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娇媚 作者: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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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么激动,他反而不声响了,低头听她发泄,苏嫇越说越光火,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骂:“你这种人我还看得多了呢,一分钱看得比广场还要大,高不成低不就,一辈子活在那点钱影子下,可怜又可笑!”
苏嫇正骂得解气,一侧头,却见旁边多了个穿草莓花裙子的小女孩,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女孩子手里握了只冰淇淋筒,已经化掉一半。
她一怔。
萧申乘机向小女孩诉苦:“你看,叔叔不乖,被阿姨骂得多惨,小妹妹能不能替我求个请?等会我一定请你再吃只冰淇淋筒。”
小女孩嘻嘻地捂着嘴笑了。
苏嫇被他这一打岔,再也板不下脸,气鼓鼓坐回原地。
萧申立刻去隔壁买了两只冰淇淋,一只送给小女孩,摸了摸她苹果般的小脸,说:“谢谢你。”
他自己把另一只冰淇淋递给苏嫇,求道:“骂了半天,你热不热?”
“呸!”苏嫇格手推开。
萧申便自己把冰淇淋凑在嘴边舔食,边吃边道:“小苏,你骂了这许多,我都认了,以前的确是我太针对你,事实上,我与萧镇的女朋友作对已成了种习惯,一时半会再也改不过来。”
“哼。”
“你不知道吧,我同萧镇的上任女朋友就闹得很不愉快,我因此避开去了美国半年。”
苏嫇倒不知道这件内幕,闻言看他一眼。
“你看,没有我在,他仍是和妮娜分了手,那件事可怪不了我,是妮娜做得太过分,萧镇也灰了心。”
“当然。”苏嫇从鼻子里哼一声,“你怎么会有错,全是那些狐狸精的错。”
“唉,事情过去也有半年多,我无法向你解释清楚,但这次确是我反应过激,苏小姐,请接受我对你的道歉。”他将冰淇淋丢进垃圾筒,起身直挺挺向她鞠了三个躬。
“苏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不会命我当街跪下吧?”
十六
苏嫇哪敢命他跪下,刚才三个鞠躬已经引来路人侧目,忙道:“你饶了我吧。”
萧申笑笑,在她身边长椅上坐了,问:“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出来了,是不是要出去办事?”
“嗯。”苏嫇懒得和他解释。
“正好,我学生打电话取消了网球课,我今天有空,送你去吧。”
“不用,谢谢。”
“咦,小苏,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苏嫇渐渐不耐烦起来,挑剔刻薄的萧申变得如此和颜悦色真是令她觉得陌生且古怪,她举了双手,苦笑道:“求求你不要这么体贴好吗?萧先生,你天生不是个殷勤体贴的人,这种小心翼翼的面孔也不适合你。”
“OK,我就不装腔作势了。小苏,我只是想帮忙,早上你下车后欣然把我大骂一通,我自己也很后悔,若不是我故意针对你,你和萧镇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很想弥补自己的错误,或者你和萧镇不该分手。”
见他说得很诚恳,苏嫇不由沉默,半晌,叹口气:“算了,也不全怪你,我的确不够喜欢萧镇, 没有你们,我同样无法和他白首偕老。”
她仰起头,手遮了眼睛向上看,树叶浓碧油绿,阳光下无数个小小的白点随轻风摇晃,像在下雨,日头太毒,看久了人会头晕,苏嫇几乎睁不开眼来,勉强又笑,“其实我何必再自欺欺人,你们看不起我也有一定的道理,自己不争气,需要靠依附男人摆脱困境,别人只是在说实话,我听了不开心又怪得了谁?”
“呃……”萧申不料她这样坦白,一时语塞。
“萧先生,你也很奇怪,即不希望我为了萧镇的钱同他在一起,又觉得我和他分手后会很可怜,你似乎想为我们创造一些新的机会,你说,这样的做法矛盾不矛盾?只怕我今天听了你的话回去和萧镇和好如初,以后你又要闲话我的动机不纯。”
她站起来,拍了拍手,“你看,现在不也挺好,虽然我少了一个能干多金男朋友,同时也获得自由与清静,至少,从今以后我不必再看你同萧丽雯的脸色,也不必在乎任何人说的任何关于我同萧镇的八卦。”
萧申只是看着她,他一个晚上未睡,脸上已有了星星胡茬子,乍一眼像某个时装杂志里颓废清俊的模特儿。身上衬衫团皱,衣领松开,苏嫇可以看到他的胸膛一角。
“萧先生,再见。”她不敢仔细地看,立刻转头走了。
其实她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太阳这么大,她又不能回家,腿下不停,笔直穿过长街,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往回看,萧申坐在长椅上,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她不想让他看出她脸上的软弱无助。
并不是没有人能帮助她,只是任何一双援手都需要代价,以所有换所需,可谁也不知道所换掉的是否珍贵,而换回来的是否真的那么重要。
她沿着长街盲目前行,路口旁有人在卖棉花糖,很简陋的踏板装置里,圆盘飞速转动,丝丝雪白的糖线飞舞而出,小贩用根筷子接住,转眼筷子上绕了一大团。
苏嫇立在交通信号灯下,不知该往哪里走,她茫然四处打量,看身边的孩子接过巨大蚕茧似的棉花球,咬一口,糖线粘在唇边白乎乎像染了层牛奶沫。
苏嫇看得发怔,情不自禁走过去,小贩以为她要买,马上新挑了一串糖球递过来。
苏嫇把糖丝凑在嘴边轻舔,与儿童有关的东西都是这么甜美,哪怕是只值五角钱一串的棉花糖,小贩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值壮年,难得有成年顾客立在他摊子旁这么久,立刻搭讪起来。
“小姐是来应聘的吗?”
他问得没头没脑,苏嫇不知怎么回答,便含糊地嗯了声。
“现在找工作真难,一个小职位也要会电脑懂外语了解财务知识,又只肯收你们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害得我们四十岁的知青只好下岗卖棉花糖了。”
苏嫇一边吃糖一边听他唠叨,倒也生了心,问:“一个小职位招聘的人也很多吗?”
“应该很多吧,不过我听说前面的长寿路出了车祸,累得这一片几条大路的交通都堵塞住了,只怕许多人要迟到,而且那家公司突然改变面试地址,办事的人不老道,把通知贴在那边的墙面上,被停着的卡车遮住了。”
“是哪家公司招聘?面试通知在哪里呢?”
“咦,原来你不是来找工作的呀?”小贩用手一指她身后,“喏,就在那辆卡车后面……”
苏嫇回头,见路旁靠墙处停了辆卡车,她走过去,从卡车与墙壁的缝隙间看进去,上面果然贴了一张通知:原应聘国鑫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面试地址改变,请应聘人员转至隔壁永安大厦301房间。
“国鑫贸易有限公司?”苏嫇默默地念了一遍,有些奇怪,名字似乎很响亮,可办事手法如此儿戏,不但随便变更应聘地址,并且把变更通知贴在这样偏僻的墙角上,也不怕别人看不到错过应聘。
她看了看手表,才早上九点半,大把的时间等着消耗,反正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尝试一下招聘也好,这次和萧镇闹翻,不久会传得公司里人尽皆知,只一想到方万华徐大姐等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她便要头痛,那个工作迟早是要换掉的。
她理了理裙子与头发,按面试地址找到永安大厦三楼。
301室大门敞开,苏嫇一进去,立刻有一名长发披肩的女子笑盈盈地迎上来,才与苏嫇一个照面,她蓦地吸了一口冷气。
苏嫇脸红,她知道今天自己的形象大大不妥,昨天的化妆已完全褪掉,只留下一些张苍白面孔上两只明显的黑眼圈,头发毛燥太过凌乱,衣裙颜色又太过华丽,最最可怕是脚上穿了一双塑料拖鞋,在女子诧异的目光下,苏嫇干咳一声,把脸皮老到最厚,道:“我是来应聘国鑫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一职的。”
女子忍住笑,把她引到房间一角的沙发上,又从书桌上拿起一叠资料,问:“请问小姐姓名?”
“你不用查资料了,我是直接来面试的。”
女子一呆,看了看她空空的双手,皱眉放下资料,“小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我真是来应聘的,我可以把自己的情况简单向你说明一下,至于学历证明,任何时候我都能带来给你过目。”
她说得诚恳,那女子虽然不悦,倒也反驳不了,无奈只好说:“也好,我姓路名红,是国鑫贸易有限公司的人事经理。能不能先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叫苏嫇,现就职于……”
苏嫇本来无所谓,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居然发挥极佳,从文凭专业到工作经历详细说明一遍,最后用英语再复述一遍,真正流利熟捻至张口即来。
路红仔细听了,不住点头,可一转眼看到她脚上那双拖鞋与脸上夜生活后的痕迹,马上恶寒。她翻了翻手上应聘者的简历,微微一笑:“我公司公司是一家专业经营钢铁的贸易公司,这就需要应聘者能有一些行内专业常识,而苏小姐一直从事办公室文职工作,对生产型企业的经验只怕不足……”
话说到一半,听有人轻敲门板。
苏嫇与路红同时回头,只见一名身材挺拔长相斯文的男子立在门口,问:“打扰你们了吗?”
“没有。”路红马上站起来,伸手向苏嫇做介绍,“这位是我们国鑫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邵秋森先生。”
邵秋森年纪大约三十左右,容貌端庄隐隐有书卷气,过来与苏嫇握手,又问路红,“应聘还顺利吗?月底前新助理能不能开始工作?”
“到现在为止很顺利。”路红果断道。
她不过二十五岁,脸上肌肤光洁紧致一丝皱纹也没有,眉毛很浓在眉心处几乎相连,大眼睛炯炯有神,一边说一边将手上材料放到桌面上,淡淡笑:“比如这位苏小姐就是很优秀的助理人才。”
“那就好。”邵秋森向她点头以示褒奖,“我特意过来看看情况,你们不要管我,请继续谈。”
他径自去了里间,路红与苏嫇只得重新坐下,路红眼珠一转,朗声道:“苏小姐,我对你的各方面条件都很满意,英语本科学历且懂得财务报表与电脑操作,又有两年的工作经验,这样的资历在所有应聘者中是少见的,我们公司是一家专业经营钢铁的贸易公司,代理能力在国内得到业界的一致认可,很需要像你这样年轻能干的管理人才加入……”
苏嫇方才见她眼光不住瞟自已身上,神情大是不屑,又听说专业不对口,本来以为已经没戏,谁知道路红突然话锋一转开始表扬她,想了一想,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想来这位年轻的人事助理眼见十点多了,应聘者只来了一个,怕人气太弱领导面前不好交待,索性把苏嫇先拔到优秀的高度垫底,给领导吃一粒定心丸。
她当然不会相信这话,脸上却是理解,欠一欠身,道:“谢谢路小姐的夸奖。”
路红立刻抽出张表格递过来,“苏小姐,请将家庭地址与联系方式重新填妥。”
这句更是说给邵秋森听的谎话,苏嫇从来没有填过表格,何来“重新”一说。苏嫇肚里好笑,手上不停,将表格填完。
临走时,路红甚至与她握手,“苏小姐,很盼望能有与你一同工作的机会。”
“我也是,路小姐。”苏嫇皮笑肉不笑。
这次应聘不过是试试行情,她也并没有考虑太多,想不到三天后居然收到录用电话。
“苏小姐,本公司决定正式聘用你为总经理助理,请问你能否在月底前至新岗位工作?”
“当然。”苏嫇求之不得,接电话时她刚好在和徐大姐口角,对方嘲笑她:“年轻女孩子晚上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也睡不醒。”她还不知道苏嫇已与萧镇分手,以为这女孩子仍攀在高枝上,故说任何话都模棱两可,不敢当面得罪她。
事实是,昨天晚上苏太太收到邻居的结婚喜糖,引发心中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