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墙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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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将那四个人带到了滨江路大坝上,给了其中一人耳光,说了几句话便放他们走了。
那男的走了过来,拍了拍俊名,微微地笑了笑,然后招了一辆摩托车,潇洒地消失在我的视野。我觉得他特酷,一定是一个特有威望的人。
散伙后各自回家。我顺利的避开了房东的视线,却没有避开柏森和肖茜,看到我如此狼狈样,他们吓得瞠目结舌。
“谁打的?”
“外边的小混混。”
肖茜问:“你不知道跑啊?你怎么不跟你那几个兄弟一起走啊!”
“他们也在打架,他们人多,我挡不住。”
“叫你不要跟他们几个玩在一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肖茜说。
“哎呀……你能不能安静点!”
“上药没有?”
“还没,回来拿钱的。”
柏森和肖茜护送我前往医院。
简单的上了点药就花了我一百六十块,医生故意说:“再不来,眼睛就要瞎了!”一口气给我开了外敷内服所有消炎止痛药。
止痛药大可不必,我能忍。何况止痛药对胃,尤其是我这颗装满智慧的大脑没一点促进作用。
一个医生,基本月薪加上奖金是两千左右。但灰色收入起码两千。
只要是有权开药给病人的医生,都有灰色收入。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的医生都有。有讲道德的,觉得这个不该得,就上缴给科室或医院。这种医生很少见,目前我只知道我叔父从中得到回扣上缴科室做科室经费。
医生想发财,就会大肆开一些回扣高的药。打个比方:正清风痛宁和爱诺华都是治类风湿的。正清公司承诺‘只要你给我开一盒药给病人,我就给你十块钱的待遇。’爱诺华公司说‘你给我开一盒我就给你二十块钱的回扣’你想,如果你是医生,两种药在对类风湿的治疗上效果没什么区别,相对而言,爱诺华比较好那么一点点。
一般来说,我叔父开“正清”给病人,因为“正清”比“爱诺华”便宜一半,大多数病人是没报销的。只是政府机关来人邀请叔父下班后吃个饭,帮忙看个病。叔父会给他开“爱诺华”。
那些内服的药我没买,把医生开的单子丢进了医院走廊上的纸桶里。听我这么一说,柏森和肖茜大彻大悟。我得意地说:“要跟我学的东西还多呢!”
我的眼睛在一个星期的自我治疗中恢复迅速,第一天眼球不在疼痛,第二天,明显有了血色,第三天消炎了,第四天有些痒,第五天,轻松了,第六天,消肿。第六天下午,门卫被社会青年给打了,我心里却不怎么的顺畅,倒有点同情和可怜。他确实该被打,如果是学生,谁打他我都高兴,并在场表现出来。而打他的是社会上经常在学校门口荡来荡去,找初中生或高一新生收点保护费的混混,这让我心情加倍沉重。
如果你眼睛被打得臃肿难堪,不妨用我这办法:“当疼痛或瘙痒时,用手指摁压泪孔。用冰块散血,如果没有冰块,用酒精也行。其实用酒精是最好的,即可以散热,又可以消炎。但我买了一瓶江津老白干倒了一小杯擦了擦,九成是喝了。
有时米珍会避开艾叶,和我们站在一起抽烟。她给了我好几次烟了。艾叶会搞突击检查,看到米珍抽烟了会痛骂她,然后把米珍的妈妈、大麦、大象、猩猩、山羊、我骂个全身溃烂。“你一女的抽什么烟嘛,你们这些男的没一个好东西,也不拦一下。”骂是骂了,但还是主动给我们把风。
在这里抽烟都几年了,早已经熟悉老师的规律。除非老师来教室找班长,也就是艾叶。但多半情况下他是很懒的。他的办公室在一楼,顶多是在即将下课的前几分中站到门口等下课。要么就是托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年级的学生跑上来提人。总之一句话,他根本就不是当班主任的料。并非他管教有方,而是我够天分。随随便便就弄了个单科成绩年级第一,年级组会议时点名“肯定”他近期工作成绩,他忘乎所以,以为自己多能干。我们那么拼命,改变了年级对我们三班的看法,让他们的期望从新寄托于我们这个班。所白了,况江之所以要争着当班主任有两点:第一,觉得新奇,过过瘾,学读书人耍耍威风。第二,每个月五十的班主任津贴。他还难为的说:“班主任不是那么好当的,也是要竞争。你们啊,现在还没有一个竞争意识将来怎么办啊?”
嘿嘿!他的特长只是腿,就他那智商也竞争到班主任一席,要么就是学校领导瞎了眼,要么就是他喝麻了,吹些牛皮。
星期六黄昏,我对着镜子照了两个小时,觉得不是很显眼了才敲响了姨父家的门。姨妈扯着我的脸又是习惯性地用力地咬着牙,做出要狠狠掐我的表情。这种亲昵方式是学的外婆的,每次去外婆家,一开门外婆就揪我的脸,我之所以一见女人会流口水或不停地吞口水,全是她们掐出的毛病,对方还以为自己的面容打动了我。
“是不是非得要我请你才来呀?姨妈最近事情比较多,忙不过来。忘记喊你过来吃饭了。”
饭桌上姨妈说:“以后每个星期天都来姨妈家吃个饭,爸爸妈妈虽然离婚了,但姨妈还是姨妈你说对吧,姨妈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你就不把姨妈当妈妈看?”“不是,我最近忙了嘛。”“你还不知道你想在外边耍呀,都高中了,少耍这三年,考上大学天天都可以耍……”
姨父说:“你要努力哟,父母挣个十几块钱不容易,你要节约点用。尤其是在外边,该用的用,不该用的就不用。”
“不要罗嗦嘛,也让别人吃个饭。”俊名一旁解围。
我埋着头大口吃饭。
饭后聊了会QQ,八点了,我跟姨父姨妈道别后穿上鞋子正要回家继续养伤。俊名说:“要不要我送?”“好呀!”
“妈,我送叁毛回家,你们先睡,我带了钥匙的。”“早点回来。”
路上,俊名问:“眼睛好了点没有?”“好多了,再过几天就没事了。”“差点搞忘记一件事情。”“钥匙忘了啊?”“不是,忘了拿医药费了。”“哪里拿哟?”“走,带你去。”随之招下一辆出租车。“到BINGBINGBA。”
久闻BINGBINGBA,老早想来。今天是星期六,因此来这放纵的人特多。好不容易挤到一个空间稍大的地方,俊名和一拿着对讲机的便衣保安说了会话,又跟着那保安从人堆里挤到了一间小包间。我看见程昕了,还有一个成年男子。两个人坐得很近,那男的旁边还坐了个女的,看样子像只“快餐鸡”,而程昕更像。我只是木讷一惊,若无其事地站在那,装作无所谓地抽着来之前俊名给我的廉价雪茄。
“叁儿,你站在那干嘛,过来坐。”程昕站了起来将我拉了过去,摁在沙发上。
“跟你介绍下,我男朋友龙湖。这个是我堂哥,程槟。”
“龙湖……你好,第一次见。”他礼貌地伸出了手,我不习惯地与他握了握。俊名一旁解释到:“我表弟……我妈的妹妹的儿子。”“哦……大家都是一家人哟!”我拘谨地笑了笑。
程昕又站了起来,走出了去。大概是跟着充满暴力的节奏盲目的放纵吧!早被遗忘的感情又有了些触动。一会,程昕推开了门,和一吧女抬着箱子踉跄地走了进来。
“来,喝点酒放松一下。”程昕的表哥拍了拍俊名。
程昕一边用启瓶手开酒盖一边抱怨说:“外边吵死了,头都要暴了。”“那叫二黑过去清场啊……”“你说的!”只见程昕的堂兄难为的点点头。
她又出去了。
一个男的走了进来,外边的灯光让我很难看清楚他的模样,他说:“槟哥!清场啊?”“清吧……”“喔。”他转身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嘈杂的音响停了。蒙胧听见DJ主持说:“刚接到一个电话,消防所的要来检查……”
几分中后,一男的走进来了说:“槟哥,搞定了。那我走了……”
“不忙,过来一起喝杯酒。”
“不了,我出去透透风,闷死了。”
俊名喊到:“二黑哥,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那个叫二黑的停住了欲要跨门而出的脚步,关上门又走了回来。程昕站了起来,腾了个座位让他坐。
我仔细一看,那人就是上次跟俊名打的到派出所收场的COOL哥。原来他叫二黑!名字也挺酷的。
“上次找那几个小混混谈了后他们给钱没有?”二黑连忙笑了笑说:“哎呀……我搞忘了!你看我,都忘了给你打电话了。”“没别的意思,我只是问问。”“钱已经给我了。”他掏出皮包,抽出了一叠数了数,放在了俊名的手上。
“又麻烦你了,实在不好意思才来找你,我弟弟眼睛都让人给打肿了,用了好多医药费,又不敢找家里要。”“我最近忙得很,天天跑,那天拿到钱后本来是要给你打电话的,结果手机没电了。”“谢谢了。”
他俩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转过身对槟哥说:“我走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就在外边透透风,就不陪你喝了。”“好吧。”那个“快餐鸡”也跟着走了出去,大概是二黑的“马子”吧。
可以这么形容二黑→外刚内柔。对“外”刚硬,对“内”和蔼。
程昕从新回到沙发上,程槟搂着她说:“这下你高兴了吧。”她端着瓶子说:“你娃有钱,还在乎这一晚上。”“一晚上起码也是一千哟,你能不能一晚上挣一千嘛?”她坚持说:“你要是把这个破店子给我,我何止挣一千。”
“那个叫……谁”程昕的表哥难为地拍拍额头指着我问。程昕说:“龙湖!你要是喊不习惯就叫叁儿。”“叁儿,我就不叫你叁儿,因为你是个学生,我们这里有了个二娃就不收你这个三娃,也不希望你跟我们搞些没出息的事。别客气啊!我们都是自家人。你看嘛,你是俊名的表弟,程昕是俊名的堂妹,我是程昕的表哥。大家都是亲戚,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程昕或者俊名转告,你被打的事我都听俊名还有二娃说了。我很佩服你见义勇为的精神,但不支持。你想想看,毕竟人家是个混混,成天没事做找架打,你一个学生最好不要惹这些人。俗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别人犯了你,你也不要怕,该出手时就出手。”“谢谢大哥关心。”“好好读书!”我和他碰了碰杯,抿了一小口。
“叁,你又和别人打架了啊?”程昕一脸慌张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说:“你看我的眼睛,都变成熊猫了……是不是很可爱?”“你那些朋友呢?”她突然严肃地说。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用指间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
程槟摸出一包玉溪,挨个挨个地发了一支,嚼在口里,然后吐出一团黑色的杂物,说:“槟榔,重庆这边买不到,我一个湖南湘潭的朋友送的。说是那里的特产,我开始吃的时候头特晕,现在越吃越爽,打算从那里进货,在吧里面卖,一定卖得好。”
我兴奋地说:“那是我们家乡的特产,嚼槟榔可以治病,可以治感冒鼻塞,吃多了会得口腔炎、酒精肝,还是少吃点好。”程大哥问:“你是湖南人?”“诶,岳阳的。”“你们湖南人都会做槟榔吧?”“基本上可以这么说。”“你会吗?我请你当个顾问什么的,给你发工资。”我笑了笑说:“我呀?对槟榔我也不是很有研究,但起码还是懂一点。成色啊、味道啊,这些我尽量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劳务费就算了,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好啊!你有联系电话没?以后好联系。”“……”“来,干!”
“你不知道,我开这个店子,这些酒还不够我喝的。”他叹息到,对程昕说:“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