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脆弱-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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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就试试看,我有的是时间同你耗,到时可别后悔哦。”陈卫龙早就抓住了李前进稍纵既逝的心理,他又丢颗烟给李前进说,“你们再议议,想好了就来找我。”
这次人身伤亡事故,前前后后花了十万块钱,总算全部摆平,虽说钱是多花了点,但他得到了一个弱者的感恩戴德,体现了他是一个强者。什么是真正的男人?这是一个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的问题,一两句话根本无法说清,但他自认为他已具备了这方面的素质,他不敢说自己是衡量真正男人的绝对标准,但他是绝对男人,这点是不容置否的。自我欣赏是他的嗜好,他没有任何崇拜的对象,相信他人不如相信自己,别人帮忙是要索取回报的,天上不可能有馅饼掉进嘴里。他又想起了妻子和女儿,想起了白玉洁,想起了威远集团那位神通广大的老总,想起了刘健伟和湛江海,想起了公司的员工,还有很多乌七八糟的朋友,各种人物的嘴脸,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动,傲笑、怜笑、欢笑、苦笑、讥笑、媚笑、魅笑、傻笑、冷笑、阴笑,就像一根根生了锈的缝衣针扎在身上,“嗤嗤”作响,痛苦不堪。只有妻子的笑,含有些许的苦涩和痛恨。
陈卫龙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白色的液体在一滴一滴的注入到他的体内,瞪圆的眼睛在解读天花板上的奥秘,安静的病房就像一片宽敞的跑马场,任思绪在不着边际的东思西想。为了这次事故的圆满解决,他忙前忙后,左右开弓,两个晚上没合眼不说,那天把李跃进的骨灰送到乡下时,又遭到了大雨的袭击,他全身淋了个透湿,回来就发高烧了,他没有告诉阮真。他如果告诉了妻子,阮真肯定会回来照顾他的,这对她、对自己都是一个绝好的台阶,可他错过了这次绝佳的机会。
在床上躺了一夜一天,虽说员工走马灯的照顾,周丽敏更是温柔有加,炖了只正宗的土鸡送到了医院,黄橙橙的鸡汤,倾注了她无限的爱意。白玉洁情意绵绵的电话问候,也使他激动了好一阵子。但他总认为缺了点什么,浑身上下不自在,当他晕晕沉沉的回家后,心里更觉空荡荡的。他几次把手放在了电话机上,又几次被“男子汉的尊严”拖了回来,难耐的寂寞和身心的疲惫,使他碾转难眠,混混沌沌中他还是拨通了阮真的电话。
天还在下着绵绵细雨。
第十章
上半年已过去大半了,可公司到现在还没有签到一个新项目,建材销售额也呈逐月下降趋势,照这样下去,别说员工的奖金,就是工资也难以保证。陈卫龙这几天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到阳州市去了两次,进贡打不开门,拜码头找不到地方,好话、知心话、良心话和哥们话带回来不少,工程却只签到了一个十三万的项目,还是从别人的工程里分割出来的,这种不痛不痒的、从别人牙缝里漏出来的残渣,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污辱,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呀,能够抢一点工程已经不错了,有总比没有的好,也不枉跑了这两趟。听说刘健伟被阳州市检察院找去谈话了,弄得天远经济开发指挥部上下不安,而且对指挥部的审计还在进行之中,这时候能弄到这个项目,已经给足“面子”了。
“也罢,活人总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南下没路,那就北上吧。”陈卫龙准备到武汉或北京去找找几个哥们,原来打的鱼饵现在应该“发”了吧。
“喂…哦,湛书记,你好,你好,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呵呵,没事…好的,在哪…好,我准时到。”陈卫龙对这个电话充满了一线希望。
走进天华大酒店的“温馨”包厢,里面巳坐了七个人,陈卫龙打量了一番,上席坐着唐副总,左手边坐着湛江海,右手边坐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国字脸上一对深邃的眼睛,充满了自信,眼角总是残留着丝丝的傲气和不霄,浓黑的粗眉毛,透露出成功的喜悦,宽阔的额头上却没有一丝抬头纹,刮得干于净净的圆下巴,衬托着饱满的面颊,红润的脸庞上,不时露出些许的狡诈和稳重,这是个城俯颇深的人,在湛江海旁边留了个空位子,看来是为自己准备的,他对各位笑笑,理所当然的坐下了。
“这位就是陈总吧?我是威远公司的赵威。”坐在上首的中年人伸出一只保养得很好的手说。
“赵总,久仰久仰。”陈卫龙站起来,握住对方的手说。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城建局余局长,这位是规划局的张副局长,这位是宏顺公司的王总……”湛江海把在坐的各位一一介绍给了陈卫龙。
都是些有头有脸有实力的人物,陈卫龙自然是点头哈腰的热情握手,笑容可掬的说些多多关照之类的客套话。
“今天也没别的事,几个弟兄们热闹热闹,陈总,你也不要拘束,我知道你是一位重义气的硬汉,借此机会,特意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以后在商海中多少也有个帮衬。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嘛。来,先为我们的有幸团聚,干杯。”唐副总开心的说着,别看他平时绷起一副脸,冷峻得使人敬而远之,无事相求,决没有人再想看他第二眼,可现在额头上的皱纹都溢满了浓浓的笑意,瘦瘦的脸颊上摆满了一副慈祥,蛮可爱的。
“干。”众人吆喝着喝完的杯中酒,服务小姐立马又给每个人面前的酒杯斟满了。
吵吵闹闹的喝了一通酒,做“河豚”的厨师抓住小姐倒酒的空档,对赵威小声的说:“赵总,我可以走了吗?”
“哦,你可以走了,谢谢你。”赵威看了一眼厨师,送去一缕赞许的目光,对服务员喊道,“小姐,把河豚端上来。”
唐副总掏了一勺汤到嘴里说:“王总,你也敢吃这个?”
“您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宏顺公司的王英娟停止手中的活,不解的问道,白净漂亮的脸蛋上,挂出一副迷惑的纯情相,微微略显鼓胀的大眼睛,总有那么一点脉脉含情的味道。
“听说河豚肉有剧毒,弄不好就会死人的,我已七老八十啦,尝回鲜死得其所,你这么年轻漂亮,温柔可人,为了尝鲜丢掉一条性命,岂不太可惜了?”唐副总色迷迷的说,一对眼睛紧盯着对方高耸的胸脯不放。
王英娟下意识的拉了拉衣襟下摆,娇娇的说:“唐副总,我在您眼里就那么讨厌?老诅咒人家死。”说完,她的嘴故意撅得老高,又扭扭那修长的腰身,把个脸斜偏过来,几缕黑亮的长发从鬓角处垂挂下来,傲是一副典型的东方女性的纯情模样。
“嘿嘿,哪能哩,我这么喜欢你,哪能咒你死呢,我是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殉情的男人会成连成排的,我这个连长可不好当哦。”
“哈哈哈……”
一声娇滴滴的“嗯”,配以好看的眼睛几张几合,脑袋也在左歪右歪,一副妩媚像使唐副总的骨头都酥软了,她娇柔的在唐副总的手背摸摸说,“唐连长,我可要敬您的酒了。”
白白的小手在手背上爬动,确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做CT扫描打的泛影针,一种辣辣的滋味顺着血管直往心里涌,大腿被一种轻飘飘的东西所笼罩,他趁王英娟的手离开他的手背时,左手“嗤溜”一下就滑到了桌子下,顺理成章的放在了她的软软的大腿上说:“好啊,你说怎么喝?”
王英娟悄悄的把手放下去,想挪开那只令人生厌的爪子,却没有成功,她就叫服务员拿四个杯子来,将杯子全部斟上酒后说:“来,唐总,我敬您,您可得喝三杯哟。”
“这不太公平吧?”唐副总故意在她的大腿上捏捏又擦擦,嘻皮笑脸的说道。
“怎不公平?谁让您是男子汉,再说了,班长一杯,排长一杯,连长一杯,我还没算副职呢,您以为一角二这么好当啊,来,干杯。”王英娟端起杯依次跟唐副总的三个酒杯碰了碰说,“我先干为敬。”她一仰脖子,辛辣的液体在喉咙口消失了,她把空酒杯对唐副总扬了扬,放下杯子就去夹菜了。
“呵呵,你这不是逼良为娼吗?”唐副总喝了一杯,正准备夹菜时,他突感到有只小手又在轻轻的瓣他放在大腿上的手,他哪里肯依,索性把那只小手握进掌心中说,“好,我就舍命陪美人。”他端起桌上的酒,一下两下都倒进了嘴里。
唐副总的豪爽,不仅得到了继续将手放在大腿上的优惠,更获得了同桌马屁精们的喝彩。
酒桌上热闹非凡,公道不亏己的指导思想,使同桌的八个人边聊边看着唐副总和王总的斗酒取乐,但他们的手和嘴却一刻也没闲着,两瓶五粮液不知不觉的就没了,喜得那小姐屁颠屁颠的围着桌子车圈圈,酒壶里的玉琼源源不断的注入了每个人的酒杯里,真是一个称职的运“粮”官。
酒喝得正酣,说话也就无拘无束,黄色段子不避嫌疑的一个接一个,看到桌上的女士一个劲的抿嘴笑,他们说起段子来就更肆无忌惮了,越来越下流,越来越露骨,脸笑得稀烂,前俯后仰,嘴角的口水涓涓而下,没有人注意自己的形象和风度,更没人注意自己是绅士了,只要能赢得女士的笑容和关注,这个男人就做到位了。
王英娟对唐副总的段子报以微笑时,她感到唐副总的手越来越不像话的爬到了她的大腿根部,几只爪子的揉揉捏捏,使她感到一阵阵恶心,她瞪了他一眼,得到的回报却是嘻皮笑脸,她又不好发作。
“真是厚颜无耻。”王英娟举起酒杯,一杯又一杯的同他喝酒,什么好事成双啦,六六大顺啦,九九归园啦,再加上各位酒友的频频举杯,直把个唐副总灌得拿筷子夹菜都找不到菜碗,可那只手却还是那么始终不渝的沾在她的大腿上,只是比刚才老实了许多。
“王总,你真行,难怪有人说:喝酒不能同三种人喝。”唐副总把夹菜的筷子放在桌上,端起了茶杯。
“哦,哪三种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喝酒红脸的,头上冒汗的,扎辫子的。”唐副总打了个噎说。
“嘻嘻,我可没扎辫子啊。”王英娟故意调笑道。
“你总不会是男人吧?”唐副总趁机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王英娟咯咯笑着把腿移开了,站起来帮唐副总夹了一大块鸡肉。
“唐总,借花献佛,我再敬你一杯,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绝对照顾。”陈卫龙躬着身子,双手端杯,一副虔诚的模样。
唐副总放下咀嚼的鸡肉,眯眼微笑着看了看陈卫龙:“好你个陈卫龙,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你居然说我照顾了你几年,是想拿我的牌子来震慑各位,还是出自内心的感谢?不,这是他出自内心的讽刺和风凉话,我仅给了他一个工程,他却说绝对照顾,上次没中标,他肯定以为是我在从中作梗,还耿耿于怀哩。今天要湛书记把他叫来,是想从赵威中标的工程中挖一部分给他,没想到这小子竟明里暗里的讥讽我。想到这里,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是那样慈祥。
“怎么,唐总,不给面子?”陈卫龙的脸上充满了野气。
“这么大的陈老总敬酒,我怎么敢不给你面子?”唐副总阴阳怪气的说,他最看不惯一个在他手上讨饭吃的承包商,在他面前没大没小的。他走到哪个基建公司,有谁不把他当作“皇帝”对待,事事顺着他,他说的话是金口玉牙,他的眼神就是圣旨。他妈的,你一个小小的承包公司经理,在我一个堂堂副指挥长面前,说话竟敢如此放肆?不给你面子又怎么样?但他毕竟是“酒”经沙场的老油条了,绝不会借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