不想再像过去能不使唤这些人就不使唤这些人。

五月,汪永昭的身体好了些,但他还是托病借故并未去上朝,张小碗听得汪怀善说,皇上有新政令要颁布,群臣天天在朝上吵,他这父亲大人几派人马都认识不少,不上朝可能是要图个清静。

这些都是怀善告知她的,张小碗也并未多问。

朝中吵翻了天,汪怀善却是饶有兴致,每天上朝上得勤快,退朝时走得最慢,按他跟张小碗的话说,就是他看他们争得跟斗鸡似的太有意思了,他舍不得少看一眼。

这年的五月,雨水要比往年要多,那妇人悄悄递了信出去,汪永昭叫人中途使了法子,把那信誊抄了来,一看,那妇人竟是又要存粮了。

存粮,存粮,这妇人就似是她没有了粮,她便不能活下去一般,就是到了今日,她那儿子都当了王了,她还是谁人都不信,什么话都不与人说。

她要存,就由得了她存去,汪永昭放了话下去,叫暗地里的人给她那娘家的人多存点粮。

她爱如何,就如何去罢。

他又去了后院,后院的女人温肤柔肌,抱起来倒也算是暖和,只是兴致一过,他还是觉得冷。

这漫漫长夜熬到初晨,便不能再躺下去了,又得回院。

他躺回了那妇人的身边,听着她轻浅的呼吸,又觉得有了几许安宁起来,便再睡了过去,那些恼人的旧疾似是也没疼得那般厉害了。

他试过让这尚书府没有这夫人,自然有新人替了她这旧人,只是他喜爱的孩子是她生的,这床榻也让她睡出了温度,没得她,一日无谓,二日无妨,时间久了,竟似是忍耐不得了。

汪永昭心想,怕是还没缓过那劲,待他对她也似她对他那般冷心冷情后,待到那日,他便是缓过来了。

现如今,就姑且这么过吧。

五月中旬之日,雨水还是未停,站在廊下看着大雨的那妇人抱着他的孩儿也不再像平日那样欢笑了,朝他看过来的眼神也有些忧虑,问他道,“您瞧瞧,这雨可是还会下上一段时日?”

汪永昭抬手把温热的黄酒一口干了,那妇人瞧得便抱了孩子过来,把他的怀慕放到椅子上,低头笑着道,“怀慕乖乖,娘亲帮爹爹倒杯酒。”

她给他倒了一杯酒,又抱起了孩儿坐着,笑眼看着他。

她两双都放在了孩子的身前,那种护卫着他的姿势让汪永昭冰冷的心稍稍缓过了点气。

她给他倒了酒,他便给她想要的,便开口淡淡道,“国师说四月雨连着五月雨的话,必是涝灾无疑,这雨不会停下。”

“如此。”那妇人苦笑了起来,她心不在焉吃过怀慕塞给她的芝麻糖,便转头看那雨幕,眉心轻拢起来。

汪永昭静静地看着她,瞧得几眼,便转过了头。

这些日子以来,他看她看得近了,觉得她的眉眼不是那么精致细致,但却烙在了他的心口似的,让他疼痛。

“爹爹,吃……”怀慕又抓了颗糖,小身体向他探来。

汪永昭不禁浅笑,靠近他,让他把糖塞到了他的口里。

“娘亲,娘亲……”喂完他爹爹的糖,怀慕又叫唤起了他的娘。

那妇人一听,连忙拉回了眼神,眼睛温柔地看着他问,“可是又要得什么了?”

“尿尿,尿尿……”话并不是会说得太多的怀慕叫喊着,抬着他的小脸,满脸着急地看着她。

那妇人便笑了起来,一把抱起来,嘴中说道,“我的乖乖,可真是懂得叫娘了,真好,下次尿尿了也要叫娘亲可好……”

说罢她抱了孩子去了那恭房,汪永昭看着她急步抱着孩子而去的背影,直至她消失。

他听着大雨倾盆的声响,过了一会,他仔细地辨别着,终听到了那妇人去而复返的声音,也听得她在廊下的那头和小儿说道,“怀慕要乖,晚膳娘亲带你去爹爹书房玩,可好。”

怀慕便拍起了手板心,嘴里叫着爹爹。

那妇人抱着他笑意吟吟而来,汪永昭便伸手接过了他,瞧了瞧他的手,未见通红,这才抱实了他,对他道,“可要喝水?”

怀慕也抱上了他的脖子,笑眯了眼睛,“爹爹,水水,喝水水……”

汪永昭便拿了他的酒杯探到他的嘴边,怀慕靠近他的手,许是闻到了酒味,便扁了嘴,朝得那妇人伸手。

那妇人便接过了他,笑着白了他一眼,便拿了水杯给他喂水。

汪永昭微翘了下嘴角,看向了那院中的雨。

这雨要是再下下去,那新皇,怕是又得头大如斗了。

这雨又下了几日,下人来报,后面院子里的女人有怀孕的。

汪永昭突生厌倦,便把这些个人到了屋子里,看着手下人把一碗水银给那姨娘灌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女人没得一会,身下就糁出了血,汪永昭挥手叫人拖了她下去,对屋内的静寂无声的女人们淡淡说道,“听好了,我让你们生,你们才能生,没叫你们生,那避子汤哪时得的就哪时喝,要是让我再知道谁敢自作主张,我便叫人挖了坑,活埋了你们。”

当场无人说话,汪永昭便提脚出去了,把这些女人抛到了其身后。

他给她们饭吃,养活她们,不是让她们来添乱的。

要是敢,那就得敢做好承担这责任的后果。

那怀孕不到两月便没了孩子的姨娘是新皇赏的,不出几日,宫里来人叫汪永昭过去。

汪永昭脸上无波无绪,一派平静,张小碗抱着怀慕送到他到大门口,看他带人出了门,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日夕间,汪永昭回来了,张小碗走至他身边时,才发现他全身的衣都湿透了,一股强大的汗味。

她忙招了小厮抬热水让他沐浴,待忙好,浴房里的下人来报,说尚书大人在桶内睡着了。

张小碗匆匆过去,见他真是睡着了,便叫江小山过来把他抬上了榻。

本来她是要叫小厮过来擦身,但小厮跟着江小山去抬水去了,她也没再叫丫环,亲身帮他擦干了身体,把他裹到被子里,又给他擦起了头发。

头发快要擦干时,怀慕这时被丫环抱了过来,看到他爹躺在床上,便睁着他的大眼睛道,“爹爹睡觉觉了?”

他这一声,把入眠的汪永昭却叫醒了过来,他先是看了怀慕一眼,又抬头看得张小碗一眼,便闭了眼,淡淡地道,“把怀慕抱来。”

张小碗接了丫环手中的怀慕过来,把他塞到了汪永昭的被窝里,父子俩同一被窝。

“怀慕跟爹爹睡一会?”怀中有了孩儿,汪永昭这才又睁开了眼,疲惫地看着他的孩子问。

“嗯,爹爹,睡。”怀慕像是觉察出了什么,说罢这句,便把头倚到他的胸前,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汪永昭无声地微笑了起来,抱着怀中的小儿,安然入眠。

总归,这个孩儿完完全全都是他的。

、138

这夜;汪怀善入府;得知汪永昭起不了床,他默默用了晚膳,待到下人一退下;他便跪到了张小碗的面前,“娘,你怪我吗?”

“后院的那几个人,是你开的口让那位赏他的?”

“是。”

张小碗良久未语,好久才疲倦地叹了口气,“你也知你能活得太平;与他是你父亲息息相关是不是?”

“是。”

“那现在告知我;你以后还会如何?”

“我不会再与他有意气之争。”

张小碗听得半晌无语;她看着汪怀善许久;才对他道,“以后他要得多少美人是他自个儿的事,你不要为了娘,为了你自己再在这些事上给他找不痛快,现在这当头,他死了,你能跟我保证,你定会安然无恙?”

兔死狗烹,他一直在汪家的这条船上,他怎能摆脱得了汪永昭?

“我以前告诉过你的话,现在再告诉你一遍,你既然要出人头地,要仗打,要大展抱负,你得了汪家的身份,你定要做与你的身份相符的事,这么多年这么多事你看在眼里,难不成还学不乖吗?”张小碗吼出最后一句,胸前剧烈起伏,她急喘了几口气,愤然地接道,“还有怀慕在家中念我,你为何不与我说起?为何不再接他来?你舅舅他们提起他,你说他好得很,他是好在了哪里你才这般欺骗我?这么多年了,我等到你长大,就是等来你了这般欺我瞒我?你知就是你大舅,二舅他们,思及我的不易都会千里寻我,可你现下,到底有没有想过你娘的不易,是不是我任由你任性妄为,你才知我是在意你的?”

她实在是气得狠了,说罢,拿着那马鞭抽到了他身上,狠抽了几下,他未疼,她先疼,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汪怀善难受极了,他跪下过去,抱住了她的腿,喃喃道,“你别怪我,我回来后,啥都变了,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要是没了你,谁听我说话,我哭时谁又能安慰我?我害怕,娘,我真的好害怕。”

“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心软,他是你的亲弟弟啊,怀善,你可知,他身上跟你流着一模一样的血啊……”张小碗抬头,怎么硬逼都无法把眼泪逼回去。

好多次她都以为她麻木得无法再掉出泪了,可只有当心疼得狠了时,才发现那些折磨其实一直都挥之不去。

她被困在了这世间,动弹不得片刻,她逼着自己坚强再坚强,可这日子,还是得接着往下熬啊。

她生了这两个孩子,这些她必须活着的理由,也是她必须偿还的债,她又能如何?成天掉眼泪吗?

张小碗花了许久才把眼泪逼了回去,这才低头看向那红着赤红的眼睛看着她的汪怀善。

“娘……”

“你要是再意气用事,自私小心眼,不爱护幼弟,我见你一次便打你一次。”说罢,张小碗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茫然地看着地上。

她已经尽全力而为了,可古人诚不欺她,这世上的事,不如意的真是十之八九。

汪怀善跪在了他们的卧房外面,汪永昭半夜醒来,静躺了一会,听得门外那道呼吸便起了身。

他一起,身边的妇人便起来了。

“你睡,我出去一会。”他给她掖了下被子,就下地打开了门。

见得那小儿,汪永昭刚要开口,就听得身后的妇人下地的声响,他微侧了侧头,看得那妇人拿了他的披风过来。

待她给他披上,她就又退了下去,汪永昭待听到她又上了床的声响,便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讥嘲地翘了翘嘴。

那笑容在他嘴角一闪而过,接而他看着地上的人道,“起来吧。”

“父亲。”

“不要我说第二遍。”

汪怀善站了起来,抬起头直视着他。

看着这眉眼与他完全相同的少年郎,汪永昭都有些想不起在他这年龄,他在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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