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里面哪有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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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子拿过我手上的烟头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箱里说:“谷子你怎么啦?”
我拿手搓了搓脸,说:“我想在这睡觉,晚上坐在院子里,更能让我反省自己。”
“你干吗要这样啊?”
“一个月前,我曾经在这坐了一夜,为我们的爱情守灵,我以为,爱情死了,就不会再复活,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就算爱情死了,感情也能够不死的。”
蓁子已经流出泪来,握紧了我的手说:“谷子你告诉我,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这睡的?”
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顺口说道:“让我在这里再坐一个通宵吧。”
她泣不成声地说:“你别说了谷子,那天我没让你上去,第二天我看见你睡在这里,我心都碎了,可我不敢叫你,我开着车出去,坐在车里哭了一天,我知道我伤了你,可我同时也把自己伤了……”
看着蓁子满脸的泪水,心里有些紧缩,想伸手搂她入怀,替她擦去泪水,却忍住了,也许,眼前的蓁子已经不是我心里的那个蓁子,喜欢哭,就慢慢地哭,我也难得有心思看别人流泪。虽然在此时欣赏别人的痛苦并不能给我带来快感。
我点上根烟,长长地吐出一口,看着泪水从蓁子的脸上滑过,一如雨后的露珠跑过青青的叶片。
蓁子把我手上的烟掐灭,说:“谷子咱回家去吧,院子里这么多人都在看我们呢。”
进了房子,看见餐厅里摆着一桌饭菜,应该是她早就做好了在等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就嘱咐我晚上回家一起吃饭,可我现在毫无食欲,连那些蓁子煞费心思弄出的菜肴看一眼的兴趣都提不起。换了拖鞋,我说:“我喝多了,一口都不想吃,你自己吃吧,我去洗澡。”
泡在浴盆里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起来时天已经黑了,蓁子却还在客厅里等我吃饭,我扫她一眼,直接进了卧室,把自己扔在床上,只觉遍体轻松,热水洗过后的疲乏却慢慢地涌出来。
蓁子进来说:“你起来吃一点吧,菜我又热了一遍。”
一转眼,我看见早上她给我洗过的衣服就搭在阳台上,也不知道她这次发现了什么,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些不耐烦,冲着她说:“早给你说过我不吃,你还等什么?你一个人不会吃饭?”
蓁子咬着嘴唇,愣了半天,没说话就转身而出。我知道,她又背着我去哭了。
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是中央台焦点访谈的片头词:用事实说话。我忽然觉得好笑,有时候,用事实说出的话并不一定有好的效果,比如当初蓁子就因了那条裙子给我蛮不讲理地找事,可等我真正出轨时,她又只知道哭,连我的气都不会生了。
我听见敬一丹开始主持这一期的节目,她中气不足的声音并不影响焦点的分量和我对她的喜爱。几句开场词过去,她居然说的是甘肃M县豹子乡公选坏人的事!老天!我们做的新闻引起了焦点访谈的重视?
我跳下床奔进客厅,敬一丹果然在说M县的事。蓁子看见我坐在她身边,忙拿起纸巾擦了眼泪。
抄起电话我就打给了南子非,告诉他去看电视,他说正在看,画面上出现的谁叫什么名字他都知道,然后他说这事已经在全国引起轰动,《南方周末》昨天发了整版的报道,省政府也派出了工作组,那个乡长被拘捕,估计得判刑。
子非的电话还没完,我的手机又响起来,是周洁通知我看电视。看来权威媒体能关注我们发现的新闻事件,总会让弟兄们欢欣。
蓁子趁我接电话的时候沏好一杯陇南毛峰茶端过来,又拿出烟跟打火机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自己也坐在我旁边,中间隔着足有一尺的距离。
节目之后是恶俗的广告,我抓起遥控器换台,换来换去也没找到比广告更好的节目,索性扔下遥控器,随便电视怎么去恶心人,点上根烟,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扭头看看蓁子,发现她虽然眼盯着电视,余光却在偷偷地描着我。我不忍心过分冷落她,拍了下我们中间的沙发说:“坐这边来!”
她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也没往我身边坐。
我一伸手拉她坐到我身边,看着她说:“你想在中间打一堵墙?”
她继续沉默。
“怎么?准备给我玩矜持?”
她还是不说话,眼泪却在眼眶里打着转,随时有可能扑面而出。我掐了烟,站起来准备离开,也给她一个继续沉默并流泪的空间,免得我在旁边碍事。腿还没抬起来,胳膊就被她拉住,一用劲,我又坐了下去,紧挨着她的肩膀。
“干吗?跟你说话你又不理我。”
蓁子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在面庞上滑旱冰一般迅速奔跑,然后掉落在她的裙子上。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说:“你今天喝水了吗?”
她接过去擦掉泪水,后面的又跟着涌出,抬起头来,很奇怪地看着我说:“喝了。”
“喝得多吗?”
她摇摇头说:“不多,就喝了一杯。”
我叹了一口气说:“唉,你今天流了不少眼泪吧?水又喝得这么少,要保持身体的生态平衡啊。”
蓁子破涕为笑,扑到我身上打了一下,又把纸巾塞在我手里说:“你真讨厌,回到家就不理我,一听见焦点访谈就跑出来,好像他们都比我重要。”
我给她擦了擦眼睛说:“不是比你重要,是比你更吸引我。”
“真的吗?”
“当然,第一,敬一丹是我的梦中情人,她主持的节目我必看,第二,今天这个新闻是我们工作室先报道的。这理由充分吧?”
“是,还不是一般的烦你,一天就知道哭,我迟早会被你哭走的。”
第三部分第34节 情感的变化(3)
蓁子忽然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说:“我就是害怕你走,害怕失去你,你知道吗谷子?”
“我有这么好吗?让你胆战心惊的害怕我离开?”
“你好不好我都认定你了,反正你是我丈夫,再怎么坏我也不愿意让你生气了,不然我也不会一直等着你。”
“你倒聪明,想等结婚以后一起跟我算帐吧?”
蓁子扑哧一笑说:“你胡说,你以为我想结婚了天天跟你吵架啊?”
“那你就坚强一点,别动不动就哭,你在公司也这样?我记得秦蓁子不是爱哭的人吧?”
“谷子你知道吗,我今天在阳台上一直看着院子等你回来,你进了家属院大门,我就觉得好温馨,我想你进门我们就可以坐在一起吃晚饭了,我都想以后我们的日子会一直这样温暖的,我也愿意做一个贤妻,让你一回来就可以吃饭,可是我看到你坐在那个椅子上,我的心都快烂了,我知道我伤你伤得太重,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弥补上次你在外面坐了一夜的愧疚,是我错了,谷子你能原谅我吗?”
“好了,别说这些了,看你又开始哭了,”我搂蓁子入怀,说:“你没错,如果有错,我还能再来棠城吗?”
“嗯,我不说了,如果以后我犯了错误,你给我直接指出来,我改好吗?我不要你不理我。”
“我一定做好你的指导老师,傻丫头啊你真是!可是如果我犯了错误呢?”
“你会犯错误吗?”
“肯定会犯,我又不是圣人。我犯了你会怎么办?”
“你说呢?”
“如果我犯了错误,你就向希拉里学习。能做到吗?”
“不!我不要你做克林顿!”
林处一第二天就拿来了和中国文坛翻脸计划书,准备以另类调侃的文字,对当今活着的诗人、小说家进行有意义的批判。
我说:“呵,这跟授予诺贝尔奖一样还只给活着的人?”
“当然,我们不能拿已故的作家开涮,这样不地道,我们既然捅马蜂窝,就拣著名的捅。”
“你几时地道过?”米二对林处一说:“光你这想法就够下地狱了。”
林处一说:“我不下地狱难道你下?我们生逢文化盛世,怎么着也得给那些活跃在中国文坛的精英们泼点冷水吧?”
“说正事吧,”我说:“不要在咬别人之前我们先互相咬起来。说说我们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批判。”
孟如新说:“我建议采用传统语言、网络术语、时尚术语、变种词汇,流行歌曲等等。以网络灌水的方式,刻薄、但不辱骂。”
“甚好!甚好!”米二说:“我们还可以把语言分为文化、情调、小资、另类、时尚等几类,看起来也热闹。”
林处一说:“你不夸我们也知道你的肾好,肾好,身体就好!”
“你又不正经了,老开什么玩笑?”我说:“语言就不用分那么细了吧?谁最拿手用什么语言就用什么,但在写作时一定得表现出我们的嫉妒和成名心切来。”
“你这叫不打自招,嫉妒归嫉妒,我们不能让他们知道啊,不然人家会觉得我们动机不纯。”
“老谷的意思是让我们做一个不立牌坊的婊子。这样就不给人留把柄了。”
“是这样,让他们知道,我们就嫉妒了怎么着?嫉妒也是天赋人权。”
“那我们最后署什么名?各署各的还是统一用一个?”
“统一用一个,一定要体现出我们的无耻和红眼来。”
“用什么?红眼杀手?”
“不好,网络上早就有红心杀手黑心杀手之类的,我们要特立独行。四人帮也可以。”
“要不就叫特立独行的红眼猪?”
“臭!我们怎么着也不能自己作践自己,我们是来作践别人的。”
“我一个哥们在网上叫善解人衣,”我说:“要不我们就叫善解人衣吧?”
“嘿,不错!有味道!符合我们的精神。只是你那哥们同意吗?人家是用过的。”
“应该没事吧,他在网上也是个好事的家伙,不过现在不上网了,我们弄出名堂,他跟着沾光。”
“换一个角度想,如果我们惹出事来,让他跟上无缘无故地倒霉可就不好了。”
“要不我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反正他也没申请专利,如果不是觉得这名字太适合我们,也就不用费这么大的劲了。”
“应该这样,我们先说都找那些作家的茬,这才是主要的。”
“从北京开始挨个找,必须是当红的有影响的作家,作品的好坏另说。”
“梁晓声最该当选,他一贯以中国作家的代言人自居,矫情得让人脚后跟发酸。”
“算他一个,我也早看他不顺眼了,刘心武也得算上,江湖夜雨十年灯的段子就够我们写的了。”
“他不单是这个,前些日子还发文章告诫他未成年的侄孙女不可过早体验性生活。都几十岁的人了亏他说得出来。”
“毕淑敏跟洪烛也算上,一个是素面朝天的矫情,一个是看见一朵野花都会自卑的矫情。”
“洪烛的分量轻了点,丫不就会在全中国的都市报发他的酸文章骗稿费吗?还不全是关系稿?”
“分量轻就轻吧,先凑个数,如果名额不够了,再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