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简单-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放下电话,反而又不想睡了,拉开和室的门,外面一地月光。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原田他们已经到山上去取景了。八重代比我起的早,在吩咐着下人收拾东西,见到起来,与我一起用过早餐,为我当起导游,游历起附近的风光来了。
来到这里,不能不去趟“汤野温泉”,那里有“伊豆的舞女”文学纪念碑,院子里还安置了一个很大型的舞女塑像;旁边有许多摊位,在那里可以买到舞女的偶人,还有一种叫做 “伊豆舞女包”的点心。
沿路的樱花已经开了,日本的樱花有许多品种,像我这样的外行是叫不上来名字的,有的樱花已经落下,地上有浅浅的一层。我从上面掉落的樱花接往一片,放在嘴里,有点清香,却不甜,有一丝酸酸的味道。
在大室山周围,有一片樱花园叫做樱里,走至樱花树的跟前,仿佛走进了一片朦胧轻雾的花海之中。樱花也各有不同,淡红,粉白,淡粉,远远看去,像是撑开了一把巨大的花伞,走近时,吹落下来的樱花仿若蝴蝶般风中飞舞。
“那个是什么?”在其中,我看到一株不太一样的樱花树,花朵是浅紫红色的,花朵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红灯笼,特别的漂亮。
八重代放下阳伞,“那个是台湾樱,很漂亮吧,我也感觉,这里最漂亮的就要数它了。”
我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袋子,取了此浅紫色的樱花,与八重代再前行。
这一天,八重代领我去了许多地方,河津七泷瀑布,那里有被称为“早春惊喜”的河津樱,因为是一月开花与四月开花的樱树杂交,得到花期很长的品种,花色粉红,香气很浓。
之后,我们又去了热海的梅园,我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梅花节,虽然马上就要结束了,但游人还是很多,我分别在这两个地方取了樱花与梅花,分开包好,放在背包中。
“取这么多花,有什么用呢?”八重代问我,“难道要泡花浴?”
“先当作秘密吧!”我收拾好东西,拉了八重代往回走,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还有许多事没有做。
原田找到我的时候,我和八重代泡在她的居酒屋中,正调着我新酿的樱花酒给她品尝。
“怎么样?”我把调好的酒递给八重代,试探着问道。
“天啊!你是怎么做出来的,绝对是太好喝了。”八重代喝了一口,立时笑了起来,然后一口把杯里的酒喝掉,“再来一点吧!”
下午回来之后,我便与八重代躲到这里来,我受了昨天清酒的启发,想学着做些樱花酒来。早上打了电话回家给老爸,家乡正是桃花开放的季节,老爸每年都会酿些桃花酒来喝,我想桃花可以,樱花也可以吧!
试了两次,找到了一点点感觉,清酒与中国的酒不一样。这种日本的传统饮料酒,又称日本酒,以精大米为原料,用米曲、清酒酵母,经糖化、发酵酿造而成,工艺有点像中国的黄酒。和老爸一起酿造白酒多年,这点知识还是有的。晚上的时候,我们一共出了一瓶浅紫色的樱清,一瓶无色的香梅酒,原料用的是八重代以前酿的底酒,属于日本清酒风格,准备让大家品尝品尝,给点意见。另外又存了十坛,留着第二天做调配酒用的。
“把浊酒给我留着吧!”原田倒是很识货,我们总共只出了一小瓶混合浊酒,在酒醪过滤后,抽走其上面清的部分,下面的白浊就是浊酒。这种酒加热灭菌后低温贮存,但是不能存的过久,要尽快饮用。但浊酒的口感,远比清酒更加独特。
我从冰箱里拿出小小瓶的浊酒给原田,“只有这一瓶,省着点喝。”
原田笑着接过去,“晚上到我那里看原片,我们好好谈谈。”原田的拍摄工作今天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想听我说说自己的想法。
“你还没说,我要一周才造好的酒,你是怎么一天就完成的。”八重代跟在我后面,向我要做酒的密方。
“佛曰:不可说。”我向着她微笑着,“明天开坛之后,先看看效果如何,我现在还没有把握。”
晚饭的时候,大家对我的清酒赞叹有佳,这种酒与日本的清酒不同,温香醇厚,唇齿留香,让喝过的人过口不忘。
“若是有老爸的陈年酒头,会更好一点。”我自己品了之后,发出这样的感叹。
晚上到原田房间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大家围在电视前台看原带,樱花拍的很美,但是情节还是散的,没有理过,原田在一旁做解说,把整体的思想表达出来。我很喜欢有一个场景,很多的樱花散落下来,在日本语中,叫“吹雪”,一般是只有在樱花十分开后落花的时候,才有的场景。
其他的内容倒是记不得了,只是这幕“吹雪”,让我印象深刻,脑子里仿佛有了什么,却又无从捕捉。
第二天,组里整休,大家都去河津看樱花,留下来的人不多,大家都聚到居酒屋,去看昨天下的酒坛。
坛子不大,一个大约可以盛酒五公斤的样子。我从每个坛子里盛出来一大杯酒,酒杯上都有编号,放在桌子上。因为昨天兑酒的比例不同,出来的颜色也是深深浅浅的,而且有一坛是金黄色的,那是油菜花做的。
昨天八重代大半夜地抱回来一堆金黄色的油菜花,这种花也是当地的一道风景,昨天偶尔见到,大片大片的,不过当地人都感觉到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大家都围在桌子周围,看我把酒盛出来,先尝了一下味道,然后用其中的两杯,按一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因为酒的颜色不一样,混在一起后的颜色会有所改变,酒的味道也跟着改变。我把变化记在笔记上,自己认为比较满意的,调好后分给大家,让他们品尝。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清酒可以像鸡尾酒似的玩法,感觉到很高兴。
原田也来了劲头,亲自操刀上阵,做起调酒师来。我看着他们玩乐,只是记下了酒的口感与味道,但是调了许久,试过许多口味,却都不是我想要的那种。
“老爸,把你的绝招给我邮过来吧!”我拔通了老爸的电话,现在邮递很方便,中国到日本,快递三天怎么也到了。
老爸不光把他的“绝招”给我邮了过来,还给我带来许多酒曲,酿制高度酒用的。在等待的几天,我与原田讨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可能还很不成熟,但我用很积极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情。
原田一直处在情绪的低潮期,时间一天天过去,却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想法,“吹雪”的想法实现了几次,浪费了几棵树的樱花,也没找到感觉。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黄昏的时候,邮局通知去取包裹,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一群学生放学,骑着自行车在铺满樱花的树下飞奔。
“要不要带你一段,姐姐。”一辆自行车停在我旁边,一个半大的男生一脸微笑的看着我,“我知道你住在八重代家,我送你一段吧!”
本来想走着回去,被他一说也动了心思,于是一口应了下来,跑了几下,奔坐到车后座上,抱住男孩的腰,男孩的车甩了两个S,便直直地驶去了。
后面又有些车子驶过来,男孩的同学与他开着玩笑。这种感觉说不出来,我自己不会骑自行车,以前都是赵枫带我,他的车骑的很好,我总这样坐在他的后车座上,抱着他的腰。现在这种情景让我又想起他来,可是他现在久已不骑自行车,不知两个轮子换成四个轮子之后,他还会记得以前的那些过往吗?
“夏,”回到汤馆,八重代早已等待许久,“刚才那个是谁?”她看到骑车带我回来的少年,于是问道。
“不认识,路上遇到,带了我一段,也许是附近哪家的孩子。”我随着她向里走,“久治大师呢?我带了好东西回来。”
原田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廊,叉着腰说道:“等你许久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开车去接你了。”
我把怀里的包裹向他扬了扬,“一会儿给你变魔术。”
居酒屋后面的空房间早已打扫出来,里面堆了七八个大缸,我央八重代买的,前几天把米饭与米曲泡上,封上了口,还有两个个是空的,按我的要求,煮了水倒在里面封存,现在已经放凉了。
我把包裹打开,里面是一袋一袋如压缩饼干似的精酒料,这一袋,能做一百公斤四十二度的酒。我现在要求度数是十六度到十八度,于是切下来三分之一,投到缸里面,然后用准备好的竹杆挠匀,然后再从另一个包里取出一袋香料,用纱布包了,投进去。封好口,再进行下一缸。
大家看的新奇,别看这东西简单,老爸一年也只能弄个十七、八袋出来。其实这是老酒缸的曲子,晒干后弄成的饼,里面包含了最精华的部分,外面是买不到的。两个小时之后,打开密封的酒缸,酒香立时便传了出来。
我用小坛子泡了些樱花,现在都已经把颜色与味道提取出来,直接把泡过的水倒进缸里,然后对八重代说:“十年陈酿,醉樱紫。”
八重代取了一点,喝了一口,脸上飘过好几种不同的表情,原田早已着急,于是也取了一杯来饮,只一口,便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
“我前几天做的樱花酒,每样配一点这种酒,大概可以配出二十几种口味,不过我不太清楚日本人的喜好,希望可以找到地方试一下。”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放进去一块冰糖,这样的浓度比红酒要好许多。
八重代走到我面前,“教我怎么做这样的酒吧,什么代价都可以。”
我望向原田,刚才醒酒的时候,我就已经找过他了,这样的结果正和我的心意,“我们刚好缺一个演员,要不要来客串一下?”
八重代想了想,“好,我会全力配合的。”
晚上,原田与我在房间里碰头,我交给了他两瓶自己做的樱花酒,他明天要起程去东京,见一位熟人,这两瓶酒,是我送给对方的见面礼。其实这两瓶酒很有说法,渗配不同的比例,出来的味道便会不一样。告诉了原田基本的渗配比例,原田笑着记下了。
“那个爱酒如命的人,一定会兴奋地要死的。”原田像在自言自语,“夏,把你的想法写出策划吧,我想明天,会有人想看的。”
我点了点头,看来,今夜,注定又将无眠。
……
距离樱花祭传宣还有一天的时间了。
八重代已经答应了拍摄,原田也从东京回来,正在给八重代讲要拍摄的情节。地点就在汤馆的门口,八重代一身居家的和服装扮,手里拿着扫帚,一点一点扫地上飘落的樱花。花瓣从树上不断地飘落,扫是扫不净的,她却依然微笑地清扫。
八重代的妆化得很漂亮,原田从东京请的很有名的化妆师来,让她看上去年轻了许多,而且又不缺乏成熟女人的风韵,和服是八重代的珍藏,淡淡的紫色,下摆有一圈黄色的小花。
拍摄人员很少,少到只有一个助理,加上木野摄影师,再就是原田在一旁,连我都躲在很远的房间里,从窗子看外面的一切。
所有的人都很安静,旁边放着山口百惠的《秋樱》,声音很轻,有点淡淡的忧伤的味道。八重代没有剧本,所有的理解来自于原田的讲解,但是她能把原田的意思领会得如此完全,不能说她没有那样的天份。
一个人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一件灰色的风衣,由远处走近了,在距离门口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除了音乐,似乎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包括八重代,用手挡住阳光,抬头去看来人。
我不知道当时八重代的心情如何,不过当她看清来人并愣在当场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她的内心的颤动。不知道从何甩起的风,吹动满树的樱花芬芬落下,两个人就站在那里,久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