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疯狂-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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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寻到老师的讲台旁,终于发现了那枚硬币,便弯下身子去把它捡起来,当他抬起头准备站起来时,发现李月冰老师已经站在跟前了,他尴尬地笑了笑,回到座位上去了。
李月冰扫视了一眼台下,平静地说:“同学们,我们今天接着讲文学的情感性。……”马超龙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月冰,思绪早已走神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整节课,他的思路就像杂技团的一个小丑,在文静和李月冰之间跳来跳去,有时甚至动着在他这种经历和年龄的人才想得出来的十分猥亵的念头。
……
下课了,学生们纷纷走出教室。马超龙从胡思乱想中醒来,不知道李月冰刚才讲了些什么内容,他顺手拿来邻座一位同学的笔记本,埋头抄写着。
向辉站在走廊里大声喊道:“同学们,海大的阳光下有一棵新苗正在破土而出,这就是《春之旅》文学社,她期待着志同道合的文学后生们的支持与呵护,请有意加盟者速跟本人联系。”
同学们中,有的打着唿哨,有的拍手大笑,有的伫足旁观。
向辉舞动着手中的一张油印品,在竭力宣传着他的文学社。
马超龙坐在座位上手不停笔地抄写着笔记。向辉在外面叫,他也充耳不闻。
李月冰走到马超龙身旁,偏过头看着他的笔记本。
马超龙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做笔记的速度太慢,跟不上老师的讲课,……”李月冰:“以后我尽量讲慢点。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这是我的讲义,你拿去看吧!学习上胆子要大一点,多跟同学们交流。”
马超龙高兴地接住李月冰的讲义:“多谢老师指教!”
向辉走了过来:“李老师,这是我们《春之旅》文学社的创刊企划,请你看一下。我们还要请你当名誉主编呐!”
李月冰摇着头:“要我当你们的名誉主编太勉为其难了,我给你们做点宣传和服务工作倒是可以。”
“李老师您就别谦让了。我们的文学社团只是面向校内师生,让同学中的文学爱好者有一个试笔的园地,你就当我们的头嘛!”向辉肯切地说。
李月冰笑了笑:“好吧!”
马超龙收拾好书本,与李月冰、向辉一起走出了教室。
6。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来到办公楼前的广场上。
李月冰停下来,问马超龙:“马超龙,你在生活上有没有困难?如有困难可以向学校提出来,我们也可以想办法帮你解决。”
马超龙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谢谢老师,我暂时没有什么困难。”说完就走到一边去了。
李月冰对向辉说:“向辉,马超龙是你们班年龄最大的同学,他在学习上和生活上有什么难处,你这个班干部要多关心一点。”
向辉满口答应:“李老师你放心,我们准备在全系开展向困难同学献爱心活动,具体方案正在拟定。”
李月冰:“噢,还真有你们的!那好,方案定好之后,拿给我看一下。”说完便迈着轻盈的步子向教师办公楼走去。
马超龙望着月光下李月冰的背影,若有所思。向辉见他愣着不动,就拉了他一把:“走吧。”
马超龙和向辉走下阶梯,穿过操场,走在林中道路上。道路两旁间或有一盏路灯藏在树丛中,投下一片昏暗的灯光。
向辉:“李老师真好,她还经常向困难同学捐钱呢!”
马超龙赞叹道:“她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
向辉:“据说她家在哈尔滨,丈夫是一家大企业的工程师,因为夫妻感情问题而分居,她去年才应聘到这里来的。”
马超龙:“是吗?你怎么知道这些?”
“也是道听途说。”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冷。”
向辉:“这叫作冷艳的美!”
马超龙若有所思地独自走在前面去了,向辉又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清。
他们沿着月亮湖走到一个叉道,向辉说了声“噢,我从这边走了,晚安!”便拐入水泥大道匆匆走了。
马超龙依然沿着漆黑的小路,回到那个小木棚。他躺在竹板铺上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思绪宛若是一只兔子,在文静和李月冰之间跳来跳去。尤其是当他得知李月冰与丈夫分居的事,更是想入非非,心里便有一种莫明的冲动。她们俩的气质是多么相似呵,特别是李月冰,更有一种成熟稳重的风韵,这样的女人才是他理想的女人。他思量着怎么找机会接近李月冰。
7。
春天的阳光暖洋洋地撩拨着人们的欲望,人人都感到这阳光的亲切,不想让它白白地浪费掉了,于是纷纷趁着明媚的阳光外出活动,有的则把家里的被褥、床单抱出来,铺在太阳底下晒一晒。
星期天上午,李月冰抱着一床棉被,往楼前坪地中的一根晒衣服的铁丝上搭去,因为铁丝太高,一时没搭上,她还是很吃力地抵起脚根,吃力地举着被子往上搭着。马超龙手里拿着李老师的讲义,正好从马路上走来。他看见李月冰在费力地晒着被子,就大步走上前去,将讲义插入裤袋,双手接住李月冰手中的被子,一举手就搭在了铁丝上。
李月冰满脸绯红,有些气喘地笑着说:“谢谢你!”她用手将被子拉平,问:“你找我有事吗?”
马超龙递上讲义,慌乱地吱唔道:“我,我是来还讲义的。”
李月冰:“何必特意送到宿舍来呢。带到教室去就行了嘛!”
马超龙临时编了一个借口,便唐秃地说:“我还想向你借点书看。”
李月冰平淡地“嗯”了一声,将马超龙让进宿舍。
马超龙走进李月冰那间收拾得非常整洁干净而又淡雅舒适的房间,不知是站着好还是坐着好。他站在一架书柜前,看着里面的书籍。
李月冰站在一旁说:“你想看什么书?自己拿好了。”
马超龙从书柜里抽出一本《莱蒙托夫抒情诗逊,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来,翻看着。
李月冰收拾着沙发上的衣服,回过头看着马超龙说:“你喜欢诗歌吗?”
马超龙:“不,我是在念中学的时候听老师介绍过莱蒙托夫,他好像有一首写帆船的诗很有名。”
李月冰:“那是他的一首小诗,标题是《孤帆》,是这样写的:在那大海上淡蓝色的云雾里,有一片孤帆儿在闪耀着白光!扒笫裁矗谝T兜囊斓兀克紫率裁矗诳砂墓氏纾俊保牐犅沓朔艿兀骸岸远远裕褪钦馐祝叶运挠∠蠛苌睢<堑媚鞘歉战醒У氖焙颍镂睦鲜Ω颐墙步饬苏馐资!?
李月冰:“莱蒙托夫是十九世纪俄国诗人,一生写了四百多首短诗,还写了一些长诗、长篇小说和剧本。这首《孤帆》,表达了诗人对自由的渴望。”
马超龙翻到了那首《孤帆》,轻轻念着,然后说:“李老师,我觉得我目前的情况就是这首诗所写的那样。我寻求什么,在这陌生的城市?我抛下什么,在遥远的故乡?”
李月冰笑着说:“你这是触景生情!但是这跟莱氏完全不同,你是在想家了吧?”
马超龙点点头说道:“是有点想家,虽然那个家没什么可留念的!”
李月冰:“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矛盾,复杂,因为复杂才让世界变得丰富多彩。”她一面说一面把几件衣服挂到衣橱里去。
马超龙从书本上抬起头,把目光移到正背对着他的李月冰身上,她那丰满而匀称的身姿,竟把他看呆了。
李月冰收拾好衣物,关上衣橱的门,转过身来问道:“你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就把这本书拿回去看吧。我要到办公室去。”
马超龙张着口犹豫了几秒钟:“哦,没有,没有。”脸上却浮动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
8。
新建的图书馆大楼尚未竣工,大概是后续资金不到位而被迫停工了,四周仍然围着绿色的防护网,在脚手架上悬着一块警示牌:“施工重地,闲人止步!”
马超龙和向辉从图书馆大楼下路过。
马超龙望着高耸的大楼,说:“哎,我们上去看看,这上面可以看到学校全貌。”
向辉:“这楼还没有竣工,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到教室里去!”
马超龙拉着向辉的胳膊:“走吧!”
向辉无奈地跟在马超龙后面,俩人一前一后穿过防护网,进到楼体内部,沿着尚未安装栏杆的楼梯向上走去。
9。
他们攀上最上一层的楼顶,倚着临时围栏四处鸟瞰,整个海大校园尽收眼底,甚至远处海湾码头上矗立的大吊车也隐约可见。
站在高处往下看,这个南海之滨的年轻城市简直就是一个绿色天堂,目光所及无不是绿荫匝地的大片树林以及人工修造的花圃草坪,令马超龙赞不绝口。
他们对眼前的景色指指点点了一阵,便在一块水泥预制板上坐下来歇息。
向辉顺手拿过马超龙手中的《莱蒙托夫抒情诗逊,他翻了一下又还给马超龙,说:“老马,你也爱好诗歌吗?我向你推荐一位著名诗人,他就是美国现代诗的助产士埃兹拉·庞德。”
马超龙摇着头,站起来说:“我并不想写诗,更不会对‘旁的’感兴趣。我看这本书,是因为想从中找回一点昔日的记忆。告诉你吧,我一见到李月冰老师,就自然而然地想到另一个女人。”
向辉做出一个怪脸,拉着腔调说:“是不是你的初恋情人?老马,你真是春心不老,这正是诗人情怀!不过我还是提醒你。”说到这里,他翻动着眼睛大声吼道:“醒来吧,大哥!活在往昔只会使你快速苍老窒息!”
马超龙说:“我宁愿被往昔窒息,也不会崇拜‘旁的’,知道吗!”他拿着书本就往楼下走去。
向辉起身追上去,喊道:“哎,老马,等等我……”10。马超龙走出顶楼大厅,一路小跑地向楼下走去。当他走到三楼的楼梯口,一脚踩在地面的细砂石上,身子一晃,人便随着一声惨叫,朝楼梯下栽倒去。
向辉惊恐地呼喊着“老马”,慌慌张张跑下楼梯。
在楼下,向辉看见躺血泊中的马超龙,吓得叫了起来。他立即跑到外面的马路上,拼命大喊着“救人”。
不一会儿,学校领导和一些听到呼喊的师生赶到了出事现常120急救中心的救护人员用担架抬着满脸鲜血的马超龙,疾急地奔向停在路边的一辆救护车。
有人在叫喊着:“他没死,还有气。”
11。
药液瓶里的药液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着,马超龙头上包着绷带,左腿裹着石膏,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向辉等几名男女同学站在马超龙的床边,向辉一脸痛苦不安的表情。
李月冰推门走进病房。她来到病床边,问道:“怎么样,他醒过来了吗?”
向辉:“他今天总算醒过来了,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
马超龙微睁着眼睛,虚弱地看着李月冰说道:“我这一生完了!”一行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枕巾上早已濡湿了手掌大的一块印痕。
李月冰安慰道:“医生说不要紧,只是左脚髌骨开放性骨折,拆了石膏就好了!你安心治疗吧,学校已经通知了你的家属和单位,估计要不了几天你家里人就来了。”
马超龙将头偏向窗子那边,用手不停拍打着床板,叹息地说:“我怎么这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