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性婚姻中挣扎的女人情欲:临界婚姻(精编版)作者:李木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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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两岁那年,小理被安排过一次为期两天的短途出差。在离家四十公里的森林公园宾馆,小理几乎彻夜未眠。就是在睡着的片刻里,梦中也都是陶陶,陶陶小脸上的泪痕,陶陶抱着奶瓶的小手,陶陶小嘴中呼出的奶香味……小理的心被强烈的思想与惦念折磨得生疼,什么也没心思做,只想立刻飞到女儿的身旁。
用“一夜不见,如隔三秋”来形容母亲对孩子的想念,一点儿也不为过。也只有这种想念,才是真正的想。
“小理,难道你真的不想我?”子庆又问。
对范子庆的想算不算真正的想呢?
她也想他来着,可是——好像只有下半身在想他,在想他的下半身……
“……”小理只好沉默。
“小理,我不逼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我会想办法让你想我的。我也会想办法既可以让我见到你,又可以不耽误你照顾女儿。”范子庆像是生气了似的,啪地把电话撂下了。
三个小时之后,王小理的手机与午休铃同时响起。
“我在大门口。”是范子庆。
小理走到办公室的窗前,寻找范子庆。子庆正站在学校的大门口向小理这边张望。春风刮得很猛,在他的身边形成一个旋儿,夹杂着秽土和破纸片。子庆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他不时抬起手把头发理顺,又不时捂住脸,躲避着漫天飞扬的尘土。
隔着玻璃窗,隔着熙熙攘攘匆匆赶赴食堂的师生,小理远远地望着范子庆。她忽然发现,第一次去子庆的独身公寓,远远地看见子庆身影的时候所产生的陌生感又一次出现了。不同的是,想拔腿就跑的欲望比那一次要强烈得多。
小理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直到范子庆开始来来回回地踱步,踏乱了她逐渐苍茫的视野,她才意识到范子庆的焦急。
王小理走向范子庆,但是她的眼睛却看着别处。她仍是不能心怀坦荡地与范子庆对视,好像与范子庆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反而把他们拉向了相隔遥远的两极。
是的,她和范子庆,永远隔着千山万壑,从一开始到最终——女人一开始就不爱一个男人,就是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她仍然是不爱的;即使她动用了全部的理智强迫自己生出爱意,那爱意也不过是一个空壳,一碰即碎。
虽然王小理一开始也没有强烈地爱过杨革文,但是她对他——一个处女对一个男人的探求却是全心全意的,在探求过程中不断滋长的各种情绪代替了爱情,她最终还是被他征服了,他的征服注定了她的屈服。
范子庆神秘地冲小理笑,尽管小理躲闪着他的视线。
范子庆什么也不让小理说,尽管小理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自然的寒暄。
范子庆领着小理走进离小理单位最近的一座居民小区。
范子庆在第二十七号楼第五单元二层的五二一号房门门口停住。
范子庆指着门框上那个蓝底白字的小牌,悄声说:“五——二——一就是我——爱——你!”边说边把一副钥匙塞到小理手中。
“先不要问为什么,把门打开再说。”范子庆笑着看小理,眼睛里有一点点的神秘,一点点的骄傲,一点点的期待和一点点的鼓励。
尽管范子庆的双眼充满着让小理能够层层剖析的含义,但是这些含义合在一起投向小理的时候,小理能够回应给他的只有惶恐。 (140625)
日期: 03/18/06 19:29
正午的阳光把小屋照得暖意融融。
子庆把天蓝色的窗帘徐徐拉上,然后转身对着小理笑。子庆一直笑着,从刚才见到小理的那一刻起。
他的嘴巴仍是咧得老大,仍是露着那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笑起来没完没了的,像个傻
小子。
“从今天开始,‘我爱你’就是我们的家,你就是女主人。”子庆继续笑着说。
“小理,不要大惊小怪,我爱你,我必须常常见到你。”
“小理,为什么不说话?请相信我,我可以为你做一切。”
子庆搂过小理的双肩,用脸颊摩挲小理的长发。
小理又一次如坠梦中。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在这个陌生的小屋中,她又一次感到范子庆是这样陌生。
“小理,相信我的爱。”子庆恳切地说,“如果你过得不开心,这里就是你的避风港。”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小理说。
“别骗我了,小理,我相信我的直觉。”子庆说,“也许你会觉得所发生的一切很突然,但我向你发誓,我会永远爱你,给你永远的快乐。”
良师出高徒。与冰糖一起生活了十个月的范子庆在面对自己所爱的人的时候,虽然还是红着脸,但却不再羞于表达,他可以自如地说出心里的感情,甚至可以滔滔不绝。
“来,小理,什么也不要想,跟着我,忘掉所有的烦恼,好吗?”子庆解开小理的衣扣。
小理注视着范子庆的脸,在他的鼻翼两侧,在他的额头上、眼角中粘着许多灰尘的微粒,此刻的范子庆就像放学回家路上的那些泥猴似的小男孩。
王小理想像着子庆为了这间小屋而奔波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情景。她没想到年近三十,还有人为她如斯,心里涌起难以言说的滋味。
范子庆那张幼稚的脸没有激起小理的冲动,但是范子庆的冲动很快激起了小理的冲动。
子庆把小理的真丝围巾解下来,用它蒙上了小理的双眼。“跟着我,忘掉一切,忘掉自己,忘掉我!”子庆说。
这是冰糖给子庆上的第一堂课的开场白,正是它引导着范子庆走进了男人的队伍;现在,子庆把它说给小理,同样也把王小理带入了喧嚣尘世以外的另一个世界,并且还把她推上了女人独有的性爱的峰巅。
小理的眼前一片黑暗。
这是一片及时的黑暗,不恐怖不沉闷,像一层无边无际的漆黑的纱,隔绝了所有的禁忌和猜疑,也隔绝了范子庆的面容——小理不得不承认,她不愿意看见范子庆的脸。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子庆的每一个动作都攫取了小理的心。这个前世注定此生难逃让人爱也不是烦也不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的男人啊!
小理先是忘掉了身在何处。她感觉自己被弃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赤身裸体地接受着太阳的抚摩。太阳的大手柔软宽厚,让她从头到脚地舒坦。
然后,小理忘掉了范子庆。范子庆的脸已经彻底地和黑暗融为一体,无法辨认;剩下的是他温热有力的躯干和四肢,小理如沉默的羔羊一般心甘情愿地被他蹂躏宰割,痛并快乐着。
然后,小理忘掉了自己。小理轻如鸿毛,正在向深不可测的幽谷飘飞。在影影绰绰的想像中,小理如云如水般千回百转,自由自在。
然后,一切的一切,范子庆、王小理连同整个世界都融进了黑暗之中,和黑暗一样化为虚无。
最后,小理变成了黑色的海洋,在海洋的最远最深处,前浪推着后浪汹涌而来,瞬间就彻底地淹没了毫无防备的王小理。小理强烈地感到了来自身体深处的悸动,以及悸动之后的宁静和轻松——空前的宁静和轻松。
在宁静和轻松中,她感到自己不再悬在天地之间,而是轻轻落在了那片她向往已久的绿草地。
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使男人范子庆对女人王小理而言具有了别的男人所无法取代的地位。
是的,小理忘不了范子庆,甚至应该永远地感激他——是范子庆千方百计竭尽全力地让她在幸福女人的队伍里拥有了片刻的驻足。
小理睁开眼睛。依旧是黑暗,但是一切都恢复了本来面目,被黑色幕布反衬得格外清晰。
陌生的小屋,陌生的范子庆,而且,还有陌生的自己和刚刚体会过的陌生的感觉。
陌生的感觉——小理流泪了。
那不正是她期待已久的“后果”吗?那不正是男与女共造的爱的极致吗?
小理解开被泪水浸湿的纱巾,这才想起她的身上还伏卧着一个名字叫做范子庆的男人。
汗水淋淋的范子庆正拄着胳膊肘无比深情地望着王小理——他的眼神里有些疑惑,他还不太清楚刚才王小理那几声尖叫意味着什么;他努力地回想着冰糖,冰糖在最后的时刻也叫过,一边叫一边掐着他的胳膊,一边掐着他的胳膊一边喊:“范子庆,我爱死你!”
王小理的尖叫有些 人,像疼痛,像绝望,像一个临死的人对生命最后的叫喊。
王小理忽地把纱巾重新盖在自己的脸上——她不愿意让她的视觉把她重新带回她刚刚还觉得自己已经永远地离开了的世界。
王小理闭上眼睛,像一只冰凉凉的懒洋洋的小蛤蟆,长久地闭着眼睛躺在“五二一”的床上。她是如此地舍不得忘掉一切的感觉。 (140625)
日期: 03/18/06 19:29
从小屋回到办公室,一共用去八分钟。
小理用红笔把台历上的日期描了又描,又大大地写上了“五二一”三个数字。
人的成长包含着一明一暗两条线索。明里的,是人人皆知的,小到身高体重的增长,大到娶妻生子安家立业……暗里的,就是不为人知的酸甜苦辣人生百味,其中包括爱情、婚姻
、家庭等等所有的境遇给人带来的所谓的隐私,人的年龄越大,隐私就越五花八门。
隐私在某种程度上讲,就是遗憾。对小理来说,父母的不和,公婆的琐碎,以及革文的冷淡与无能所带给她的种种烦恼,都是人生的遗憾。
小理最大的遗憾,就是本能的不被满足。
小理想,身为女人,到今天为止,她的人生又少了一个遗憾。在这之前,小理一直以为自己的情爱之路充满了遗憾,而且,从没想过会有人帮她弥补。
小理把今天看成是一个终点。站在终点,小理情不自禁地回首来时路。她又一次发现,七年前,初踏感情之路的她竟是那样匆忙。
就在别的同学忙着打工赚钱,忙着英语考级的时候,小理开始了和杨革文的正式恋爱。
刘凤琴不许小理和革文出去,她甚至放弃了最爱看的电视节目,取而代之的是在另一间屋子中打毛衣。
小理和革文常常会一人搂着一本书,看几眼,说会儿话。
有时,革文会悄悄地说:“咱们出去走走?”小理刚刚动心,刘凤琴却在那间屋里咳嗽起来了。
刘凤琴左右不了王爱军,却毫不费力地统治了女儿。小理对母亲的遵从已经成为她的生活习惯,像每天的吃饭睡觉一样自然。对母亲的决断,小理从未问过为什么。她就像壶中的凉开水,母亲用什么杯子盛,她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什么形状。
可是,爱情是要按常规发展的,革文和小理需要恋人之间的交流。
深秋的一个夜晚,革文悄悄起身把灯和门关了,然后猛地搂过小理。他们都是第一次,都很笨拙,牙齿碰出了声响,舌僵硬地纠缠着。但他们仍耐心地吻着,寻找着最恰当的契合。
突然,门开了,灯亮了。刘凤琴靠在门边,直直地盯住革文。
小理的心里立刻盛满了屈辱和歉疚,屈辱是自己的,歉疚是对革文的。
那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每次和革文相吻,母亲的脸就在小理的眼前晃来晃去,她原本湿润发热的身体也随之干燥冷却下来。
革文和小理迅速进入了热恋。这种热恋绝大部分源于彼此对对方的未知,因未知而渴望探寻,又因两人迥然不同的性格而互相吸引。
革文是沉稳的,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小理是急躁而脆弱的,起于青萍,又彩云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