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龙门阵-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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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那就下次吧,下次我叫你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哈。其实我哪里想去,去上司家吃饭,在公司的影响会很不好,况且她家只有她一个人。不过今天我的确是约了一个客户,永乐家电四川连锁的一个负责人。因为以前没和这个人接触过,于是去问马小萍这个人的习性怎么样,喜欢啥子,小萍说她也不知道,以前都是刘孝武在和永乐的人接触的。我又找别人打听了一整子,还是没打听到。不过也不怕,是男人就逃不脱吃喝嫖赌。
晚上是他和她老婆一起来的。吃火锅的时候,我和他闲聊麻将的话题,看他没提起兴趣,那应该就是喜欢女人了,正盘算晚上带她到哪家去,他突然冒了一句:“麻将一般我都很少打,兴趣不高,一般都是打斗地主,消磨时间。”他爷爷的,斗地主也是赌嘛,和打麻将性质是一样的。但是平时我斗得少啊,要是遇到二打一,那还是凶险哦。今天身上只带了一千多点,要是输到摸不出钱,岂不是要把人丑死?
要是打麻将,我就放心得多。牌技是多年练就的,赢客户的钱不好,但输也是象征性的,除非是要故意塞钱的时候。
斗地主的手气成分太重,输赢也快,我以前就遭过几次莽的。不过今天还是要上的,跑不脱的。
送走她老婆后,他叫了一个朋友出来,我们找了一间茶楼坐下来。开始他说打十块,我说算了还是五块嘛,我胆子小。虽然最后打的是五块,但打倒一点钟收场的时候,我还是输了六百多小七百。妈的他晓得你是来和他公干的,两个人不绑到一起宰你才怪。
手气一半,主要是被他们梆着打。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他也够狠。回家睡了五个半小时,又昏昏沉沉地开车去上班。
工作真的累,干这一行七八年,哪一天不是绞尽脑汁地与人盘旋,低三下四地请人家订一点吧,订一点吧,还要细致入微地,伺候那些想揩油的人。手下要找你签字,工作上有问题你还要管,反正啥活我都包。每天面对一堆熟悉或生疏的面孔,每天都在焦这个月到底能从自己手里订出去多少?竞争对手最近情况如何?手下的业绩好不好?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每天在干什么。干什么?为了一口饭,为了一个得到更好待遇的希望。为了这个希望,我把自己仍到这个社会抓壮丁的车斗里,跟着车子颠簸地驶向了没人去过的地方。唉,放松点吧,票子还是要挣的。
晚上和几个朋友打麻将,又赢了两百小钱。十一点半回到家里,摸出手机发现没电了,换上电池马上进了两条短信,一条是西雯的:怎么关机?星期天到我家来,本小姐给你做水煮鱼吃。好啊,我笑,倒要看看她手有多巧。第二条居然是陈娜的:有事找你,给我回个电话。嘿,她终于冒出来了,还以为真的是失踪了嘞。上次阿源生日之后,有近两个月没见她人了。她爷爷的找了男朋友也不能忘了老朋友吧。现在时间有点晚,暂时不忙回电话了。
第二天中午下班,我用公司的座机给她回了一个电话。她叫我晚上出去一起吃饭,她请客。
下午去金堂跑了一转,回来开车到市里已经是要到六点,去她们单位把她接了出来。
“你娃娃跟我玩失踪哇?这段时间在干啥子?快点老实交待。”她一上车我就问她。她说她没干什么,天天上班下班。
我说:“那这就怪了,完全不是你的性格 ,你娃娃绝对是在豁我。坦白从宽,是不是认识帅哥了?”
我想谢明阳也许是她的一个回答,但她却干瞪两眼说:“我还真希望有一个我喜欢的帅哥。”
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问她想到哪儿去吃,她说去校门口吧,吃云吞。
“校门口?啥校门口哦?”
“当然是我们母校的门口。”
“去校门口吃云吞?你发扬革命精神嗦?这也叫请客?”
“去不去嘛。”她面无表情,感觉是在威胁我。
“去就去。但我估计那家福建云吞早就关门了。”
“没关呢,我去看过。”她笑着说。我无意中注意到她今天穿的是一副红色的耳钉。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我送给她的吧,还是学生的时候,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回忆一下,好像是在后校门的一家小饰品店买的,就几十块钱而已,有三角形的浅红色人造水晶,嵌在耳钉上。我当时可能是想告诉她,她是一个有棱有角有盐有味的女娃娃。这副耳钉她居然现在还保留着?也许是我看错记错了。
下班时间,街上有点堵,充斥着回家的或找地儿玩的人。不过我们也不慌,慢慢开,又不赶时间。
到了母校门外的那条“好吃街”,在连绵的小饭馆堆里,居然真的还看见了那家“正宗福建云吞”,还是在原来的位置开着,虽然它周围的馆子几乎是换了个遍。
第二十三章
我们走进店里,生意仍然不错,内部装修比以前大有改观,卫生也好多了。云吞还是现包现卖,喊堂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瘦是瘦,但是精神得很。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两碗云吞,大份酱排。
“就知道你会点酱排。”她看着我说。
“云吞不饱人的。”我说。
“你总是这么说。”她看着我的脸。
“什么叫‘你总是这么说’?”我问她。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念书的时候经常走这里来吃云吞?”
“记得啊,有时候还一群一群的来。”
“那你又还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在酒吧里玩飞镖输给了我,第二天请我到这里来吃云吞,不好意思地说可不可以不叫我姐,还说叫妹儿好听些。”她竟然把这些边边角角的事拿出来说,搞得我像个愿赌又不认输的人。
“哦,好像有那么回事。嘿,啥子叫‘不好意思地说’?你把这些陈年旧事拿来走过场,想回忆你当年的风光哇?”我故意摆出不屑的表情,她却笑着没说话。
我怎么感觉她今天非常不对劲?笑得那么柔和,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你交代吧,是不是和谢明阳在一起了?”我直接问。
“怎么可能。”她只轻声回答我。
“你们一直在联络吧,不喜欢别人,为什么还要联络?”这句问的让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紧张什么啊,也算是个朋友吧,你别忘了他还是你的同学。”
店里座的是清一色的学生,有说有笑,还有一些小情侣,相视小声言谈。无论怎么说,我和她坐在这个里面都显老了。也许确实是老了,虽然都只是快满三十而已。十年前,在同一个店里吃云吞,好像是太久远的事,让我突然感到一种失落。
吃完云吞,她硬是要拉我进学校逛逛。梧桐道、读书园、石亭、暮色还有灯光中,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学生。学生俱乐部仍然是最热闹的地方,广场里有人在玩特技自行车,前轮一提就蹦上了一个大箱子。
我们走到人工湖旁边,湖周围的长椅上,坐的全是一双双小情侣在谈情说爱。盛夏的风吹着湖水泛起,微微波澜,四周的柳树已经长得很高,虽然叶子的颜色显得有点老,但还是茂盛地长着,随风摆着,上面还有蝉在叫。这就是我十年前生活过的地方。我恍然若失。
我们两站在人工湖边,看着微风带起波澜,她轻声对我说:“张朔,你还记不记得,九年前我在这里对你说过的话。”
我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看了她一眼。
她没有看我,接着说:“你拒绝了我的表白,说只能和我做朋友。”我感到气氛有点不对。
“怎么提起那件事。”我笑笑,有点莫名的尴尬。
“那天我说我们不可能永远做朋友吧。你回答我说怎么不可以。但是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吗?我一都在爱着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吧。但我不能这样回答她。我一直都不想承认这件事,也害怕有今天的这种状况出现。我以为,一切都能照旧地走下去。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思考我要怎么样解脱自己,我知道你从来没爱过我,不,最好不是这样。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挣脱不了自己,我想嫁给你,不想再和你做朋友了,要嫁给你。”她看着湖水说。
我开始慌张。浑身在冒汗,在社会上闯荡这么多年,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了,而这时却又像个拿着五十九分考卷的孩子,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不出来,我无法回答她。
只有湖水和微风,僵持着,我还是一言不发。
她在流泪,我一言不发。
第二十四章
她在流泪,我一言不发。
她转身走了,我没有去追她。
我做了什么。我错了么?这些年是我在骗自己还是她在骗自己?不是她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吗?我长叹一口气,转身靠坐在石栏上,看她越走越远。一个与自己非常亲密的人受到了伤害,自己却无法去保护,去安慰,因为这场戏的始作俑者是自己。是吗。我到底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和她好好在一起做朋友,谁能来指出我的罪过?感情这东西没道理的,对她,也对我。也许只能怪我们有缘无分。总有人要承受,虽然我希望是我来。还是让她清醒一下,让她自己好好想一下吧,希望一切能又回归正常,什么事到最后总能想得开。
听着蝉叫,我在湖边坐了很久。看着散步的人,找虫子的蝙蝠和湖里偶尔跃起来的鱼。唉,好端端的生活,却突然出了这样的状况。我们能在一起吃吃串串香,唱唱KTV,打打麻将,摆摆龙门阵,回想一下,还是很舒服的事。也许给她点时间想清楚了,她又能像九年前一样若无其事,我们又继续做铁哥们儿,那样,还是不错。
带着坏坏的心情回了家。喝了点啤酒,昏昏地睡了。
又是连续两天的烈日高照,照得人心烦意乱。不过终于捱到了周末。九点起床,径直去了西雯家,急着要去尝尝她水煮鱼的手艺。到她家楼下,恰巧碰见她从外面买鱼回来。
“这么积极啊!”她笑着问我。
“对啊,我早就垂涎三尺了,一定要尝尝你的手艺如何。”我过去接过她手里提的东西。
西雯的手艺还真不错,地道的麻辣水煮鱼,她说是跟她姨妈学的。
最近成都一个传媒公司想订我们的平板,用做公共场所广告屏。唐敏派我去和那家公司洽谈。谈了一下午,茶都喝淡了,对方还觉得价格不够底。因为我们现在的价格已经非常有竞争力了,所以我一步也没让。多卖点钱,就可以多拿点薪,再说了,这是大宗买卖,唐敏本来也交代了一个分寸。
一直谈到六点半,大家仍然没有统一思想,对方提出先请我把饭吃了。不吃白不吃,他们把我带到了蓉和酒家。
饭桌上吹了一些空龙门阵,酒足饭饱之后,他们说带我去放松放松,去唱唱歌。
进了包间,还没坐定,他们就叫了四个小姐进来,其中两个坐在我的左右。他们不知道我不吃这一口,又白忙活。
六年前,王文远做了他的第一桩大买卖,一夜之间钱涨破了口袋,天天请弟兄们去挥霍,东南西北吃喝玩乐。有一次和他去吃完北海道鳕鱼,然后去了一家高档的夜总会,进了KTV包房,叫了五六个坐台小姐。姐妹们见了我们,就像见了亲人,马上就过来围着你,不停地和你聊天,灌你喝酒,让你高兴。在这一群脂粉女人的围攻下,我喝了不少洋酒,只听文远说了一句:“朔娃子,那年我说得没错吧,今天老子真的有钱了,而且抱的是嫩妹妹。”“日你先人板板哦,你哪年说的?”我已经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好像文远在说走了,迷迷糊糊的,一个小姐把我带到了楼上的包房里,里面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