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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再疯狂-第8章

小说: 一再疯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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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龙:“对,对,感谢丁部长!”
    10。
    从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球修理工”一下子变成了吃“皇粮”的国家干部,这是马超龙作梦都没有想到的,按照他当时的打算,是在广阔天地里滚一身泥巴,按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将来干一番大事业。现在居然被招干进城了,他为此激动了三天。知青点的伙伴们屠宰了一条看门的花狗,庆贺马超龙的荣幸回城,那天大伙儿喝得个昏天昏地,有人傻乎乎地大笑不已,也有人醉得像孩子般的嘤嘤大哭。马超龙醉酒之后竟然大笑着说,他的招干与一个女人有关,其他人只是把他的话当作痴人的梦呓。
    马超龙提着行李,走进东江农机厂大门的时候,天正下着小雨。他将一张招工通知单递给门卫:“请问……”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愣住了。马超龙睁大双眼对门卫看了半天,惊异地喊道:“康道阳,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康道阳也大吃一惊地:“超龙,你也招工了吗?”
    马超龙兴奋地说:“是呀,我们两个又在一起了!”
    康道阳:“我是去年进的这个厂,在农村修了三年的地球哪!哎,你分配在哪个部门?”
    马超龙得意地:“组宣科,任干事!”
    康道阳:“你走的哪门子硬牌后门呀,分到这么好的工作?”
    马超龙面显尴尬,嘴上却说:“凭我的政治表现和家庭出身,还需要走后门吗?”
    康道阳嘘了一声道:“这是一方面,恐怕还有别的原因!”
    马超龙提起行李:“改天再聊吧,我先去报到。”
    康道阳指着厂区内的一条水泥大道,说:“办公楼在那个花圃右边,找二楼的劳资科!”
    马超龙向厂内走去。
    11。
    丁桂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报纸,外面有人敲门。
    保姆王姨前去开门,马超龙提着一袋礼品站在门边。
    丁桂兰取下老花眼镜,对马超龙说:“小马,你这是干什么?”
    马超龙走进房屋,拘束地:“伯母,多谢您的关照!”
    丁桂兰沉着脸,严肃地说:“小马,我要批评你了,年轻人怎么就会这一套庸俗不堪的小市民习气呢?你把工作干好,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感谢了!来,来,坐下,我正要找你呢!”
    马超龙在旁边一张凳子上坐下来。
    丁桂兰关切地问:“怎么样,工作还顺心吧?”
    马超龙:“还好。”
    丁桂兰:“那就好!呵,年轻人一定要勤奋,要能吃苦,业务上要向老同志学习。好好干,千万别让我失望呵!”
    马超龙点着头:“不会的。”
    丁桂兰笑道:“小马,通过几年的锻炼,你还是成熟多了嘛!知道你这一次为什么能招工吗?”
    马超龙感激地望着丁桂兰:“是伯母的关照!”
    丁桂兰:“这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文静的同学,还因为你有培养前途。只要你不和文静来往,你的入党,提干和婚姻,我都可以帮你解决。最近我已经为你物色了一个女孩子,她人也挺好,是我家保姆的闺女。我这有一张她的照片。”她站起身,走到书架边,在一个相册里拿出一张手工涂彩的两寸照片。
    丁桂兰将照片递到马超龙面前:“你考虑一下吧,女方的家庭成份是没有问题的!”
    “伯母,我刚刚参加工作,不想过早谈个人问题。”马超龙拘束地说。
    丁桂兰沉着脸说:“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事业和婚姻都要考虑。放心吧,我已跟市机械局和农机厂打了招呼,把你作为重点培养对象。”
    马超龙强作笑脸地接过照片,说了声“谢谢伯母”便起身告辞。
    在文玉涛家门外的花圃旁边,马超龙与文雅迎面相遇。
    文雅穿着一件没有领章的军装,她看见马超龙就停下脚步,笑着说:“马超龙,你是找我姐吗?她没有回来!”
    马超龙望一眼文雅,欲闪身让她过去:“不,我是来找伯母的。”
    文雅似笑非笑却认真地:“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马超龙:“没有。谢谢你!”他绕过文雅,快步走开。
    文雅追上去:“哎,马超龙,你为什么用这种态度对我?过去的事情请你原谅,现在我是真心想帮你!”
    马超龙回过头:“算了吧,你们家玩的不过是一套虚伪的把戏!”
    文雅:“你说什么呀。”
    马超龙没有再理会她,勾头耷脑地走了。
    12。
    东江农机厂集体宿舍二楼,马超龙的宿舍里开着两张单人床。房间显得很脏乱,地上扔着鞋袜和酒瓶子,桌子上散放着杯子碗筷,床上堆着脏衣服和凌乱的被子。
    穿着短裤背心的马超龙与同宿舍的康道阳面对面地坐在床上,他们在摆着扑克牌。
    楼下有人喊:“马超龙,有人找你。”
    马超龙坐着没动,对窗外喊道:“是谁?上来吧!”
    楼下那人又喊道:“是个女的!”
    康道阳打趣地对马超龙说:“哎,女的。一定是文静!”
    马超龙精神一振,慌忙从床上下来,拽过一条长裤套在身上,随便地扣上皮带。他环视了一下狼藉不堪的房间,三下两下地将破鞋子,臭袜子塞在康道阳的床底下,又将床上的脏衣物裹成一团,扔到一只塑料盆子里。
    康道阳见状,大喊大叫地:“哎,你怎么把脏东西都塞到我的床下?”
    马超龙制止道:“喊什么?这是迎接领导检查!”
    康道阳把桌子上的酒瓶、饭碗扫进抽屉里,说:“不是迎接检查,是给心上人一个美好的……”他“第一印象”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马超龙惊慌地站在房中间,用手提了提裤子。
    康道阳走过去开门,站在门边的不是文静,而是尹丽萍。尹丽萍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瞅着康道阳:“马师傅,我是尹丽萍……”康道阳慌忙指了指马超龙。
    尹丽萍发现自己认错了对象,脸色一下子涨得绯红,她不好意思地定定地望着马超龙。
    康道阳被尹丽萍的美丽惊呆了,他怔怔地对尹丽萍看了好几秒钟,然后对马超龙挤了挤眼,便识趣地走了出去。
    马超龙一见是尹丽萍,就低下头,眼睛里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他闷声闷气地说:“怎么是你?”
    已经镇静下来的尹丽萍一脸灿烂的微笑,她羞涩地走进屋子,低声说:“还能是谁呀!丁伯母要我来看看你,培养那个……那个……感情!”
    马超龙既不叫客人坐,也不为她倒杯水,只是颓然地坐到床沿上。
    尹丽萍老练地向房间里扫了一眼,像个老熟人似地说:“房子这么脏,我来收拾一下。”她动手麻利地整理着房间里的桌子,凳子,将地板扫干净。她看见盆子里的脏衣服,便端起盆子,笑着问马超龙:“嗳,洗衣服在什么地方?”
    马超龙走过去,抓住盆沿:“别,别,我自己洗。”
    尹丽萍用手拂开马超龙的手,睁大眼睛看着他,笑道:“客气什么,让我来吧!”
    她一扭身便端着盆子走出去了。
    13。
    尹丽萍的出现给马超龙的生活增加了新的内容,尽管他内心并不乐意眼前这个大大咧咧又没有修养的女人。
    但她毕竟是丁伯母介绍的,要说拒绝在面子上总是过不去,何况自己也到了谈婚论娶的年龄。为了他的婚事,老父亲马运奎也时常在他耳朵边唠叨不停,他烦躁极了。
    这天,马超龙与尹丽萍一前一后地在马路上走着。
    尹丽萍:“文静姐大学快毕业了,伯母已给她在省城找好了工作,是专管土地的。文伯伯和伯母调到省里去当大官了,他们过几天搬家……我还听说了你和文静的事,丁伯母说你们不合适!”
    马超龙停下来:“那么,我们俩合适吗?”
    尹丽萍望着马超龙:“也许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愿意侍候你!”
    马超龙有些愤愤地:“真是慌唐,如果我不愿意呢?”
    尹丽萍:“你别傻了!文静不会放弃前途和幸福跟你结婚,你也没必要不顾自己的前途和幸福来违抗丁伯母!”
    马超龙:“你怎么知道文静不会跟我结婚?”
    尹丽萍:“因为文静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女人就要嫁一个与自己门当户对的男人。船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马超龙:“你不觉得自己被人家利用了吗?”
    尹丽萍:“谁也没有利用我,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况且文伯伯,伯母一直待我像亲人一样,他们是好人!”
    马超龙:“你真这么看吗?”
    尹丽萍:“为什么不呢?你的工作不也是他们给安排的嘛!”她满目柔情地看了一眼马超龙,放低声音缓缓地说:“我没有念多少书,不懂多少大道理。丁伯母把我介绍给你,这也许是我俩的缘份,我相信缘份!”
    1。
    几十头奶牛散布在绿草如茵的牧场上,有的吃草,有的凝眸,有的昂首长鸣。
    文静脚穿一双长筒套鞋,腰间系着一条白色大围兜,蹲在一头奶牛身旁,熟练地挤着牛奶。
    一名牧场女员工站在办公室的踏梯上对文静呼喊:“文经理,电话!”
    文静抬头答道:“哎,来啦!”
    文静快步走进办公室。
    她拿起桌上的电话:“喂,噢……是文雅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吗?好的,我马上回来,我们待会见!”
    文静满脸喜悦地放下电话,会心地笑了笑,走了出去。她向员工们交待了一下,便匆匆去了母亲家。
    2。
    客厅里热闹极了。
    文玉涛和丁桂兰夫妇俩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了,他们满脸幸福慈祥的笑容,坐在沙发上,与文雅的女儿小雪和文静的儿子卢宁说着话。卢宁年约十八岁,已经长成个大人的体形了。
    卢俊祥和文雅的丈夫张家杰在厨房里帮助王姨准备晚餐。
    文静、文雅姐妹俩坐在靠窗的小桌旁亲密地交谈,她们说了许多彼此的事情。文雅的脸颊上,由于长年受到高原日光的照射和干冷西北风的吹拂,呈现着两团明显的干燥的红晕。
    文静:“文雅,你一气跑到青藏高原上去了,没把家里人急死!现在怎么样?想不想回内地来?”
    文雅笑着:“我已经升为日喀则医院的院长了,工作上还比较顺心。有时当然想家,那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过回内地的打算目前还没有,以后大概也不会有的,那里太美了,你们无法想象!”她眨动着一双美丽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文静,忽然问道:“姐,你最终还是没有跟马超龙结婚。他现在怎样了?”
    文静:“他因为在造反兵团的时候带人攻打司法局,闹出了人命案,运动结束后被判了八年刑。据说他在狱中有立功表现,被提前释放了。前几天他还来找过爸爸,可能有什么事想要爸爸帮忙,爸爸没有见他。”
    文雅:“他也够爱折腾的了。我一直就不懂,你当初怎么会爱上他?还那样固执。这也许只能解释为爱情的盲目性吧!”
    文静淡淡地笑了笑:“文雅,其实过去的事情是无法用一句简单的语言来解释清楚的,特别是感情方面。”
    现在姐妹俩以平和的心态谈论过去的事情,彼此从理智的角度来看待那些在当时看来是正确的并且坚定不移地追求的事物,已然不再是那么冲动,反而还有某种程度的滑稽可笑的感觉。但是,那一代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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