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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无性婚姻中挣扎的女人情欲:临界婚姻(精编版)作者:李木玲-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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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文是沉稳的,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小理是急躁而脆弱的,起于青萍,又彩云易散;革文是粗心而单纯的,小理则是敏感而细腻的。革文的粗犷让小理怜爱,小理的体贴让革文感动。

热恋中的男女如两只吃喝不愁的鸟儿,心中升腾的只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等进入婚姻状态以后才慢慢发觉,眼下引起纷争的正是当初令双方如醉如痴的。

革文趁父母回老家探亲的机会,把小理领进了他的小天地。空间和时间的允许,助长了两个孩子的贪婪,他们终究没能把持住自己,如当年小理的父母一样,懵懵懂懂地开始了互相给予。

在给革文的房间收拾卫生的时候,小理发现了革文的一条深蓝色的脏内裤。内裤被揉成一团,上面粘着一大块硬硬的白白的像是糨糊一样的东西。

“革文,这是什么?”在专制而保守的母亲身边长大的王小理秉承的最多的就是母亲的单纯,单纯的王小理好奇地叫喊。

革文把小理按倒在床上,直视着她,柔声问:“小傻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那是革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小理“小傻瓜”,是让到目前为止还停留在小妇人阶段的王小理最怀念的一句情话。

“是想你想的。”革文咬着小理的耳朵小声说,双眼像燃烧着的热流喷涌的大火球。

革文盯着小理,拿起小理的一只手,将小理引导到他雄姿勃发的地方……

小理紧张极了,她的紧张加剧了她的疼痛,而疼痛又让她更加紧张。她使劲咬着下唇,疼得浑身发抖。

革文只好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一阵紧过一阵的敲门声。“王小理,杨革文,杨革文,王小理!”是刘凤琴的声音,她几天前就对他们盯梢了。

就在小理穿好衣服站起来的一刹那,一股热流从她的身下涌出。

多年以来,人们在提及女人的第一次时,总是把它和贞操联系在一起。事实上,贞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灵的体验。一个女人,如果在圣洁、庄严、幸福、宁静的情境下失去,这种失去其实更是一种获得。

而让小理心痛的是,她不仅没有获得,失去得还那么仓促和尴尬。以至于日后回忆起来,心里总像塞上了棉花。

“第一次”对女人来说很重要,就像一首交响乐的序曲。

在日后成为小理和革文洞房的那间十二点五平方米的小屋中,当年的王小理没有奏响美妙动听的序曲,如今的王小理也没能拥有激动人心的高潮。

王小理啊王小理,什么都没有。 (140625) 




日期: 03/18/06 19:30





在范子庆的带动下,王小理已经成了一个喜欢飙车的冒险家,当油门开到最大的时候,不去想危险不危险,而是越发地抑制不住对风驰电掣的渴望。

范子庆的确给了王小理风驰电掣般的快感。

在家里,在办公室,甚至在由办公室通往小屋的那条不到一里地的街道上,长发披肩窈 
 
 
窈窕窕的王小理娴静雅致,举止得体;可是,不论心情多么犹豫,不论脚步多么沉重,只要一迈进那间叫做“五二一”的小屋,只要范子庆一开始他那无处不及的爱抚,小理就立刻狂野地开足了马力前进了。

风驰电掣的时候,路边的景物也如风如电般急速地隐去了。王小理一边痛快淋漓地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激情,一边尽情地品尝着暂时摆脱烦恼的美滋美味。

“五二一”中的王小理和“五二一”之外的王小理——那段时日,小理像一个刚刚接了新戏的演员,在戏里与戏外出出入入,竟然迅速地适应了镜头前与镜头后的任意一种生活。

有很多演员一辈子都活在戏中,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在戏里的角色与戏外的角色二者中,哪一个更像他们自己;小理也不知道相夫教子的她与放浪形骸的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为什么同是一个她,却那么的不同!

算了,管不了许多了!

王小理不想强迫自己追究导致现状的根源,也不想逼迫自己非得展望出事情的结果。

你无法解释为什么生活是这样的,你只能解释你是怎样生活的——小理宁可让思维处于静止,静止在属于她和范子庆共同的时日。

单身汉范子庆可不用像王小理那样麻麻烦烦地出入于戏里和戏外,自以为终于找到了爱情的他将所有的思维都围着王小理超速运转。

他目光凄迷地看着小理的眼睛,像烈日下的旅者手搭凉棚遥望未知的前路。他用与他整体形象极不般配的沧桑语气重复着往日的絮语:“永远别离开我,好吗?永远都需要我,好吗?”

“永远”有多远?

“永远”该用什么去丈量?

小理无言。

范子庆就用头拱着小理的胸,双手揉搓着小理的头发一遍遍地央求:“好不好?好不好?”

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彼此怎么依恋都不过分。而子庆对小理的过分依恋,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依恋工作繁忙的母亲。

几天之后,小理就对兜里的手机时不时地产生幻觉,总觉得它在响,而弄响它的就是范子庆。

范子庆用最浅显的方式表达着他最深沉的感情。

子庆就像是一个懂得报恩的乖小孩,小理让他浑身都充满了力量。除了与小理一周两次的约会以外,子庆一度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凭着聪明的头脑,他很快打开了工作局面。由他主持开发的新软件一经上市,就为公司赢得了可观的经济效益,老板因此而对他格外宽容。

子庆快速地积累了资本。资本在这里不单单指物质上的富足,更指子庆在大华公司的地位和资格——他被主管上司获准可以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必像其他员工那样严格地执行早八晚五的作息时间,而是可以来去自由——来也自由,去也自由。

想念小理的心情也可以更加自由。

而王小理,当然抵挡不住范子庆全天候的等待。

每天,不等午休铃声响起,小理的心就飞到了小屋中——飞到小屋中,而决不是飞到范子庆的心中——王小理不爱范子庆——她爱的是范子庆爱她时能够让她产生的感觉。

范子庆用两台电暖气把房间烘得像恒温的温室,他不允许小理在小屋中穿衣服,哪怕是内衣。他急不可耐,急不可耐又井井有条,井井有条又机智灵活,机智灵活又体贴备至地满足着小理每一点细小的需要。

小理常常是闭着眼,由衷地微笑着,全心全意地享受着,从开始到结束。

范子庆把爱做绝了,王小理彻底地沉醉了。 (140625) 




日期: 03/18/06 19:30





 在那个春风咆哮的下午,王小理第一次从“五二一”走出的时候,她连头都没有勇气抬。阳光很亮,刺到她的心里,照得她见不得人的心事愈加无处躲藏。

一连好多天,小理怀着些微的羞耻些微的悔恨以及其他各种无法名状的情绪,面对着每一个能让她联想起范子庆的人——革文,陶陶,公婆,甚至是和女儿形影不离的范子庆的外甥女李大木……

 
 
 
但是现在,小理的坦然让她自己都感到可怕。

小理之所以坦然,是因为她时时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范子庆不是一个能撑起整个天空的大男人,但他至少是一个可亲的朋友。

多一个朋友总不是坏事。

几个月之后,当范子庆把那些小理做梦也没想到的伤害接二连三地送给她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王小理和范子庆只能存在一种关系——要么情人,要么陌路。

和范子庆之间朋友式的交流是从这样的对话开始的。

“小理,你发现了吗?我们在一起,总是做得多,说得少,你总是在回避什么。每一次你离开之后,我都感觉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知道,你的身体在我的身体里,但是你的心没有一刻不在游移。

“小理,不要再沉默了,为什么不论我说什么,你都用沉默回答我呢?

“你到底有着怎样的心事?如果你始终以这种方式对待我,我会感到很耻辱。我要你的人,我更要你的心!把心给我,好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小理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袅袅地下了床,缓缓地走到茶几边,兰花般的手指拿起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然后,转身把刀塞进范子庆的手中。

王小理紧紧抓过范子庆握刀的手,让刀尖逼在自己的双乳之间。

王小理和范子庆像江湖上两个扯不清恩怨是非的痴男怨女一样僵持着。

小理死死地盯着范子庆,操纵着范子庆的手,一点一点地把刀尖移向自己的腹部。

整个世界仿佛都沉默了。

沉默中塞满了王小理如刀的话语:顺着这里割下去,你就会得到我的心。

惊悚的范子庆如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他大睁着双眼,眼神像一只垂死的小马——惶惑,空洞,无辜……

忽然,小理大笑起来,小理的笑像一支无情而凶猛的高压水枪,将多日以来隔绝在她和范子庆之间的那道隐形的墙壁冲撞得土崩瓦解。小理似乎有意笑得很夸张,她想用她孩子般无邪的笑来表示与孩子般纯真的范子庆之间的平等关系。

范子庆立刻收起了小马一样的眼神,真的像个稀里糊涂的傻孩子一样,讨好似的跟着小理笑起来。

范子庆的笑是对王小理崇拜的战栗,是与爱人分享一切激情的渴望。笑过之后,他忽地把小理扑在身下。

范子庆那双纯真的眼睛和从那双眼睛发出的无辜的目光,最终让王小理向他敞开了心灵的大门。在她和范子庆肌肤相亲得天衣无缝的同时,她无法不向这个真诚的孩子全盘托出自己的一切——她的所思所想,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的家。

“你想知道什么?”平息了范子庆的狂吻之后,小理平静地问。

“想知道你在‘五二一’之外的一切。”

“你问我答,好吗?”小理说。

子庆沉默了片刻,突然趴在小理的胸前,直视着小理说:“你爱他吗?”

“换个问题。”小理扭过头去。

“你爱他,为什么还要和我做爱?”

“换个问题。”小理固执地说。

“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与我做爱?”

“换个问题!”小理的声音突然提高了。

“我只想问这些,你不回答就算了。”范子庆像是被吓着了似的翻身躺下,瘦削的后背对着小理。

对于这几个问题,小理早已深思熟虑,只是没有想到范子庆会出其不意,以这种连珠炮的形式提了出来。对于范子庆的尖锐,小理毫无防备。

“我不知我如何回答你,你才会满意。”小理缓和了语气。

子庆转过身,泪流满面,“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会满意。”

动辄流泪的范子庆让王小理一览无余地看到了他的另一

面——倔强任性,脆弱不堪。

小理第一次深切地领会到父亲王爱军的悲伤,是在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老泪纵横的样子至今让小理心悸心疼;而丈夫杨革文和公公杨金山还从来没有在小理面前掉过眼泪。

动辄泪流不止的范子庆像一个王小理从未见过的新生事物,她一时失去了分辨的能力,无法对他的眼泪进行褒贬。

热血男儿,泪不轻弹。

也许,在王小理眼里,范子庆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男儿”对范子庆来说,不过是坐标轴上的渐近线——近了,近了,却永远差那么一点点。

“我不能回答出为什么我的生活是这样的,我只能向你描述我是怎样生活的。我将告诉你我所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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