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负红颜-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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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空中旅行(一)“绑架”事件
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古灵精怪的莜莜竟然将我从鸿州“绑架”到了北京!而正是因为这次“绑架”,才使我随后第一次尝试了乘飞机在空中旅行的滋味。
在北京首都机场安检处与依依不舍的莜莜挥手话别后,我登上这架由北京开往南都的波音747客机。我的心里不免有点紧张和激动,我一边注意听着空中小姐讲授如何在危急时利用飞机上的安全设施逃生,一边仔细看着她的示范动作。当飞机呼啸着离开地面冲上云霄时,尽管我按照莜莜教的方法闭上双眼、控制冥思,尽可能达到“神游体外”的全身心放松状态,但还是明显地觉察到胃部的不适。
一直到飞机进入高空平稳运行时,我才睁开双眼,我惊奇地发现:虽然飞机起飞时地面正是阴雨天气,可此时我却看见阳光透过飞机舷窗射进机舱。我不禁朝窗外看去,一片茫茫云海顿时映入眼帘,但见金色的阳光洒在云海上,云蒸霞蔚,颇为壮观!
虽然我是第一次乘飞机,但是我并没有过多流连窗外令人目眩的景致,我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很快回到莜莜身上。一想起她这次对我别出心裁的“绑架”行动,我就禁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我赶忙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下邻座的乘客,发现他正好奇地看着我,我难为情地报之一笑,然后转过脸来,继续默默地回味莜莜的这次杰作。
两天前的早上,我在家匆忙吃完早餐就来到莜莜家,准备和莜莜妈妈李欣阿姨一道去鸿州火车站给莜莜送行。莜莜过一会儿就要乘车到北京,赶在“新生录取通知书”要求的最后时段到北京大学中文系报到。
考虑到莜莜爸爸许伯伯公务繁忙,李欣阿姨本来打算请几天假亲自送莜莜去北京。可莜莜说什么也不同意,只是要求李欣阿姨和我送她到火车站,并且对我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要我在送行时必须把我的录取通知书随身携带。我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我这样做,但是我并没有问她理由,而是按照一向依从她的习惯,在早上离开家时把录取通知书带在身边,并且一到她家就出示给她看,她看后满意地笑了。
可离开她家以后,在去火车站的一路上,莜莜一直不理睬我,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只顾和李欣阿姨说个不停。李欣阿姨免不了又是一番叮咛和嘱咐,莜莜则乖巧地极力迎合着李欣阿姨,好让李欣阿姨放宽心、不要对她过于牵挂。虽然我心里对莜莜反常的冷淡感到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深深地被她们的母女深情所感动。
到了火车站,离开车还有十来分钟,我赶忙到售票处买了两张站台票,进了站台后,莜莜与李欣阿姨拥别说:“妈,让哥送我上车就行了。”
李欣阿姨松开与莜莜的拥抱,点点头。我看见莜莜将一个已经封口的信封递给李欣阿姨,并且说:“妈,我有一封信留给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在我走后才能拆开看。”
“这孩子!就是花样多,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还非要写什么信,搞得这么神秘。好,我答应你,在你走后才拆开看。”李欣阿姨不解地说,然后用恋恋不舍的眼光看着紧随我上了卧铺车厢的莜莜。
此时,我突然有点明白莜莜一路上对我冷淡的原因了:她可能是想把一路上的时间留给李欣阿姨,而把这最后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留给我。我想李欣阿姨可能也明白莜莜的这种想法,同时也想让我们兄妹俩在这最后时刻单独说说道别的话,因此尽管她心中满含对莜莜的离别之情,但还是没有坚持送莜莜上车。
上车后,放好行李,我们在莜莜买的下铺并排坐下。想到马上就要与莜莜分别,一股浓浓的离情别绪不由得浮上心头。但考虑到莜莜作为一个女孩,可能更加多愁善感一些,于是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装作平静如常的样子,并且做好了安慰莜莜的思想准备。可是当我看着莜莜、正准备说话时,却惊异地发现:在莜莜美丽的脸上,丝毫找不出被离情别绪笼罩的依依神色。于是我满嘴的安慰话霎时凝结在嘴边,无法说出口来。莜莜没有理会我的表情变化,已经象平常一样,叽叽喳喳地和我说起了闲话。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闲话,一边努力思索她这种异常表现的原因。
想想她在我收到录取通知书、发现我没有象预想的那样考取清华大学建筑系、而是被南方大学数学系录取、从而无法和她一道去北京上学时的情景,我简直难以相信现在坐在我对面平静地侃侃而谈的莜莜,和当日那个反应出人意料的激烈的莜莜是同一个人。当日只是得知我们要分别,她的反应就那样激烈,而今天我们真的要分别,她却反而平静如常、毫无情绪,难道这不是太违背人之常情了吗?我清楚地记得,当日我带着通知书去她家,她一看过通知书,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连声嚷道:“不可能!不可能!”
一旁的李欣阿姨忙问她:“怎么了?”并从莜莜手中接过我的通知书,看后接着说:“没有被清华大学录取是挺遗憾的!不过南方大学也是一所名牌大学呀,只是南方大学座落在南都,而南都与北京正好是一南一北,看来你们俩不能一道去北京上学了。”
“妈,我不要与哥分开上学!反正我的年龄还小,干脆我不去北大上学了,让我再考一年,我也报考南方大学。”
“说什么呢,妈知道你们兄妹情深,但是你马上就是个大学生了,再不能象小时候那样耍小孩脾气了。该上学还得上学去,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李欣阿姨听了莜莜满口孩子气的话语,忍不住责备起莜莜。
我也在旁边劝解道:“莜莜,你千万别这么想,更不能这么做。你想想,多少人想上北大还上不了呢,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再说,你若真的为了我白白浪费一年大好光阴,我还有脸让你叫我‘哥’吗?而且如果你不服从分配,你将三年都失去高考资格,而不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见李欣阿姨和我都这样说,莜莜赌气地说了一句:“你们都不理解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当然,她最终并没有幼稚地放弃上大学,可是她的情绪也是好几天才平复下来。
想想她当日的情景,再对照她今日的表现,怎不叫人百思不得其解?还没容我彻底理清头绪,耳中已经传来火车广播的催促声:“火车即将开车,请送亲友的同志抓紧时间下车。”我一看离火车开动只有五分钟了,也顾不上再想什么,赶忙起身与莜莜道别,准备下车。不料莜莜却在此时拉住我说:“哥,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我真闹不明白莜莜今天是怎么回事,简直反常得厉害!平常处事从容不迫的莜莜此刻怎么还会如此拖泥带水呢?我看见车窗外的李欣阿姨也在急切地向我打手势,催我赶快下车。我耐着性子又坚持了三分钟,离开车只有最后两分钟了!可莜莜仍然没有出现,我再也顾不得等她了,急步朝门口奔去。快到车门时,却被分别佩带“列车长”和“乘警”标志的两个中年男子拦住。我赶忙申明:“请让一让,我是送亲友的,赶快让我下车。”
却听列车长鼻子发出一声冷冷的“哼”声,然后嘲弄地说:“你真是送亲友的吗?那就请问:你的亲友在哪里?”
我回头指着莜莜的铺位说:“那就是她的铺位,不过这会儿她有事离开了。”
“真是这样吗?想不到我跟车跟了这么多年还会遇上今天这种新鲜事:送亲友的人居然把亲友送不见了。”列车长仍然用嘲弄的口吻说话。
我知道列车马上就要开动,我那有心思与他们胡缠,急得大声朝他们喊道:“我真是送亲友的,快放我下车!”
“别着急,过一会儿就会放你下车的,而且还会送你到你该去的地方。”列车长嘲讽的话音还没落,我就听到一声汽笛长鸣,列车“咣当”“咣当”地开动了。
我一下傻了!怔怔地看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莜莜欢快的声音却在我身后响起:“哥,怎么了?没有下去?没有下去也好,正好送我去北京。”
我一回头就看见莜莜一脸灿烂的笑容,再朝列车长和乘警看去,希望他们这会儿能清楚:由于他们对我的误解,致使我错失了下车的时间,从而被滞留在车上。却发现他们正呆呆地看着莜莜,我即刻明白他们此刻因为惊艳于莜莜的美丽笑容而暂时出现了思维真空。他们很快从发呆中醒悟过来,列车长惊奇地连声向莜莜发问:“他真是你哥?他真是因为送你而上车的?那么刚才又是谁报案说他是小偷的?”
“是我报的案。”莜莜笑着肯定地回答。
这回换我们三人同时惊呆了!莜莜首先对我歉然一笑说:“哥,让我先向这两位叔叔道歉,然后再给你解释。”
只见莜莜向列车长和乘警分别鞠了一躬,说:“对不起!两位叔叔,是我骗了你们。”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乘警忍不住强装严肃的口气训斥道:“你这个女孩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故意耍弄我们呢!如果人人都象你这样,那社会还不乱了套?就是再增加几倍的警力,也不够你这样折腾的。”
“若是那样,不是更能说明你们警察的重要性,也更能提高你们警察的社会地位吗?”莜莜并不在乎乘警满脸无可奈何表情的训斥,马上接口说。
听了莜莜的话,一旁的列车长兴许是因为觉得这个美丽的女孩挺有意思的,所以原来同样布满无可奈何表情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乘警也笑着感叹说:“到这时候还耍贫嘴,真拿你没办法!”
莜莜见他俩都笑了,忙给他俩一人递上一瓶早已拿在手上的雀巢咖啡,并且装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说:“两位叔叔,就请你们大度地原谅我这次的过错吧。”
莜莜用美丽灿烂的笑容、良好的认错态度加上两瓶咖啡,如愿地打发了这两位始终狠不下心来严词训斥她的叔叔。然后我们重新回到莜莜的铺位坐下。其实,在她与两位叔叔交涉的过程中,我一边静静地欣赏她的精彩表演,一边在脑海中把前后事情和她今天的反常表现串在一起想了想,心中已经基本明白。重新坐下后,我笑着用恍然的眼神看着她,没有说话。她却对我得意地一笑,并且说:“哥,怎么样?我的计划是不是很完美和成功?”
我故作不解地反问她:“你的什么计划?”
“哥,难道你以为我会弱智到低估你的智慧的程度吗?你的眼神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只是想要炫耀一下我这个精心策划的‘绑架’计划。”
“‘绑架’?你把这称作‘绑架’?”我口中重复着‘绑架’两个字,脑海中迅速闪现出刚才我和那两位叔叔感到受骗而只有莜莜独乐的情景,不由得立即联想到我和她都曾学过的《新概念英语》第三册第40课“Who’s who”的内容,于是脱口说出:“It is all a hoax,not a kidnapping。(这完全是一场恶作剧,而不是绑架。)”
莜莜立即反驳道:“It is just a kidnapping,not a hoax!(这就是‘绑架’,而不是恶作剧!)在你极不情愿的情况下,我利用车上的乘警挟持你离开鸿州,难道还不能称作‘绑架’吗?哥,你不知道我在想到‘绑架’这个词时还乐了好几次呢!我想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从鸿州‘绑架’到北京。”
“莜莜,敢情你认为对我的‘绑架’还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呀!那我可告诉你,你很快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