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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一部勾画民族心灵的史诗:百年恩公河-第67章

小说: 一部勾画民族心灵的史诗:百年恩公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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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哟。”杜国君蛮有把握地说:“这个您尽管放心金书记,有您做坚强的后盾还有摆不平的事儿吗?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金书记,若不是您有先见之明,这会儿还不知怎样手忙脚乱呢。您真是大贤大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呀。”金果果此刻如何听得进他的谄媚之言,严厉嗔道:“都啥阵势儿了你还给我油嘴滑舌?我告诉你杜国君,这次要是出了娄子你看我咋收拾你!”
隔着奥迪的挡风玻璃,海水牛老远就看到了在恩公祠村口打谷场上游戏的一群孩子,看到他们的衣服,他不由双眼迷惘。
海水牛让司机把车子停在了村口。
正在游戏的孩子们“哗”地一下围了过来。孩子们都身着簇新的校服,有几个孩子手里还拿着面包、饼干、糖果什么的……一个个都喜不自禁的样子。
海老一行相继下车。海老随手拉拉身边一位男孩的衣领,他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情。金果果看在眼里满意在心上,她说:“小孩子们的气色还不错。”
海老赞同地点着头。
海水牛一脸的诧异与困惑。
这时,龙青坡和吕卫民匆匆赶了过来。
海水牛一见龙青坡,脸色立马就变了。心想这是冤家路窄,或者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何况龙青坡早把狗子劁鸡巴之仇也记到水牛的账上了。当然,在这样的场合是不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水牛这点儿理性还是有的,但是他不会理睬龙青坡,他把脸转到了一边。
金果果向海老介绍说:“海老,这位是莲池镇的龙青坡同志,这位是恩公祠的吕卫民同志。”
海老微笑着先后与龙青坡和吕卫民握手。
龙青坡笑眯眯地说:“我是在这村蹲点儿的。海老、金书记,你们来了我们连一点儿信儿都不得。这镇里也真是的,总该提前给我们打个招呼,也好让我们有个思想准备嘛。”
海老笑着说:“有那个必要吗?我们就想随便走走看看。”
龙青坡瞅个机会给吕卫民使了个眼色。吕卫民会意地颔首,他趁人不备走过去拍了拍一位小姑娘的肩膀。
小姑娘立即领着一群小孩子唱了起来:
小汽车,突突跑,
里头坐着镇领导。
领导问群众吃的啥?
豆芽子,面条子,
三天两头炸丸子。
海老拍了拍一个小孩子的头,笑着说:“听这民谣,孩子们对你们的镇班子还蛮有感情的嘛。”
金果果忙说:“小孩嘴里说实话嘛。杜国君同志对脱贫工程抓得具体,工作做得细嘛。”
海老问:“老龙同志,你在这儿是蹲点呢?还是包村?”
龙青坡说:“杜书记早就给我下死任务了,恩公祠一天不脱贫,我就一天不离开恩公祠。”
海老先是一愕,随之是满意地点点头。
吕卫民把压抑不住的冷笑着的面孔转向了一边。海水牛从吕卫民的表情上读出了些什么。
金果果说:“海老,你看咱们先去哪儿转转呢?”
海老笑着看了一眼海水牛。
这时孩子们还在唱:
豆芽子,面条子,
三天两头炸丸子。
金果果故意高声重复道:“三天两头炸丸子,不错嘛,这生活可以呀。”
海水牛顺坡下驴地望着海老道:“海老,你看咱们是不是先去看看村民们这热情的饭桌呀?”
海老欣然点头。
正赶上恩公祠人吃中午饭时间,龙青坡领着海老一行挨门串着。
第一家是四口之家,正围着当门的一张饭桌吃饭,其乐融融的样子。四只碗里盛着饺子,两个小孩子吃得津津有味,一家人冲着海老一行甜甜地笑着。金果果有意识地把海老朝挂着门帘的里间领,里间摆着一张很时兴的大木床,床上是干干净净的新铺盖。海老弯身抚了抚被子单子,啧啧叹道:“不错不错。”

第181节:卷十八 大败“东北虎”(5)

金果果满意地说:“还挺干净的。”
第二家是五口之家。海老一行进来时,这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地吃白面蒸馍、猪肉炖粉条儿。里间也摆着一张很时兴的大木床,床上仍然是干干净净的新铺盖。
第三家是大米饭肉浇头。里间亦摆着一张很时兴的大木床,床上亦是干干净净的新铺盖。
从这家出来,海老一脸兴奋地说:“恩公祠村民的生活不错嘛,已经基本实现温饱了嘛。”
金果果笑眯眯地说:“杜国君同志下一步的扶贫目标是实现小康。”
吕卫民面对这一场戏,心里说不上是气愤还是可笑。他竟压抑不住地“嘿嘿”笑了起来,笑得很冷很揶揄。
龙青坡心知肚明吕卫民笑的内涵,忙暗中用脚踢了吕卫民一下,吕卫民立马收敛了笑并把脸转向一边。他们这个小动作让海水牛看在了眼里。
海老仍兴致勃勃地问:“像我们去过的这几户的生活水平在全村占有多大的比例呢?”
吕卫民如鲠在喉的样子,欲说又止。
金果果忙向龙青坡使眼色。
龙青坡会意,忙说:“全村基本上就是这样的水平,当然也不排除个别靠社会救助的老弱病残,他们的生活水平稍差一点儿,但是差距也不大。”
海老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跟着龙青坡继续朝前走,下一个“脸面户”是五六十米处的海铁羊家。
金果果关切地问:“海老,已经看十来家了。您累不累呀,咱们是不是停一会儿喘口气儿也吃点儿饭呢?”
海老连声说:“我不累不累,再看两家吧。”
金果果清楚装备好了十二家“脸面户”,只要不出这个圈儿就没有事儿,于是她点点头说:“那这样吧,再看两家就吃饭。”
龙青坡在前边领路,又让海老很欣然地感受了一家。
金果果笑着说:“海老转十来家了,您的总体印象如何呀?”
海老颇有感触地说:“出乎我的意料,感觉不错,真的不错。”
海水牛说:“海老,我能不能领你去一家看看呢?”
海老收敛了脸上的微笑。
金果果惊讶地盯着海水牛。
海水牛接着说:“海老,我想您看后一定会有另外的感受。”
吕卫民望着海水牛,眼睛里不由闪动出熠熠光泽。
龙青坡不由一愣,忙说:“海老,该吃饭了吧?已经安排好了,芝麻叶面条儿炒香椿叶儿,连四菜一汤都不到,这可够清廉了吧。”
海老笑笑说:“芝麻叶面条儿,不错不错。”
金果果瞪海水牛一眼说:“走吧海老,芝麻叶面条儿沤稠了就不好吃了。”
海水牛没有理会金果果,仍对着海老说:“海老,这儿是我的老家,我对这里的情况还是了解的。海老,您难得回来一趟,这也是您的老家,也是您当年开创的苏维埃根据地呀。我不会领您去最差的一家,也不会去最好的一家,我想让您了解老家的真实情况——”
海老有点儿动心,就冲金果果说:“那我们就再看两家吧。”
金果果的脸色为之一灰,但她还是努力地做出了一个微笑。
海水牛笑着朝前带路了。
这时,前边隐隐约约听到有说唱的声音。海老停住了脚步,一行人都停了下来。大家都认真地听着,是位声音沙哑的老人在拿腔捏调地唱:
提起五八年哪,
大搞试验田哪。
槐树上结豆角哪,
红薯地变成西瓜园哪。
槐草地里长稻子哪,
老母鸡一天下十个蛋哪。
红薯秧子跑火车哪,
黄瓜长得像小船哪。
这事儿不是胡八扯哪,
亲手种来亲眼见哪。
人民公社新鲜事哪,
“日崩”一下到共产哪……
海老沉思着问:“是谁在唱?”
海水牛眼睛一亮说:“海老,过去看看吧。”
金果果忙上前阻止说:“海局长,海老已经转不少家了,你也得让他喘口气嘛。”

第182节:卷十八 大败“东北虎”(6)

龙青坡也附和着说:“海局长,现在的问题是海老累了,需要休息。”
金果果与龙青坡的表情使海老感觉到了意外。他白了金果果与龙青坡一眼,一边随着海水牛朝前走,一边轻声问:“这唱民谣的是位老太太?”
海水牛点点头说:“这老太太的牙都掉完了,好像脑子也有毛病,一出屋门就摸不回来,得让小孩领着。老太太的大儿子海铁牛1961年饿死了。海铁牛1958年大跃进时是村里的青年突击队长,当时在恩公祠水库工地勒着肚皮苦战数月,争得了一张印着三面红旗与伟人头像的奖状。老太太这些年一直保存着这张奖状,逢人都说这是她儿子海铁牛的相片。平时,老太太一个人整天对着墙自己跟自己大声说话,哭哭笑笑的,在外面老远都能听见,好像屋里有人在唱戏。”
海老的神情变得严峻起来:“走,过去看看。”
一行人很快接近了一间残破的草房,里边有争吵声传出,外面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海水牛轻声对海老说:“是老太太与她的二儿子海铁羊在吵。海铁羊这个人哪,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早年就与老太太分开单过,从来不过问老太太的死活。”
他们走到人群的后边,站在这里就能听到里边激烈的争吵声:
老太太哭着说:“我的……天啊……啊……铁羊啊铁羊你像个小红虫样我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不孝顺吗?我的……天啊……啊……”
“我可想孝顺,可我指啥孝顺?”
“我的……天啊……啊……老鸹还有反哺哩呀铁羊……”
海铁羊嬉皮笑脸地说:“人不是老鸹,我要是老鸹能扎翅膀飞就好了。”
外边看热闹的人“哄”的一声笑了。
“我的……天啊……啊……你不怕雷暴大雨时老龙抓你吗铁羊?”
海铁羊仍面不改色嬉皮笑脸地说:“老龙是你喂哩吗娘?老龙是你领导哩吗娘?你说抓就抓了?”
门外响起更热烈的笑声。
海老示意说:“进去吧。”
海水牛点头。因为屋门太低,他弯了弯身子领头进去了。海老紧随海水牛的后边,也弯身进去了。金果果紧跟着海老也进去了。
龙青坡败兴得直跺脚,他瞪着吕卫民。
吕卫民叹气摇头地对龙青坡表白道:“这能赖我吗龙镇长?这能赖我吗龙镇长?”
龙青坡很不耐烦地把手朝里一挥道:“你先进去吧,你先进去吧。”
吕卫民说:“那你就不进去了龙镇长?”
龙青坡说:“等我吸完这支烟不行?”
吕卫民想想弯身进去了。
屋内狭窄之极,脏乱之极。贴着左边的泥巴墙有一黑黢黢的地灶。靠门有张破得几乎散架的木床。右墙根铺着厚厚一层花生壳,上面是被子,被子里围坐着一个痛哭流涕比手画脚的老太太。老太太的满头灰发蓬乱无比,两手脏黑无比,衣服褴褛无比,大张着已经没有一颗牙齿的嘴巴。
破木床前站着嬉皮笑脸的海铁羊。
吕卫民俯身床前说:“大娘啊,地委的海书记海老看您来了。”
老太太周身一动,快速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地委书记是多大的官?”
吕卫民随口说:“能管住县里镇里村里所有的官。”
老太太揉揉眼睛问:“谁?谁是地委书记?”
吕卫民指了指海老说:“大娘啊,他就是地委书记海老。”
老太太抓住海老递过去的手说:“您也姓海——”
海老说:“对呀,我就是这村的。也姓海,我叫海水清——”
老太太突然激情燃烧起来了:“您是海神甫?神甫?您真的是海神甫吗?”
海老也激动地说:“是我啊,我就是当年的神甫海水清啊——”
老太太猛地跪到海老的面前:“感谢耶稣基督啊,您是基督现世啊神甫,您筹办好修水库的钱了?您回来修水库哩?我们盼了几十年啊神甫——”
海老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老太太突然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从墙上取下一面落满灰尘的镜框,里边镶嵌着一张灰灰蒙蒙的奖状。老太太把奖状递向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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