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负红颜-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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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我与邹书静逐渐地熟悉起来了。因为我总觉得彼此不是同类人、无法成为知心朋友，所以，虽然彼此熟悉了，但是我仍然在心里设有一定的防线。
又结束了一次训练，在冲洗过后，孙国雄和其他队员一道出校吃饭和活动去了，只有邹书静和我没有去。我正要去食堂就餐，邹书静却邀请我与他共进晚餐，并提出也去一家校外的餐厅，一边吃饭一边与我好好聊聊。想到他是球队中唯一不轻视我的“同盟者”，而且还曾多次帮我，我就不好拒绝他。不过我告诉他，我不想为吃饭花太多的时间，于是他改口说去“青春之家”，我也就同意了。
当我走进“青春之家”时，一眼便看见了在那个周丽婷情有独钟的座位上，周丽婷正面对门口和对面的一个女孩共进晚餐。不知这一次她是否也是请别人专门为她腾出座位的，好在一般人都以能给美女让座为荣，因此，她不难将此座位作为她来此就餐的专座。
很不巧，周丽婷此时也刚好将目光投向门口，于是我们的目光碰个正着。我发现她的目光好象突然就变得更加明亮一样，亮得我心中不由得一动。看样子，我的决定真是非常明智的，因为我实在难以经常承受她这种令人心动的、自然含情的明亮目光。我之所以决定坚决地回避她，就是因为我一而再地发现：当她解除冷若冰霜的伪装而面带笑容时，她明亮的眼睛就含着一种脉脉的温情。
她肯定深知：作为她的一种天性，她的笑眼是自然含情的。因此，她平时都是一种冷若冰霜的样子。可她以前在和我接触时，也许以为我是一只感觉迟钝的笨鸟，所以干脆撤除了这道伪装，经常面带这种叫人感觉妙不可言的笑容。可她哪里知道：我虽然是一只笨鸟，可我也是一个男生呀！别的男生会为她的笑颜迷醉，我也同样会为之迷醉。而我的学业是不允许我这样迷醉的，于是我只有选择逃避。
这次，当我们的目光相遇后，不是我、而是她迅速避开了。她的眼光象流星一样，在猛然一亮以后，就倏地从我的视线中逃开了，她迅速地低下头和对面的女孩说着什么。这时，邹书静也发现了他们，很快地朝她们走过去，我只好跟着走过去。当来到她们身边时，周丽婷对面的那个女孩突然抬起头，她不是抬头看邹书静，而是抬头看着我。
当我和她的目光一相遇，我的心中就立刻明白：她就是那个如雷贯耳的张雪瑶，真是名不虚传！我的目光不禁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钟，而她也毫不回避我目光，象是在认真地打量我。正象周丽婷以前对我所说的那样，虽然她和莜莜类型不同，但是在美丽和高雅方面确实有相同之处。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当我面对她这位造物主精心设计的异常美丽的少女时，我的感觉，是与我面对莜莜和周丽婷时的感觉完全不同的。当我面对在我面前真性流露、热情奔放的莜莜和喜怒无常、率真自然的周丽婷时，我时时能强烈地感觉到它们那令人心跳加速的迷人魅力。因此，我会产生不敢过于和她们接近的惶恐心理。而现在当我面对张雪瑶时，虽然也能强烈地感受到她的动人魅力，但是这种魅力却是非常沉静的。
我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好象不是莜莜、而是她才是我的妹妹，是一个我怀着纯洁而浓烈的手足之情十分珍爱的妹妹。不知她看见我有什么感觉，反正我感觉我们好象很早就相识、就熟悉一样。
就在我们对视的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邹书静已经和周丽婷打过招呼，并双双把眼光投向我们。我立即意识到：这样盯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尤其是这个异常美丽的张雪瑶是很不礼貌的。我赶忙歉然地对她一笑，她也报之以理解的一笑，然后彼此分开了眼光。
我心中明白：我俩在彼此对视的短短的几秒钟内，已经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当然，我自惭形秽，我不敢妄想她象我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地把我看作哥哥，我只是想到：她明白我注视她的目光是冷静的，是纯洁的，是不含杂念和邪念的。我没有再看周丽婷，就径直离开了她们的座位。邹书静看我离开后，也匆匆地与张雪瑶打了个招呼，跟着我过来了。
第十九章　交浅言深
　　　　邹书静领我到一个远离她们的座位坐下。为什么要选离她们这么远的地方？难道怕她们听到我们的谈话？果然，当邹书静开口说话时，我就明白了他确实是不想她俩听到我们的谈话。
邹书静开口就问我：“你和周丽婷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和解？”
“和解？和什么解？我和她有那种必须要和解的关系吗？”
“你这个卫韵逸，真是特别得厉害，我真是弄不懂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故意装佯。”
“我有什么需要装佯的吗？”
“你真有这么迟钝吗？还是明明知道却不愿相信？”
“算了吧，不要这样象打哑谜似地说话了，你直说了不是更好吗？”
“好吧，那我问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周丽婷对你很特别吗？”
原来是这个问题呀，我心说：看出来了，早看出来了，只不过看出来后很很地“呸”了自己两下，并告诉自己不要再看出这种妄想来了。现在，既然邹书静又提出这个问题，那么还是请他免开尊口吧。
于是我说：“请你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好吗？好象我以前对你说过，我不想谈关于周丽婷的问题，我们还是谈点别的事吧。”
“你不想谈周丽婷，而周丽婷她们也许正在谈论你呢。你不妨回头看看，她们俩还不时地往我们这儿扫一眼呢。”
“那是议论你这个天之骄子。我不会自我膨胀到当我和你在一起时、还会认为别人在议论我的愚蠢地步。真的，还是说别的事吧。”
“你若真要我说别的事，那我就说别的事。本来我不想现在和你说这件事的，谁知机缘巧合，你就不要怪我交浅言深了。刚才虽然周丽婷和我都没有向你作介绍，但是你肯定也能看出来：和周丽婷坐在一起的就是张雪瑶。我不妨坦白地告诉你，迄今为止，在校园里真正让我产生失败感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就是张雪瑶。”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他：“我怎么会让你产生失败感？前两年我们彼此根本互不相识，只有在这一学期我进了球队以后，我们才有所接触。而在这一段时间里，承蒙你多加关照，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让你产生失败感？再说，只有彼此是竞争对手，一方才会有失败感。我在各方面都比你相差甚远，根本无资格称作你的竞争对手，何谈什么失败感？”　
“你听我把话说完。你我以前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我多次观察过你在球场上的表现，并发现你在球场上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球员。在球场上，你冷静、理智、反应快，会用脑打球，善于根据球场上的具体变化，充分运用自己的技术，总是力求掌控局面，具备了一个核心人物的必要素质。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坚决主张吸收你进入校队，让你在球队担任核心位置，起穿针引线和组织进攻与防守的作用。
而当我第一次面对面和你接触后，更加认定你是一个以孤独伪装自己，实际上内心丰富、涵养很深的有为青年。在和你初次互相对视的几秒钟时间内，我就体会到了一种挫折感。我知道自己已经形成了一种不好的习惯：在与陌生人、尤其是同龄的陌生人初次见面时，我希望用凌厉的眼神显示自己内心的刚强和力量，想首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而在与你初次对视时，面对你澄澈、空洞而漠然的眼神，我感觉我的眼神不但没有震慑你，反而象一颗小石子掉下万丈深渊那样引不起任何反应，不，更象企图投石砸天的小孩那样让掉回头的石子伤了自己。不过这样也好，让我产生了想与你交朋友的强烈冲动。从今天的行动来看，你虽然还没有把我当作朋友，但是起码不再强烈地排斥我了。因此，我真的很高兴，忍不住想跟你说一些你可能想不到的心里话，想乘机把关系拉近一些。你不会因此而怪我吧？”
“怎么会呢。我虽然有点愚笨和怪异，但是我还是能分辨真伪的。只要别人真诚地想和我交朋友，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毕竟活在这个世界上，多一个朋友总是好事，只是因为一般人都不象你这样抬举我，所以我才显得形单影只。”
“要说到真诚，我确实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在实际上并不需要你这么快进入球队的情况下，我却急迫地想拉你进球队，则可以说是我达到这个目的的一个手段。现在我向你坦白我耍的这个小聪明，你不会因此而怀疑我的真诚吧？我确实不想让你我之间的关系变得象我与其他人的关系那样，我只想与你平等、真心地交朋友。你大概也知道，其实我很难交到这样的朋友。惟其难，才显得更加珍贵，才不愿意轻易失去。
在同龄人中，我总是被人高看一等，相应地我也常常无意识地低看他们一等，试想，这样的交往怎么谈得上平等和真诚呢？说到一般人都不抬举你这件事，这也是造成我低看他们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根本不理解你，而你又没有我这种为了驾驭他们而去接近他们的功利心，所以就形成了这种仿佛你被孤立的局面。我知道，其实你并不在乎他们抬举或者不抬举你。”
“我承认我一向不太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虽然这一点你确实看得很准，但是你由此非要认为我象是一个高明的隐士，我却不敢苟同。你知道我妹妹是怎么评价我的吗？她说我就是缺乏自信。一个缺乏自信的人怎么可能高明呢？”
“其实你妹妹说的并不错。我的意思是：其实你是一个有丰富内涵的人，是一个至少和我这个所谓‘精英青年’处在同一层次的人。而你妹妹的意思则是：你正是在这方面缺乏自信，总是低估了自己，这一点尤其体现在你与女生的交往过程中。就拿周丽婷这件事来说吧。”
听他又提起周丽婷，我马上打断他，说道：“你看只顾说我了，还是回到你开始的话题吧。你不是说张雪瑶也让你体会到了失败感，又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张雪瑶，他马上就忘记了他要说的关于周丽婷的事，也没有再要求我让他把话说完。看来，张雪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确实是非同小可。
第二十章爱情谋略
　　　　邹书静接着说：“说起张雪瑶，真是一言难尽！你可能也猜得出来，象我这种人，很难让人相信时至今日还没有感情经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我的心目中，真正的初恋只是这一次我对张雪瑶的单恋。虽然在别人面前我可能会装作不在意，但是在你面前，我不妨坦白地告诉你，其实我很在意！
我想也许她很反感我以前所谓的‘风流’名声。其实，我何曾真正风流过！象我这样孜孜追求学业与事业的人，是不可能花多少精力去玩爱情游戏的。我只是在偶尔出现寂寞情怀时，善意地捉弄了几个少女对我的好感，我没想伤害她们，也确实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们。我想：她们对我的感觉可能就象吹过身边的一阵和煦的春风一样，只有温暖的回忆，永远不复再来。而我对她们的感觉，则象石子划过水面引起的水漂一样，荡漾了几下就无迹可寻了。你想，无法引起回忆的情感经历能称得上是爱情吗？
直到遇到张雪瑶，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她虽然入校已经一年多了，但是我认识她其实还不到一年。开始我总以为同学们对她的议论言过其实，因此不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