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真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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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玲轻轻地看了我一眼,她的双眼十分有神,而且,她仿佛能看透我的心意一样,我刚想到这一点,还未曾问出来,岳玲已然道:“你肯定在想,我为什么跟你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点点头。
岳玲道:“其实我想告诉你,我的梦想是什么。你想知道我的梦想吗?”
她的轻声细语在宁静的夜空飘荡,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日本动漫,但一个女孩子的梦想,我还是愿意知道的。女孩子的梦想不外乎是找一个好老公,希望她的梦想不要落了俗套。
于是,我又点点头。
岳玲续道:“我的梦想是想拥有一个大岛,许多人生活在一起,大家快快乐乐的,没有忧伤,没有伤害,只有相亲相爱。”
当岳玲说出她的梦想,我总感觉非常熟悉,想了想,猛然有三个大字跳了出来,瞪着她道:“乌托邦?”
岳玲得意地笑道:“你真聪明,就是乌托邦。”说过之后,她脸上一直挂着甜蜜的微笑,似乎她拥有这样的梦想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事情。
托马斯。莫尔写过一篇“乌托邦新岛”,对后世产生了重大影响,乌托邦——与世隔绝的美好地方。乌托邦思想对社会主义运动有过极大的影响,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恩格斯曾批判过乌托邦。乌托邦的意思和中国的桃花园、培根的“新大西岛”意思相近。我读过一些杂书,对这些东西略知一二。
只是,她为什么有这么奇特的梦想?联想到她前面讲过的日本漫画绝爱,心中豁然开朗,笑道:“你前面说绝爱,现在又说乌托邦,你是想告诉我,你有这个梦想是受了绝爱的启发,对不对?”
岳玲惊讶地看着我,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道:“你这人发散思维真好,和你聊天真是一种享受,说什么都不用费劲。”说完,她用一个手指点在自己一边脸上,亲密地看着我。
我大大方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个亲吻有关欣赏,有关欣喜,和香艳无关,我没有必要顾忌什么。
岳玲又道:“其实这个想法我高中的时候就有了,看了绝爱之后才完善的……”她说了一下就不说了,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往事,低垂着头,小腿轻轻地打着水。
过了一会,岳玲轻轻抬起头来,轻咬着嘴唇道:“告诉你也没关系,和你在一起总觉得好多话要跟你讲,我想以后也没这样的机会了,唉——”
岳玲的神色有些变化,只是朦胧的月光下看得并不真切,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一些悲凉之意。
我安静地等着,说不定她除了段海飞之外,仍有不少伤心的往事。
第十一章 【祝保镖成功】
岳玲吸了一口气,悠悠地道:“我初中的时候父母经常吵架,家里面非常紧张,初中还没毕业父母就离异了,我跟了母亲,比我大好几岁的哥哥跟了我父亲。我高中的时候母亲又结婚了,我母亲找的这个人喜欢喝点酒,有一次差点把我强奸,我母亲拿了菜刀把这个人砍伤了,才把我救了出来,这个人又把我母亲狠狠地打了一顿,住了十天院,从那之后,我从家里逃了出来,住在哥哥家里,我哥哥已经结婚了,哥哥很疼我,但是我嫂子很讨厌我,为了这个我哥和我嫂经常吵架。所以,我经常想为什么人与人一定要彼此伤害呢?我当时想不通,就有了类似乌托邦这个朦胧的想法,我还想,我一定要努力,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
岳玲平静地说着,一滴泪从她眼眶里流了出来。
明月悄然地照在水面上,照在缓缓落下的那滴泪水。
我心里一时堵得慌,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岳玲沉静地道:“你不用安慰我,除了陈情,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身世的男人,今天能在你面前说出来,我轻松多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听到这里,我几乎完全明白岳玲这个迷一样的女人。她对我的好奇,对我的紧张,是因为她真的爱我。她有时候的大胆言语,说不定是她潜意识一种自暴自弃的行为,这种行为是她过去的创伤引起的,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源于对陈情的嫉妒。
唯一不能明白的是,岳玲和我一起说些暧昧的话,甚至做一些过界的举动都非常自然,一点都不顾及陈情的存在,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的梦想很美,在现实中如果你的梦想能够实现一半,已经很美很美了,希望你能实现她。”
虽然我这么说,实际上这是个无法实现的神话!!!
岳玲抬头仰望无尽的夜空,似乎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她的梦想。她轻柔地道:“谢谢你,云涛,我现在开心多了。”
她轻柔的声音里却充斥着难言的伤感。
说完之后,岳玲站了起来,沿着池边光着脚,轻灵地走来走去,她双手平举象是在平衡木上走着一字步,一阵夜风吹来,群脚轻轻飞扬,真有种“临池兴舞,衣诀飘飘”的潇洒飘逸感。
此刻的岳玲似乎在展现她不同的美,她不光有成熟有妩媚,还有她少女真性的一面。
我呆呆地看着她,心中感慨:多好的一个女人啊!
过了一会,岳玲走到我跟前,低头看着我,问道:“我美吗?”
我眼睛眨了一下,由衷地道:“真美!”
岳玲微微一笑:“谢谢你。”一笑过后她看了看我,表情似乎又开始变化了,沉默了一刻,低声道:“云涛,让我们一起把今天的事情忘记吧,好吗?”
夜空无垠。
眉目如画。
我们真能将今天忘记吗?
心里这么想着,我口中却应道:“好的。”
说完了这些,大家沉默了很久。之后,我们默默地走了回去,彼此之间都留了不少没说完的话。
走到快接近陈情家的时候,我开始紧张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
我们越走越近,终于可以看到陈情家的窗户。我心中一惊,陈情房屋灯依然亮着,在黑夜里甚为醒目。
我先前之所以紧张,就是担心陈情还没有睡,当她真的这样子,我浑身不舒服起来,有句话“宁要人知,莫要人见”,这就好比陈情一直是在暗处看着我,而我真和岳玲发生了超友谊的事情,这时我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我和岳玲走到楼底下停了下来,岳玲深深地望着我。她的眼神十分难以描叙,似乎有着许多无法说出的伤感和无奈。我想,她这一眼已经深深印在我脑海里。
岳玲轻轻道:“再见了,云涛!”
而我只是点点头,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无法说再见的。
岳玲说完毅然转身离去。
我怔怔地看着岳玲上楼直到消失,忽然之间感觉失去了很多东西……
缓缓地往回走,回过头看了一眼仍然亮着灯的窗户,一下子想到陈情,心里又变得忐忑起来,联系到岳玲一些奇怪的表现,不禁有些迷惑不解:陈情显然是在等着岳玲回来,这就意味着陈情知道我和岳玲一直在一起,先前岳玲说过的话并不是一句玩笑。这我就搞不懂了。
在回去的路上,收到陈情一条段信:祝保镖成功。
我和陈情不在一起的时候经常用短信联系,只是这条短信古怪之极,我怎么也不相信陈情会发一条这样的短信。
因为这明显是一句调侃的话。我思考了一下,陈情肯定是知道一些情况,而且她不在意,又不能说得明显,只好用调侃的方式来暗示我。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然而我还是不理解。
我又考虑了一下,连忙用调侃的话回了条段信:还是领导高瞻远瞩,指挥有方。
回过短信我连忙加快步伐往宿舍赶。
匆匆忙忙打开门,宿舍里黑咕隆咚的,兄弟们都睡了,我也没管,开了灯直接走到电脑前打开电脑,我实在有太多疑问需要弄明白。
打开网页,我马上搜寻“绝爱”两个字。
我这么着急赶回宿舍寻找“绝爱”有关资料,是因为我有一种意识,觉得心中的疑惑能从绝爱中找到答案。岳玲的梦想跟绝爱有关,当时她跟我说这个梦想,我总觉得她不光想告诉我她的梦想和绝爱有关,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暗示,而陈情知道岳玲的身世,肯定也知道岳玲有这个梦想,因此,陈情能够对岳玲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方面可能是同情;另外一方面可能是陈情和岳玲有些共同的想法,才能在一些事情上达成默契,这也许跟绝爱有了某种联系。
我看着网上搜寻到的资料,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绝爱,刊载在日本少女漫画杂志MAGARET上,由日本漫画家尾崎南创作的长篇漫画故事,讲述了清纯的足球运动员“泉”和浪荡歌星“晃司”之间的同性爱故事,在同志漫画中,《绝爱》属于较为“干净的”,因此可以在少女漫画杂志上连载,其爱好者多为女性,传入中国后,情况也是如此……
看到这里,我实在看不下去,因为,我猛然看到绝爱是部同志漫画颇为惊奇,自然会联想到岳玲是不是一位同性恋者。
同时我对岳玲的迷惑也到了空前的地步,但是我想了又想,联系到今晚岳玲的表现,我怎么都不相信她是一个同性恋者,于是又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看到后面才明白,喜欢绝爱的少女并不是因为它是同志漫画,而是它描叙的境界和主题思想。
绝爱,它所倡导的思想应该是——绝对的爱,也就是说不管是残缺的爱,离奇的爱,错误的爱,甚至是不道德的爱,只要真爱了,就要绝对执着地爱到底。
看到这个时候我心里轻松了许多,岳玲喜欢绝爱只是喜欢那种完美的情感境界,然而,我脑子里又开始迷惑了,这样的故事和她的梦想有什么必然联系呢?
第十二章 【神秘约定】
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又苦思了半天,我想我可能是明白了。
要达到“乌托邦”的境界从现实的可能性出发,一个人就得绝对执着地爱到底,这样的心才能纯洁,才能“不碍于物,不碍于人”,相爱的人才不会猜疑不会伤害,才会快快乐乐,这样下去就能进入乌托邦描叙的生活。
弄明白了岳玲的来龙去脉,我长嘘了一口气,呆坐了一下,我又开始想:陈情到底和岳玲有什么关系?似乎她们俩有什么约定似的。
我想来想去,勉强得到一个难以证实的答案。岳玲今晚的举动,是一种感情的宣泄,她也明确表示她并不会破坏我和陈情的感情,她还想暗示我,她过去没有找到真爱,现在找到了,却是一个梦想。
而陈情了解岳玲所有的想法,由于绝爱所倡导的情感境界是两个女人都欣赏的,是一种至情至性的境界,因此陈情对岳玲的态度是同情和欣赏的,完全有可能暗示过岳玲,她不会介意岳玲暂时借用一下她的男朋友。
我觉得这个答案还比较接近现实,只是这个问题我怎么都不好去问陈情,她要是不计较我和岳玲出轨的行为,我就谢天谢地了。
但是……
岳玲若真的是爱上我,又真如绝爱中所讲,绝对地爱下去,那我就麻烦大了。
一时脑子里乱麻麻的。
我打了个哈欠,实在是想不下去了,人也困了。就这样抱着无数的想法上了床,本以为能解开一些疑团会让自己轻松起来,没想到,一些疑团是解开了,却又多了一些疑团。
人生,唉——。
昨晚回来的很晚,今天早上仍然是准时起来,起来后脑子仍然是迷迷糊糊的。昨天岳玲讲的一些话仍然在我脑子里回荡,一时唏嘘不已,怔怔的坐了半响,才开始做正事。
今天还有个人起得早,那就是老大方培元。我刚起的时候他还伏在桌子上写发言稿,写完了发言稿就在宿舍里朗诵起来。
听了他的朗诵真的想哭,太难听了。他还不断在宿舍里走来走去,有时慷慨激昂,倒竖的头发更加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