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简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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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公司租的是一个办公楼的十层和十一层,现在刚刚在装修,筹委会在八层的几间办公室,我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工作了有近两个月的时间,相互熟熟了。这里的人,对我来说都是生面孔,我对于他们也是,这里的负责人是来自北京的周望年经理,为人很严厉,大家都很怕他,于我也是一样。因为第一天开会,他的矛头就指向了我。
“我知道,你们都是从各个部门抽调出来的优秀人员,不过在我这里,请把你们以前的所做过的成绩统统放下,重新开始。”他的眼光扫过所有的人,“我不管你们身后是什么背景,在我这里,我自有对下属评判的标准。我也不会买谁的账,干的不好的,我会毫不客气地退回去。”他的眼光最后落在我的身上,让我感觉到一颤。
可以感觉得到,大家做事都特别小心,生怕一个错误,被他赶了回去,虽然不是件很不了起的事情,但被赶回去的结果,又有谁知道呢?
因为我来的比较晚,组织筹备的工作已经不能参加,我被分到了培训部。现在分公司正在进行招聘,四月份已经招聘了一个月,五月份还有一个月的招聘活动,招收进来的新职员会在上海受训两个月,通过训练的人员可以到日本接受训练,和我们当时的模式差不多。
“你先熟悉一下工作环境,还有,把招聘人员的信息输入档案库中。”我的同伴是筹委会里有名的美人,也是从上海本部调来的,叫方静。由她指导我的工作。
方静是上海本部培训部的,我进公司的时候她正好休年假,所以没有机会认识。她是一个相当好的女人,温柔似水,做起事来却干干脆脆。
她先给我说了要注意的事项,然后留下我一个人在这边做事。录入工作虽然很枯燥,却能了解许多东西,我在日本受训时,也曾录入过大量的文字信息,不过这对我以后的工作帮助却很大。关键是你在录入的时候,是否也仔细地记到头脑中去了。
两天的时间差不多都是这样过去的,每天上午九点钟例会,让我不得不七点半就要出门,这边离我住的地方很远,还要过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五一回家吗?”晚上苏眉打电话给我,她已经到了,第一件就是打电话给我。
“嗯,没买到三十号的票,我一号上午的飞机。”我手下摆弄着手里的钢笔,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许多人下午就都开始离开,这会儿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大家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苏眉在那边的声音有点累,“大宇那家伙回来吗?”
“大宇和我订好的时间,一起回来的,这段时间他在忙着写报告,回来之后都没有和我聚上。”我听到苏眉打了一个哈欠,她一定是坐了一晚上的火车。累坏了。
“嗯,那好,回来电话我,”苏眉说道,“我要去睡觉,累到不行了。”
“好,”我笑了,“要带什么回去吗?”
“带个帅哥回来吧!”苏眉没正经地说。
“大宇不就是么,送给你了。不过小心你们家老白,他会吃了你的。”
“嗯,”苏眉点头,“还是生着吃的。”
我们都笑了,隔着电话彼端,感觉有这样的朋友真好,可以什么都说,也可以什么都不说,这样真实的感觉,出来之后很难再找到了。
下班的时候,冷面神打来电话,“一起吃个饭吧!”他又接了一句:“到我这里来。”
若是苏眉,一定会先分析男人邀请女人到家做客的意义,但是我没有,我也想不到那么多,张口答应下来,记清了地址,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起身离开。
冷面神的公寓离分公司这边不是很远,打车半个小时就到了,第一次到人家我不太好意思空手,于是到附近的超市选了瓶葡萄酒,带了上去。
冷面神的家居然在顶楼,而且一个单元一层只有一家住户,想来这种地方都是有钱人才能住得起的。到了门口,冷面神已开好了门在等我。接过我带来的葡萄酒,给我递过一双拖鞋,把我让进屋子里。
“你要先休息一下还是先参观?”他问我。
我挑眉,“来你这里的女人都要参观一下么?”
冷面神摇头,“只是女人的好奇心比较重。”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脱下外套,冷面神帮我挂了起来,“好奇心害心猫。你听没听说过蓝胡子的故事,我胆子很小,对于不应该开启的房间,是绝对不好奇的。”
冷面神笑了,“真的不好奇?不怕我在里面藏着什么人吗?”
“我比较好奇里面藏着的是活人还是死人。”我配合的与他聊天。
冷面神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CD架上有音乐,选张自己喜欢的放上,我去厨房看一眼。”
看着冷面神离开,我蹲到CD架前面,我以为冷面神一定是喜欢古典音乐的那种,不过在上面我发现许多国外的摇滚乐CD,看来他的品味还是挺难捉摸的。我选了张意大利歌剧的CD放在碟机里,然后站起来,打量四周。
冷面神的房间非常大,我很喜欢他客厅的装饰,特别是有一个小小的吧台,后面有一个酒柜,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
“你喜欢意大利歌剧?”冷面神走了出来,站到我身后。
我摇头,“我的品味没那么高尚,因为都是外国音乐,反正都是听不懂,不如来一张我没听过的,感受一下。”
冷面神笑了,从后面靠过来,轻轻地拥住了我。我对这种亲密还不太习惯,身体颤抖了一下,冷面神好象感觉到了,力道放松了一些,让我有时间适应。
“比起其他人不懂也要装一下的惯例,你太直接了。”冷面神轻声说。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接受的教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能听懂的外国歌曲少之又少,如何在外面装大,让人识破了岂不是很没面子。”渐渐习惯了他的温度,让我安下心来,“如果给我点时间做做功课,也许我也可以混过关也说不定。”
与冷面神这样聊天,我的眼睛在他的酒柜前游走,他的酒还真的不少,可以开一个小型的展览会。
“啊!”我发现了新大陆,“八二年的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
冷面神放开我,打开了酒柜,把瓶拿了出来,“我还有一瓶七零年的。”
“好奢侈,两瓶红酒就有十万块了。只这一酒柜的酒,就价值连成了。”我不敢接他递过来的酒,这一瓶酒就五万多,我一年的收入才能换瓶酒,太贵重了。
“这酒是一个法国的朋友送的。”冷面神见我不接,又把酒放了回去,“酒就是喝的,不是收藏在柜子里的,而且酒的味道受环境影响很严重,不及时喝掉,会放坏的。”
我看了看他的酒柜里面,是带温度计调控的,这么专业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相比之下,我真是有点土包子了。
“我考考你,”冷面神又开起了头,“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那个年份最好?”
“这个你难不倒我。”我靠在吧台上,仰着头边想边回答他,“拉斐产于法国的波尔多红酒酒庄,一九八年的佳士得拍卖会,一支一七八七年的拉斐拍卖价为15。5万美元,至今无人打破这个记录。”
冷面神点点头,“继续。”
“拉斐酒质结构平衡,酒性、味性和酸度够均衡,个性以优雅见称,虽然不是最刚劲,却是最陈年的红酒品牌。一支好年份的拉斐,大约需要二十年或以上,待其佳酿成熟,才是享用的最佳时机。1982、1986、1988、1989、1990年份的拉斐,均是近年红酒界的代表作。这五个年份的佳酿,质素突出,把拉斐的完美平衡、无比的酒香和高贵优雅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见过一支1847的拉斐,要价31万港币。”我一口气说了许多,冷面神还算满意。
“看来你对酒的研究,比美食要好一点。”冷面神抱着肩看着我,“啊,我们来看看你买的酒是什么样子的?”
在他拿酒之前,我把酒袋抢过来抱在胸前,“在你这么多好酒前,我的这个拿不出手了。”
“送给我的,还能往回要的么?哪有这样的道理。”冷面神站在我面前,“你自己是个品酒师,应该对自己的选择有自信才是。”
“本来还很有,不过现在没有了。”我打开酒袋,只是一瓶很普通的中国产九零年的甜葡萄酒。
冷面神笑了,把酒接过去放在一边,过来拉住我,“让我看好了酒,我才好配菜啊!”
“西餐?”我问道。
“嗯,”他把我拥在怀里,让我贴近他,“如何?”
“很麻烦,”我呶起嘴,“我没吃过。”
“真的?”他不信。
我点了点头,“我没吃过很正宗的西餐,如何你说拿着刀叉吃饭的那种的话,我倒是吃过。”
“终于有一项是你不会的了。”冷面神笑道,“我的自信心现在满满的。”
冷面神的厨房里煮着汤,我能闻到味道,却猜不出来他做的什么。冷面神拉着我一起布置餐桌,一边布置一边给我讲解,“西餐一般有汤、肉食、布丁和奶酪,所以餐具要根据这些主食来摆置。”
“酒和菜、食品通常有固定的搭配:吃头道菜时配鸡尾酒;喝汤时饮雪梨酒;吃鱼时饮无甜味的白葡萄酒;吃肉类菜食时配红酒;吃奶酪时饮红葡萄酒,吃布丁时用甜味白葡萄酒或香槟酒;吃水果或甜食时配葡萄酒;咖啡后一般配利口酒。”
冷面神又拿起餐具,一般摆放一边说,“西餐的头道菜一般是用叉取食,千万不要用刀,在酒店中服务员也不会给你配备刀的,所以你也不要去要,否则要闹笑话的。刀的种类有:食用刀,鱼刀,肉刀,奶油刀,水果刀。叉的种类有:食用叉,鱼叉,龙虾叉等。刀口应该始终向内,叉齿则始终向上。刀、叉的数量应与菜的道数相等,按上菜顺序由外向里排列,用餐时亦按此顺序取用。撤盘时,一并会撤去使用过的刀叉。”
我努力消化他说的这些,眼睛跟着他的手在动。冷面神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由得放下手里的活计,“不要去死记,慢慢地学,西餐也是门很有学问的学科。”
我点了点头,冷面神开始做晚餐的时候,我就站在厨房,看着冷面神忙来忙去,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不过西餐要比中餐漂亮,一点点的小份量,却要化费不少工夫,看来冷面神这个特级厨师,比想象的要好得多。
冷面神知道我不太喜欢吃红肉,主菜是以主为鱼,海鱼虽然没有土腥味,但能把海腥味处理的干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冷面神在这里处理的非常好,鱼肉鲜嫩,而且没有刺,加上一点点柠檬,让人味觉达到一定的升华高度,真的是很美味。
“怎么样,好吃吗?”冷面神试探着问。
“嗯,”我咽下嘴里的东西,“好吃极了,一百分。”
冷面神笑了,也许被人赞美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为了配合我买的甜白葡萄酒,他做了一个水果布丁,让我的酒没有被闲置,一餐饭下来,花了一个小时,让我真正体味道了西餐的美好享受。
因为没有劳动,我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我总不能白吃饭啊,不干点活,我会过意不去的。”
冷面神在一边看着我洗碗,“像你这样的女孩不太多。”
“那你遇到过几个?”我回头。
冷面神想了一下,“你是第一个。以前和我一起吃过饭的女人,没有主动要求做这种工作的。”
我笑笑,把洗好的碟子擦干放在碗柜里,“那她们做什么?”
冷面神不说话,我放好最后一个碟子,擦干手,转过身,用眼神重复一次。冷面神看着我,径直走了过来,把我抵在洗碗池上,附身吻向我。他的嘴里,还有着布丁的味道,一点点酒味,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