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说"我爱你",比让你杀人都难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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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起胆子，走近夏文，心惊胆战的说：“我……我要回去了……”夏文低着头，叶建国看不到他的表情，这更让他恐惧啊！再次颤抖着说：“我一个人回去。”
“——哦。”
夏文异常平静回答让叶建国觉得不对，不过还是趁他发飑前收拾好东西闪人的好，不然会死得很惨的！
沈晓斐把钱送来了，来不及问为什么就被厉枫赶了回去。钱交给了叶建国，叶建国就带着一小包东西离开了。
脚步依然沉重，前一分钟他还迫不及待的想进的房间，现在却害怕进去……夏文在里面，他必须进去，可是又……不敢。
微微发抖的手拧开门把，走进去——
夏文倚在床头，他看不清他偏过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沉默许久，走近几步——
“夏……夏文……”对方无声，“跟我……回去好吗？”
“回哪里？”
他的声音冷得可怕，他……从来没用这样冰冷的声音与厉枫说过话，厉枫觉得冷意袭来，觉得手在发抖，还是勉强平静的说：“回去……我们的家。”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一样的冷酷，像他对那些即将死在自己手里的人的口气一样。
“没有你……就没有我啊，我是你的陪葬品，你忘了吗？”他快哭了，如果他再这样冰冷的对他，他一定会哭出来。
“我会……照顾你、保护你，直到……我死……”夏文转过头，无神的双眼对着他，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对着厉枫的眼睛说出下面的话，他是不会相信的，“现在……你的夏文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跟你在一起……很累的，现在我一个人生活，很轻松。我们没有再在一起的意义了，我们都分开一年了，以后的日子可以跟这一年一样度过，我有利，你也会找到你的幸福……所以……放过我。”
厉枫看着他，看着他说完这些话，看着他再偏过头。拳头越握越紧，厉枫轻轻的问：“这是你离开的理由？”
夏文点头，真正的理由他早就告诉他了，因为——“我爱你”啊……
厉枫咬着牙继续问：“就因为你觉得……‘累’……而离开我？”
“是因为……这对我们都好。”
厉枫狠狠的一拳砸在软软的床上，深深的低着头，夏文没有转过来看他，因为他也在努力抑制那即将流出的液体。
“……对我们都好？对我们都好是什么意思？你根本就没为我想过！你怎么知道对我好？！你连一个理由都不肯留下就走了——在电话里听到你说爱我……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恨不得立刻飞回家去，可是当我回到家看到的却是空空的屋子。你把我从天堂扔进地狱，这也叫对我好？你希望我怎么样你可以告诉我啊，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爱你有错吗？我想留在你身边有错吗？是你给我希望的，是你让我知道我的爱可以有回报的啊！为什么要打碎我的梦……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可以如此冷静的面对我？！我对你而言……真的就那么没有意义吗？”
夏文不语，厉枫死死的盯着他，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厉枫忍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夏文的手臂，强迫他面向自己，看到的……却是泪湿的眼睛。
手足无措的擦掉他眼里流出的泪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愤怒，把本来要吼出来的话全咽回肚子里。
“对不起……我……我……别哭了。”本不该道歉的人在道歉，擦拭着泪水的手在发抖，为什么让他哭了？不该这样的……本来是想无条件的带他回去的，他是来求夏文的又不是来发泄的，想发泄随便找哪个沙袋不行？现在把他弄哭了要怎么办啦！！
“放手！”夏文怒吼一声，厉枫束缚手腕的手终于放开了，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看夏文自己抹眼泪。
这是……夏文第一次被他弄哭，心里悔死了，嘴上一直在小小声的道歉，心里在无限忏悔——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他根本就不可能爱你，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明明早就知道，明明说过不在乎他的自私、他的自我主义，明明早就发誓，无论他怎样任性、怎样对待自己都永远跟着他，为什么还要特意说出来惹他哭？白痴啊！
夏文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想什么，总之先确定了他还没忘了他，他还是他的全部……现在好象走投无路了哎，反正自己行动也没有自由，跟当初想的一样，像个家具似的谁爱往哪儿搬就往哪儿搬，没有自由，没有选择的权利——想想就觉得悲哀，继续哭。
“夏文……”厉枫掉进哀求的声音里出不来了，“跟……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可以说不好吗？没有自由了没有自由了，继续哭、继续哭。
“那个……你不想看见我……可以不看的，我……我能见到你就可以了，你想怎样都可以……只要……不去我看不见的地方。”
看夏文的眼泪越来越多，厉枫彻底崩溃了，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你跟马辛立怎么串通的？”
“？？？”崩溃中的神经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夏文愤怒的眼睛很久才回过神来，“呃……我们没串通啊……”
“！！！”
看夏文更加愤怒的双眼，可怜的厉枫缴械投降，低头坦白：“你……你刚离开的时候，我去找过他……可是他说不晓得你在哪里，我一再追问，也一点用处都没有，等我要走的时候，他说……如果我成富翁了，报纸、电视上都能看到我了，那时候我还记得你，他就帮我找你……不过——！今天我绝对是碰上你的，绝对不是串通好的……”厉枫一双胆怯的眼睛不知该放哪儿，继续说：“我……我这一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你啊，为了……为了能再见到你……”
夏文背过身，完全不理他了，厉枫欲哭无泪。
小得跟蚊子差不多的声音，轻轻的问一句：“跟……跟我走好不好？”
“我怎么走？！！”
“我抱你走啊。”某白痴干脆的回答。
夏文彻底晕了，这孩子跟以前一样单细胞。
单细胞终于回过味儿来了，此“走”非彼“走”也。
“我……我以后……都……”
“以后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夏文转过身揪着厉枫的领子咆哮：“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我现在像个寄生虫一样没有人照顾就活不下去！跟你走？等你觉得烦了、腻了再把我扔……”
“我不会！！！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我……”厉枫理直气壮的插嘴。
“不会？那会为了什么‘责任感’而养着我吧？！反正你也不在乎养一个吃闲饭的，反正我已经一点威胁都没有了不是吗？！”
“不是！我说了我爱你，无论如何我都想留在你身边，你听不懂啊？！反正你也要人照顾，谁照顾不是都一样？留下也……”
“不一样！别人都可以讨厌我、嫌弃我、憎恨我，就是你不行！我宁可自己离开……也不要看着你走……”
《卖房启示》
本人有小别墅两座，欲卖出，有意者请联系——
地址：出市区向北二百米，越过一片稀松的枯树林，再向北走四百米，见第一个水沟左转，见第二个水沟左转，见第三个水沟右转，见第四个水沟——不要不舍得洗车费，请穿越。您会看到两幢小房子，入较高的一座联系房主。
注意事项：
1、开车前来，否则你无法在第二天前返回。
2、自备指南针，否则你将找不到回家的路。
3、自备急救设备，林子附近时有毒虫出没。
“别墅”特色：冬凉夏暖，非常符合自然规律。
房主的话：住进我的房子你绝对不会无聊，地窖里的小蛇、老鼠等等地下生物会时常出现在你面前，上演纯野性的肉搏。您晚上也不会觉得孤独，卧室里的蜘蛛、蟑螂、苍蝇、蚊子等昆虫会与您同眠。当然，时常可见的小蜈蚣也会给您带来别样的惊喜。不仅有这些四季常有的动物与您做伴，窗外大树上，夏天有壮观的“毛毛虫雨”供您欣赏，橱柜里有更壮观的“蚂蚁聚会”等您发现。最后……希望您来我充满热带雨林气息的家长期居住，有很多未知微型生物待您发掘。
此屋价格见面详谈，单买一间也无所谓，有意者请务必联系，价钱好商量。
——以上，是马辛立结合了自己家的实际情况再加以美化的“卖房启示”，一份给了黎陌莫贴在街头巷尾，一份自己在网络上宣传。
接到了叶建国的电话，他也该是时候行动了，首先是换房子！
黎陌莫突然从身边冒出来，拍他肩膀一下：“我跟你打赌——四千，你房子绝对卖不出去。”
“——白痴跟你赌。”
“你不卖让我散播那么多小广告干吗？”
“装几个监视器，弄点小炸弹——等有人上钩了，‘轰’的一声！多干脆？”
“哦？亲手盖的房子哎，为了杀那么一、两个人就炸了太可惜了吧？”
“我们可是通缉令上的NO：1，哪个白痴会一个人来抓我们？我是没什么防御力啦……抓你就有点送死的嫌疑。”
“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我们的名字可是排在他后面，应该可以过阵安稳日子，让他们先查一阵子死人不是很好玩？干吗故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啊？”
“嗯……夏文刚回到爱人怀抱，让他过几天安生日子吧，为个朋友牺牲两幢房子还是值得的，反正都要碰面，不如早点解决。”
“？？？”黎陌莫恍然大悟，勒住马辛立脖子，很不满的吼：“你们合伙骗我！”
放下他们，继续说夏文这边。
沉默、对视，对视、沉默，沉默、对视，对视、沉默——
厉枫慢的离开夏文身边——以前的诸多教训告诉他，要惹他生气先得离他远点——所以躲开是习惯动作。
夏文恶狠狠的盯着躲墙角抱着肚子笑得快撒手人寰的厉枫，特想掐死他，可惜走不过去，只能在心里窝火。
厉枫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让夏文极为不爽，他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本来一点点的不好意思都被厉枫的笑容冲走了。
厉枫笑了好久，才又坐回床边，斜眼看看夏文，再次确认：“只有我不行的意思是……你在乎我吗？”
“——！——！！——！！！你去死！”别过头不看他，不看也知道厉枫脸上是什么表情。
插章——枫叶的日记
四岁的秋天——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站在哥哥身前，又踢又打，我冲过去，挡在瘦弱的哥哥面前：“不许欺负我哥！”
这句话……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要说三次，因为他太容易被欺负，我一直、一直守在他身边，不让心怀叵测的人靠近。
因为他身子弱，我总爬树掏鸟蛋给他吃，在孤儿院长大的兄弟，除了对方还能依靠谁？
七岁的秋天——
“呜……我不要走……呜呜呜——”哥哥哭得泪人一样闹别扭，对方是一户很好的人家，一对很和蔼的夫妇愿意收养他，这是他的福气……多少孩子都想被带走呢，可是他们就看中了乖巧、柔弱的哥哥，问题是——他们只需要一个孩子。
“别哭了！你烦死了！成天守着你麻烦死了，快滚！永远别再来烦我！”我忍不住，冲上前对他吼，他吓得呆在原地，眼泪都忘记落下——哥，你走吧。
流逝的时间，永远不会停下，我继续着我淡漠的生活，没了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哥哥，好象什么都不对了。
以前早上起床是为了叫他起来，现在早起是为了什么？
以前打架是为了保护在我身后发抖的哥哥，现在是为了什么？
以前读书是为了跟哥哥比较，现在为了什么？
以前吃饭、喝水、睡觉是为了变强壮，好保护哥哥。
学好多好多知识是为了难倒哥哥，让他讨好似的凑过来问“小枫，这个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