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负红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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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我说出这话，反而高兴地说：“太好了！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看来还得添把柴增加火候。”
她看我一头雾水的样子，放肆地捏了一下我的脸，我赶忙避开她，她却笑嘻嘻地说：“‘小白脸弟弟’，难怪那些小女生对你感兴趣呢。被你用这么一派清纯的眼神盯着，连姐姐我都禁不住有点动心了！不过你不要害怕，姐姐这不是对你表白，姐姐只是提醒你，今后不要轻易地这么紧紧盯着一个女孩。姐姐要是倒退几年说不定还会不顾一切地追求你，可现在姐姐和你相比已经是一个历尽沧海的人了，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经验。本来我不想这么快告诉你前因后果，可现在看你这副模样，姐姐还真不忍心瞒你了。”
听她一口一个姐姐的自称，好像我真是她的弟弟、她真是我的姐姐一样。其实我刚才称她姐姐本来是抱着一种戏谑的心理的，给她这么仿佛真情触动地一说，我倒不好意思以戏谑的心态对待她了，也就不好意思再耍贫嘴了，我立即坐正，准备认真地听她说话。
“姐姐把话说在前面，如果姐姐告诉你前因后果，你可不许生气。”
“你告诉我事实，我怎么会生气呢？”我不解地问。
“真的不生气？那我可就直言不讳了。其实造成你今天这种尴尬局面的元凶就是我。”她见我以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就接着说，“你还真不要不相信，元凶确实是我！你们大概看我整天粗犷狂野的样子，就认为我决不会耍什么心计。其实你们忘了，无论多么粗线条，只要是个女孩，她都具有上帝赋予她的那份善于玩弄‘阴谋诡计’的天性，只是有的女孩一生坦途，从来没有出现激发她这种天性的契机而已。”
她见我一副惊愕的模样，马上笑着说：“怎么了？傻了？不相信我这样的人也有这么深刻的时候？这就是姐姐我告诉你的第一条经验：人不可貌相。让你知道这一条经验以后，你就不会怀疑我下面所说的事确实出自我的设计。不然的话，你还以为我抢了别人的设计往自己身上贴金呢。
说穿了，其实你和劳达都在我的算计之中。你们大概都能看出：当我第一次漫步‘青春之家’时，就被劳达异于一般学生的成熟风度所吸引。我不怕在你面前袒露心迹，其实我和你们这些一帆风顺升学的同学根本不是同一类人。我知道你今年才十七岁，和周丽婷同年，你们俩是班上最小的两位。你知道姐姐我今年多大吗？不瞒你说，我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你知道象我这个年龄的女孩应该考虑什么问题吗？”
对这个问题我当然无法回答。而且她也不是真的要我回答这个问题。奇怪的是她自己也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她好像转眼之间就忘记了她问我的问题，也忘记了我主要是要听她说清所谓的“前因后果”。只听她满怀惆怅地发出深深的感慨：“真怀念十七岁时的时光啊！”
听她这样感慨，我也只好顺着她的口气劝慰说：“其实不也仅仅就是四年的距离吗？至于这样感慨吗？”
“仅仅就是四年的距离？你说得这样轻松，也许对你们男孩真的不算什么，可对我们女孩这四年实在是太宝贵了。我真的很羡慕周丽婷！”
没想到她说着说着又说到周丽婷的身上去了。
“她象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大学毕业了，怎不让人羡慕？说真的，虽然我对她不无嫉妒，但是我还真的很佩服她。一般象她自然条件这样好的女孩都很容易早早陷入感情的漩涡，象她这样顺利地、这么年轻就能迈入大学门槛，还真是不简单！”
我心想：要是她知道条件比周丽婷更突出的莜莜十五岁就进入北大，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她的感慨仍在继续：“国庆晚会以后，周丽婷名列学校‘十大美女’之列看来已是不争的事实了。”敢情她也知道学校有“十大美女”之说。
“你看，你看，我扯着扯着就扯得无边无际了。”她的那个表示懊恼意思的、用手敲额头的招牌动作又出现了。还好，她总算知道对她已经放飞得很远的思想进行收线了。
“我刚才说我已经二十一岁，已经有一种强烈的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你想，我大学毕业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已经完全到了成家的年龄。因此，我就想在大学里解决我的恋爱问题。我不是象你们那样地想谈纯粹风花雪月式的浪漫恋爱，而是想谈为婚姻作准备的很实际的恋爱。我早就经历过纯粹风花雪月式的浪漫恋爱阶段了，而且我还为我的这种恋爱付出了高考屡试不中的沉重代价，这也就是我之所以到了这个年龄才和你们同学的根本原因。
没想到我一踏进校门，就发现了劳达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可是我知道：劳达虽然也和我一样想在大学里解决恋爱问题，但是他肯定不会一眼挑中平凡的我。这就形成了我必须放长线钓他这条鱼的这样一种对我不利的状况。我仔细思量以后觉得：只有让他四处碰壁以后，他才能最终明白只有我这种年龄、阅历和他相匹配的人才是他合适的人选，到了那个时候只要我略施小计，他就会乖乖投入我的怀抱。为了尽快缩短他的这个四处碰壁过程，我就设计了这次的‘假期走访’事件，没想到却让他怀恨上了你。要不我干脆把他也叫来，一道和你们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省得他对你总是耿耿于怀。”
我马上说：“算了吧，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又何必拆穿你如此苦心经营的计划呢。为了你的这片苦心，我就勇敢地牺牲一回算了，只要你告诉我，我究竟是怎么死的，让我死个明白就行了。”
“那姐姐就先谢谢你这种大度和理解了。实际上在国庆晚会之前，我就找到劳达问他假期的打算，他当时说还没有想好。我就说：‘老大，想不想见识见识南都各高校靓女的风采？’
他一听就来劲了，急忙问：‘怎么见识？’
我说：‘包在我身上就行了。’
他说：‘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得带上卫韵逸。’
他就问：‘为什么要带上他？’
我知道他很自负，就故意激了他一句：‘怎么，不敢带他呀，是不是怕自己在靓女面前的魅力不如他？’
他马上不服气地说；‘就凭他那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还怵他？那就带上他。’
就这样，他糊里糊涂地就落入了我的圈套。其实我也是从这些女生这个阶段走过来的，带上你去走访这些女生，实际上在这些女生眼里他就成了一个纯粹多余的厌物。可笑他自恃情场老手，实际上他的那一套纯属拿不出手的‘小儿科’，她根本不了解这些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对你这样种身材挺拔、清秀纯洁的男孩比对他那种有沧桑感的男人兴趣大得多，还在那儿自鸣得意地‘顾城’、‘舒婷’地说个不停呢。我再在一旁推波助澜，女孩们对他的厌恶感就更加强烈了。这不就达到了我尽快让他四处碰壁、尽快清醒的目的了吗？
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我确实还是有一份想帮你物色合适对象的良苦用心。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却根本没有这份心，我还以为你也会象我以前遇到的那些大男孩一样地大喜过望呢。看来我对你真要刮目相看了。”
明白她的这个计划后，我除了夸赞她“经验丰富、出手不凡”以外，干瞪着眼，再也说不出其它的话来。看来这顿饭真没有白吃，让我对女孩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不过我还是禁不住在心里学着游鱼的口气骂了自己一句：我他妈也太没用了，竟然被一个女同学耍得团团转！这要是给莜莜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如何嘲笑我呢！可话说回来，要是莜莜在我身边，也不会发生这种荒唐事，更不用说会受袁圆这样一个女同学的戏耍了！
第六章局后有局（一）“老大”动心
　　　　国庆过后，男生们就极其失望地发现：“冷美人”依然是“冷美人”，并没有因为一个国庆晚会就彻底地改变了周丽婷的冷和傲。这让那些准备鼓足勇气在节日后想往她身前凑的个别男生顿时彻底泄了气，可能其他男生也都和我一样地不敢面对她那种寒气逼人的目光，她那种目光就好像一把利剑一样地直捣人的心底，让人觉得在她面前任何矫揉造作、任何虚情假意都是枉费心机。
一个抱着极其浪漫想法的男生，如果面对她时突然发现自己的浪漫想法十分可笑而无法表达时，剩下的也就只有灰心丧气了。这还叫人怎么和她接近？于是，国庆节前和国庆晚会上周丽婷所有的动人神态就只能昙花一现地保存在大家的记忆当中。大家当然还没有彻底死心，都寄希望于下次节日这朵美丽的昙花才艳丽地绽放一次。
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周丽婷并不是整天就这么一副冷傲的神色。她根本不象我们系其他的女生那样，整天低眉顺眼、规规矩矩地只顾全副身心地应付繁重的功课，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周丽婷和她们相比显得轻松和洒脱得多，她虽然也认真地上课和自习，可是同时也积极地参加学校的一些集体活动：排球场上能见到她的身姿，周末舞会上也会出现她的身影，甚至在一些针对文科类学生举办的竞赛上也会留下她的倩影。只要是在这些集体活动的场合，她就从冰山上一朵寒冷的雪莲变成了阳光下一朵艳丽的桃花。
她虽然可以在这些集体活动的场合对男生露出美丽的笑容，可是一旦在私底下单独面对时，她仍然保持着冷冰冰的神态。她自己也许不知道：她这种行为方式对那些暗地里钦慕她的男生简直是一种折磨，让人欲罢不甘，可又欲进无门，这不是折磨人还是什么？我不明白有的男生为什么甘愿接受这种无望的单恋带来的无尽的痛苦折磨。说他们无望，是因为自从国庆晚会以后，关于周丽婷和孙国雄之间的传言就在校园里广泛传播。
除了那个在国庆晚会上与周丽婷一起一举扬名、并且随后就逐渐露出峥嵘的经济系新生邹书静以外，谁还能与孙国雄相提并论？孙国雄高我们一届，却已是学校学生会的副主席，而且被一致看好地将在下一年度接任学生会主席职务，因此虽然影响力已经开始受到邹书静的强烈挑战，但是目前还是学生中最有影响的“风云人物”。据说周丽婷和孙国雄之间的关系渊源已久：他俩在上高中时本来就是前后届的师兄妹，现在又是学校舞会上令人称羡的一对舞伴。这种渊源还能不给人极强的想像空间吗？
当我从室友们口中零零碎碎地得到这些印象后，我以为至少在我们班不可能再有人对周丽婷抱有幻想了。可我没有想到劳达竟然起了这种念头，而且又把我牵涉其中。
在我过了一段披星戴月的“艰苦”生活后，除了极个别也许对我真有那么点意思的女生还在不屈不挠地等着我的“接见”以外，那些来回访的女生绝大部分都失去了再来的热情。我知道：只要我再坚持一阵，这些面对劳达一如既往热情接待的、极个别的女生终究会完全失去耐心的。因为我知道我那些被她们在想像中夸大了无数倍的所谓“魅力”很快就会象泡影一样地完全消失掉。随着回访女生的越来越少，劳达虽然心里对我的芥蒂可能再也不会完全消除，但是他面对我时的马脸还是越来越短了，因此我也就渐渐结束了披星戴月的“艰苦”生活。
在我刚结束披星戴月的“艰苦”生活不久后的一天中午，大概窗下正有一个真正的美女经过，游鱼他们正噤若寒蝉地对着他不断移动的那面镜子进行欣赏，劳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