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嫁严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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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要推开她的掌变为揽向自己,被她挑起欲望的状况让他感到愤怒,却又不由自主地想在她的软馥中放纵理智。
「啊……」他的掌握让她失了平衡,朱履月跌进他怀里,本能地伸手低住,触及他的胸膛,感觉结实的肌理在衣料下起伏,她的心顿时乱了拍子。
「对、对不起……」她想逃开,腰间的环臂却用力收紧,另一只手扯掉她的腰带,外衣滑落地面。
这身子,阎逸是怎么碰的?她又是怎么欲拒还迎的?一思及此,陡然而升的愤怒摧毁他的自持,阎逍将她扔至榻上,然后开始脱除他身上的衣袍。
堪称粗鲁的举止让朱履月摔得头晕,她撑起身,光裸精壮的体魄立刻映入眼帘,她倒抽一口冷气——
他的胸膛、他的肩膀上头,全布满深浅不一的疤痕!
那些伤是怎么来的?有多痛、有多重?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她的心被不舍狠狠绞拧,脸色变得惨白,却还来不及问,就被他跨上榻的举止引起了心神。
高大的体魄一上榻,几乎把整个空间填满,他修长的腿跨在她身子两旁,上身俯低,逼得她躺下,肌肉纠结的手臂支在她的脸侧。
阎逍灼然的目光直视着她,似要将她焚毁。她的反应,说明了她看到什么。她怕吗?还是心虚?曾经历过的事,仿佛再次加诸身上。他用力咬牙,早已痊愈的伤,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朱履月无法呼吸,那双黑眸张狂迸射的阴寒狠戾,引起的不是她的恐惧,而是想掉泪的心悸。
她好想为他分担点什么,可她却是这么没用……
「相公……」她怯声低喊,试着伸手触碰他绷得死紧的下颚。
「别碰我。」阎逍从齿缝迸出低咆,大手一把将她的单衣扯开,同时也挡住了她的碰触。
雪白的肌肤在红艳肚兜的掩映下,更显撩人。朱履月本能想遮,却被他拽住手腕压制身侧,他俯下身子,从她的颈项开始吮啮而下。
他的唇是柔软的,但烙在她肌肤上的吻却有如他的人,霸道又强悍,张狂地留下他的痕迹。
朱履月眉间轻蹙,说不出体内流窜的那种奇异感觉是什么。
她觉得痛,他微生的短须和过猛的力道都弄痛了她,然而,在他火热体温的熨贴下,她的血脉却又因他炽烈焚烧。
阎逍松了对她的握持,手探进她的肚兜,任由掌心攫取那柔嫩细致的触感,他的身体疼痛着,想要她的欲望在体内狂猛喧嚣。
得回自由的柔荑犹豫着不知该摆哪儿,突然探入身下的掌指,让她娇躯一僵,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膊,那因欲望而绷紧的肌理线条在她的掌下鼓动着,连带刺激了她的心跳。
她身上的衣物已被全数除去,两人之间再没有阻隔,他的精实、他的炙热,紧紧贴覆住她,感觉他勾起她的腿,她慌乱地闭起了眼,长睫因紧张和害羞而不住轻颤。
他想轻些,他想柔些,但满怀的恨怒和猜忌让他停不住,阎逍低吼一声,放任自己深深埋进她的体内,用力冲击着,无言地透过动作来表达他的愤怒。
她虽已非处子,但那才短短六日的相处加上这些年的分别,也几乎与处子无异。
他的孟浪让她难以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深入,疼得她拧起了眉,怕被他发现她的痛苦,她别开脸,紧紧咬唇,忍着不让呻吟逸出口中。
她的紧紧包容,让他停不下,陷入心绪魔障中的阎逍没发现她的异状,更没想到若和旁人有所苟合的她,不该还保有这样青涩的身子,他只是激动地将这些年积压的晦暗情绪,全然发泄在她身上。
最后,阎逍停止了,趴伏在她身上,肩背布满汗水。
粗重紊乱的喘息在耳边回荡,朱履月虚弱地睁开眼,他的脸就近在咫尺,被垂眸覆住光芒的面容,没那么锐气逼人,反而显得有些沉痛和无助,像是失去了所有。
她心疼地看着他,不自觉想伸手拂开他额上汗湿的发,此时他却突然张开眸子。
当那眸光重现,防备和冷然又全然筑起,仿佛刚刚只是一场错觉。阎逍翻身下榻,拾起衣物穿上,对榻上的她视若无睹。
看到他连外袍都套上,朱履月惊讶撑坐起身,这一动,身下强烈的不适让她几乎痛逸出声,她连忙咬唇忍住。
虽没看向她,从那轻微的悉索声,阎逍可以察觉到她正对他的举止感到疑惑,碰她已是他的极限,他没办法和她同榻共枕。他不想解释,径自转身就要离开。
他要走了……朱履月心一急,叫唤脱口而出:「相公……」
阎逍脚步一顿。
「叔父只要我传宗接代,并未要求我必须睡在这儿。」他冷言道,说完即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朱履月望着他的背影,直至被房门阻隔,她还是收不回目光。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淡言语,冻得她发颤。她将锦被拉起,环住赤裸的躯体,依然无法缓和发冷的感觉。为什么他的臂弯那么温暖,他给她的态度却是那么冷淡?
想起他身上的伤疤,想起他刚刚瞬间失防的表情,像有人握紧了她的心一般,好疼好疼……
隔日。
傍晚时分,阎逍抱着一迭账册踏进家门。
「爷,您回来了。」经过的仆人见,赶紧过来接手。
「嗯。」阎逍轻应一声,正要往内走,却见仆人扭捏地站在原地,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自他回来,仆人都被他冷肃的神态吓得避之唯恐不及,除了分内的工作外,根本不敢靠近他。要是平常,早就抱着账册逃之夭夭,哪还会杵在这儿不走?
「府里有事?」阎逍看向他。
本来想说的话已经不怎么好开口了,再被这么冷眼一睨,仆人站在原地,一径地咧着嘴干笑。「没、没、没事……」结巴也就算了,还发抖。
「没事就好。」懒得和他多费唇舌,阎逍迈步离开。
他知道仆人对他的评价,加上这五年来许多熟识的仆佣被阎逸换成了新面孔,像以往一心向着他的忠心关怀已不复见,大伙儿对他的恭谦,是畏多于敬。
他变了,他自己很清楚,以前的他,待人总带着宽容体贴,然而上天狠狠教会他,以德服人只不过是虚幻的假像,多余的人情世故只是累赘,唯有独善其身,才是永远不会被背叛的真理。
走过长廊转角,远远地,已可看见用膳的厅堂,脑海中浮现那张柔美的容颜,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
昨晚,他一夜无眠。原以为离开寝房,就可以把她远远抛在脑后,她的芳香、她的容颜,却如影随形,占据着他有脑海。
他不禁会想,若他没遇到那些事,这五年来,他们会成为什么样的夫妻?他的归来对她而言,是件值得庆幸的喜讯或是晴天霹雳的噩耗?
发现自己的心又游离了,阎逍恼怒抿唇。今天早上他的心情依然难以平复,他不想见她,连早膳都没用就离开,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心情稍稍沉淀下来,以为有足够的冷然去面对她,结果却又无端挑起纷杂。
停止!他都已经烦了一整夜了还不够吗?她不重要,她只是他用来安抚叔父的工具,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他深吸口气,强硬地把所有有关她的念头全都抹除。
巩固起绝冷的心墙,他起进厅堂,只见仆婢的景象让他有些诧异。知道他归来的时间,她都会提早候在这儿等他,虽然害羞无言,依然怯怯懦懦地守在那儿。
这是在抗议他昨天的遗弃吗?
阎逍嗤笑,直接坐下举箸大啖菜肴。一旁等候的婢女见状,赶紧递手巾、添饭,服侍他用膳。
就算她在,厅堂也是静默一片,但少了那抹纤细的身影,却像少了什么似的,再可口的菜肴都变得食之无味。
「夫人呢?」他不是关心她,他只不过……是想了解她的行踪,以防她背地里捅他一刀。阎逍这么告诉自己。
「夫人她……」被问到的婢女,出现和稍早那名仆人一样的尴尬神色,支吾了起来。「……她、她不舒服……」
怎么回事?阎逍沉下脸。
难道她做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事?不舒服是她用来遮掩无法出现的借口?
「哪里不舒服?」他冷声逼问,不再让他们含糊带过。
婢女脸涨红,用眼神朝一旁同伴求救。被她看到的人,也是红了脸,扭捏不安。
「到底怎么一回事?」用不着扬声大喝,阎逍只是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就吓得她们双腿发颤,连送温酒进来的厨娘,都吓得站在门边,不敢动弹。
「……夫人受伤了……」好不容易,婢女才挤出这句。
「受伤?」阎逍拧眉,对这个回答感到质疑。
如果她真是受伤,他们何必这么言词闪烁?
「爷,她们都是姑娘家,不好意思说这种事。」厨娘是个中年妇人,又是之前就跟着他的元老,大着胆子回答。「昨晚爷可能急了点,伤到了夫人,不过您别担心,这只要休养几天就好了,之后您还是可以努力为阎家添后的。」
怎么也没料到,得到的竟会是这样的答案。阎逍僵住,向来森冷的眸里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窘色。
他伤到她?她又不是未经人事,应该早已习惯这档子事……他回忆昨晚的情景,因思忖而微拧了眉宇,突然,一个窜过脑海的念头震慑了他——
难道……是他误会了?
这个发现,让他震惊不已。
仇恨使他盲目,把她所有的反应及动作全然曲解。他以为,她的紧窒是她的体质所致,直至此时凝定心神去想,才发现这些其实都是她的包容与温柔。
她竟连声疼也不喊!
「爷……」或许是那透露了些许情绪的表情减缓了对他的畏惧,厨娘鼓起勇气开口:「夫人这些年过得很苦,我们只是下人,没办法帮她,现在爷回来了,我们都很希望您和夫人能白头偕老。」
爷和夫人分房睡的事,府里全都知道,看在她眼里,想劝又不知怎么说,难得有这个机会,就算受罚,她也要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苦?她不是被纳在阎逸的宠爱之下,为什么会苦?一直以为认定的事实开始颠覆,阎逍只觉脑袋浑沌一片,无法厘清。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似在波动的眼神已敛得平静无波。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再度举箸,吃起桌上的菜肴。
见他继续用膳,好似方才的话题与他无关,仆婢们都以为他不为所动,厨娘失望离去。
他们却都没有发现,那握着筷子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还有那吃得比平常还快的速度,已将他极欲朝寝房奔去的冲动昭然若揭。
朱履月在榻上躺得发慌,无事可做的她,只能看着上头的房梁怔忡出神。
过了会儿,她觉得口渴,撑坐起身想下床倒茶,结果才微微一动,酸痛的筋骨和下体的不适立刻让她脸色发白,动作整个僵住。
「天……」她闭眼低低呻吟一声,极度轻缓地又挪坐回去,因为已躺到颈背发僵了,她没躺下,而是就这么靠墙坐着。
昨晚入睡前,她还没觉得怎么样,结果一早起来,全身像要散了似的,这还不打紧,惨的是那儿的疼,让她连榻都下不了。
她原本还不敢让婢女们知道,但没办法动的状况哪里瞒得了人?事情铁定是传开了,因为拿着药来的婢女,脸上带着窘色,说那药膏对初夜不适的姑娘家很有效。
害她的脸也羞得像熟透的桃子,默默地接下药膏。她的洞房花烛夜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却到现在还需要用到这药膏。
不会是因为这样,相公才会连在她身边多停留一会儿都不肯吧!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