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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男人不易做 by朱小蛮(小鹿)-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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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记得爬上顶楼再跳,我怕你跳不死结果来个半身不遂连累田甜!她怎麽就找了你这麽猪脑子的男朋友。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把你的事都告诉了路放你现在还能完好无缺地坐在这儿?我和他关系好了你就吃亏了?别看我是给他打工的,指不定我哪天就做了商业间谍!咱哥俩那是多少年的交情你也不掂量掂量。”何仲亭拍他後脑勺,重复强调,“猪脑子!”
何方偷瞄,见路恺被打心里大为痛快,刚止住哭泣,肚子却叫了起来,“爸爸,方方饿了。”
何仲亭踢路恺一脚,瞪著他说:“方方饿了听到没。”
路恺赶紧赔笑,狗腿子般跑到何仲亭背後弯腿对著趴著方方的说:“路叔叔晚上请你吃饭好不好?”
方方抽著气点头答应。
月亮偷偷躲在云里打盹,蝙蝠收拢翅膀倒挂在树上休息,人们紧紧地裹在被窝里睡大觉。让人忍不住诗兴大发──夜晚是多麽的宁静啊!
突然一声尖叫伴随著阵阵哭声从315宿舍飘了出来。
何仲亭纵身从上铺跳下来打开日光灯,紧张地爬上何方的床铺,焦急地问:“怎麽了方方?”
何方蜷缩在床脚,伸出胳膊,带著哭腔说:“刚才有个大虫子咬了方方一口。”
一个小红点在何方稚嫩的肌肤上非常突兀,何仲亭掀开被子,一只小强甩著前须趴在床上同他对视。何仲亭气急捏起小强丢进马桶里冲掉,打肥皂洗了三四遍才出来。
被吵醒的路恺下床找东西,略带玩笑地说:“哇靠!原来小强也会咬人!方方不会变成小强侠去保护世界和平吧?”
睡眼惺忪的严肃单手支撑在床上,“那还不如直接被坏人拍死!”说完倒头接著睡。
何仲亭把方方抱下来,勃然大怒,“等到你自己的孩子被咬了,看你还是不是这个态度!”
“好了好了,别气了。”路恺把一瓶酒递给何仲亭。
何仲亭莫名其妙地盯著酒,“干什麽?”
“消毒。”放下酒瓶,路恺爬回上铺接著睡觉,“宿舍没药就用酒先凑合凑合,你爷俩慢慢消毒,我困死了。”
消好毒,何方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睡,何仲亭也不放心再让他单独睡了,抱著方方回到自己床上,让方方靠墙睡。没过一会儿何方便进入了梦乡,这可苦了何仲亭,他本身就有些惧高,平时自己一个人睡都尽量贴著墙壁,眼下床大小有限,自己只能贴著床边,心惊胆跳生怕一个不留神翻身跌落下去。
一夜就那麽僵硬地挺下去,第二天何仲亭顶著两颗巨大的黑眼圈把何方送去了幼儿园,又把自己送去上班。
公司九点上班,何仲亭表现优良第一天就早到二十分锺,只是这二十分锺大多耗在了前台小姐身上。
今天前台轮班的是另一位可爱女孩儿,何仲亭找她吹了会儿牛,顺带问下财务部在哪儿报道。
女孩儿是个热心肠,给何仲亭说明的那叫一步到位:“你是新来的吧,财务部在十五楼,先去财务部经理杨骁那儿报道,他会告诉你做什麽的。”
何仲亭瞅了眼她的胸牌,掏出一块糖丢给她,“谢了,杨晓晓。”
杨晓晓剥开糖丢进嘴里,含著含著甜上心头笑了起来。
何仲亭叩了几下经理办公室的门。
“请进。”平淡的两个字里透不出什麽情绪。
何仲亭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杨骁的後背。杨骁端著咖啡杯转过身来,坐在自己的摇椅上询问陌生的面孔:“你就是何仲亭?”
何仲亭“嗯”了一声。
“坐吧。”杨骁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咖啡。
何仲亭环顾四周,除了杨骁对面办公桌前的椅子,他实在找不出第二张来,只好在那坐下。
“既然是会计助理以後就和我公用一个办公室吧,至於要做什麽我会告诉你的。我听路放说你大四了?”
何仲亭点了点头。
杨骁把杯子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递给他一本厚厚的账本,“别担心会计做起来很简单的,除非你要做假账,不然用不掉你多少脑细胞。正好快月底了,你这几天就把账本录入电脑。”
何仲亭目测一下,账本挺厚,再瞄一眼,没有电脑。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电脑我录哪门子的入啊!何仲亭手拿账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杨骁瞅著呆站的何仲亭,心里正好奇他愣在那干嘛,顺著何仲亭的目光看去,拍拍脑门,“看我这脑子,都被那死小孩气得快报废了!我这就签张条子让你去领笔记本。”
何仲亭拿著条子屁颠屁颠地领回电脑,坐在摇椅上屁颠屁颠地录入数据。十分锺过去,不会的问问杨骁,杨骁一一给他解答;三十分锺过去,何仲亭翻了一页账本;一小时过去,何仲亭去了趟卫生间;两个半小时过去何仲亭手里的账本才翻了十分之一不到。天啊!剩下的我还要录多久?何仲亭甩著手臂哀叫连连。
杨骁丢下笔按摩几下太阳穴,“午休时间到了,一起吃饭去?”
“去哪吃?”何仲亭摸著早就消化殆尽的肚子,再不补充食物他一定会成为第一天上班就因工负伤的职工。
“二楼有职工餐厅和顾客餐厅。”
何仲亭保存数据关机,好奇地问:“这不是房地产公司麽?怎麽还经营餐厅?”
“职工餐厅是免费提供给职工的,顾客餐厅是为那些因购楼而误了吃饭时间的顾客设立的,当然也是免费的,我们公司是很人性化的公司。”
“这话是路放说的吧。”
杨骁大吃一惊,整个面部表情都在向何仲亭发出询问:“你怎麽知道?”
何仲亭拖出自己的椅子,翘著二郎腿坐下,身体微微後倾,笑得跟蒙拉里莎再世一样,假意推了下鼻梁上虚无的空气说:“作为一个提倡人道主义、力行构建和谐社会的公司,我们应该已员工和顾客利益最大化为目标!这便是成立餐厅的首要原因。”
“很好。”路放鼓掌走进来,“模仿得很像,表情到位用句准确,前半句证明你对我说过的话记得倒是很好,从後半句来看你的扩散性思维不错,和我当初说的八九不离十,只是少了点儿什麽。”
“路……路放!”何仲亭哆哆嗦嗦地叫著他的名字,坐在摇椅上往後滑了几步。
“刚夸了你记忆力好,怎麽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路放笑眯眯径自走过来,钩住继续後退的摇椅,去掉自己的眼镜挂在何仲亭鼻梁上,“看!现在这样就什麽都不缺了。”
“路……放……”
路放摸摸他的脑袋,“嗯,不叫路路放了?”
何仲亭赶紧摇头,用力过猛把眼镜摇得滑下去一些,随便用食指一推。
“熟悉得挺快。”路放双手抱胸盯著何仲亭的一举一动。
“啊?”何仲亭食指钩住眼镜往下拽,瞅了眼路放,推上去再瞅了眼路放,“咦,这是平光镜?”
路放取回自己的眼镜带上,拉起何仲亭往门口走,“不是,一百度的。”
“一百度你带什麽眼镜啊,浪费!”
“要不是这一百度的眼镜我能看清你刚才模仿的每一个小动作麽?”路放停下来,回头学著何仲亭在距离鼻梁一厘米的地方虚虚地轻推一下,反丢给何仲亭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是浪费了还是赚到了?”
何仲亭嘀咕几句,路放没听清,估计也不是什麽好话。这可便宜了跟在何仲亭身後的杨骁,杨骁哈哈大笑,继续跟在後面反复回味何仲亭刚才说的话──下次我掩面模仿芙蓉姐姐上传到网上,就说是可怜实习生被迫模仿XX房地产公司总理经路放,到时候你还不赚翻了!

第十章

路放、杨骁、何仲亭三人坐一桌上,时不时的有人过来打招呼。之後便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对何仲亭指手画脚,纷纷猜测这号人物是哪里来的大神。毕竟总经理和财务部经理本身已经让人不容小觑,能和他们共处一座吃饭的人,想必不是人中龙凤也是龙凤之後了吧。
何仲亭低下头,尽力用碗挡住脸,他可不想成为八卦的中心。
谁知路放偏偏好死不死的在这时候调侃他:“碗好吃麽?”
“好吃!好吃得不得了!”何仲亭故意舔了下碗底,学路放学上了瘾,“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我坚持挖资本主义墙角跟,即便是一个碗也不能放过!”
“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相当可恶,虽然现在不是原始积累阶段,但资本主义剥削剩余劳动力的本质还没有改变!” 路放取走何仲亭的碗,把自己的碗递了过去,神情严肃,“这个也舔了。”
何仲亭懒得理他,免费送他两颗白花花的眼球,迅速夺回自己的碗,一边夹菜一边跟杨骁搭话。
“杨经理,我每天下午三四点左右要去接孩子能不能请一小时的假?”
“孩子?”杨骁问的是何仲亭,眼睛却怪异地撇了路放一下。
路放微一颔首,夹了根青菜放进嘴里。
“嗯,不行麽?”
杨骁没有回答何仲亭,又看了路放一眼,路放依旧没什麽表示,自顾自地吃菜吃饭。
何仲亭主动提议:“我可以推迟一小时下班作为弥补。”
路放和何仲亭的关系杨骁隐约知道一些,按照常理,甲喜欢乙,丙作为甲的朋友理应撮合帮助乙,从而使甲的形象在乙心中大大上升,早日促成甲乙二人步入爱的小窝,可偏偏这甲是让人琢磨不透的路放,要是办对了自然是没话说,万一不小心办了坏事,路放非整死自己不可。杨骁心里泪流满面地拿著朵小花,一边揪一边合计,同意……不同意……同意……不同意……眼见小花就要变成了小草,杨骁毅然丢掉残花,把问题抛给路放。
“路总在这儿,你问我还不如直接问他。”
路放送给杨骁一道赞许的目光,拿起餐巾轻轻按了几下嘴唇。
提心吊胆的杨骁终於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几滴冷汗,万幸啊万幸!乘著路放心情好,杨骁乘胜追击,“我下午能不能也请个假……”
路放眉头一挑,让杨骁说明理由。
“还不是那个死小孩,”杨骁忿忿然,“我去书店买几本书晚上好帮他补英语,四级考了四次都没过,我真怀疑他是故意想要创造大学四年八次四级都不过的记录。”
路放大手一挥批准了,杨骁也不顾填没填饱肚子,急急忙忙地跟何仲亭说声再见便消失不见。
如今餐桌上只剩路放与何仲亭两人,吃完饭的同事都回办公室,指望偷空眯一会儿觉,这两人的周围算得上是人烟稀少。
路放嘴角慢慢地挑起一抹笑,何仲亭不寒而栗。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要求麽?”
“会,一定会!”何仲亭点头如捣蒜,“你是方方的干爸爸,一定舍不得方方在幼儿园门口等我那麽久。”
“嗯,说得很对。”路放深表赞同,“我怎麽忍心让祖国的花朵、我的方方在风雨中一边饥寒交迫得哭泣爸爸又迟到了,一边两眼望穿忍耐无际的等待。”
这两句话说得何仲亭都觉得自己就是那虐待儿童的罪魁祸首,恨不能扇自己一耳光,大声痛斥怎麽能对方方那麽残忍!
路放安慰性的拍拍何仲亭放在桌子上的手,“方方很懂事,会原谅你的。”
何仲亭沈重点头,反握住路放的手问:“那你就是同意了?”
路放看著被握住的手,打一棒子给颗糖果然是个好战略,於是接著丢糖果,“加班是不仁道的做法,除非是员工自己提出,我一般不提倡如此。”
何仲亭立刻变成了心心眼,激动地说:“那就是说我不用加班了?”
路放点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
何仲亭乐开了花,丢开路放的手欢呼:“太好了,我这就上去录数据,三点去接方方放学。”
看看被丢开的手,再看看兴奋的何仲亭,路放思忖自己这糖是不是给多了,凭什麽何仲亭想握他手就握想丢就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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