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心灵的裸舞-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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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的是,到了下午的时候,洛渔感到自己开始有点发烧,凭着常识判断,这可能是蟒蛇咬在他脚踝处的伤口发炎所致,虽然这种蟒蛇无毒,毕竟伤口未经消毒处理,洛渔坐起来看了看伤口,大大小小两排深深浅浅的齿痕处,有些红肿。洛渔并不在乎这些,只是在想,这一次要跟警察熬上一段时间,比试耐心了,以他现在在状况,还能不能撑到警察撤离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以他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在这岩壁上穿行自如了。
饥饿仍然包围着这两个人,实在没有办法了,阿晃摘下钥匙链上的小刀,去剥那条蟒蛇的皮,咝咝地一阵响,阿晃划下了一块蛇肉,试了试放在嘴里,洛渔只看了一眼,便干呕起来,但是被饥饿驱使的阿晃并不在乎,用蟒蛇肉充了饥的阿晃,又用小刀划下一块蛇肉,递到了洛渔的手边。
“小傅,你来尝尝。”
洛渔坚持着不接,阿晃把那块肉活生生地吞了下去,等阿晃再给他递肉的时候,洛渔犹豫了一下,伸过手去,和阿晃一样吃下那块肉,没有他想像的那么难吃,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这已经算是一顿美餐了,到了晚上,那蛇肉已经不能吃了,明显地有一股酸腐气了,整整的一夜过去,那股酸腐气越来越明显了,洛渔捏着鼻子,做了个动作,,让阿晃把蟒蛇扔出去,阿晃并没有那么做,死掉的蟒蛇扔到了崖下,浓重的腐败的气味一定会引起警犬的注意,等警犬嗅到了蟒蛇的死尸,那离找到他们也不远了。
在这个石洞里,洛渔越来越发无法忍耐的酸腐气味,却也无奈,到了第三天,慢慢地竟然适应了,虽然适应了这种气味,这大概是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的原因吧,由此他又想到了自己,还有阿晃这个“肆中鲍鱼”。
但是,洛渔感到自己的体力却渐渐地不行了,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在昏昏沉沉中,不知道什么被阿晃叫醒,醒来的洛渔对这个阿晃仿佛不认识一样,眼神呆滞地看着阿晃,阿晃递他一样东西,洛渔看了看,是一个鸟蛋,也许是蛇蛋,洛渔并不确定是什么?
确切地说是一个蛇蛋,原来是阿晃在石洞里的角落处找到了那条大蟒产下的蛇蛋,蛇蛋上被阿晃用刀尖琢了一个小孔,洛渔接过来,把开口处剥开的大一些,大口地吸干了里面的蛋汁。
有了这一窝蛇蛋,两个人又撑了两天,这两天,洛渔昏睡一般,几乎不和阿晃说一句话,终于到了第四天早晨,警察再没来搜查,也没有听到有警犬的叫声传来,直到了正午,仍然没有任何动静,阿晃拍了拍洛渔,说可以试着出去了,洛渔强打起精神,往石洞口外挪,他感到脚下像被拴了块石头一样,沉重地拽着他。
他又坐了下来,看看伤口,伤口已经化脓,没办法,洛渔忍了忍疼,用力把肿水挤了出来,那种胀痛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让他感到还算庆幸的是,发烧的情况有所缓解,他一直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他怀疑是不是他喝下那几个蟒蛇蛋起的功效,那种带着说出什么滋味带着腥气的蟒蛇蛋,后来想想就有点令他反胃的蟒蛇蛋。
攀到崖顶可能快些,但是,如果再从山顶逃离的话,两个人都害怕警察正在山顶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在选择上去还是下去的时候,两个人选择下去。
从崖洞里下来,比他想像中要困难得多,阿晃下到谷低都快十多分钟了,洛渔还在崖壁上钉着,有时候,无法动弹,他只是木然听着阿晃说,向左,向左,向右,再往下,等等,阿晃站在崖下一人深的荒草中,只露着一个头,给他指路。
他的左脚基本是没起到什么作用,全凭两只手和左脚在用力,等到快到地面还有二米的时候,洛渔放了手,跳了下去,直接掉了在草丛上,然后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第六章(下)
阿晃说,没头系,逍遥的日子又要来了,洛渔并不那么想,只觉得在路的前方更黑暗了,耳畔全是瀑布的轰鸣声。
脱了衣服,扔下枪,跳到水里,拼命地洗,像要洗掉身上的罪恶一样,那条蟒蛇的酸腐仍如影随形,无可奈何,只能作罢。
再走一上午的山路,从一个农家的院子里偷了几件衣服换了下来,再爬上盘山公路,想拦一辆车搭顺风车,但是没有人愿意停,后来阿晃干脆站在了路中心,这时候开过来一辆大货车,那司机不得不停了下来,货车开往哪个方向,他们就往哪儿,暂时没有目的地,主要是逃离这里。
洛渔记不清在那个石洞里呆了几天了,也不知道坐在货车里逃亡的那一天是几月几号了。等到他再漂泊到另一个城市,他被阿晃带到一家歌舞厅的时候,才有了些时间的概念,那是一九九五年的年底,还差十天就过元旦。
阿晃说,可以在这里安心地住几天了,因为这个歌舞厅是阿晃的拜把子兄弟开的。那个人叫什么洛渔并不知道,道上人都叫他杰哥。
接下来的几天,洛渔紧张的神经放松了许多,他每天要洗两到三次澡,只因为总感到那蟒蛇的腐气渗透在身上一样,终于,洗完澡,清爽了,然后再闻闻,只到确信没有了那种味道。其实,那时离开山洞里已经多日子了。
洛渔发现他可以尝试着见见光了,装作自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走在大街上了,不用像只老鼠整日躲在阴暗处,到了夜晚才出来,可是阿晃就不行,这一次抢劫让阿晃成了重案通辑犯,极度危险的人物。
洛渔藏身的那个歌舞厅,是在顺州市的南宁路上,那个时候叫天堂火歌舞厅,一开始的几天,洛渔住的很是平静,基本上无事可做,无聊之极了就看些足球赛,乒乓球赛,或者是当阿晃扔给他一些钱之后,再被他拿到地下赌场给输个精光。
当他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的时候,对父母亲人的思念心切无疑是非常浓烈的。剩余的就是聆听手腕上那只时英表的嘀哒声。
他感到这样微弱的嘀哒声,有时候会如洪钟雷鸣警醒他一般,毕竟那是顾琳送他的礼物,已经具有了非同寻常的意义,有时候,他能从这嘀哒声中听到顾琳的纯净的笑声一样,可是这样的嘀哒声会随时被这个世界的喧哗声淹没。在经历过这次抢劫之后,也仿佛是蜕了一层皮,不过,他不是像毛毛虫一样会蜕皮成为美丽的蝶,他感到这样的一次蜕皮,只是把自己蜕变成恶魔,或者说是凶徒。
他甚至模糊地意识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有一件事,洛渔还没有弄不明白,阿晃玩什么都可以带他去,唯独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总把他放在住室里,洛渔明知道阿晃是在出去找暗娼,当然他自己也不屑于去。有时候,阿晃会把那样的女人带到住室里,洛渔就会很知趣地走开,到歌舞厅里去听听歌,他懒得主动和任何人说话,只是偶尔有几个风骚的吧台女有意无意地上来和他说话,于是,饮着酒,说着些天南海北不着边际的话,一晚上时间就过去了。阿晃说,你现在比我情况还好,我连歌舞厅那种地方都不敢去了,你去了至少没有人认出你来,但是洛渔没有感到好在哪儿。
阿晃一点都不着急,像是在等什么人的到来?还有洛渔对阿晃的憎恶也没有起初那么多了,阿晃说经过这一场劫难,就算是生死之交了,以后阿晃再有什么事,就很少再瞒洛渔了,在来顺州的路上,阿晃把自己的事情都说给洛渔听了,就是一个少年离家之后,为了钱或别的,一时失足之后,渐渐地走了上犯罪的道路。
终于,阿晃要等的这个人来了,当阿晃正和一个娼妓熟睡在床上的时候,这个人就很突兀地一脚踢开了门,站在了阿晃的床边,这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应该说还是女孩子才对,应该说不算太成熟,只是因为风姿气度,让她显得非常干练而已。
她拿着桌边的手电筒敲了下床边,咚咚两声,阿晃和那个娼妓便惊醒了,阿晃稍显惊慌之后,连忙陪着笑脸,说自己等她好几天了,这女人不说话,阿晃立刻喝斥那个娼妓快滚,娼妓连衣服都来不及穿,随手抱了衣服哆嗦着就往外跑,这个女人也跟着出来,就是这时候,洛渔回来了,那个娼妓惊惶失措中一下撞在了洛渔的身上,从洛渔身边逃离。
洛渔这才了现,又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这是洛渔和她第一次相遇。
年轻女人满脸疑惑地看他,用冷静的目光盯着他的脸,把他挡在门外,洛渔本是想进屋的,但是他看出来了,她并没有一点想让开的意思。
无奈之下,洛渔礼貌地问候了一声你好,但是,对方并没有回答,这一声问候把洛渔那内在的学生味的奶油气全给暴露出来了,女人竟对着他冷笑一下,仍然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看着。还好,阿晃出来了,忙着介绍,让洛渔快喊梨姐,洛渔倒是很乖地喊了一声。所谓的梨姐仍没有回答。
阿晃赶紧示意洛渔进屋,洛渔很听话地进了屋,但绝对有点儿莫名其妙,从梨姐骄傲气势上来看,洛渔感觉这个女孩的来历并不简单,一向有些飞扬跋扈的阿晃竟在她的面前点头哈腰。门外的小梨和阿晃说话并没背着洛渔,洛渔先是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过,接着就是阿晃的道歉声连连。
阿晃说:“哎呀,梨姐,对不起,真对不起,我真不知道那三把枪是你的。”
可是小梨不依不饶,质问道:“真不知道,枪……是我的,你还……敢拿?”
……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洛渔听了一会,听出了一点头绪。
她叫小梨,是歌舞厅老板的表妹,早些的时候,阿晃未经小梨的允许,私自拿走了小梨的枪。就是后来阿晃抢劫用的那些枪,阿晃见道歉不起任何作用,就耍起了无赖,说:“枪是一把不少,都在杰哥那里,这样吧,你砍我两个手指,解解气总行了吧。”
接着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阿晃很久不说话,过了一会才说:“我带了样礼物给梨姐陪罪总行了吧。”
过了片刻,没听梨姐说话,阿晃又跑进屋里叫洛渔出来,阿晃拉着洛渔走出屋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极其无耻的笑,并对着小梨说:“就是他,小傅。”
小梨和洛渔都意识到了阿晃话里的意思了。
洛渔只是感觉着小梨的表情里可能有一丝稍纵即逝的难堪,接着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阿晃的脸上,阿晃连敢躲都不敢躲,还有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小梨转身走远了,阿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看样子是小梨不会再怪罪了,阿晃却说:“小傅呀,你走运了,发达了别了忘了晃哥。”
洛渔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小梨后来真的要和他做所谓的夫妻,其实小梨的年龄并不大,也和洛渔同岁,至于准确年龄,洛渔并不知道,大概是这个数字吧。
阿晃死皮赖脸地跟杰哥和小梨要了一把枪,之后就消失了,阿晃临走时这样说,兄弟,阿晃要是命大,以后还能再见到。
而洛渔就留在天堂火歌舞厅,混日子。
小梨通常每到晚上十点就会出现在歌舞厅,至少要跳舞跳到满身大汗,十二点或者更晚些才算离开,每次来时或是离开时仍然是用那种令人难解的目光盯着洛渔看上几眼,洛渔除了感到有一点不自在之后,渐渐地会回给一个礼貌的笑意,但是仍得不到回应。
洛渔有时会在小梨在舞场上尽情舞动的时候,才会在燃情狂舞的观众席里偷偷地看上她几眼,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他感到自己在这个歌舞厅里的地位有些微妙,杰哥的拜把子收的小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