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事务所-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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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示戳那两刀的时候,他人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很大一会儿。这点非常不同寻常。除非凶手要确保他确实死亡,所以补上的这几刀。”
妘鹤点点头问:“还有其他的疑点吗?”
“你看这一处伤口,在右臂后方。靠近右肩。你拿这支笔试试。你看看能戳出这样的一刀吗?”
涵冰拿起那只钢笔,抬起手,尝试自己扎下去说:“用右手根本不行,除非凶手是个左撇子。”
医生点头说:“一点没错。我敢肯定,这一刀就是用左手戳的。”
布克插嘴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出的凶手是个左撇子。这倒是很明显的一个疑点,只要我们找出谁是左撇子就行了。看来破案也没有我想得那么难吗?”
医生立即质疑说:“不。问题正在这里。这一刀很明显是左手戳的,但其他的伤口却是右手戳下去的。”
“难道凶手是两个人?那么我们该这样推测。第一个凶手戳了受害者之后,离开了房间,并且关上了包厢内的灯。第二个凶手摸黑进来,并不知道被害者已经死了,因而又在死者身上戳了几刀,是这样的吗?”
医生对妘鹤的这种提议表示同意。他继续指着伤口解释说:“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需要很大的力气。这两刀甚至把肌肉都刺透了。而这几刀呢,只是一划而过。我认为轻轻划过的应该是个女人,而另一个则是个男人。男人杀死了他,而另一个女人则是象征性地扎了两下。”
妘鹤思索了一会儿,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手枪说:“我更奇怪死者为什么面部表情这么安详?他没有挣扎,没有呼叫,而且他在自己的枕头下面就放着一把上膛的手枪。很明显,他知道自己有仇人,他也在时刻警惕着这个仇人,可是他竟然一点也没挣扎地就被人捅死了。这一点不是很奇怪吗?能解释这一点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昏迷了或者直接被人下药了。”
妘鹤环视四周。他的大衣挂在那儿。洗脸台上摆着各种他的东西,一只盛水的玻璃杯,里头放着一副假牙;另一只玻璃杯是空的。一瓶矿泉水,一个大瓶子,还有一只烟灰缸,里面有几根烟头和几片烧糊了的纸。
医生把那只空无一物的玻璃杯拿到鼻子前面嗅了嗅说:“你说得不错,死者临睡前吃了安眠药。”
妘鹤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在包厢里四处打转,眼光和以前一样明亮又锐利,她从不放过任何微小的东西。突然,她疾步走过去,弯下腰从地板上捡起了一条手帕。那是一块小小的很精致的细纱手帕,手帕的一角还绣着一个大写字母—a。
医生兴奋地说:“列车长说得不错,这件事确实和一个女人有关。”
就在大家欣喜万分的时候,妘鹤却疑惑地说:“这条手帕出现得太容易了,就在现场的地板上,甚至上面还绣上了一个可以揭露凶手的名字字母。我们的运气好像真的太好了。”
妘鹤的口气有些异样。大家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又从地板上捡起一根烟头展现在大家面前说:“那么这个线索当然是指向男人的了。到现在为止,我感觉我们实在太幸运了,凶手留在现场的线索多得很。可是凶器呢,凶器在哪儿?”
医生回答说:“我们没看到凶器,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它。我想应该是凶手带走了。”
“啊!”随着医生的一声惊呼,只见他拿起死者腕上的手表说:“这只表停了,时间正指向一点十五分。我说得不错,死者的被害时间应该是十二点到两点之间,而现在这只表告诉我们案发的时候正好是一点十五分。”
“一点十五分?”妘鹤脸上的表情更加迷惑了:“这只表可是限量版的劳力士啊,好端端的为什么停了?难道它有心灵感应不成,知道主人被杀,故意停在了死亡时间,好让我们查找凶手?”
妘鹤说得很严肃,但大家却感觉她说得很好笑,听起来确实不可能是那个样子,除非是凶手在行凶的时候捅坏了手表。
“现场留下了一块女士手帕,还有一根烟头。这真的是巧合吗?反过来我却在想,是不是一个女人做了案,故意留下一根烟头迷惑我们是男人做的呢?会不会一个男人做了案,故意在现场留下一条手帕,让别人以为是女人干的呢?当然,也可能是一男一女做了案,各做各的,而两人都粗心大意在现场留下线索。总之,存在有任何可能性。”
说完,妘鹤又走回到洗脸台旁边,小心地捡起那几张被烧毁的纸片。她捡起纸片,放到桌子上,希望能在上面找到只言片语。有好几张上面都被烧得不成样子,什么也看不到;有几张上面则是空白的。大家都对那几张纸片不再抱有希望,凶手一定会把重要的部分烧毁了。可是妘鹤并没有灰心,继续翻看那些纸片,在最后一张很小的纸片上,上面模模糊糊地写着:记小黛西。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妘鹤的眼睛微微放光,若有所思地说:“黛西!是谁啊?”
大家都茫然地摇摇头,黛西,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名字,谁知道纸片上到底指的是谁?如果纸片能更多地提供一些信息就好了。
医生再次熟练地搜查了死者的衣服和口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接着,他们又走过来,医生推了推这个包厢通往隔壁包厢的门,发现已经从那边锁死了。
医生疑惑地说:“我不明白。凶手杀死了死者,没有跳窗走,这个包厢的门又从里面锁住了,那么凶手是怎么逃出去的呢?”
涵冰叹口气,吹吹脸颊上的头发说:“还能咋逃?当然是大变活人逃出去了。”之后,她又想到了什么,跺着脚,在地板上踩来踩去好几遍说:“声音听着很正常,不像是有地方是空的啊?我还想是不是凶手直接在地板上钻了一个洞,逃走了呢。”
妘鹤自信地摇摇头说:“不对。可能你们都忘了,昨天晚上,隔壁的格鲁沙曾找过列车员,说她的包厢内有一个男人。我想那个男人才是凶手。他杀死了安德烈,然后迅速地逃入格鲁沙的房间,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格鲁沙的房间离开了。当时我和列车员交谈过,他说之后他去房间内检查过,说一个人也没有,还埋怨格鲁沙是个多事的女人。可现在我们知道了,格鲁沙说得不错,当时确实有个男人闯进去过。”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妘鹤紧接着惊异地拍拍脑袋说:“我知道死者为什么被杀了?还有黛西,我知道黛西是谁。”
“黛西是谁?”涵冰问道。
“我们在学校了解过这个案例。我们马上就可以揭开凶手的身份了。我想凶手并不叫安德烈,他的真实身份是卡塞蒂。”
“卡塞蒂?你说的是专门干绑架撕票的儿童杀手卡塞蒂?”
妘鹤严肃地点点头说:“正是他!”
一时,涵冰立即拉下小脸,脸色阴沉阴沉的,左看右看身边没有刀,扭头看见那把枪,一把抢过来就要在他身上开两个窟窿。妘鹤急忙拦住她说:“你想干什么?”
“我要杀了他,这个恶魔!”
妘鹤拦住她把枪抢过来说:“算了,他已经死了!”
第三十五案第五章 儿童杀手
之后,他们来到了妘鹤她们的包厢。因为现在乘客基本上都待在餐厅,他们这样出现会让乘客们猜疑。布克让列车员准备了咖啡和茶点端进来,这样一来,他们可以一边喝咖啡一边聊聊当年轰动一时的黛西绑架案。
之所以轰动一时,倒不是案件多奇特,那是因为案件的牵涉人都是大人物。黛西的父亲是俄罗斯电业集团的老总斯特朗,母亲是著名喜剧演员琳达的女儿玛丽,她本人也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当年,他们的结合被称为是莫斯科最佳组合。母亲漂亮有人气,父亲是电业公司老大,是百分百的土豪。所以,他们的女儿黛西被绑架很长时间都位于新闻的头版。黛西三岁的时候被绑架,对方要求支付十几亿卢布。后来,斯特朗和玛丽倾其家产支付了赎金,但是对方交出的却是黛西的尸体,当时她至少已死了两星期。当时,所有为琳达和玛丽痴迷的影迷愤慨到了极点。如果事情到这里结束还不算太痛苦,给大家留下的只是一个破碎的家庭。更悲惨的是,玛丽当时已经有孕在身,她获得黛西被害的噩耗之后,惊恸过度,导致腹中胎儿早产夭亡,她自己也因为小产一病不起。斯特朗接受不了妻子女儿离开的事实,在案发后一个月后,自杀身亡。
再次提起这段新闻的时候,布克拍拍自己的脑袋说:“哦,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人也死了。”
“是的,一个不幸的保姆。当时,警方追踪这个案件的时候,怀疑她和绑票者有联系。大众对她发起了致命舆论攻击。她被这些舆论压得受不了,便跳楼自杀了。事后,警方彻查这起案件,证明她和这件事毫无瓜葛。但即使这样,还是挽救不了这个女孩的生命。因为这起绑架,加上玛丽肚中的胎儿。整整死了五个人。”
“迫于社会舆论太大,警方尽快在半年之后,逮捕了绑票集团的带头人…卡塞蒂先生。事实上,这帮人专门干绑架土豪家孩子的事情。一旦他们发现警方在追踪他们,就立即撕票,把尸体藏起来。然后继续勒索大量的赎金。在黛西案件之前,警方怀疑他们还撕票了至少不下五个孩子。但因为没有证据最后不得不罢手。”
医生点点头说:“我也记得,警方逮捕了卡塞蒂,民众一致要求对他执行死刑。但不得不说,有钱确实是一把坚韧的利剑。他聘请的团队律师钻了法律的空子,最终因证据不明,疑罪从无这个准则。这个罪恶昭彰的魔鬼竟然被判无罪释放了。当他走出法庭的时候,民众强烈抗议,甚至还有人大声吆喝说一定会杀了他。如果法律不能将他杀死。他们将自行处死他。俄罗斯待不下去了,他改名换姓,从此周游世界,靠着手头的巨额财富过着奢侈的生活。”
说到这里,涵冰不禁庆幸自己好歹没有接受他的一百万卢布,否则真成了箭靶子,只有被人刺的份儿。像他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死了绝对活该。这时,她倒同情起凶手来,这种替天行道的英雄,真该奖励一个热吻什么的。
妘鹤夹了一块点心吃。医生疑惑地说:“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把尸体扔在这儿吗?”
妘鹤轻轻地说:“怎么会?我们现在要查明的是卡塞蒂是被过去的手下杀死的呢,还是有人在为黛西家报仇?”她看着摆在桌上的那张被烧毁的纸片说:“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张纸应该是凶手烧毁的。因为它在上面提到了小黛西这个名字,而这个名字会直接解开卡塞蒂的身份,也正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说完,她埋头思索了一会儿,接着问:“那么斯特朗家还有什么人么?”
涵冰立即明白了妘鹤的意思。她是想如果凶手是为黛西一家报仇来的,那么肯定和黛西家有关系。有关系的人可能就是嫌疑人。她才不想让妘鹤查清案子呢,所以对布克和医生挤眉弄眼,示意他们不要告诉妘鹤。可这两个呆瓜,根本不明白涵冰的意思,看了半天还是老实地回答说:“不清楚,后来倒是有新闻上说玛丽有个妹妹,不知道嫁给谁了,然后就再没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