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高喊我愿意-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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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是你的阿姨?!”天下到底有没有那么凑巧的事啊?!
“对,她是我母亲的妹妹。”
“所以,高惠就是你的……?”
“她是我的表姐。”说完他的精神终于回到先前的伤感中,一脸黯然。
“肖袆,你在和谁说话?”
两人看向出声询问白发皤然的中年人,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憔悴的人,整个精神面貌颓废得像是遭受巨大打击的样子,不用介绍已猜到他是谁了。
“您好,我是高惠的朋友。”我寻思着该怎么介绍自己?
肖袆的姨丈先是想了一下,然后还是不解地问:“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曾经是袁威的妻子,我想您应该听她提起过。”我尴尬的说,“今天袁威打电话给我,要我来看看您跟阿姨……”
“噢,我想起来了,对不起,我人一下子……糊涂了,请进来坐啊!”
他随后又吩咐肖袆倒茶,让我觉得别扭极了,连忙说:“高叔叔,你不用招呼我这个晚辈了,我来这里表示慰问外,袁威还让我把惠惠在日本出车祸的一些情况详细的和您说明一下。”
由于高惠出车祸的时间在午夜,手术做到今天早晨才以失败告终,袁威得到警方的通知时已过正午,匆匆赶到医院只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等噩耗传回国内时,高家老小除留守的高惠的爸爸外都出门游玩去了,所以目前为止得知爱女去世的只有他一人,不过现在知道了,知情人尚有总是跟我有着“真巧”缘分的肖袆。
简单扼要的把袁威在电话里告诉给我的情况转述一遍后,高叔叔手边的电话恰好响起,长者像已料到来电何人,神情更加肃穆。
我坐在椅子上,留心看了一眼摆在木柜上的镶有镜框的照片,那是高惠笑容可掬站在六本目的瞬间留影,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回想以前和范丫因为寂寞开的无聊玩笑,任性妄为的推脱家人安排的相亲,生活给予的幸福在不经意间被挥霍一空;现实提醒人们快乐绝不是漂染着金色头发,站在时尚的日本街头,在樱花树下悄然扣留的一百五十分之一秒瞬间的表面,该好好想想“活着”赋予每个人的意义!
“我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和你再见面。”肖袆不知何时坐到我旁边,眼睛看着老泪纵横的姨丈,低声说着。
“我也很意外……”我一句话还没交代完整,便被一阵惨烈地可以说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断了!
肖袆迅速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门边,一把拉开木门,一路跑下楼梯,我不敢怠慢急忙跟着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瘫在地上连站都没有力气站起来的悲痛欲绝的母亲!
赶到她身边的肖袆双手插进她的腋下,很轻很轻地将她扶起,然后揽她入怀,任她枕着他的肩膀放声痛哭,他则像对待小孩子一样,顺着她的背脊温柔地一下一下安抚着,同时亦湿润了眼眸。把此情此景看进眼里,我再也隐忍不住地落下两行清泪……
稍晚,高家的亲戚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聚来,人数的增加并没有使住宅区大院热闹起来,气氛反而更冷清萧瑟,人们大都没有交谈,静静地坐在一起,守在过度悲伤的高惠的双亲旁边。
众人一致的哀伤情绪仿佛快让空气都凝固了,我觉得万分不适,特别是肖袆母亲来后,她和妹妹就关到卧室里,不时从里头传来的悲怆地哭喊声,揪着所有人的心。
没有打扰任何人,我一人隐身到屋外昏暗的院子里,从来没试过为一个对我来说算得上第三者的女人逝世而伤心,再加上郊外晚风带来的寒意,身子直觉得透心的凉!靠在大院边上锈迹斑斑的双杠上,遥遥望着高家透出窗外的灯光,双手交叉地来回搓着手臂。
“你要回去了吗?”
我回头看到了跟在身后的肖袆,以前老是听人说“脸都青了”,总是觉得言过其实,现在从他身上得到了诠释,他看起来糟透了,脸青得简直不像话!
“你说我应该走吗?”我觉着说话没有低气,声音不受控制,是飘的,是投入太多伤感换来的吗?说不上来,只是累。
“我不想你走。”他脱下外衣给我披上,双手抓着衣领靠在我的胸前,他似乎也很虚弱。
突然和他挨得这么近,让我下意识地微微往后退开,他拒绝了并耳语道:“一分钟,借你的肩膀给我靠一会儿,好吗?”
不知道怎么说:NO;也知道不该说:YES;但,当他的额轻轻地降临到我瘦削的肩头的时候,我半张的嘴自动闭上了……一分钟有多久?!“嘀哒、嘀哒”六十下而已。
当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还要顾虑男女有别吗?给其他人看见了会怎么样?我和高惠之间的关系那么敏感又微妙,我还以为跟他们永远都没有瓜葛了,但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作祟!?仿佛还有几百个问题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不停滚动之间,他便抬起头来了,遮住眼睛的刘海下的半张脸有明显的水印,他吸了吸鼻子:“你真是瘦得不得了,骨头怎么会这么硬啊?靠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嗯?”我愣好半天才领悟过来,这个……真是个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小鬼!
“是呀,对不……”
教训的话刚出口就忽然间哑了,我怎么都不相信一个称得上是男人的家伙,居然就在我的面前眼泪成串成串地冲出眼眶!
头一次晓得男人的眼泪是可以在女人面前毫不避讳尽情的流!我怔怔地呆望着他,语言的力量在此刻显得这么的无力,我甚至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话劝阻他,只能任凭泪水安安静静的、无声无息的湿尽了他的脸庞……人的感觉是互相感染的,他的泪是为痛失亲人而落;我泪则是触摸到他强烈的痛苦而落!就这样吧,今天本来就是个应该哭的日子,于是头顶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我默默无语的站在槐树下静悄悄的泪眼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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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往事不要提
袁威打电话给我的事,还有高惠的事我只字未提,匆忙的和老三又投入了新的工作中,虽然看得出他是担心我的,他常常凝眉注视着我,仿佛就要问出口的话却终于没有问出来,但是他了解我,只要是我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拿铁杵撬我的嘴也不管用,这点我很象我爸……
中午时分,我们在一家常去光顾的小店打牙祭,一人要了一份简餐默默的吃着,一向胃口绝好的他被我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饭粒的模样弄得食不下咽,时不时抬起眼偷瞄我,我心烦的干脆放下筷子支着颚回瞪他,他傻呼呼的笑了笑,叼起一块红烧肉把视线转到小店里的电视机上,没想到电视上播的一则新闻让他把红烧肉喷了出来,还嚣张的一边拍桌子一边放肆的狂笑不已!
“……警方根据群众的举报,明查暗访、周密部署,终于破获了我市首个专门盗窃名犬进而转卖牟取暴力的犯罪团伙……通过多方追查,已有大部分名犬获得了解救并安全的送回到了失主手中……”一片嘈杂的犬吠声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电视屏幕上——范丫死死的抱着猪小弟一脸的喜及而泣,鼻涕眼泪糊成一团,也不管记者追着她要采访,一个劲儿抽抽!
老三抱着肚子,抖着手指着电视上的范丫,笑得都喘不上气了,我觉得特丢脸的捂着额头,哎,这丫的熊样真TMD丢份儿丢彻底了!
“现在知道为什么明星都不爱上新闻了。”老三特损的说:“就算是一仙女儿上了没经过修饰的新闻画面都成了丑八怪,你瞅瞅那范丫平时自我感觉多自豪啊?这会子出来全漏怯了吧,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喂,喂,适可而止点吧你就,少落井下石啊!”我憋着笑提醒他。
老三举起手摇了摇:“再让我笑几分钟……哈哈……实在太好笑了……这画面太经典了……哈哈,肚子好痛……”
“拉倒吧,积点阴德。”我知道他们总是不对盘,就怕没机会取笑对方,范丫这回初亮屏幕的瘪样被痞子抓到了,铁定揪着这小辫子在未来的三五年里拿来奚落范丫,不然哪会够本啊?
“我真TMD该把这段给录下来,下次开同学会的时候放出来给大伙好好欣赏欣赏一下!”老三后悔得抓耳挠腮的,我算是怕了他了!
经过这一闹腾我郁闷的心情奇迹般的得到了好转,老三似乎发现逗我乐能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所以一路上他更是卖力的耍嘴皮子,逗得团员个个乐呵呵的,要不是团里还有未成年的学生,他连压箱底的荤段子都快搬出来了……他的用心是挺打动我的,我悄悄从眼角看他,沐浴在金阳下的他的侧脸,刀锋似的眉毛略略挑起,直挺挺的鼻梁和老是说话不饶人的薄唇,落拓的中长发无序的散在颊边,一件松松垮垮的T恤配一条磨得老旧的牛仔裤,左腿别在右腿前面,吊儿郎当的斜靠着车头,一副不折不扣的痞子样,却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痞子,哎,难怪团里的女性朋友都很喜欢他,老找借口粘着他问东问西,充分的印证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真理。
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在偷瞄他的,他毫无预警的突然转过脸来,摆出一个特欠槌的贱相冲着我笑,当场我还了他一个白眼——靠,白痴!
下了团我连忙往范丫家赶,她千心万苦,又流泪又流汗又出尽洋相好不容易把猪小弟找到了,兴奋的心情一定需要找人宣泄,身为她的好姐妹我没有半点的迟疑,那晚她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错误可以常犯,但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啊,我的乖乖!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了,妈妈好心疼啊……”范丫抱着猪小弟大声咋呼,天边飘来一大片乌云,三条黑线立马滑下我的右额角,唉……
哪里瘦了?!我敢打包票,猪小弟应该把其他同时落难的狗兄狗弟们的口粮都吃进自己的肚子里了吧!才几天不见,全身范围内的肉膘大踏步的增长,要叫屈的绝对不是它!果然,马不吃夜草不肥呀!
“你嘀咕啥?”范丫精明的瞪着我问。
我挖挖耳朵,“我有说话吗?没有嘛,你听错了。”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得理不饶人啊,这人跟这畜生一个样!
我使劲摇头,死不承认!
“懒得理你!”范丫转过头去对着猪小弟又亲又抱,用甜得死人的声音说道:“妈妈带你去洗洗,咱们呆会儿吃大餐!”
我摸着呱呱叫的肚皮,想我下了团就屁颠颠的来报到,也没见她问我声吃饭了吗?啧,这世道人不如狗啊……都是命!
一阵嬉笑打闹后,猪小弟狗如其名的吃饱了就爬在范丫特地帮它打造的豪华又舒适的狗窝里睡去了,我喝了口啤酒正想悄悄的伸手去拧它的耳朵,但更快的范丫的魔爪先袭击了我的手,我呼痛着缩回手,她睥睨着我:“一撅屁股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所以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
我悻悻的撇了撇唇,走到阳台躺到藤椅上,没多久身边的椅子上传来声响,我知道范丫情绪紧绷了几天这下终于能歇会儿了,但没来由的我幽幽的问她:“还记得高惠吗?”
范丫明显的楞了会儿,象是在回想什么,然后说:“你干嘛突然提起她?”
“她死了。”我把嘴里的啤酒咽下,看着夕阳晚霞过后逐一亮起的路灯。
“你怎么知道的?”她很意外。
“袁威打电话告诉我的。”我抿了一下唇,觉得自己说的这个话题还真是很不是时候。
“你跟那个家伙还有联系?!”范丫更惊讶了,她扬高声音问。
我转过头看着她:“离了婚并不表示连打个电话的情谊都没有了。”
“那希奇了,怎么3年了都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