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云散尽-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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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可你却没有回家……”我的眼睛一直是望着前方，一切似乎都显得这么的深不可测，如这黑夜一般。
“也许我真的是不该来的，我现在有些后悔起来了。如果我的到来给你带来了烦恼的话，那我可真的是大错特错了。”见他依旧是不语，我自顾自地说道。
“该来！”他紧闭着的双唇终于张开了，竟对我说出的是这简短的两个字。
然后，他再次地闭紧了嘴巴，又次的一声不响了。
虽然在他的语气中并未丝毫的贬义，可却让我听起来极不舒服，便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两眼，来以示不满。
“佳奇，如果你认为我来这个家里是为了告状的，来让你的家人给你施加压力的，那你错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补充说。
“雅雯，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佳奇的语气之中带有几分责怪地说。
听他这样说，我低着的头重新又抬起，来将他细细地打量，似乎是想了解一下这话的真实性。只见他是一脸的认真与诚挚，这会不会是他的伪装呢？他变了吗？原来的那个他呢？他还在爱着我吗？……
我这样想着，又慢慢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向了窗外，对着外面的黑暗与对楼的家家灯火凝神观望。
“我很想知道你所说的那个‘诱惑力’，这些天来我一直被它折磨着、纠缠着。请你很真实告诉我、解释给我听，好不好？”停顿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打破沉默先开口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听不见他言语，我向他焦急地追问。
这时候，我索性把身子转过来，用一双眼睛直视着他的一张脸。
“我要是对你说了，你也许不会原谅我的，我真是个坏蛋。是的，我像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就如同是一个疯子。我知道当你知道之后一定会恨我的，可是，我又不能够对你隐瞒什么。”他一副很无助的样子对我喃喃说道。
“我想，我能够原谅你的，不管是怎么样我都会让自己来原谅你的。只是，你不要对我有丝毫的隐瞒才行。你快告诉我，那‘诱惑力’是泛指什么？”他的话音刚落，我就迫切地追问，似乎要为此而急得哭了。
他避开我的眼神，神色之中有着几分的迷茫。只见他这时张了张嘴巴，紧接着又很快地闭上了，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地开口才好。他又重新沉寂了下来，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我坐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静候着，而在心里又是说不出的紧张和惧怕起来。我害怕那个“诱惑力”确切的存在，害怕听到的一些事情是我这辈子我都无法能够原谅他的。从心里，我实在是不想听到远比我的想象还要糟糕的事，并因此而失去了他。那我将会是多么的痛心，又是多么的让我不甘心！
我不想失败，更不想我会输得很惨。
“我对一个女孩子产生了好感。”他终于张开了嘴巴，对着我缓慢地说道。
“就像你所说的仅仅只是产生了好感吗？”我显得很急地问，似乎根本就等不及他再多说上一句话，而一股酸酸的滋味就在这时从心头蔓延开来，心也似乎要这一瞬间里要停止了跳动。
“她比我好，是吗？她对于你来说很有诱惑力，是吗？也许她会更适合你，也正是一个能够带给你幸福的人。你认为只有她才会给你带来幸福，对不对？”我在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这时我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不，不是的，我知道这很是渺茫。”他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又是沉沉的。
“如果你认为如果没有我，你与她将来结合在一起会很幸福的话，我决不会勉强让你和我在一起的。如果对你来说，她从各方面都会比我合适的话，我会从你的面前很知趣地走开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以内。”我这样很坚定地说着，眼前只有的是一片迷茫和凄凉。
可是，我在这时心里却在说：“佳奇，你不能离我而去，我这辈子不能没有你，也不能失去你的。你知道吗？”
“不会的，她是不会给我带来幸福的。我只觉得我很坏，很是对不起你。”他忏悔似的说。
她，一个好可恨的她。也不知她是何方神圣？会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吗？可她无论是谁，而在这时也都已经是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盗贼了。她不但要从此盗走了我心爱的人，还将要从此盗走了我的欢乐与未来了。
“如果仅仅只是好感的话，这又怎么能够称得上很坏，又怎么能说是对不起我呢？仅此而已，你是没必要这么自责的。只是，当你给我写完了那封信，你感到很轻松，得到了某种解脱了吗？”我伤感地问，并不由得对着他瞥了一眼。
“解脱不了的，这一辈子也解脱不了的。”他惨淡地一笑，回答道。
听他这样说，我感到极其的刺耳，似乎觉得这空气中都在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火药味道。这一时刻，我真的被他这句似乎是含多重涵义的话给激怒了。我认为他这话不仅仅是侮辱了我，也同样是侮辱了他自己。
解脱，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不能够解脱掉的呢？是我？还是因为与我共拥有的这份爱？抑或是因为那个“诱惑力”的存在呢？
不，不要低估了我，也不要小看了我这个人。我会走开的，如果他已经是不再爱我，我是不会死皮赖脸地缠住他不放的，永远也不会。我不要一个不爱我的人来填补我生活的空间，即便我是如何的爱着他。
我努力地张了张嘴，想对他说出几句尖刻的话，来借此报复他一下，暂且求得一种在心理上的平衡。我的嘴张开了，但是，我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你想，我心里会高兴吗？我能够轻松得起来吗？”他竟然是紧接着反问起我来，在语气中还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委屈。
我抬头看了看他，又很快把目光移开。
“我总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他一辈子可能会爱上许多人，也会得到许多人的爱。可是，在这许多的人中他只会无比强烈地爱一个人，这种爱与别的爱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也只会把那一个人选为自己的爱人，来与她结为终身的伴侣。”我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补充说，“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被一些事物所诱惑，特别是被异性。我倒是认为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现象，我从不认为这表示一个人就会变得很坏了。”
“可是，我就觉得这不正常，还认为这很危险，并且认为这是对爱对你的不忠诚。”他沉重地说。
“不，如果仅仅只是产生一种好感而已，那就不至于像你所说的这么严重。你信里说你抗拒不了那诱惑力，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抗拒住……”
我把话说完，又抬头看了看他，很快地又把眼睛移向了桌面，并将自己的一双手轻轻地搭在了上面，很认真地欣赏着自己的这双手。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我觉得自己在心里头就是有那样的一点点的想法也是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了，最起码的，是在现在不该有的。”
听着他这悲切的声音传入耳膜，我禁不住为自己欣喜若狂了起来。想法，如果仅仅只是有了这样的一些想法就能这样自责的话，这也就足已说明他还是很在意我的，而且也证明他对我的爱也并不曾消逝的。而在我欣喜的同时，他的这种自责也让我从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佳奇，放松一些，不要这样的过于自责了，我也不会由此来指责你的。我爱你，我不希望你至今还不明白我的爱，更不希望我的爱会从此给你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十字架。
这时，我转过头正与他的目光相撞。
“佳奇，就仅仅只有这些你就认为自己的感情不专一了吗？像你这么说我也是个感情不专一的人了，是不是？因为偶尔我还会想起那个军人，甚至还会从心里去猜那个谜的。”
他听到这里，一下子就“腾”地站立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盯住我，说得更确切一些是在怒视着我，就连他脸部的肌肉都在跳动着。站在我面前的他，像是一座火山一样，在即刻之间就要喷射出火红的岩浆了。
我怔住了，用眼睛怯怯地看着他，神色显得有几分的慌张，又带有几分的不解。
“雅雯，我从不想听你在我面前提起他，在什么时候也不想的。”只见他起先摇了摇头，又接下来对我忿忿地说，“可是，你总是一次次地在我面前提起他，这让我很生气，也让我很嫉妒，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不会知道，也根本就不会明白我心里的感受，所以你又在前些日子里在给我的信里提到了他。我总以为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会让你忘记他的，可是我错了，这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你忘了他。更让我不能够容忍的是，你还在想着他。我常会在心里想：我这个人是不是太可怜了？一个我深爱着的人，可在她的心里却装着的是另外的一个人，在那里还能够有我的位置吗？这真让我难以忍受，我的心也时常有一种被灼伤的感觉，很疼痛的。”
他坐下，一张脸挂满了悲伤与委屈，就像是一个受了很大冤屈的孩子。
“噢，我该想到的，早就该想到的。”我恍然大悟似地说着，并从心里谴责着自己，而在同时我又几乎是被他的这一席话给感动得要痛哭流涕了。
在这一时刻，我心里的重负一下子给减轻了，让我感到全身轻松起来。
他爱我，爱我！他在嫉妒我提起那个军人，他在嫉妒！我应该懂得恋人的心理的，也该变得聪慧一些。佳奇，我爱你，可我却在你面前提起他，难怪你会生气。我多么的傻，又是多么的愚蠢！我再也不会在你的面前提起他了，也再不会去花费心思去解那个解不开的谜底了。与你在一起的时光该是最快乐的，在这其中不该有一丝的不快介入。
“我爱你，可你为什么却不明白我对你的爱？你知道吗？你这样说让我感到很委屈。”
“我知道你爱我，很爱我。”他加重自己的语气说。
“可是，你却是不能明白，这让我好伤心。接到你的信我多么的高兴，可看完信后我却惊呆了，我不能相信我会收到你一封这样的信。那天，我没吃饭，接下来又是彻夜的失眠。我很想睡去，睡去了就会把所有的痛苦都忘掉了。可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似乎整个脑袋都要破裂了。到了第三天，我回到这个家里想见到你，来听你跟我解释。我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在你和你的家人的面前流泪。那一天，我真的是做到了。我把事情想象得很严重，认为我已经是完全地失去你了，所以我当时一副失魂的样子一定很吓人、很傻的。”我自嘲似的这样解释。
“傻得很可爱。”这时，他猛然间冒出这句话来，却显得是干巴巴的。
他这句简短的话，搞得我是哭笑不得，令我啼笑皆非，就像是在我的嘴里冷不丁的被人塞上了一颗生橄榄，让我只觉得是又苦又涩，直至心底。
他的这话说得显然不是时候，也让人感到极不恰当。我们两个人的谈话一直进行得不痛快，乃至是心里头都很沉重。而他的这句简短的话，恰恰像是乞丐面前摆放着的食物，只是随便拿起来就吃，已经是有些饥不择食了。
“我不愿意只等来的是痛苦的生活，我也不会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