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坏习惯-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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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若有所思的看她，“我明天有空，可以去民政局”
“好，几点见面？”
“上午十点吧”
“好”
“我待会还有个会，不能陪你说话了”
“没关系，我正要去买东西，你忙你的吧”
看见走掉的人，无心再工作。
歌曲：　大海　张雨生
（２９）遥远的路
第二天，十点钟，看见在民政局门口停着熟悉无比的车，她走过去，车门推开，走下人来，“很准时啊”
“你不是来的更早”
“走吧，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的”
手续不复杂，交代清楚，没有任何的纠纷阻挠事情的发展，他问她：“以前住的那套房子，你要不要？已经没人住了，以后你回来也有个落脚的地儿”。对她，从来都不能真正的硬起心肠。
“不必了，又不是常回来，你留着吧”低声的说。
“你要是不要，那就卖了”不知为何说这话时，心里绞动了一下，她为什么不要？什么都不要！那里，曾属于他们俩。
看看一旁望着她的人，“卖了吧”最后点点头，他抿紧嘴唇。
拿起笔，犹豫了一下，看见肖恩菲的名字签到最后的位置上，他才举笔写上自己的名字。
签好名字，心一下就彻底空了，周遭仿佛突然就静了，没有任何动静，那种静，让人心慌，人瞬间就成了空心的木偶。就是个寻常不过的小小签字，却有那样不同的意义，措不及防心碎的七零八落，无处收拾。
故作镇静的走出大门，用余光一直观察身边的人，脸色苍白，不发一言，手提包还忘记在刚才的桌上，又转身回去拿，林正道等在门口，看见失了魂的人垂头从门里走出来，紧紧抓着手里的提包，没注意台阶，险些掉下去，他伸手把她紧紧拉住，待她站稳后又松手，“谢谢”
那冰凉的手温，可以和冰冻三尺的冬季里的手相比。
一句谢谢，客气的让人生疏，从此以后就成陌路人了吗？会吗？怎么能啊？
“要去哪？”他看着她问。
“不知道”
“走走吧”
“你的车怎么办？”
“让它呆在那吧”
走了很远的路，没有尽头，没人说话，也没人说该停止了，一直走，走到天黑，走到河边，走到不知名的地方，忘记累，忘记吃饭，忘记时间，忘记来时的路，忘记遥远的承诺。
电话响起，提醒她刚刚竟忘了女儿和那个等待已久的人。
“要回去？”林正道看接完电话的人。
“嗯”
“我送你”
“不要送了，你送我，我送你，天亮了，咱俩很有可能谁也到不了家”
“我没家了，几点回去都无所谓”
眼泪飘落如雨，“答应我，善待自己，找一个可心的老婆”
他一直看着她，吁口气，“可心的老婆？！能找到吗？要不你帮帮我找？”
她摇摇头，摇下一串眼泪，泪流满面。
“你把我的好时光都给骗走了，我早没那个心情了”
仰起头，和他商量，“答应我，好好过下去，照顾好自己，不要总是忙工作，不注意身体，不要总吃三明治的早餐，你要换换品种，不要总是洗冷水澡，不要总抽那么多烟，不要没节制的喝酒把自己灌醉，晚上早点睡，早上多睡一会，不要熬夜，不要饥一顿饱一顿的…。”
林正道打断她，“那么不放心，干嘛要放我走？”眼神难过。
她停下来，“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不要受我的影响，要珍惜自己的生活，不要丧失信心”
“你做了个最错误的决定，肖恩菲，我希望你永远都生活在悔恨之中”
“你会如愿的”抬眼看他。
“笨蛋”他看着她低声的说，“但愿你悔恨一百年”
“我不会那么长寿”
“我咒你，死在我之后”
“你天天祈祷吧”
说完，她举起手，要打车走，“去哪？”
“回去”
“什么时候出国去？”
“过几天就走”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笨蛋！告诉我，我要知道时间”他喊起来。
“没有盼望，就不会有失望”低声的对他说。
看着她，专注的，“真的要走了？”声音微颤。
“我走了对你好”
“你干什么都叫对我好，你知道什么是真的对我好？嗯？你知不知道？”
“好了，不要说了，我得回去了”话刚说完，就被紧紧的拥抱在怀里。
抱了好久，他松开她，立即转身走了，留下她，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招手来了计程车，在车上泪水涟涟，在下车的时候抹干眼泪，直到可以露出微笑的时候才去敲门。
坐上飞机离开美丽的祖国，离开曾经的亲人，离开曾温暖了双脚的土地。在安静的飞机上，不声不响的看着窗外白色云彩。
不久，林正道再婚，这次是父母中意的对象，他没有反驳，他现在只求简单，无须繁琐，满足于将就。
肖恩菲和乔建平登记结了婚，三口之家，和和美美，在异国他乡，大家相亲相爱互相温暖。
第二年，林正道有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孩。
三年过去，那个人不曾回来。
第四年，和陈明俊一块去吃饭，吃完饭一块去卡拉ok唱歌，不知是谁唱了庾澄庆的‘让我一次爱个够’，唱的很是用情动听，林正道静静的听，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屏幕，陈明俊看看有些沉默的林正道，问：“想什么哪？”
“没什么”
“你的心思，这些年我可摸得差不多了”
林正道看看他，“你说我想什么？”
“能让你发呆的人不多，肖恩菲算是一个”
“不对”
“会错吗？是不是她要回来了？”
他摇摇头，“三年了，没有任何的消息，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她的冷血”
“都离了，你又再婚，还有了孩子，不要想以前了”
“能忘了吗？有药能让我失去以前的记忆吗？太难了”
“真有让你健忘的药，你会吃吗？你舍得忘记她？”
他冷笑，“我有时想，她如果回来，我坚决不去见她，不能再让她搅乱我的心。可隔几天，我又想，如果她回来，我还是要去看看她，我会忍不住去看她，可她始终没回来，还好没回来，说实在的，我还真怕把握不住自己”
“你现在过的很好，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
“什么叫好？我的好时候早就过去了，现在身边是谁，都无所谓了”
“那么舍不得，你干嘛跟她离？”
“早就后悔了，其实我在离婚书上签完字的一瞬间就后悔了，立刻后悔了，我当时真想撕了那个离婚证。这些年，每每想起来都后悔。你知道，要再找到那样真心喜爱的人，那样爱你的人，是件多么难的事！根本就找不到！所以我接受我妈的安排，放逐了自己。”
陈明俊叹口气，“肖恩菲，到底是与众不同啊”
“我有时就想不明白当时自己怎么就过不了那关，为什么就不肯原谅她，怎么就过不去哪，非要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如果当时我原谅她，心平气和的耐心听她的解释，现在不至于这样，我为什么就不原谅她哪，为什么？”
陈明俊拍拍他，“别想了，做错的是她，不是你”
“我应该原谅，她一贯糊涂，单纯善良的容易被人利用，更经不起什么诱惑，我没有听她的解释，没有给她机会改过自新，我只是发泄，最后一怒跟她离了，现在后悔没用了”
“既然知道后悔没用，就不用后悔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过日子？每天半夜三更的回家，早上吃口饭就走，各干各的，没有共同语言，不愿回家，心里没有牵挂，没有盼望，没有真心的开心笑过，这叫什么生活！”
“你这样可不行啊”
“不行又怎么样？家里那个，就是有意见，她连提都不敢提，很是顺从，我妈多会挑人！这不给我找了个不错的媳妇。”
“林正道，你适合独身生活”
“我适合做第三者”
“你真是受刺激了”
“都是让肖恩菲给闹的”
“哈哈，我看谁也治不了你，就得肖恩菲治你，服服帖帖的。”
“她也不管我了”叹口气，仰脖喝酒。
陈明俊跟着他喝酒，满口辛辣，情绪也不太好。
“那天去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我和她走了很远的路，最后我转身先离开了，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勇气眼睁睁的看她扔下我走掉，我受不了那个滋味儿，就先走了。我都不敢停下来，更不敢回头，我知道她会哭着看我走远，把难受的滋味留给她，我就想折磨她，折磨她，让她永远不得安宁”
“你是怕她忘了你”
“谁说的？不是”
“你骗不了自己”
“她最会骗我，她总是骗我，她有本事骗我一辈子，可她这次却承认了，她真是该死啊”
唱了几首歌，俩人一块喝酒去了，听林正道讲肖恩菲的趣事，半夜俩人在街头相互搀扶着往回走。
夏天的时候，电话来了。
“林正道吗？”
“是”
“我是肖恩菲”
“你回来了？在哪里？”
“刚回来。我想见见小雨，可以吗？”
“行，你是他妈，当然有这个权利”
“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今天你就可以见”
“那个，你告诉我他在哪，我自己去找他，就不麻烦你了”
“你麻烦我还少吗？这次回来，光是为了看他？”
“我想看看他，有些想他了，他长高了吧？”
“还行，你现在在哪？”
“在宾馆里，上午刚到的”
“哪个宾馆？”
“你不要来了，我自己去见小雨吧”
“乔建平也一块回来了？”
“嗯，还有kit”
“一家三口，让人羡慕啊”
“林正道，你不要挖苦人”
“我以为你听不出来”
“小雨这会儿在学校吧？”
“在学校”
“能告诉我他在哪个学校吗？”
“s小学”
“谢谢”
“不客气，你几点去？”
“下午吧”
“好，我提前告诉他”
“行”电话挂了，再也坐不住了，拿上钥匙出门，正撞上来找他的陈明俊。
“嗨，去哪？”
“肖恩菲回来了”
陈明俊一把拉住他，“你干嘛去？”
“看看她”
“你们已经不适合再见面。”
推开面前的人，“我不可能不见她”
“你别忘了她有老公有孩子”
“我比谁都清楚，乔建平不是也知道她结婚有孩子还和她来往”
“你顾忌你现在妻子的感受吗？”
“怎么你想通风报信？”
“我没兴趣”
“那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说完就走了。
“下午的会，你参不参加啊？”陈明俊在他身后叫。
只见他摆摆手，消失在走廊拐角。
再次看见肖恩菲时，他坐在车里，看见从出租车里走下来的肖恩菲，她还那样，简单的衣着，清爽的打扮，头发束起，让人猜不出她的年龄，拎着小包，快步走进学校。他在车里耐心的等候，终于看见母子俩走出来，孩子都要到她肩膀了，一脸开心的肖恩菲冲儿子笑，一只手拉着不情愿的小雨。
他推门下车，叫了小雨，俩人冲他走来，他看着肖恩菲，她的变化太小了，样貌可以十年不变的人，感情却像个染色剂一样易变。
肖恩菲的笑容依旧明朗，“你怎么也来了？”
“四年不回来的人，我应不应该来看看？”
“我听说你再婚了，不想打搅你的生活”
“是谁这么多嘴？消息还挺灵通，离婚不久我就结婚了，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我替你高兴”
“是嘛，你还真高风亮节”
“这次不要吵了好吗？我想和小雨多待会儿”
“看见你，我就生气”
“那你先回去吧”
“你凭什么赶我走？”
“我没有”
“那就一块吃晚饭”
“好，我请客”
“我请”
看看他，想起一贯霸道的人从来不让她掏钱请客，她笑笑，“好，你请，不跟你抢”
“几年不见，怎么变有钱了？”斜眼睇她，此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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