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负红颜-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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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起身走上球场，庆幸地回避了周丽婷这个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同时耳边传出周丽婷非常不悦的声音：“你在场上不是打得挺好的吗，何必下来凑热闹？”
其实，我知道孙国雄是不愿意周丽婷单独和我在一起，而我正好也感到和周丽婷的谈话越来越难以进行，因此，即使孙国雄不下场叫我，我也会尽快主动换下他来。不管孙国雄平时对我如何不友好，但是，在这件事上我还是会采取成人之美的态度的，希望他俩成就好事，从而也可以使自己从周丽婷向我越洒越近的网中彻底脱身。当然，究竟能不能很快实现我的这个愿望，我也难以预料。
第三十一章是风筝吗？
　　　　说句实际话，有时候我也会冒出这样的念头：象周丽婷这么聪明美丽的女生，对别人都冷若冰霜，却偏偏青睐于我，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要说我一点不动心，那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我为什么又总是觉得和她没有这种可能呢？我知道莜莜的存在是个很重要的原因，但是我心中明白并不仅仅是因为莜莜。而且在我认为我只配在一旁默默守望着莜莜以后，照说我应该可以接受周丽婷，可我就是做不到。一到我的意志出现薄弱迹象的时候，冥冥中就仿佛有个声音在我耳边提醒我不要跨出这一步。
我也知道这对周丽婷来说其实是不公平的，可我又无法对她解释我心中的感受，而且时至今日，虽然她无论在言语还是在行动方面都有诸多暗示，但是她却从来也没有向我作过明确的表白。也许她作为一个女生，无论平时多么爽快和大方，也还是希望能首先听到男生的表白。可我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对她做出这样的表白。因此，我还是真心希望她能从对我的糊里糊涂的迷恋中走出来，尽快接受孙国雄的爱情，也好使我解除这种心理压力。
虽然上次侥幸回避了周丽婷那个尴尬的问题，但是我却感受到一种越逼越近的压力，由于觉得这种压力实在难以独自承受，我又忍不住在电话中把我难以接受周丽婷好感的心理透露给了莜莜。莜莜一听我说完，就在电话中“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听到她这种亲切的笑声，我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在我面前弯腰捧腹笑个不止，一面抬头用那双填满笑意的、美丽的大眼睛紧盯着我，一面嘴里重复着“哥呀！你┅”这句话的可爱妹妹。
其实，莜莜只是在我们这些亲人面前才这样捧腹大笑，一到外人面前，她的风度就很自然地变得很优雅　。但是我知道如果给她一个表演的机会，其实她是很善于饰演“千面女郎”这种复杂角色的。我想：这时候她对着电话笑，一定还保持着优美的姿势，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夸张动作。
我一直等到她的笑告一段落，才好奇地问她：“莜莜，有那么好笑吗？你怎么会乐成了这样？”
“当然好笑了，我笑我这个哥哥这么傻！竟然把送来的这么大的艳福往外推。上次我一见到周丽婷就对你说过，周丽婷想做我的嫂嫂、做你的女朋友，你还不信。现在知道我的感觉敏锐了吧。哥，说真的，周丽婷确实不错。可我没有弄明白的是：我记得哥在那个悲痛的寒假里还说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怎么一个学期以后，到了暑假我去探望哥时，我就发现周丽婷有一种想做我嫂嫂的强烈愿望了呢？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
既然已经把这事说出来了，于是我干脆把我和周丽婷之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莜莜。莜莜听完我的讲述后，突然沉默了一阵。我忍不住问她：“莜莜，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哥，你要我说什么？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正在考虑该不该埋怨你。”
“埋怨我？你为什么要埋怨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我不解地问。
“我本来倒是考虑放你一码，不想埋怨你了。可你却提出这样的问题，看来我不忍心埋怨你都不行了。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要埋怨你。哥，难道你就不想想你我是什么关系吗？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现在我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吗？你与周丽婷之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故事、尤其是上学期你遭暗算脚踝受伤的事，你却一直对我守口如瓶。你说你这是把我当成最亲的人了吗？好在你还知道悬崖勒马，到最后关头还想起了我这个妹妹，还向我坦白了这一切。如果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才告诉我，你就甭想我这辈子能原谅你。”
听莜莜把话说得这么严重，我有一种悚然心惊的感觉。虽然我认为事情并不象她所说的那样严重，可我就是禁不住产生这种感觉。由此我明白莜莜在我心中确实占据着别人无法替代的地位，我真的不想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快！于是我涎着脸皮求饶说：“莜莜，你就饶了你这个糊涂的哥这一回吧。党的政策不是向来都讲究‘坦白从宽’的吗，你政治思想觉悟那么高，你就不能坚决、彻底地贯彻执行这项政策吗？”
莜莜一听我说出这样告饶的话，马上笑着说：“哥，难道你没有听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句话吗？现在你既然想‘坦白从宽’，那我干脆就让你‘牢底坐穿’好了。罚你从此以后必须把你与女孩的交往及时向我报备，与一般女孩的交往可以打打马虎眼，但是与周丽婷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孩的交往必须不折不扣地及时报备。”
“你真要对我实行这么严格的遥控？”
“严格的遥控？”莜莜重复了这几个字眼，又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是呀，我能够对你实行这么严格的遥控吗？我手里的遥控器离你那么远，能遥控得了你吗？算了，我也不提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了，哥，我只要你时刻想着还有我这个你最亲近的人，其它的就靠你自觉了！”
“真的？你的意思是不仅原谅了我，而且又还我充分自由了？那我就不做你的傻哥哥，不把送来的艳福往外推了，干脆去向周丽婷表白算了。”
“哥，你敢！绝对不准你这样，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但是我要你连想都不准想，连提都不准提！因为你一这样想就违背了我给你确定的基本原则：只有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在大学期间是不会谈恋爱的，因此，为了保持你我之间这种最亲密的关系，你也不准在大学期间谈恋爱。”
“你这是让我拒绝一切‘糖衣炮弹’、坚决贯彻‘拒腐蚀，永不沾’的苛刻命令了？”
“哥，你说什么都不会让我误解你，实际上我知道你深受卫叔叔的‘毒害’，对自己非常苛求，不然你就不会为周丽婷这件事而苦恼并且专门给我打这个电话。这也就是我之所以这几年一直对你这么放心的根本原因。因为我知道你就象我放飞的一只风筝，无论你飞得多远，线始终还在我的手里，我随时可以把你收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我也有打盹犯困的时候，我现在提醒你，只是要你在我偶尔打盹犯困的时候，不要挣断了我手中的线，而飞到了别人手中。”
“莜莜，你还真挺抬举我的，我竟然成了一只能在空中自由飞翔的风筝？”
“哥，请你记住，你虽然是一只风筝，但是你并不是一只能在空中自由飞翔的风筝，你只是受我手中的线控制的风筝。”
“那我不是完全成了你的傀儡吗？？”
“哥，你不要和我胡搅蛮缠，你明明知道我说的只是你情感的天空。不行，这样还是不行！”
“什么不行？”
“既然已经知道你想挣脱我手中的线，而且又有人虎视眈眈地急于抢你这个风筝，我还能保持以前那种‘稳坐钓鱼台’的心态吗？不行，我必须要设法尽快与你团聚！最后，我再郑重地重复一下我以前对你下达的两条禁令：一是不愿意其他女孩经常注视你的眼睛，二是不准你轻易在其他女孩面前拉琴和唱歌！”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害得我愣怔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两条所谓的“禁令”，是她在我有感于周丽婷落寞的背影而给她打的电话中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想不到她竟然如此重视这句话，还一本正经地把它当作我不可逾越的严格“禁令”，要不是她今天重新提起，我还以为这仅仅是一句说说而已的平常话呢。
听了莜莜这番话后，我突然想起张雪瑶曾经说我有从缥缈的云端回到坚实大地的迹象，而莜莜现在又说我这个她以前紧紧抓住的“风筝”动了挣脱她手中线的心思。难道真象莜莜所说的那样，以前我由于受爸爸的“毒害”太深，因而成了莜莜手中放心的“风筝”和张雪瑶口中过于理想化的“道德表率”？而现在随着爸爸的去世和环境的变化，我也在发生连自己都觉察不到的一些根本变化？
第三十二章　阿姨来访　（一）　初识阿姨
　　　　临近学期结束的时候，吴悦然阿姨突然来电话说她最近要来南都开会，因此，就想乘机见见我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侄子”。这一年多来，我和吴阿姨一直保持着联系，并且把我父母双亡的事实也告诉了她，只是没有告诉她我与莜莜家的关系。她听说我已经成了一个“孤儿”，就热情地要我干脆把她看作一个亲近的阿姨，而她则把我当成一个颇为欣赏的“侄子”。我欣然接受了她的这一提议，并委托她以后全权处理有关我的小说编辑出版和版权问题。虽然她愿意无偿地帮助我，但我还是坚持按业界一般标准行事。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就有了一种含合作关系的亲情存在。
我遵守自己的诺言，在上学期已经寄给了她一篇中篇小说，我准备将留在手头的另一篇中篇小说下学期再寄给她。我的中篇小说发表后，也引起了关注，我确实没有想到，真有不少读者在关注着我的写作动向。前不久，吴阿姨来电问我有没有看由我的处女作改编拍摄的电影，我说没有看。虽然我确实没有看过，但是我却在无意中听同学们议论过。听说那位名导将电影拍得很不错，他挑选的两位男女新人主演表演得也很到位，这两位新人可说是一炮走红。
我总觉得：我的小说经过别人改编、经过导演演绎、再经过演员表演，实际上已经成了另一件艺术品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多加关注了。我倒是见过那两位男女主演的明星艺术照，我感觉：男演员还不错，可女主角就有点差强人意了。无论从形象还是从气质上看，莜莜、张雪瑶、周丽婷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比那个女主角强多了。当然，因为她们三人不可能去演电影，所以我的这种类比也不怎么恰当。
我按照预定的时间，在学校门口见到了吴阿姨。任何人一见吴阿姨，就能知道她是个知识女性。她戴着一副眼睛，梳着一头整齐的短发，穿着一套贴身的职业套装，文雅中透着干练。当她认出我时，眼中似乎有一份惊喜，好象本来以为我是个丑陋之人、结果发现我还过得去一样。黄昏临近，正是晚餐时间。我本来准备在校外找一家好一点的餐厅招待她，也表示一番感谢之意。可她坚决要和我一道吃食堂，说是好不容易能有个机会体会一下当年的学生生活，怎么能放弃呢。我看她如此坚持，就将她领进了学校食堂。
刚坐下，吴阿姨就说：“看到你，我真是感到惊喜！你比我想象得更加挺拔和俊秀。”
什么？我俊秀？要说挺拔吧，我的身材倒还符合，可我怎么能称得上俊秀呢？只听她接着问我：“一定遭到不少女生的围攻吧？”
“没有。”我连忙回答。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