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在首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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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摆地摊了！
　　　　菲儿把昨天穿的衣服洗干净，今天一早又穿上了，然后和我打声招呼，说再去找瑜伽馆就一溜烟地急火火地跑了。我在后面看着她的影子真是好奇得要命，这样的反常行为可不像是我认识的菲儿，真的搞不明白她这两天在搞什么鬼。
不过我也有我的计划，所以菲儿走后我也开始行动了。我先是费力地从床底下拖出我那个从国内带过来的到现在还没有打开的行李箱，小心翼翼地打开后，一件一件地把它们都摆出来，满满地摆了一床。没错，这就是我来首尔的时候准备的，整整50件，每一件都只有书本样大，上面精致地绣着各式各样具有中国特色的十字绣。昨天在了解完市场价格后，我就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这50件的价值，如果平均每件可以挣3000韩元，那50件我就可以挣150000韩元，我两个月的生活费就有了。耶！想到可以挣钱了，我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其实我也不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何况在人生地不熟的首尔，我们刚刚来，又没有朋友，万一被人欺负也是很正常的。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人总得先生存然后才能考虑其它的对吗？来首尔后，我只有网络小说这一项收入还可以保证，但是因为从这个月开始就是跨国汇款了，手续费就占了很大的比例，转到我手上的时候估计也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为了生存，我从来不敢乱花钱。
作好晚上的货物准备后，我不吃不喝地趴在电脑前整整写了一天的小说。现在对于我来说，时间是金钱，生活是磨练，更何况我还有我的精神支柱呢。
下午6点半，我开始行动了。我拿出了昨天从市场上买回来的一个简易的旅行包，然后数了十个十字绣放进包里，又把昨天从校门口保安那里要来的一张很大的白纸叠好放进包里，然后就出发了。
走在校园里，我背着大包，迈着坚定地步伐，心里面波涛汹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不知怎的，这个时候这句话总是在我的脑子里反复地出现，使我自己在心里默念的时候也禁不住哑然失笑。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摆过地摊卖过东西呢，没想到在今天，又是在异国他乡，我竟然开始了这样一个大胆的尝试，只是不知道今晚迎接我的是开门红呢还是当头一棒呢？
唉，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还是不要去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虽说7点才可以摆上货物，但为了生存的人们早就提前来到这里占好地方了。我到的时候，那条马路上已经站满了小商小贩，大家都拖着大大的行李包，里边鼓鼓囊囊的，不用问，一定是今晚要摆的货物了。
因为是初来乍到，我对场地、同行等都还摸不着头绪，也不知道摆到哪里好。我看着被占满的两边小路，只好沿着整条夜市从头走到尾寻找合适的地方，但一直走到头也没在人气旺的地方找到一个可以立稚的地方，最后无奈之下，我只好在夜市的最边上“定居”了下来，开始铺上那张大大的白纸，把我的十字锈一件一件地摆出来。
我的到来显然引起了旁边同行们的注意，大家看到我纷纷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议论什么，我则对投来的每束“关切”的目光都回以一个真诚的微笑。我知道，现在的我是个新人，这里的每个人目前都不能得罪，和气生财嘛，将来大家都互相有个照顾。
挨着我的一位大婶终于忍不住了，她把身子挪过来问我：“新来的？”
“嗯，大婶，我是新来的。以后请多多关照。”
“没问题，互相关照，都是挣点小钱花的人，都不容易。只是你摆的这些东西好卖吗？夜市里从来没有人卖过这样的东西。”大婶好奇地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卖，先试一试吧。”
“哦，学生吗？”
“是呀，大婶，我在S大读研究生。”
“哇，真厉害呀，是个懂事的好女孩，不像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大婶叹了口气说。
我现在在猜想大婶还没有看出我是中国人来，所以对我也没有见外。
我微笑着说：“大婶，人各有志嘛，你的儿子肯定也有过人之处呀，不要全盘否定了他们。”
“这倒也是，现在他们俩合伙开了个修车店，生意还不错。”大婶开心地说。看得出来，大婶还是以这两个儿子为荣的。
“哦，真了不起呀。那大婶为啥还晚上出来卖东西呀？，怪累的，应该在家享福才对呀！”我不解地问。
“不行呀，将来的事还有很多呢，我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呀，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出来散散心吧。”
“哦，大婶您真好。”我由衷地赞叹道。
天下的父母一条心，都是为了孩子好，这份爱是不分国界的。
我是没有摆摊经验的，第一天开始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大婶一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边照顾着她的生意。但整整一晚上，我都没有成交一笔生意，甚至连问的都很少。我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就帮着大婶张罗，倒也不觉得很尴尬。
等晚上10点钟收摊的时候，大婶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她说我都没有开张，总是帮她忙，就给我买一支冰激凌吧。我是死活不要的，无奈大婶总是坚持，我也只好很惭愧地由着她了。
收摊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沮丧的，毕竟第一次出师不利很影响心情。大婶安慰我说没关系，明天接着摆，反正又没有税钱的，就当是消遣吧。
晚上回去的时候菲儿还没有回来，我看了看表，都已经10点半了，这妮子又跑到哪里去疯了啊。给她发了几个短信都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我都有些急了。
一直到了晚上11点菲儿才回来，又是满脸的失望。我说：“又没找到合适的瑜伽馆？”菲儿“嗯”了一声就埋头吃饭。看着她狼吐虎咽的样子，我真有点心疼。
我说：“菲儿，找不到就先不要学了，要不先跟着我去摆摊吧。”
“啊？你真的去摆摊了？”菲儿吃惊地问。
“真的，可是今天没有开张。”我无奈地摊开双手。
“别去摆了，你那些东西我全买了。”菲儿没好气地说。
“不用！我这是一举两得的事。一是可以挣钱，二是可以增进中韩两国的文化交流，哈哈。”
“有你这么交流的吗？别开玩笑了。”
“这样怎么了？我觉得挺好呀。”
“总之不和你争了，那里人多事杂，小心被人欺负。”
“不会的，我已经在那里交了一个朋友了。”
“哼，还是小心点好。”
吃过饭菲儿很快就睡了，我把灯全部熄灭，小心翼翼地敲着键盘码字。我的女主角总是灰姑娘，而她们最后也总是会变成公主的，所以我也希望我变成小说里的灰姑娘，因为灰姑娘总总是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我想，我也是这样的。
第十四章　我的第一个客户
　　　　这是菲儿连续外出的第三天了，她依然是说去找瑜伽馆，我依然没有追问。我知道，如果她不想说的事，我再追问也是徒劳。
因为有生存的压力，我在网络上码字的速度在飞快地递增，当然，我是个在工作上讲究质量的人，我的小说质量绝对不会因为速度而下滑，这一点是负责我的编辑所特别欣赏的一点。
我的编辑是在网络上发现我的，那时的我只是在网络上写一些不着边际的文字玩一玩，而他对于我，有知遇之恩。自从我在他所在的公司网站上当了驻站作者后就再也没有更换过其它地方，始终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一部接一部地创作，为该网站作出贡献的同时也收到相应的收入。编辑总说我是个固执的人，连小说的女主角也都是固执的，我也总是笑着说固执有什么不好？这样的人总是有无穷的精神力量，不是吗？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认输，我知道他是让着我，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我有时会没心没肺地这样想。
黄昏的时候我又出发了，路过校门口时我同那个忠厚的保安打招呼，他也总是对我笑笑，说祝我今晚好运，这个时候我就回他一个“V”字的手势，以增加力量。我想我就是一个有傻福的人，不然为什么我总是会遇到贵人相助呢？就如同眼前的这个老实的保安一样。
今天是我摆摊的第三天了，连续两天我都没有生意成交，但对我的商品表示感兴趣的人多了，虽然还是没有人愿意掏钱购买。大婶告诉我来逛市的人一般都是穷苦的人，花几千韩元买一幅不能吃不能喝的艺术品对于他们来说是比较奢侈，也是最不实际的，所以我的成功机会只留给偶尔路过的有钱人，或是有品位的人，所以我的机会是要等的。
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分析过了，我绝对同意大婶的判断，也相信我有这个耐心等下去，但是接连三天的失利多多少少还是挫伤了一点我的信心。有时候没有客人的时候我会冲大婶发发牢骚说干脆便宜了处理算了，省得每天耽误那么多时间。而大婶每次都说再等等，不急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我的第一个客户来了。
那天天气真热，我们将要熬不住准备收摊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位客人。这是一位年青的小伙子，他先是走到大婶面前的摊子上看了一翻，然后又走到我的摊子上看了一眼。其时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在祈祷了，因为任何机会我都不想放过。
“这是什么？”他蹲下身子拿过一件来问。
“中国十字绣。很有名的，苏州产的。”我急忙说。
“哦，有什么用？”
“可以挂在你家的客厅或卧室里，作为装饰品它们是非常有品位和高雅的象征。”因为有点紧张所以我反而不知道如何来推销自己的商品了。
“那，给我拿一件。”他说。
“啊？”我吓了一跳，“真的？”
“嗯，包起来吧。”他斩钉截铁地说。
“啊，先生，太感谢了，谢谢！”我被突出其来的幸运冲昏了头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婶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替我接过那位先生递过来的钱，然后又看着我手忙脚乱地把他挑好的那件金童玉女的十字绣包好，递给他并致谢。
“大婶，我成功了，我终于成交了一笔！太幸福了！”我高兴地在原地直跳。大婶看着我高兴成这样，也替我高兴。“我说过你的机会是要等的吧。”她这样说。
“是，是，大婶，我好高兴。我请你吃冰激凌。”说完我就跑到旁边的冰激凌摊上买了两支冰激凌，和大婶一人一支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享受着自己的辛苦成果总是很幸福的，那个时候我就是这种感觉。
回去的时候菲儿还是没有回来，和往常一样，到了10点半左右她才回来，又是满脸的疲倦。
我习惯了不去问她的行踪，所以就兴奋地跟她讲我今天的战绩。菲儿虽然对我摆摊很不满意，但是看到我如此高兴也跟着高兴起来。她说你个妮子，我真服了你，如果换了我才不去摆那个地摊呢，又热又丢人。我把嘴一撇说，你是高贵的小姐，我只是个村姑而已，所以，我不怕丢人，我就知道能挣钱不挨饿就行。
菲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突然说：“现在就是你这种精神在支持着我，所以我也要加油，fighting！”
我知道她的确不是在找瑜伽馆了，但是她也是在需要勇气的时候，所以我也大声地喊：“菲儿，加油！fighting！”
菲儿一直等到我忙完才和我一起熄灯睡觉。躺下的时候菲儿问我：“小西，你是下个月7日过生日对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讶起来。
“你也太拿我当白痴了吧？你的身份证、护照我都看过，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生日？”菲儿不满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