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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骚动-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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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你好!”我正在胡思乱想,不知道什么时候,陈雪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忙站起来,说:“你好,陈雪。”
陈雪穿着可以说是让我目瞪口呆。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肉色的过膝袜,和一双黑色的凉鞋,她的脖子上和戴了一串镶着钻石的白金项链。女性的服装我虽然不是太懂,但我猜她的这身衣服不会少于一万块钱,这还不算她戴的那串项链。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典型职业女性装束的端庄女子,就是我认识的那个陈雪。
“你发什么呆呀,快坐呀。”陈雪大方地说。
“哎,你叫喝的了吗?”落座后陈雪问我。
“还没呢。”我说。
“那你喝什么?咖啡吗?”
“哦不,我喝不惯咖啡,就来杯橙子吧。”其实我不是喝不惯咖啡,可以说我根本就没正经的喝过咖啡,我害怕自己会出丑。
陈雪伸手叫了个服务生过来,说:“两杯橙子,谢谢。”
不一会儿,饮料端了上来,我喝了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我想我总该说点什么,于是我问道:“你怎么有时间来省城了。”
“哦,我是来出差的。”陈雪用手指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说。
“出差,你们家不是开造纸厂的吗,怎么在这边还有客户呀?”
“我爸早就把造纸厂卖了,他现在在北京有个公司,我在那里给他帮忙。”
“哦,你们家的公司效益不错吧?”
“还行吧,就是个小公司。哎,你别光顾着问我呀,你现在怎么样?”
“我?你不都看见了吗,小市民一个就快下岗了。”我苦笑了一下说。
“不会吧?你们厂不是挺大的吗,应该有几万人吧?”
“省城的国有企业你还不了解吗,现在有几个赚钱的。就算赚了钱还不够领导换新车的呢,你没听说个顺口流吗。”
“怎么说的?”
“工人玩命干,赚了几十万,买了个乌龟壳,坐了个王八蛋。”
“呵呵,你还是那么能逗。不过你说的这也是个别现象,哪棵树上没几个虫子呀,现在中央下决心要惩治腐败呢。”
“这个我知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也就那么一听就完了。再说,现在下岗也没什么,刘欢不都在歌里唱了吗,‘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再来!’”谈了一会,我刚才的不自然都消失的无影无终了。
“你竟瞎逗,那你想没想过到北京来发展呢?”陈雪再一次被我逗乐了。
“看看再说吧,现在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也许明年会去吧。”
“行,到时候你去了给我打电话。呦,我名片发完了,记你手机上吧。”陈雪看了看自己CD牌的坤包说。
“惭愧,我没有手机。”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我给你写上。”陈雪拿出一个小记事本,写了她的手机号码,然后把那篇撕下来给了我。她接着说:“对了,你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去餐厅吃饭,这里的西餐挺好的。”
“别、别,你好容易来一趟,怎么能让你请呢,应该我请你才对。”说完,我确认了一下自己带没带钱包来,还好它在。
“明天你再请我吧,明天你请我吃羊肉串,我好久没吃了,还真有点想呢。”
“那也行,明天我来接你。”我心想,羊肉串我还是请的起的。
第二天晚上,我去酒店接陈雪去吃羊肉串。我到前台的时候,服务小姐告诉了我一个意外的消息。
“您是杨先生吧,陈小姐今天下午有急事赶回北京去了,她让我把这个礼品盒交给您。”
“礼品盒,她没说里面是什么?”我问道。
“对不起,这个她没说。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打开看,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了,用你废话,我心里想。
虽然我有好多的猜想,但我终究没有猜对里面是什么,陈雪送给我的是一部最新款的手机,我知道它价值5000元。
礼品盒里还有一封信:
杨伟你好!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本来我是打算让你请我吃完羊肉串才走的^…^,我现在真的是北京公司有急事让我回去。我记得你再过一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这部手机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也算是给你赔罪了。我的手机号码,我已经存在里面了,记得到北京给我打电话。好了,我要赶去机场了。再见! 
老同学:陈雪
我看完信,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我只能在心理一遍遍地说,祝你一路平安陈雪!祝你一路平安我的老同学!
第十四章 毛父去世
    有句古话说,月满盈亏。在经历了毛丽娜和凌云结婚这件大喜的事情之后,谁也没有想到在这年的冬天,毛家出了一件大悲的事,毛丽娜的父亲因为心脏病发作,经过抢救无效而死亡,终年才刚刚五十四岁。这个年龄对与毛丽娜的父亲来说正是干事业的好年龄,毫不夸张地说,凭他的业绩,他完全有可能是下一任的省长。可是人生总是有那么都不如意的事情发生。
毛丽娜父亲去世的事我是从报纸上知道的。
早晨我到单位,同事们正在议论。
“哎,杨伟你知道吗,咱们省的毛副省长去世了。”一个同事对我说。
“别瞎说,前一阵我还在他女儿婚礼上见到他了呢。”我认真地说。
“这事谁还跟你开玩笑,你看这报纸上都刊登出来了。”
“什么?!给我看看。”我一把抢过了报纸。果然我看见上面登着:我省副省长毛振新同因病医治无效,于昨日凌晨1时25分离开人世,享年54岁……
看到这儿,我觉得头‘嗡‘地一下,虽然毛丽娜的父亲是我和毛丽娜恋爱的最主要阻挠者,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说走就走了,我的心理确实不是个滋味。我忽然想起,毛丽娜这个时候是最需要安慰的,于是我扔掉报纸抓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毛丽娜家的电话。
“喂,是毛丽娜吗,我是杨伟。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你别哭呀,你现在要保重身体,要多劝劝你妈妈。现在家里有什么让我帮忙的吗,行、行,那遗体告别是什么时候?明天,第一告别厅,行我一定去,好了别难过了啊。”
放下电话,我看见同事们都在看我。“你们看什么呀?”
“杨伟,你还认识毛省长呢,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哦,我和他女儿是大学同学。”我轻描淡写地说。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来到了殡仪馆等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看见送葬的车队开过来了。毛副省长在官场上口碑不错,来参加遗体告别的人很多,还有好多群众是自发来的。我随着人群走进第一告别厅的时候,我看到告别厅里挂了一个条幅上面写着:沉痛悼念毛振新同志,条幅下面挂着毛丽娜父亲的遗像,在遗像的下面摆满了各界人士送的花圈。我看见毛丽娜的父亲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服,身上盖了一面党旗,他安详地躺在棺材里,看看眼前的这一切我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我走过去向遗体鞠了三个躬,然后走到了毛丽娜的面前,我看到她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我拉着她的手说:“丽娜,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多照顾一下你母亲她要比你更难过,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我又对毛丽娜身边的母亲,说:“伯母,您多保重啊,我先走了!”
我对站在一旁的凌云点了点头,走出了告别厅。
后来,毛丽娜不止一次的给我讲过,她父亲去世时的情景。
其实在发病之前,毛丽娜的父亲已经感到了不适,最主要的表现是他的脚开始浮肿。但他并不想因此而影响工作,所以他没有休息。终于有一天晚上,他感到呼吸都有困难了,毛家这才打了120急救电话。到医院后,急救车直接开到了高干病房的急诊处,医院的领导也非常的重视,马上组织最好的心脏专家来参加抢救。毛丽娜说:“当时氧气瓶、心电图机、电击设备什么都用上了。”
后来,大夫对毛丽娜说:“病人现在的身体很凉,你们快去买几个暖水袋来,我们需要给病人保持体温。”
毛丽娜听完这话,二话没说拉着凌云冲出了医院,到了外面她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商店都已经关门了。最后他们在医院附近找到了一家杂货店,把人家看店的老头给叫醒了,毛丽娜急切地说:“大爷,我父亲现在快不行了,正在医院里抢救呢,您帮帮忙卖我几个暖水袋吧。”
“我们这里是有暖水袋,可我是个看门的,我也不知道价钱那。”大爷也很同情毛丽娜。
“这么着大爷,我给您二百块钱您就看着给我拿几个吧。” 毛丽娜的声音由急切变成了恳求。
当毛丽娜和凌云买好了暖水袋回到医院,他们刚刚走到急诊处的门口,就听见病房里传来了母亲撕心裂腹的哭声:“老毛你不能走啊,你走了留下我和小娜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呀!”
“爸……”听到这毛丽娜知道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大叫一声一下子冲了进去,刚刚买回来的暖水袋散落了一地。
每次讲到这儿,毛丽娜的眼圈总是红红的,她对我说:“她真后悔去买什么暖水袋,连父亲的最后一眼都没能看到。”
毛家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毛丽娜父亲的去世,发生多少改变。随着时间的推移,毛丽娜和母亲都渐渐地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开始了正常的工作和学习,毕竟活着的人还要生活下去。要说有改变的就是凌云了。首先,他对毛丽娜说话的态度越来越生硬了,以前小两口吵架,都是他主动向毛丽娜道歉,现在他很少有说软话的时候。其次,凌云以自己现在是科长,工作忙为借口常常很晚才回家,偶尔也会夜不归宿,他每次都是对毛丽娜说,加班太晚了,我就睡在办公室了。
有一段时间,我办公室的电话简直就成了毛丽娜的热线诉苦电话,她只要和凌云吵架就告诉我。我为毛丽娜能在痛苦的时候想到我而感到高兴,但是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而我又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每次只能说,你和他要好好过,要互相谦让,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后来,我发现时间长了,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好像我是个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好像毛丽娜和凌云的吵架是因我而起的。我这不是狐狸没打着,还惹了一身臊吗。
再后来,毛丽娜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干脆放弃了自己的业余时间,约她到外面去谈。这样不但省去了麻烦,还解决了我下班的吃饭问题。因为毛丽娜大多会约我在某某饭店见面,而每次她都不好意思地说:“今天又让你回家晚了,这顿饭还是我请你吧。”我已经记不得和毛丽娜“约会”过多少次了,但我清楚地记得我那一阵足足胖了十斤。
有一次,我说:“丽娜,你跟我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我认为问题的关键是,凌云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和他还是应该好好聊聊,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也应该讲道理吗,对不对?吵架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呀。”
“好吧,正好我妈这几天去外地开会去了,我今天回去找他好好谈谈。” 毛丽娜终于接受了我的意见。
那天晚上,凌云回来的很晚,他见房间的灯已经关了,以为毛丽娜已经睡了,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进了进去。忽然,房间的台灯亮了,是毛丽娜拉亮了灯,凌云看见毛丽娜正坐在床上用眼睛瞪着他。
“你还没睡呀?”凌云嘻皮笑脸地说。
“你严肃点,我问你,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 毛丽娜气呼呼地说。
“这你还用问吗,我现在是科长应酬当然多了。”
“你还知道你是个科长呀,我还以为你是国家主席呢,我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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