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云眉很自信地甩了一下满头的波浪说:“那当然。”
街道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下班的人匆忙地赶着回家的路,她们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柳云眉拉着姚梦拐进另一条小街,姚梦看了看说:“这是哪里呀?我都不认识了。”
柳云眉说:“你真是一个路盲,比外地人都不如,再向前走,往左一拐就是大街嘛。”这是一条不宽的混合马路,没有机动车道和慢行道的区分,汽车,自行车,行人,虽然都是按部就班的走着自己的路,但仍然显得混乱,尤其是一些摊贩在便道上支起了卖货的平板车,行人无路可走,只能涌在马路上。走了没几步,柳云眉说:“我不陪你了,我要走了,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柳云眉说着话,向姚梦招招手,绕过一棵大树,甩着一头大波浪的头发向对面马路走去。
姚梦目送着柳云眉过了马路,转回头嘴里自语道:“这个云眉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就在柳云眉刚刚过了马路,突然,一阵轰鸣声,一辆摩托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风驰电掣地冲着姚梦飞驰过来,姚梦毫无思想准备没有提防地愣在原地,瞬间中不知道应该躲向哪个方向。就在她犹豫的刹那间,她似乎感觉有一个重重的东西砸在她的身上,与此同时她就像一个被抛出的物品跌在路边的便道牙子上,后背和侧面的肋骨重重地撞在路边的石头上,而摩托车一阵轰鸣吞吐着一股白烟跑得无影无踪了,几乎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姚梦被摔得两眼直冒金星,两腿发软,头发晕,只觉得天旋地转,待她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在注视着她,有人问她:“你撞坏了没有,这个摩托车太无理了,撞了人连停都不停,就跑了。”
另一个人说:“是呀,也没有看见车号,只看见一个人影,像个年轻男人。”
一个中年男人弯下腰伸手扶住她说:“小姐,你必须去医院检查的,你走得了吗?不行,我送你去吧,或者给家里打个电话。”
这时,柳云眉分开众人,挤进来扶住姚梦惊讶地说:“姚梦,你这是怎么了,我刚过马路,就听到这边乱哄哄的,你怎么给撞倒了?”柳云眉又问身边的人说:“你们看见是什么人骑的摩托车了吗?”
大家都摇着头说:“没看见,开得很快,天又这么黑,等反应过来早就没影了。”
姚梦感到很难为情,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腰和腿疼得厉害,左脚一挨地就刺心的疼,她腿下一软又要跌倒,姚梦用手扶住身边的树干,柳云眉赶紧扶住她。
中年男人对柳云眉说:“你认识她,这就好了,你赶紧带她上医院吧,肯定是把脚扭了。”
这时,不知是谁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柳云眉把姚梦扶上车说:“姚梦,我们赶紧上医院吧。”
姚梦向几个热心的好人挥了挥手道了谢,出租车载着她俩向医院奔去,姚梦靠在车座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这时她才觉得身上越来越疼,尤其是腰一动就疼得厉害,胸口火辣辣的,还有一种恶心要吐的感觉,姚梦心里叹道:“这是怎么搞的,这么倒霉,幸亏还穿着毛衣可以抵挡一阵,要是夏天恐怕自己早就摔成碎西瓜了。”姚梦皱起眉头,她感觉真是祸从天降,她努力地回忆刚才的情景和骑摩托车人的模样,摩托车似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者就是从地下冒上来的,一下子就冲到自己面前。而骑摩托的人,身上好像穿的是黑色的摩托服,头上戴着头盔,根本就看不见长的是什么样子,只知道是个男人。
姚梦下了出租汽车,被扭伤的脚走路很痛,柳云眉扶着她步履艰难地走进医院向电梯慢慢地挪动,本来并不长的路,今天却觉得那样的遥远,走了好半天,柳云眉着急地说:“你怎么会赶上这样的事,你看见摩托车的号码了吗?”
诡秘的女人(9)
姚梦站住脚,喘了口气,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没有,哪里看得见呀,他骑得飞快,算我倒霉呗。”
柳云眉气愤地说:“那小子要是再让我碰上他,看我饶不了他。”
“你上哪里看见他呀?”
柳云眉低头看看姚梦扭伤了脚,担心地说:“你还能去上海吗?要不要我替你去买机票?”
姚梦苦笑了一下说:“我都这样了,还去什么上海呀?不去了,不知道要在家里躺几天呢。”
“噢!是吗?”柳云眉说,脸上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轻松。
柳云眉扶着姚梦好不容易才走到司马文青的办公室,司马文青刚刚下了一个手术,衣服还没有换,正在和一个医生研究病理。
司马文青一抬头看见柳云眉扶着姚梦站在门外微微一愣,他放下手里的X光片走出来诧异地说:“姚梦,你怎么来了?”又用眼睛打量着柳云眉。
柳云眉大声地说:“你还问呢,你看姚梦的这个样子,她被摩托车给撞了,你快给她看看吧。”
姚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打搅你了吧?”
“什么?你被车撞了?”司马文青一惊,只见姚梦的外衣上都是土,外衣的侧面还撕破了一个大口子,头发上也沾上了灰尘,显得很狼狈。
司马文青一脸焦急地盯着姚梦说:“你……你怎么这样?走,我赶快带你去检查。”
司马文青带着姚梦去了骨科,柳云眉扶着一瘸一拐的姚梦,司马文青皱着眉头说:“怎么样?要不要一个担架车?”
姚梦连忙摇头说:“不要,我能行。”她感觉很难为情,如果她坐在担架车上,会招来人们多少奇怪的目光。
“你怎么会被摩托车给撞了?他人呢?”司马文青看着走路艰难的姚梦问。
柳云眉接过话说:“人早跑了,他撞倒姚梦后根本就没停下来。”
司马文青说:“那你也没记住他的车牌号?”
柳云眉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说:“嗨,你到质问我了,我当时刚和姚梦分手在对面马路上呢,根本就没看见。”
姚梦摇摇头说:“没有,他骑得飞快,我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是个男人。”
司马文青叹道:“哎!现在这马路上也的确是太混乱了。”
司马文青带着姚梦找了骨科的医生,医生带着姚梦去拍片子,司马文青便和柳云眉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候,柳云眉似乎很焦急心里像长了草,不停地在司马文青的面前走来走去。
司马文青锁起眉头说:“你安静点行吗?你转得我头都晕了。”柳云眉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像是和谁赌气似的坐在长椅上。
司马文青掏出一支香烟,看了看墙壁上“禁止吸烟”的牌子,又放回口袋里。很快片子就拍出来了,姚梦的脚部没有骨折,只是扭伤了左脚腕,拉伤了韧带,司马文青嘱咐姚梦,回家要休息,不要干重活,不要多行走,最好卧床几天。
柳云眉声调怪怪地说:“你送姚梦回家吧。”
司马文青看看外边漆黑的夜幕说:“姚梦,我看你很疲乏,我开车送你回家。”
姚梦一个劲儿地摆手说:“不用,真的不用,我可以的。”
柳云眉拎起皮包对姚梦说:“你就让他送你吧,我还有事,要走了。”柳云眉又指着司马文青说:“你把她平安送回家,一会儿我要打电话询问的。”说完带着一阵风急匆匆地走了。
当司马文青和姚梦走出医院的时候,医院大楼里早已恢复了平静,狭长的走廊里闪着昏暗的灯光,只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在寂寞的楼道里寂静地飘浮着。
天已经黑了,星星悬挂在天幕上,一轮明月俯瞰下来,司马文青把姚梦扶上车,让她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替她扎好安全带,自己坐在驾驶座上。
汽车很快开上了三环路,车开得很快,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姚梦抿着嘴沉思着,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里完全摆脱出来,司马文青侧过头打量了她一眼说:“怎么?受惊了吧?”
姚梦仰起头睁大了眼睛疑惑地说:“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怎么就突然蹿出一辆摩托车呢?一晃就没影子了。”
司马文青换了一个姿势扶着方向盘,看了她一眼说:“你是说,有些怪吗?哪里怪?”
诡秘的女人(10)
姚梦略皱眉头,狐疑地说:“我也不知道,说不太清楚,只感觉在哪里不太对头。”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司马文青又瞟了一眼姚梦,借着射进车窗的月光,姚梦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在她的发际、脸庞上洒下了一层银色的光。也可能是刚刚受过惊吓,她的脸略显苍白,但却更加柔和,生动,也越发的美丽,像是一个梦境。司马文青又一次地被震动了,他的心里一阵狂跳,脑海里瞬间成为了一片空白,方向盘在他手里似乎没有了方向,汽车在马路上扭动起来,周围响起一片喇叭声,汽车直冲着路边的隔离墩撞去。
姚梦“啊”的一声惊叫:“文青,你在干什么?”呼喊中她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车的扶手。
姚梦的喊声,使司马文青打了一个寒战,他顿时清醒过来,一个急刹车,车“嚓”的一声在距隔离墩只有半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好在三环路上此时汽车不多,没有和别的汽车相撞,半天姚梦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双手还紧紧地抓着车的扶手,司马文青双手抱着方向盘,额头上浸出了一层冷汗,他俯在方向盘上,半天重重地吁出一口气,对着姚梦抱歉地苦笑了一下。
汽车从新启动,司马文青和姚梦都再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随着汽车的滚动默默地行走着,司马文奇一直把姚梦送到家门口,又扶着姚梦上了电梯。进了家门,司马文青又把从医院取来的药,替姚梦分好放在桌子上,一边是内服的,一边是外用的,免不了又嘱咐了一遍。姚梦笑着说:“文青,看你,怎么成了老太太了,跟我妈似的,我都知道了,不会吃错的。”
司马文青苦笑了一下,临走的时候说:“文奇快回来了吧?不行你就请一个小时工吧,医生让你卧床几日。”
姚梦说:“不用,我休息一天就好了。”
司马文青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说:“哎,你刚才说,感觉不对,在哪里不对呢?骑摩托车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姚梦满脸困惑地说:“算了,别提这事了,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我受惊的缘故吧。”姚梦又抬起眼睛惶惑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司马文青耸了一下肩膀说:“不知道,不会是耶酥受难日吧?”
姚梦说:“应该不是。”两个人同时笑了。
司马文青来到楼下,他站住脚,抬头看了看姚梦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他坐在驾驶座上没有马上发动汽车,而是燃起了一支香烟,黑暗中火光一点一点地在闪,白色的烟雾缭缭地盘旋起来。
三
从姚梦的家里出来,早已过了吃晚饭的时间,适才饥饿的感觉此时也全然没有了踪迹,司马文青开着车,踏着灯光,心在翻腾着,看看手表已经是八点多钟了。
自从弟弟司马文奇在婚宴上出现了那个事情以后,司马文青的心里就被一层阴影给遮住了,他很清楚司马文奇最后手里举着刀子,瞪着眼睛,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弟弟的眼神,话语都在暗示着什么。他本可以去解释,但他又不想去解释,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去解释什么?那不是越描越黑吗?他想:虽然,那上边插的是医院的手术刀,但那也不能证明就是自己做的,医院的手术刀又不是禁令的东西,在市场上可以买得到,司马文奇没有权利怀疑自己。但他又一想:文奇也有权利怀疑自己,他有权利怀疑所有到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