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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妘鹤事务所-第638章

小说: 妘鹤事务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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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冰无比惊异地问道:“她怎么死了?不是谋杀吧?”

    “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自杀。”

    妘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着地回答说:“那么,我比刚才更有必要见李导了。”

    张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只能说:“好吧,请在这儿等着。”

    张辉上楼走进卧室,李笑竹抬起头来。

    “楼下有两位女孩,长得很漂亮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位女孩坚持说要见您,无论我怎么劝她,她坚持说会等。她说如果您不下去,她就留下来过夜。她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我认为您应该去说服她离开。”

    李笑竹从书桌上抬起头来,他脸色煞白,皮肤像崩了一根橡皮筋紧紧的:“她是谁,竟敢在这里胡闹?”他愤怒地站起来,过了一分钟后,又颓然坐下来,郁郁地说:“好吧,把她们带上来,反正已经这样了。”

    张辉点点头,走出房间,吩咐男秘去叫那两个女孩。当她们走进书房的时候,李笑竹从书桌旁站起来,惊讶地看着她们问:“你们想见我,为什么?”

    妘鹤亲切地和他握手打招呼:“对于您妻子的去世,我感到非常遗憾。我明白,这让您非常悲伤,而我也想让您相信,除非有绝对的必要,否则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您。但是我必须来,因为一个无辜的人也在遭遇同样的不幸。”

    “谁?我不明白,这个人和我妻子有什么关系呢?这真够荒唐的,绝对很荒唐。他从来没接近过晶晶,他甚至都不认识她。”

    “我想他认识她。他曾经跟她结过婚。”

    “什么?”李笑竹脸上的表情很吃惊,这种吃惊维持了好几秒。

    “王建,祖宁的丈夫,也是您妻子的第一任丈夫。当时您妻子还非常年轻,几乎没还进入电影界。后来她得了奖,然后他们匆匆离婚了。他现在警察局,被审问。事实上,他是代人受过。”

    “代人受过?我不明白,他的代人受过和我妻子的去世有什么关系?”

    妘鹤微微一笑说:“如果您不介意,我想请您去酒店,我们重新站在慈善晚会开始的地方,您和您妻子迎接客人的地方,您就会知道案子的来龙去脉,您也会清楚王建在替谁受过,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一开始,李笑竹对妘鹤的来访厌恶至极,他只想礼貌地见见她,然后打发她回去。可是真正见到妘鹤的时候,他完全被她的气势折服。她说得对,虽然晶晶的去世让他很难过,但是相比较真相来讲,真相更有诱惑力。他要跟着她们去新港酒店,重新回到案件开始的地方,然后在罪恶开始的地方结束。如此,晶晶在地底下也能安心长眠了。这是他能为晶晶做的最后一件事。

 第四十七案第十三章 注定发生

    站在新港酒店大厅,李笑竹怀疑地瞥了她一眼。到现在,他还不明确这个女孩的来历,或者她只是过路打酱油的。但是,再看看她,她一脸的严肃和镇定,没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他带她们到楼梯顶端,在上面一层停下来。他指着现在站的地方说:“我妻子站在这儿,人们从楼梯上来,她跟他们握手。”

    妘鹤点头示意。她挪过去,站在鲁晶晶站的地方,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她看起来很疑惑但也很有兴趣。她微微抬起右手就像是握手的样子,向下看着楼梯,像是看着人们上楼,接着她直视前方。楼梯中间的墙上是一副很大的画,是一位意大利画家作品的复制品。两边是两扇窄窗,一扇向外开着,下面是酒店的停车场,另一扇下面是车道。但是,妘鹤没有看这两扇窗子,她的眼睛紧盯着那幅画。

    过了好久,妘鹤才轻轻地说:“人在第一次听别人描述一件事时总是认为是对的。涵冰告诉我,您妻子盯着那幅画时,表情‘凝固’了。你们看,她站在这里,看到的是什么?她看着圣母鲜艳的红色和蓝色袍子,圣母的头微微后仰,对着她手里举着的圣子微笑着。这是一幅宗教画,但这是一幅快乐的母亲和儿子的画,是吧?”她的目光从画上转移过来,看着李笑竹说:“现在我明白了,我非常明白了。整件事非常简单。”

    他们瞪大眼睛看着她怀疑地问:“简单?”

    她点点头肯定地说:“它非常简单,以至于人们就是看不出来。所以我要说,这一切都起源于祖宁是个什么样的人,那种事情发生在祖宁身上确实是不可避免的。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早晚会发生在祖宁身上。凶手原本是冲着她去的。”

    他们感觉很怀疑。她在说什么?不是说这一切都是冲着鲁晶晶过去的吗?不是说祖宁只是意外受害?现在怎么变了,祖宁就是对方要针对的目标。这是怎么回事?

    李笑竹疑惑地问:“我不懂你的意思,一点都不懂。”

    “好吧,我所知道的全都是涵冰告诉我的。她对我说,她看见您妻子和祖宁说话。听见祖宁和您妻子说话,并在您妻子脸上看见一种‘厄运来临’的表情。”

    听这种话听很久了,李笑竹不耐烦地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妘鹤微微一笑,没有一点不乐意。依旧耐心地解释说:“是的,可是我们必须得再温习一遍。您妻子脸上是那种表情,她没看着祖宁,而是看着那幅画,看着那幅一位微笑快乐的母亲抱着一个快乐孩子的画。误会在于,虽然是鲁晶晶的脸上有死亡厄运的预示,但是厄运不是降临在她身上,而是降临在祖宁身上。从祖宁开始滔滔不绝地吹嘘过去的一件事的那一刻起,她死亡的厄运就已经注定了。”

    涵冰插嘴说:“可是那个故事没啥意思啊。”

    “不,你没听出来。她已经告诉你真相了啊。”

    “她根本没告诉我,我没和她说话,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是这样,你知道的就是她病了,但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去参加一个庆祝会。见到了鲁晶晶并跟她说话,问她要一个亲笔签名并且也得到了。”

    两个人都有些不耐烦:“这个我们都知道,听过无数次了。”

    “但是你们忽略了一个重要事实,没人认为这个事实重要。祖宁生病躺在床上是因为风疹。”

    “风疹,风疹是什么病,很严重吗?”

    “事实上,这是种非常轻微的病。几乎根本不让你觉得有病。你生了一片疹子,但是用粉很容易盖住,你有一点儿发烧,但是不很厉害。你感觉很好,如果你想的话,完全可以出门见人。当然。人们完全可以忽略这种病,它没有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但正是这个风疹才是整个事件的答案。我了解到,风疹特别有传染性,人非常容易染上。而且,有一件事你们都忘了。女人怀孕期间染上的话,就可能导致极为严重的后果。可能会导致要生的孩子天生目盲或是精神上受影响。”

    这时,她严肃地转身对李笑竹说:“您妻子生了一个天生有精神疾病的孩子,而她确实再也没有从这个打击中恢复过来。她以前一直想要个孩子,而当孩子终于到来之时,悲剧却发生了。这是一个她永远也忘不了的悲剧,她永远不允许自己忘记的悲剧。并且成为一种痛楚,一种永远缠绕在心头的伤心事。”

    李笑竹点点头说:“这是真的,晶晶在怀孕早期得了风疹,医生告诉她,孩子的精神疾病要归结于这个原因。这个病例不是遗传的疯癫或是其他什么疾病。他试图帮助她,但是我认为最终没什么用。她从来不知道,她是怎么或者什么时候,或者从谁那儿传染上的这个病。”

    “她从来不知道这些,直到一天晚上,当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上楼来告诉她这个事实,更重要的是,她是非常高兴地告诉她的!带着一种对她所作所为非常自豪的口气!她以为她很崇拜鲁晶晶,表现了很大的勇气从床上爬起来,往脸上抹粉盖住疹子,去见自己最喜欢的偶像,并且得到了她的亲笔签名,这是她夸耀一生的事情。祖宁绝对没恶意,她的确从来就没有恶意,但是毫无疑问,她绝对属于好心办坏事的那种人。她很善良,但是她从来不考虑对方的想法,考虑自己的行为对别人意味着什么。”

    妘鹤停了停,喘口气说:“所以她死了。可想而知,这个事实对鲁晶晶意味着什么。这么多年,她一直对那个导致她悲剧的人怀着一种怨恨,而现在,命运之神把她送到鲁晶晶面前。而且,她丝毫不感到痛苦悲伤,她很愉快、怡然自得,这对她来说是绝对无法承受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破坏了她的幸福,破坏了孩子的心智健全和身体健康。她想惩罚她。她要杀了她,而且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做这件事很容易,她随身带着这种药,她把药放到自己的酒杯里。把她的酒杯放在桌上,设法轻轻去撞祖宁的胳膊,这样祖宁就把自己的酒都洒到新裙子上。”

    “我想应该有两个人看见了她的行为,其中就有杨璐。当然,酒店服务员淑静也看见了这种行为,她说她是故意这么做的。淑静说的这个‘她’不是祖宁,而是鲁晶晶。她故意碰了祖宁的胳膊,不是意外,而是她计划好了这么做的。因为她想要祖宁死,而几分钟之后。祖宁就死了。这时,她才意识到她所做事情的严重性,她做了一件相当危险的事。她感到害怕了,非常害怕。她害怕有人看见她往自己的酒杯里放药,有人看见她故意碰祖宁的胳膊。害怕有人会控告她毒死了祖宁。急中生智,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就是坚持说谋杀的目标是她。她是预定的受害者。她首先在医生身上尝试了这个办法,她拒绝让他告诉他丈夫,因为她认为她丈夫是个聪明人。接着,她做了一些荒谬的事情,她给自己写恐吓信。安排了在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发现它们。”

    “除此以外。她往自己的咖啡里加药,然后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直觉,她要让别人相信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事实上,仔细想一想的话,她做的事情实在是很容易看穿的。至少有一个人看穿了她,是吗?”妘鹤看着李笑竹。李笑竹避而不视。淡淡地说:“这些都仅仅是你的推论。”

    妘鹤微微一笑:“您当然可以这么说,但是您心里清楚的很,不是吗?您知道我说的是事实。您知道,因为您一开始就知道。您知道,因为您听见了她提到风疹。您知道而且您急得疯狂地保护她。但是。您不知道该保护到什么程度。您没有意识到那不仅仅是掩盖一次死亡的问题,那个女人的死,还有白林的死。虽然,他们合伙敲诈了您妻子,但即使如此,谁也不能充当上帝的角色。您一直想把她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您试图一直看着她,以保证不会再发生什么。”

    说了这么久,妘鹤有些累,但案件的脉络基本上已经清晰了。涵冰从前面吧台上拿了几瓶水,一瓶给妘鹤,一瓶给李笑竹。李笑竹没有接,颓然地垂着头,半天没说话。

    妘鹤的语气更加轻柔:“我明白您的心情。她是那么美丽,她有出色的天赋。但是她很脆弱,她不能让过去的事过去,也永远不能根据事实来看待未来,而是根据想象中的样子对待未来。她是位伟大的演员,一个美丽但极为不快乐的女人。这是她注定要的结局。”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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