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时梦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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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西亭失眠了。
束雪在另一个屋子里翻来覆去,很久。
他们两个人的命运,未知。是自己决定,还是交给冥冥?
发生了一件事,公司倒闭了。
人心惶惶。
每个人都在考虑着去留。
冯西亭坐在阳台上,冷冷的笑挂在脸上。眼睛光芒鼎盛。
每个人都显示了本面目,自私,势力。都想在变卖的资产中能分一杯羹。
束雪笑的灿烂。这是冯西亭见过束雪最灿烂的笑容。
“我来广州时间不长,想多玩几天,你能陪我吗?”束雪站在冯西亭旁边说。
“我马上走。”冯西亭说。
束雪的笑僵在脸上,刹那,眼里含上了泪,只是使劲不让泪跌落。冯西亭没有看见,转身进了屋子。
张名学坐在屋里,点着一根烟。说:“我后天走,你呢?要不要我给你捎票?”
冯西亭也点了根烟,看了看牌子,红豆的。手托着腮:“我想再留几天,陪陪丫头,看能不能把她带回去。她在这我很不放心。”
张名学沉默了一会,他对冯西亭现在的不理智很有些看法,都这时候了,自身难保。“在此无意,不如早归。”不过张名学人厚道,不会这么说。他们是四年同学,没什么不清楚对方的。
张名学说,“好,我先回去打点一切。”冯西亭狠抽了一口烟说:“后天我送你。”
晚上,冯西亭拉了一下束雪:“走,到外面吃饭去。”束雪甩开他的手,气嘟嘟的跟了出来。束雪本想不出来,但后一想这是告别饭,不出来,以后可能都见不着这个人了。
冯西亭忽然就殷勤起来,笑着说:“想吃什么,我请客。”束雪不吱声。冯西亭自顾自的说:“那就煲仔饭吧,好吃。”
到了饭店,冯西亭把嘴附到束雪耳朵边上,一字一顿的说:“我留下来陪你,你吃什么口味的。”
束雪一楞,泪珠就从眼里滚了下来。睁着眼,大滴大滴往下滴。
煲仔饭是广州最香的饭。束雪很久以后都这么说。我想他会记一辈子。
吃完饭,两个人漫步在珠江边上,束雪高兴的像个麻雀。
看着束雪这么高兴,冯西亭轻声问:“公司破产,重新找工作,你不愁吗。”束雪说:“我就想先好好玩几天,没人管,陪着你。”
“那,公司分的东西……”还没说完,束雪就摇脑袋,皱着个小鼻子说:“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反正也没我多少东西。”
束雪又反问冯西亭:“那么,你呢,你的东西应该多些,啊,我知道了,你留下来是等着东西卖了分钱,对吧?”
冯西亭从石凳上站起来,拍了拍双手,盯着珠江,看到很远,深深的说:“我也不要了。”
突然转过身来,把眼看进束雪的眼睛里,说:“我留下来是为了陪你。”
珠江边上的船屋一家连着一家,荡漾在水里,在夜幕下,那么安详。束雪很想大声叫,有种东西充斥着她的胸腹,她想跳到珠江里洗个澡,她还想把船屋里的人家拉出来,告诉他们自己恋爱了,她还想……她只做了一个动作,钻到冯西亭的怀里。
“你想去那玩?”冯西亭问。“恩,随便吧,有你在,那里都行的,不过我好想去佛山看看去哎!”束雪像个孩子。
“明天我们去佛山。”冯西亭说。
佛山。
一个服装批发市场。
冯西亭拉着束雪,风卷残云的买了束雪喜欢的大部分衣服。以至于很多年后束雪都还有当年的衣服。穿起来还是那么漂亮。
冯西亭拉着束雪疯子似的穿行于许多不知名的街道,买不知名的零食。看了佛山最出名的舞狮子。束雪说,不好看,不好看,不如黄飞鸿舞的漂亮。
夕阳下,两个人坐在珠江边的草坪上。天上云霞缭绕,亦真亦幻。冯西亭久久凝视,云霞如同火信,把整个天空点燃,一会儿工夫,从西天到东天,天宇通红。
把束雪的脸也映上了晕红,冯西亭看呆了,在心里发了一个毒誓。
这是张名学见到广州的最后一个火烧云,张名学后来表示,哪天有点怪,整个天好象要烧透彻似的,红光久久不散。张名学就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韩红飞说,天上日魔。地上情魔。破。
陈军和杨扬也感觉到火云照的反常,心绪烦躁。
卦上测得:赤盛,血盈,主裂。
张然最近几天有点疏远张晓明,一直说学习忙。张晓明的绪如麻,如履薄冰。心里揣摩张然的意思,是上次的鲁莽让张然生气呢?还是张然对自己在床上的表现感到鄙视?
想起上次床上,张晓明自己也感觉很窝囊。就低声骂了一声:“操,真他妈没用。”其实,有时候张晓明也很怀疑,自己有没有早泻的毛病。现在广告报纸满天飞,到处都是治疗阳萎早泻的信息,估计也是得这个病得人特别多。
张晓明悻悻得,想要证明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就去图书馆找张然。
张然并没有在图书馆,她现在正跟宋晖走在校边的树荫下。宋晖是张然同班同学,是张然的追求者,经常邀请张然吃饭,看电影,但都被张然拒绝了。平心而论,宋晖为人大气,机灵帅气,应该是很个很好的男人,可是张然不喜欢他。
张然今天本来在图书馆,宋晖也来了图书馆,就坐在了张然旁边,张然也不好有别的表示,打了个招呼,继续看书。
没看一会儿,宋晖轻碰张然胳膊,说:“到外边走走吧。”张然心想,反正他在旁边坐着也看不下去了,不如干脆出去把话跟宋晖说明白,省得让他白费心思。
两个人就这样来到了校边的树荫下,边走边谈。也就在这时候,碰上了去图书馆寻张然而未得,现在正六神无主的张晓明。
冯西亭和束雪这两天玩疯了,早出晚归,东南西北,一路上留下了他们接吻拥抱的痕迹。
冯西亭疏远了陈军,疏远了杨扬。束雪跟大姐的话也明显少了。晚饭后,两个人来到珠江边上的一个公园,坐在了一个凳子上开始卿卿我我。
冯西亭吻过束雪,半开玩笑的说:“跟我回去吧,我们两个回石家庄过日子去。”
束雪抚了一下头发,轻轻摇着头:“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的,我没想过嫁给你,我会记住你的,一辈子。”
冯西亭问:“那你回家吗?”
“我也不回家,我想找个地方自己找个工作,就当是锻炼自己了。或者去镇江,或者去苏州,那里有我的同学。”
冯西亭突然下了决心,霸道的说:“你跟我回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边东奔西跑,我要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石家庄是我的地盘,我们从头再来。”
束雪祈求似的轻声说:“我不知道,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冯西亭心疼的把束雪抱在怀里,温柔的吻着她,嘴里喃喃低语:“我不逼你,我不逼你……我都不知道回去后是个什么境况,渺茫……冷。”后面的话,束雪没有听到,如果她听到了,还会选择跟冯西亭跑到北方那个土气的城市吗?
冯西亭吻的细密柔长,束雪像橡胶糖一样止不住温度的烘烤,软在了冯西亭的怀里。
一个幽灵一样的影子,就坐在冯西亭左侧两米远的地方。
天气已经热了,遛弯的人也多了,时不时总有人总旁边经过。冯西亭若旁无人的狂吻。
那个幽灵的呼吸粗重了,死盯着冯西亭上下滑动的手,手不知不觉放在了自己的裆部。
幽灵毫无顾忌的开始套弄,大口喘气,眼里光华凝聚。
冯西亭感觉到了危险,浑身绷的笔直,继续吻着束雪,逃走不是冯西亭的风格。
冯西亭感觉到了,挑战似的加剧了手的节奏,改变了吻的姿势。
幽灵跟冯西亭对视。
朦胧中的束雪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要回头看,冯西亭用手扳住她的脑袋,又狂吻下去,束雪迎合着,忘记了回头看。
看着幽灵手里握着自己黑黝黝的JB套弄,冯西亭感觉自己也勃起的厉害。
冯西亭用力的摩擦着束雪。手深入到腰里,熟练的把刃握在了手中。
束雪醉了。轻声呻吟着:“哥,你今天吻的真好。”
冯西亭轻轻拍束雪的背:“走,我们走吧。”又低头说,“别往后看。”
冯西亭不急不慢,幽灵在后面跟着,亦步亦趋。
冯西亭落后了束雪几步,没有回头,手里的刃在背后空中划过,一道白光。
幽灵的脚停住了。
束雪拉着冯西亭,红着脸说:“你今天吻的真好。”冯西亭冷静的脸上微微一笑:“我要是吻的不好,你就被别人抢跑了。”
关于离开广州时。冯西亭和束雪有另外一段对话。属于另外一个版本。我不知道那个是真的。或者两段都是真的,也或者,两段都是别人杜撰的。
同样是在珠江边,那天突然下起了雨。
冯西亭和束雪躲在了高速桥的下面避雨。
冷风。暴雨。
束雪偎依在冯西亭怀里。
“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男人,要知道,我以前,手都没有被别人碰过的。”束雪想着,“他都快要走了,要不,我把身子给他吧。”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还是等以后我嫁人以后吧,我一定要陪陪他的。”
“我将来做你的情人好吗?”束雪说。
“你说,你将来在石家庄,我在镇江,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束雪继续喃喃的自语。
束雪流泪了:“我爱你,我怎么办?”
远处传来粗犷伤感的歌声:“有多少爱可以从来,有多少人可以等待,当爱情已经沧海桑田……”
冯西亭一直忙着探索束雪的身体,这时候停了下来:“我不要将来,将来太远,我现在就让你跟了我。”
冯西亭撩起了束雪的短裙。
束雪挣扎。
束雪明显抵不住冯西亭的进攻,只能用身子贴紧冯西亭,冯西亭把束雪的内裤褪了下来。
“哥哥,不,不要,你让我给你做什么都行,千万不要……”
冯西亭的呼吸紧促:“我涨的难受,你帮我吧。”
束雪用了手和大腿。
冯西亭闷吼了一声达到高潮。紧紧搂住束雪。
束雪疑惑的看着冯西亭:“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冯西亭故意邪恶的笑:“你要不要试试?”束雪脸红如霞。钻到冯西亭的怀里。
“能带给他快乐就好。”束雪心里想,“在这里,本就没有几件开心的事。我现在算是他的女人了吗?”
后来在石家庄我跟张名学坐到一块,聊了一个下午。张名学说话很慎重,大多时候是我问他答,偶尔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都是点到为止。
张名学说了这么一段:舞台小天地,天地大舞台。广州是个表演的大舞台。每个当时在的人都做了一出戏。
如果真的是一出戏,冯西亭演的如何呢?
北师大附近的一个饭店里昨天晚上有人打架。张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复习功课,心里还想,青春期骚动症。自己先笑了笑。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小晴看见了张然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怎么,你还有心情在这吃饭啊?”
张然怪异的看着许小晴:“怎么啦?”
“你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张晓明和宋晖打起来了,张晓明住院了,宋晖被派出所抓了……”
张然的头嗡的大了。
张然赶到医院的时候,张晓明包着脑袋,挂着胳膊正在床上躺着。
张晓明的姐姐张晓丽在旁边陪着。看见张然进来,张晓丽责怪的说:“怎么现在才来,你看晓明让人儿打的这么严重。”
张然说:“我刚听说,就赶来了。”
“刚听说,”张晓丽差异了,“你们是不是最近吵架了?”
“没。”
虽然说没有吵架,可能比吵架更严重。从上次张晓明看见张然跟宋晖走在树荫下,转身走了以后,都两个星期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过话。
“现在怎么样?”张然问。
“现在好多了,头上破了个口子,胳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