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里面哪有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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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给我找秘书怎么能找男人?”
“是吗?那一定很漂亮吧?”蓁子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你是不是又栽培人家了啊?”
“哪用得着我栽培?人家是兰大新闻系毕业的,搞新闻比我专业。”
“嘁,你还不是遇见一个栽培一个!”
工作室又开始忙碌起来,我离开的这几天积压了不少稿约,都必须在短时间内写出来。蓁子回了棠城,我也恢复了自由——不必每天因为惦记着她匆忙回家,她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我:“你可记着我说的话啊。”
我装糊涂问她:“什么呀?你说的话多了,我记哪一句?”
“一、结婚的事,二、工作室的事。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我帮她关上车门说:“多给点时间吧亲爱的,我一定慎重考虑,”
婚是要结的,工作室也是要干的,它们平行并列在我的生活里似乎也不矛盾,女人为何总是见一次蛇就连草绳都不敢再看?
南子非的伤大有好转,我让他在家休息几天,他不肯,说没什么大问题,药在吃,在办公室写稿子还能坚持,我只好依了他。公孙蓠的加盟给我们也增添了不少活力,至少,办公室里有了欢快的笑声,她让我们感到轻松和融洽。她接替了周洁的一些事务,相互都有了更多的时间写稿子。
快到中午的时候周洁给我拿进来一张发票,说是江玲来领车费。我接过一看,竟然是1000元的金额,我问周洁:“怎么这么高?”
“我也不知道她跟若智怎么说的,现在就在外面,发票是她来时就开好的。”
兰州离A县也不过500里路,按行情怎么也超不过600元,我说按出租公司的标准大约是多少钱?
周洁说:“我刚才查过收费标准,到A县的费用应该是500元,加上耽误的一天,最多收700元,我拿不定主意才来问你。”
我拨了内线让若智进来:“你给江玲的车费当时是怎么说的?”
“没说啊,我急着赶下去,问她去不去,她说给钱就去,至于收多少我没和她说。”
待若智出去后,周洁问我:“怎么办?这样收费是宰我们,让她去重新开票?”
我想了想说:“算了吧,让子非知道还认为我们把他救出来就连车费都计较了。”
我在发票上签了字,让周洁拿去给江玲结账。想起还有一篇关于她的稿子我没写完交给了禹华,遂喊他进来问,他说他还没写就让若智要过去写,好像已经写完发出去了。
“给你安排的任务你怎么让别人写?”
禹华说:“我正在看你写好的,若智说他跟江玲熟悉,要求和我交换一下,他就拿去写了,好像又去采访过,稿子是没什么问题。”
“你去把那篇稿子找来我看看。”
第一部分第14节 稿子
稿子周洁已经签发,在我写的后面,若智续上了一个狗的尾巴:
也许是我当时太势利太自私了,江玲接着说:他才发了那么大的狠,不让我和女儿团聚。后来我听说他到了兰州,做建材生意,我也跟到兰州,却到处找不到他和女儿,去年8月,在东方红广场,很偶然地碰上他和女儿,还有一个女人,他们拉着姗姗在广场散步。我在一瞬间头都大了,两年不见,女儿都已经会走路了,她穿得很整齐,也很可爱。我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被别的女人拉在手里,我走过去要抱姗姗,被他拦住了,女儿一转身扑进那个女人的怀里,喊着说:“妈妈,那个阿姨要干什么?”我一下子心都碎了,女儿在把别的女人叫妈妈,从我生下她到离开我,她都没叫过我一声妈妈,她还不会说话就不在我身边了。丈夫说:“这是我的女儿,你不要碰她。”那个女人在一旁哄着姗姗说:“阿姨在逗你玩,姗姗不怕。”丈夫指着我对那个女人说:“这是我前妻。”那个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就恢复自然,向我微笑着点头问好。我一时不知那来的火气,叫着丈夫的名字恶狠狠地说:“你不要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我还不是你的前妻。”那个女人看情形不好,抱起女儿说:“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姗姗跟爸爸阿姨再见。”
第一次见面,我就输给了那个女人,却找不出一点她的毛病去冲她发火,看着女儿挥着小手喊着爸爸再见阿姨再见,我像傻了一样,直到姗姗被那个女人抱上出租车,我都没反应过来。
我提醒他我们之间还有一张结婚证。他说:“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你要离你尽管起诉,我会成全你,但女儿是不会给你的。一张结婚证约束不了我。”
那一次谈话没有任何结果,他也不让我再见女儿。我想过去告他,是他侵犯了我对女儿的监护权,但我又怕把事情弄得更糟,我已经错了一次,不能一错再错。如果离婚,我肯定得不到孩子。我想就这么拖着,谁也别离,可是我能得到女儿吗?你说,我真的就没有一点希望了吗?
“希望是大大的。”他们的采访在一个暧昧的黄昏进行时若智说:“天下的好男人也不是他一个。”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我找个怎么样的才有希望?”江玲说。
“我怎么知道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哼,我也想通了,”江玲一咬牙说:“我为他守寡守了两年,我也该为自己活了,他能找女人我就能找男人。”
若智在心里偷偷地笑着,他装作没听见江玲的话,扭头扫视着对方租住的这套房子。天知道他们怎么把采访安排在了江玲的家里。
江玲起身说你来看看我的房子布置得怎么样。若智跟她走进卧室,看见粉红的窗帘低垂着,让室内的光线幽暗中带着些诱惑,墙上贴着几张拳王阿里的图片,似乎江玲就为了看那些硬邦邦的肌肉。一张床简单地摆在卧室中间,江玲拽了下床单说:“虽然是单人床,睡俩个人还是可以的。”
若智伸手压了压床板说:“嗯,这床是够结实的。”
“吆,好像你多猛哎,这床就是再不结实也比人耐压。”江玲媚眼如丝,直盯着他说。
若智走出卧室说:“我该走了,回去要写稿子。”
“在我这吃完饭再走好吗?看你辛苦了这半天采访我。”
若智本就是装腔作势说走,他说:“这多不好,我们有规定不能在外面吃饭的。”
“你在我这吃了饭谁知道?反正你们主任又不在。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
江玲说要包饺子,若智自告奋勇要帮忙,他把一盆肉馅搅得稀里哗啦,发出一串让人往别处想的声音。
“你怎么弄出这样的声音了?”
若智说:“我就喜欢听这样的声音,听着过瘾。”
江玲幽幽地说:“我可有两年没听过这声音了。”
“想听这声音容易得很,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听。”
江玲趁拿东西的时候顺便脚下一滑,把自己跌进了若智的怀里。
后面的事发生得顺理成章,这一对狗男女从包饺子转移到了床上去听搅馅子的声音,那张床也被若智检测了它的结实程度。
若智给我叙述这件事时坦然自若,仿佛由他缔造了一段历史,神采飞扬间流露出阅尽人间春色的满足与自豪。
“你这个畜生!知道这样干的后果吗?”
若智出其不意遭受了我的喝骂,心里很不痛快,但他的嘴巴也跟鸡巴一样好事。
“你哥的腰子!就干了点这事,能有啥后果?”
“你自己去想吧!整个一弱智!”
“呔,不就是违反了你的那个不平等狗屁条约的第22条?你该咋弄就咋弄,我都没意见。”
“操你大爷!你逼着让我开你?”
我们说话的地方是南关什字的草坪边上,时为黄昏,一张蓝色的塑料桌子承载着两瓶啤酒半片夕阳,周围行人稀少,适合我们在此撕咬。
若智说:“我干都干了,你还要我咋样?”
“你准备怎么办?我希望江玲是你最后一个糟蹋的。”
“我也不知道。”若智喷出来一口烟说:“反正我不会跟她结婚,她要玩我们就玩,不想玩了我们就散。”
“你迟早会死在这上面。”
“死就死吧,我这辈子也算够了,女人身上死,做鬼也风流。”
“你有这个想法就好,不然你那天死了还念叨谁没让你泡到手,进了火葬场都不闭眼。”
“够了兄弟,我真是够本了。从小学四年级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少说也过了100吧,不死的话下半辈子还能发展百十个。”
“你下辈子变猪算了,做个种猪才能满足你。”
“我这辈子就好这个咋地?不服气你也找这么多啊。”
我说:“我还有别的事,不会把这个当饭吃,哪像你,从12岁就开始过性生活,到现在也17年了,我给你算算,每年你平均嫖200次,有这么多没有?”
若智瞪我一眼说:“你哥的腰子!啥叫嫖?这叫做!你知道吗?我每年至少250次。”
“你发情的频率真他妈高!嗯,就算二百五,250乘17是4250次,每次给你算30分钟——不过你身体有这么好吗?一共是127500分钟,除以24小时就是87天,你这前半辈子有将近三个月就是靠做爱度过的。简直是畜生!”
若智却笑起来,说:“我可以申报吉尼斯世界记录了吧?”
第二部分第15节 因祸得福
A县事件因为棠城商报的参与被炒得纷纷扬扬,从某种程度上,工作室和南子非也跟着沾了光,我们这个民间的新闻写作机构由此浮出水面,让许多媒体知道了我们对新闻采访的严谨和敢于冒险,也让老百姓知道了有我们这样一个组织的存在,无论如何,我们的整体形象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趁着这劲头,我在市内的媒体上也打出了广告,征集情感故事和大新闻线索。
大概是迫于舆论的压力,A县对非法拘禁南子非一事很快做出了处理,村支书等人被正式逮捕立案审查,小学校长也被收审,正在立案查处,随之而来的是对全县中小学的收费问题进行了一次彻底的调查整顿。为此该县宣传部给我们和棠城商报传真了有关文件,表明了对这一事件的重视,并邀请我们在适当的时候去做回访。
经过这一件事,我忽然觉得该给大家买一份保险,集体讨论时他们提议给外出采访的人多买,在兰州市内采访的人少买,给不出办公室的人不买,意思就是公孙蓠没有,她刚进来,按理说还没资格享受福利,另外她也确实不出去采访。
公孙蓠在讨论时并没表现出什么,可开完会就明显地有了情绪,一种被人孤立的感觉。
第二天周洁找来一个推销保险的家伙,业务员有的毛病他一个不少,喋喋不休地说他姓杨,我让他介绍一下适合我们的险种,这厮在说了一大堆业务后又生怕我们不买,再三强调着保险的重要性,他说:“有人做过调查,记者是现在最危险的职业之一,如果您经常去外地采访,谁也保不住会有什么事发生,但是您如果参加了我们的人身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