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性婚姻中挣扎的女人情欲:临界婚姻(精编版)作者:李木玲-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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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杨金山和齐素清的脸也像夏天的阳光一样明媚起来,老胳膊老腿的人,最盼的就是天气转暖。陶陶就更不用说了,每天都玩疯了,跑在幼儿园的院子里,像离开弹弓的小石头,横冲直撞,开心得把嗓子都喊哑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杨革文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了——但是他的改变与季节无关。
在与范子庆尽情逍遥的两个月中,王小理曾经把杨革文彻底地忽略了;当然,一部分前提是杨革文也一度彻底地忽略了王小理。
王小理的忽略曾经让革文心生愧疚,他想:自己是真的把妻子伤害了。但是,他没有精力去为妻子疗伤。他的人生之路正处在上坡——而且,坡度挺大,坡壁很险,他只能一门心思往上爬,他不能分心。
杨革文不知,他的忽略反倒成全了王小理,让王小理一边带着对丈夫的些微的报复心与别的男人偷情,一边能够若无其事地继续做着贤妻良母。杨革文的忽略为本性善良的王小理最大限度地减轻了心理负担。
可是,这些天,小理惊讶地发现,杨革文竟像这没正形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了。
夫妻之间都是这样的,一方的变化最终会导致双方的变化,小理知道,革文现在的变化,会同他做了公务员以后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一样,将她带入新的生活中。
四年前,初做公务员的杨革文逐渐失去了男人的激情和活力;而今,小理不知自己的结论是否正确——当那个女魔头一般的林处长从计财处消失以后,激情和活力也渐渐地从杨革文身上复活了。
革文的笑容逐渐增多,他破天荒地搂过独自玩得好好的陶陶,缠着陶陶非要给她讲个故事——缠着陶陶呀!
革文的温情多了,他破天荒地在小理洗头发的时候围前围后,一会儿帮着换水,一会儿拿毛巾,还非要帮小理梳头。
小理愣愣地看着革文笨手笨脚的样子。
革文笑意盈盈地看着小理,眼里闪着久违的亮光。恋爱的时候,革文就常常这样看小理——那是一个心地纯洁的男人看自己心爱的女人时特有的眼神。
小理彻底地呆住了。
革文仍是笑着,用十个手指把小理湿漉漉的乱发拢向她的脑后,他笑着,笑着,笑着……眼里竟有了泪花。
卫生间的空间小得可怜,节能灯泡扭曲着灯下所有物件的色彩。但是,小理真切地看到了丈夫眼中的泪,晶莹透亮,忽闪忽闪!只是,当它的主人意识到它已被心细的妻子觉察到的时候,却抽了抽鼻子将它吞咽下去了。
“革文?”小理摸了摸丈夫的脸,泪珠咕噜噜就下来了。
革文紧紧地搂过妻子,一只手在妻子湿漉漉的头发上摩挲。
那一刻,小理仿佛回到了从前,她用心感受着杨革文温暖的怀抱,心里流淌出一股热流。
还没等她开始推敲这个拥抱诞生的背景和原因,齐素清的喊声已经由远及近。
“小理,小理呀,还没洗完呀,你爸憋不住了!”
小理听见革文迅速抽了几下鼻子。
齐素清眯着一双老眼推门而入的时候,革文已经迅速用毛巾把眼角擦干,然后迅速把毛巾盖在小理的头上。
小理就势哈下腰擦起了湿发。透过长发的缝隙,小理看见婆婆探询的目光——那目光让小理想起革文刚才的泪花。
婆婆的眼睛和丈夫的眼睛,血脉相连的两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目光竟如此的不同。
婆婆的目光把正陶醉于美丽温馨梦境中的王小理彻底地刺醒了。 (140625)
日期: 03/18/06 19:32
当家里所有的灯都熄灭,当杨金山和齐素清的鼾声此起彼伏,当熟睡的陶陶翻了个身把小脸扭向另一边的时候,革文掀开小理的被子。
这个动作像他含泪的注视一样,有多久不曾有过,小理已经想不起来了。
小理再一次确认,丈夫的确开始改变了。
革文不说话,只是把脸埋在小理的胸口。
因为有了刚才在卫生间里的前戏,小理本该为革文的这个举动而生出柔情万种的。但是现在,小理的心却突突地跳——她不得不想起范子庆,因为革文所做的竟然是范子庆惯有的动作。
小理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多月来她之所以如此平静,皆是因为杨革文对她的忽略。
因为革文的忽略,她可以在家里安心地做母亲做儿媳,也可以在家外安心地做情人做荡妇。
革文的忽略让她可以不必履行妻子的义务——和丈夫做爱。
不和丈夫亲热,只和情人亲热,就不至于太内疚太为难。
革文亲吻着小理,小理无动于衷。
小理后怕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是多么的肆无忌惮贪得无厌,她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冷酷自私道貌岸然!
黑暗中,她仿佛看见范子庆正站在屋子的门口,恨也悠悠爱也悠悠地看着她,当革文忙着进入她身体的时候,范子庆撇了撇嘴,冷笑一声摔门走了。
“嗨!想什么呢?”革文吻着小理的脸,他激动得有些抖,有点儿像他们的第一次。
小理回过神儿来,想着如何才能为迎合丈夫的激情而赢得一点儿时间,“我在想,今天杨先生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来势汹汹?”
革文开心地笑了一下,反问:“怎么,来势汹汹不好吗?”
“好不好的,请以后有点儿预兆,突然对我这样,我接受不了。”
小理说完,忽然一阵委屈。但她强忍住泪水,她知道革文并没错,是自己对不起革文。
“好,请王小理小姐准备好,现在杨革文先生就开始预兆了。”革文一下子就冲进了小理的身体。
久违了。
革文的瘫软与革文的强硬都这么令人猝不及防。小理闭着眼,没有丝毫的沉醉。她的心里突然塞满了这样的疑问——
女人,你的身体究竟为谁而生?
一个饥饿的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接到了救济粮,可是,一切都晚了,他已经失去了吃的力气。
小理的心隐隐作痛,她的下体和她的心一样隐隐作痛。小理知道,这是老天对她,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的报应——让她永远地丧失同丈夫做爱的乐趣。
不过,王小理毕竟是王小理,永远顺应着别人,永远善解人意。在她开始了火辣辣的疼痛的时候,她却佯装着快乐的呻吟。
她的呻吟加快了杨革文冲刺的步伐,他像以前一样无法控制地飞快地释放了自己,然后又像以前一样喘着气说:“对不起。”
小理笑了笑,其实她本想冷笑的,但她不能。以前不能,因为她是革文的妻子;现在不能,因为她是范子庆的情人。
小理爱抚着丈夫,她必须这样做,因为她不知接下来她该对丈夫说些什么。所以,她尽量动作着,以缓解无话可说所带来的尴尬。
革文也一直动作着,他仍是摩挲着小理未干的头发,好像继续着刚才在卫生间时的温柔。
夫妻两个谁也没看谁,但他们都急于明了对方的心境。夜色中,他们大睁着眼。
革文欲言又止,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他没想到,自己鼓足了信心鼓足了力气,却仍旧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妻子的表现则更是让他焦急忐忑。她没有流露出一点点失望,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到底在不在乎夫妻生活的感受?
这一夜,杨革文感觉分外对不起妻子。因为今天的一整天对他而言都很完满,他的心情许久也没有这么愉快这么轻松过。他酝酿了一个晚上,本想和妻子一起好好地为这值得纪念的一天画个句号的。
他从未为这一天的到来苦心钻营不择手段过,但是这一天还是与他不期而遇了。他也知道那张纸并不能证明什么,但看到那张纸上写着的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激动了。
他激动了一天,他等待了一天,他盼望了一天。
革文扳过小理的头,把妻子搂进怀中。然后,伸出一只胳膊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然后,从衬衫兜里摸出一张叠成长方形的纸片。
革文把纸片塞进小理手中,轻轻拧亮了台灯。 (140625)
日期: 03/18/06 19:32
“关于杨革文同志任职的通知,根据工作需要,经研究决定:聘任杨革文同志为计财处副处长。”
这实在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纸片,在普通的白炽灯的照耀下,微微地泛着黄,论质地还比不上办公室里最劣等的打印纸。
但就是这张微微泛黄的轻薄纸片,在王小理终于读懂了它的字面意思的那一瞬间,成了这个平凡女人生活之路的一张新站牌。
王小理以前接触过单位中各种文件的复印件,今晚却是第一次看到在这个国家能够决定一个普通人命运的红头文件的原件。依小理的阅历,依小理的工作环境,尤其是依小理淡泊处世的人生态度,她在此刻还不能看到这张纸片存在的深远意义,但她从丈夫对这张纸片非同寻常的态度中掂量出了这张纸片沉甸甸的分量。
革文看看纸片,看看小理;看看小理,看看纸片。眼里满是笑,嘴却抿着,好像要把轻易流露的快乐统统抿进嘴里,在最该表达快乐的时候,他仍习惯性地保持着矜持。
他看纸片的眼神有点像母亲看着怀里的婴儿。
他看小理的眼神和看那张纸片的眼神一样。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都笑了。
“高兴吗?”革文问。
“你呢?”小理反问。她真的不知这张纸片将会对她起到怎样的作用。
“你高兴我就高兴。”革文说。
“我有那么重要?”小理说。
“小理,我……我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但是我知道你是我的支柱。没有你,我想,也就不会有它。”革文瞟了瞟小理手中的文件。
革文小心翼翼地把纸片按原样折好,重新放回衣兜中。然后,重新躺在枕头上,重新搂过小理的肩膀。
“嫁给我以后,你一直都很辛苦,我工作忙,人又懒,没帮过你。但是,我一直都在努力,我想改变生活,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为了咱们的陶陶……小理,我知道你不在乎名利,你也了解我,我也不是追名逐利的人,但是名和利是好生活的前提。”说到这里,革文伸过头吻了小理的脸蛋一下,“我必须让你过上好生活,否则我就枉做了男人,枉做了你的丈夫……”
小理被革文弄得不知所措,结婚以来,革文从未这样动情地对她讲过话。她默默地听着革文的诉说,琢磨着该回复给革文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言。
“夫贵妻荣,夫贱妻辱,是吗?你提了职,我就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好生活,是吗?”小理问。
革文丝毫没有觉察出妻子言语中的讽刺和怨气,他理了理小理柔顺的长发,温柔地反驳:“哪能这么说啊!而且我的升职在短时间内也许都是副作用——你可能会更辛苦,我陪你的时间会更少。但是小理,总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咱们一起努力,行吗?”
革文熄了灯,开始深深地亲吻小理,然后趴在小理的耳边说:“我——爱——你,真的,特别特别爱。”
天啊!难道一纸红头文件的威力会有这么大吗!它究竟是一个普通的任职通知还是一服灵验的催情春药?
在杨革文推心置腹满腔赤诚地把埋藏了许久的深情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的时候,他的妻子王小理的思路却滑向了另一方。
王小理没有被感动,而是陷入了无法释怀的迷惑。她想起自己从早到晚地为这个家奔忙,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