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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妘鹤事务所-第195章

小说: 妘鹤事务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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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抽一口气,迎着他走过来。他仿佛如行尸走肉来到一把椅子上坐下来:“真冷啊。”

    “你很冷吗,要不要开空调?”

    她打开了空调,任暖暖的空气袭到他的全身。这种暖气似乎让和安东回过身来。

    张真真把他的椅子往前挪了挪:“瑛举呢?”

    “她去游泳池了。”

    张真真盯着他:“为什么?他已经死了,她还有必要继续留在那里吗?实际上她应该接受你。”

    “不,她变了。她永远都不会接受我。”

    张真真长长地叹口气说:“人生不如意的事情真的很多。我想她终究会接受你的。而我,而我~~~”

    “你怎样?”

    张真真地垂下了眼睑,低着头说:“我不知道。我总是想起我们小时候在这里度过的时光。当年我们在这里过得挺幸福的。我不该指望一直都幸福下去~~~”

    和安东诧异地看着她:“你过得不幸福吗?”

    张真真站起来,直视着他说:“像你这样衣食无忧的人永远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样子?这一天真累,我想我要上楼休息去了。”

    有好一阵子,她躺在床上发呆。她从来没有想到在这里的一个周末会遇见一桩谋杀!而在这里所有度周末的人都被卷进去了。她感觉有点不公平,既然是邓娜杀死了自己的老公,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如果要一直被困在这里,那么她要怎么和老板解释清楚。她要解释说过了周末她依旧没法回去工作,只因为卷进了一场谋杀案。但要和老板解释清楚太不容易了。她的家境根本就没法跟他们比,他们过着上流社会的生活,而她只能过捉襟见肘的生活。

    她再次想起那桩讨厌至极的谋杀。多少带着傻头傻脑的邓娜开枪打死了刘博文。但是邓娜不可能用枪打死任何人。但如果不是她的话,会是谁用枪打死了他?而且邓娜当时就站在他的尸体旁边,手里握着手枪。那把她从徐庆书房里拿出来的手枪。

    邓娜说她看到刘博文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于是就捡起了那把手枪。问题是谁杀死了刘博文?

    如果警方来询问她的时候她要怎么回答?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想想自己的工作,一会儿想想刘博文。这时敲门声响起。是那个漂亮的女孩涵冰,她让自己下楼去进行程序讯问。这个周末糟透了!

    张真真是和若平的表妹,她长着一张方方阔阔的脸,一头又粗又浓的黑发,她看起来朴素又单调,没什么特色。她的母亲是和家的女儿,但是她并没有按照和家的规矩找丈夫。她找了自己的父亲,一个为小生意忙得团团转的男人。那场婚姻也让她成了和家家族的圈外人。母亲在真真十三岁那年去世。妻子辞世之后,父亲变得更加忧郁和沉静。他苦苦遏制生意衰败的努力也愈发显得徒劳无功。真真十八岁那年,他悄无声息地撒手人寰。

    此时,她坐在那张椅子上,带着一种特有的殷勤笑容,这或者和她的工作有关。她在一家女装店做服务员。

    “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你在什么地方呢?”照海依旧是那个问题,他要先排除作案时间。

    “我?”她用那种僵持的表情笑笑说:“我在厨房帮忙做餐后甜点。快十二点的时候,我想那时应该是十一点45分,姐夫徐庆叫我和他一起把院子里的人叫过来准备吃午饭。然后我就和他一起出门,到游泳池的时候就看见刘博文躺在地上。”说完,她强调说:“你们可以问厨房的王阿姨。我们一直在一起。她教我做的蛋糕吃起来很棒。”

    简单的询问过后,照海告诉她可能要暂时在这里再呆上两天,等案件的初步调查完成后才能离开。

    对此她没有反对,却有些抑郁。她慢吞吞地走出去在心里默念道:“谋杀,讨厌的谋杀!

 第二十案第六章两把枪

    和若平不到五旬,思维活跃,微笑的时候有一种超凡脱俗的魅力。她对什么事情都像孩子般兴趣盎然,做事莽撞天真。但有一样,是其他人都没有的。她顺口胡诌的话往往都能在短时间内实现。

    涵冰带她进来的时候,她正念叨着照海身边的那个男记事员:“你看吧,他正在和其他人一样像模像样地录口供。我对他的印象不错,看起来应该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养了一个男孩,晚上跟他一起鼓捣拼装玩具,还有一个安分守己贤惠的妻子,只不过住的房子有点挤~~~”

    然后她又把目标转移到妘鹤身上,她对涵冰说:“你的那位老板,一看就是个严谨深沉的女性。她一定爱喝味道纯正的葡萄酒,家庭条件有可能一般,她喜欢一个人看书,听音乐,也可能是看电影~~~”

    一开始,涵冰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从她认识和若平以来,她就是这样一个爱唠叨又热情好客的女人。不过她说到妘鹤的时候,涵冰还是有些吃惊。她说的妘鹤一点不错。

    迫于这种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一进门,涵冰迫不及待地问那位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的记录员:“你儿子玩不玩拼装玩具?”

    “你怎么知道我家是个男孩?”记录员本来在皱着眉头胡思乱想,这下瞪大了眼睛看着涵冰:“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事实上,我的儿子还有点小,不过我正在琢磨送给他一套简单的拆装玩具当‘六一’礼物。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

    涵冰冲着和若平竖起大拇指。这位姐太厉害了。就在她那些纯粹出于直觉、天马行空的猜想常常可能是对的。

    她端着一碟点心把它们放在他们面前说:“乱透了,所有的秩序都给搅乱了。我是说这讨厌的谋杀。本来我们中午还打算吃鸭肉来着,可是现在呢?好像大家都没有这个心情了。对了,你们要不要先垫点点心?”

    照海略略点点头谢过她的好意,然后按部就班地提问:“请问您在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的时候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她的神色有些茫然。继而。她满脸放光地说:“我去了农场,捡了一篮子鸡蛋。当然,这些鸡蛋要交给范伟刚,让他交代厨房,这些鸡蛋要标上日期,这样我们会按照鸡蛋的先后日期决定那些鸡蛋先被吃掉。”

    “后来~~~”妘鹤不得不把话题绕回来。

    她睁开那双大眼睛看着无辜地看着妘鹤说:“我之前给你们说过了啊。当时我正在农场和母鸡呆在一起。然后我听见一声枪响,似乎就在很近的地方,于是我跟着枪响走到游泳池来。然后我看见博文就躺在地上,邓娜握着手枪站在他身边。”

    “在我看来,你不喜欢刘博文?”妘鹤问她。

    “谈不上喜欢。我觉得他挺有意思,而且他也有魅力。不过,我对于人要死的问题一直不上心。人人都会死。不是现在就是将来。要我说,人对死亡根本没什么要担心的。我的意思是,既然人难逃一死,那么他可能死在癌症上,可能死在车轮底下。也可能是中风死在那些可怕的疗养院。反正到头来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和安东不是您的亲弟弟?”

    她笑了,看起来举止温婉,笑意盈盈:“那有什么区别呢?我父亲把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了他。他毕竟是和家的人,而且是男人。要知道,在我们的家族里,男人才能成为继承人。我父亲一直盼着他能给和家生下一个男孩。可他到现在还没结婚呢。我希望到今年十月就能参加他们的婚礼。”

    涵冰禁不住问:“他要和谁结婚?”

    “当然是瑛举!知道瑛举吧。她是个出色的雕塑家。她的才华名副其实。我保证安东会以她为傲。最重要的是安东非瑛举不娶啊。他这人脑筋死得不得了。在这一点上很像我的父亲。他那脑瓜里自己拿定了主意!所以瑛举非得嫁给他不行。现在她会乐意嫁的,因为博文已经让开了路。”

    她站起来,捏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那双保养得很好的手看起来纤长又柔软:“实际上,这个周末我一直以为会发生一场意外。”

    “意外?这是什么意思?”照海急忙问道。

    她小心地嚼着甜点,吃完后才张嘴说:“是啊,一场意外!但是谁会碰到这场意外呢?我想当然是博文啊!”

    “为什么?”

    “你想啊。安东是和家仅剩的一个男人,整个家族到此为止。断子绝孙。所以,安东必须要结婚。可是安东偏偏又那么死心眼。我本来指望着他忘掉瑛举。娶个心底善良的女孩。可我现在明白过来了,这根本没指望。后来我又想,博文的那些风流韵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他和瑛举的那些故事最后也会归于平淡。可是有一次,我发现博文看瑛举的眼睛,他是真的在乎她。所以我只能盼着博文让道,他让道,我觉得瑛举就会嫁给安东。瑛举不是那种抱着回忆不放、一位沉溺在往昔中的女人。所以,你们看看,只能除掉博文。”

    “什么,你杀了他?”涵冰指着和若平大叫。

    和若平依旧笑吟吟的对她说:“妹纸,你不会觉得我真的开枪打死了刘博文吧。我都说过了,他死于一场意外。即使是邓娜拿枪打死了他,我想那也不是她有心的。说实话,我还挺吃惊的,她居然没打偏,这种打偏的事情才像是邓娜干出来的。你们不知道,她的脑子总是比常人慢几拍,她自己从来没有顺利地完成一件事情。何况她确实是个和气又善良的人,如果真把她扔到牢里去或者一枪打死她,那么他们的孩子怎么办?即使她真的杀死了博文,那么我想眼下她一定后悔的要死。对孩子来讲,有一个被人杀死的爸爸已经够糟糕的了,可是,如果妈妈再因为这件事被判罪,那么岂不是雪上加霜。所以,我宁愿相信他真的死于一场意外。”说完,她又很有兴致地说:“我总是有心想事成的魔力。我所想的事情到头来总能称心如意。我什么也没有做,博文就给除掉了。这不是很好吗?”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确定谁一定是凶手!”照海面无表情地对她说:“好了,您可以出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会再找你的。”

    和若平笑着出去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回来对他们说:“你们不吃点心吗?一定饿坏了!我可以去给你们煮点水一会儿泡茶喝。”

    经过厨房的时候,她瞧见了水壶和煤气灶。她把水壶往炉子上一搁,然后继续沿着客厅往楼上走。

    她上楼回了自己的的房间。她站在敞开的窗前,往外面眺望了一会儿,然后打了个哈欠。她爬上床,脑袋往枕头上一搁,隔了两分钟,就像个孩子似的睡着了。

    厨房里,水壶里的水沸腾了,并且继续沸腾着~~~

    不一会儿,王姨关上开关,拿下来已经烧干的水壶嘟囔着说:“水壶又废了一个。”

    范伟刚摇了摇他的脑袋,从王姨手中结果烧坏的水壶,扔到一边,打开下面的橱柜,从他藏在底层的半打水壶里,拿了一个出来。

    “给你,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可是她经常做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总替她担着。”

    范伟刚叹了口气说:“唉,夫人哪,既好心又健忘。在这栋房子里,我的职责是竭尽所能,让她无忧无虑。”

    “可是那天,”王姨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说:“我亲眼见她拿着一只一模一样的手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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