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窗帘-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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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怀里,田杰抽泣的说:“我一直认为我是爱他的,我知道他也爱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我有些不安,我有些怀疑他,也怀疑自己。”
“田杰,不要怀疑,你们是相爱的,我想在他心里,没有人可以代替你的位置。”田杰在她的怀里渐渐平静下来,小妮把她的头放到枕头上,关爱地擦去她脸上犹存的泪水,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
田杰的眼睛依旧有些迷惘,看着小妮说:“在澳大利亚,我有几个非常好的朋友,有一个叫罗西的男孩,我们无话不说,我和他谈起我和康鑫,他对我说,我和康鑫这种感情不是爱情。我感到困惑,康鑫和罗西相比,我感觉我离罗西的心比较近,我们有永远谈不完的话题,在澳大利亚我们有时谈到深夜。这次,我回来是因为那天罗西对我说他爱我。虽然这几年一直在外面,但我还是比较保守,我一直认为我是康鑫的,不管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灵魂。所以我逃回来了。我对康鑫说,我们结婚吧。康鑫哄着我,像哄着一个小女孩,他点点头。就在他点头的时候我发现我是那么的紧张,我甚至渴望他会不同意结婚,不管因为什么理由,哪怕是说再过一段时间也好。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我茫然不知所措,心里乱乱的。今天,罗西又从澳大利亚打来电话,说他要来中国看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去商量。
我是爱康鑫的,我应该和他结婚。可是……”田杰的泪水再度落下来。小妮惊呆了,此时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导田杰。
“田杰,不要为这件事苦恼了,不管什么事,顺其自然吧,我们不是仙人,我们没法预知未来,我们只有抓住现在。”唐小妮是在对田杰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说了这么多,田杰觉的心绪豁然开朗许多,拉着小妮的手说:
“其实,我从心里感激你对康鑫的帮助。我了解康鑫,他是一个又聪明又自负的男孩。他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说,他周围的群体对他来讲特别重要。我知道你每天呼他,叫他起床。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说实话,我并不是十分喜欢你,但是现在我开始喜欢你了。”田杰真诚地笑了。
“你很在意我每天呼他吗?如果你在意,我可以不呼他。”
“不,不是,在这种地方,常常睡得很晚,我就会忘了叫他。而且娱乐城所有的事都要我操心,对他就会关心不过来。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顾他,他太小,不懂得照顾自己。”田杰坐起来看着她:
“有时候我想,我对他更多的是一种亲情,我对他的感情更像是姐弟……算了,不和你说了,你不会明白。反正你要替我照顾他。”
“凭什么?你有没发我佣金。我不干,我没这个义务。”
“不行!你一定要干!只要你替我照顾好他,我付你多少钱都行。”她挥动着手,叫着。小妮好脾气地笑着,像对待自己的妹妹,抓住了她挥在空中的手。
“你好霸道,好专横!”
她们同时大笑起来。
“对,因为康鑫不是别人,他是我的老公啊!”她依旧巧笑嫣然,灿烂得像初春绽开的迎春。
“她是你老公,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喜欢他呀!”她毫不客气地说。
“不要以为你喜欢的东西别人就一定喜欢,你以为他是谁呀!”小妮说这话的时候一半是气话,一半是掩饰。
“你难道不认为康鑫很出色吗?女孩的心理我多少有些了解。如果你一点不喜欢他,你们在一起工作得就不会这么愉快。”田杰一语道破天机,小妮的脸有些微红。幸好田杰正往头上套毛衣,她一边穿一边说:
“我这次回来,他在我面前说你漂亮,你能干,你工作的出色。我对你充满了嫉妒,大概女孩都是这样,不容许一个男孩在自己面前赞美另一个女孩儿。何况康鑫是我老公。”
“他说的不完全正确,我不漂亮,也并不优秀。我比他大五岁,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而且我笨得不得了。”小妮夸张地说,其实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不要太谦虚了,我可以感觉的到你的能力。走吧,我们到外面去聊,酒吧一会该有客人了。”小妮和她一起走出小屋,她利索地收拾着架子上的酒具。小妮坐在柜台外高高的吧凳上,看着她在酒杯里调鸡尾酒。她忙碌得头也不抬,却误不了和小妮说话:
“在事业上,我希望你能帮他一把,毕竟他很年轻。钱的问题你不要考虑,只要是他的事,你可以直接到我这儿来拿。多少钱都可以,几万,几十万,几百万,都不在话下。”小妮有些吃惊,奇怪地问:
“我觉得你很有能力,你就可以让他成功。既然对于你是轻而易举的事,你为什么不帮他一把,让他成功呢?他是那么渴望成功。他在外面闯荡,走很多的弯路,绕好大的圈子,到头来,历尽艰辛才会到达那个顶点。是不是有些徒劳呢?”
“我不是不帮他,而是帮他的太多了,男人需要维护自己的自尊,他们宁愿去外面闯荡,而不愿躺在女人为他们编织好的安乐窝里享受安逸。而且,我想这样对他也有好处,我喜欢他开着车在外面跑,他开的车是我的,他用的花销也都是我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开心。”
“你爱他爱得好惨!”小妮由衷地说。
田杰不以为然地说:
“所以我要你照顾他,要你帮他,不管怎样我都会很感激你。”
“你不用感激,我和她在一起工作其实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渴望成功!”
“但愿这四个字不要成为你和她在一起的借口。”小妮不喜欢她这句的话,太犀利了!也许田杰说的是实话,所以听起来让人觉得别扭。就像唐小妮的观点:现实很残忍,残忍的一定都是现实。细细琢磨似乎有些道理。
五十八
下班了,康鑫说他要回家一趟,是他在郊区的父母家。小妮和她来过他的父母家,那是两位极慈祥的老人。不管是谁来,只要是康鑫的朋友,他们就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凌志”七拐八拐转上了一条小路,和上次走的路又不一样。小妮依稀辨别着方向,又颓然地叹口气。
“怎么了?又叹气。”康鑫问。
“你们家可真难找,每次你带我来的时候都像是走迷宫,本来我这个人就容易迷失方向,但明白的时候还能分得出左右。你倒好,七拐八拐的,我连左右都不知道了。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单独来你们家,我也不管那么多了,随你怎么走吧。”小妮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说。
康鑫朗朗地笑着,天真地看她:
“小妮,你想吃什么,酸菜鱼怎么样?”康鑫知道小妮喜欢吃鱼,康鑫也知道小妮这几天瘦了一圈,他想吊起她的胃口,他想让她好好的吃点东西。小妮摇摇头,
“谢谢你了,我决定,从今天起减肥!希望有关人等协助领导工作。不要诱惑我,我这个人可最禁不住诱惑,尤其是鱼。”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厌食症了,就是不想吃东西,但是她知道康鑫的心思。
“喂,你不会真的想请我吃鱼吧,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小妮说。
“本来想请你吃的,但你在减肥,为了支持你,我只好自己去吃了。哦,想起那美味的鱼我的肚子都在叫了。”康鑫表情夸张得可爱。
“喂、喂、喂!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小妮叫着。康鑫专著地看她说:
“小妮,你不胖,不需要减肥,你的脸色不太好,吃点热量低的东西不会发胖的。”
“我知道我不需要减肥。我就是这几天没食欲,不想吃东西,就为自己找了一个这样的借口,而你总是要拆穿我!”
汽车驶过环岛,康鑫伸过手来,小妮瑟缩着,却没有能逃开他的手。
“哦,小妮,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一定是没好好吃东西,身体里的热量不够了。”他说着熟练地打开车里的暖风,调着那些按钮又说:
“小妮,一会儿就暖和了,一会儿你就不会冷了。”他总是这样,用温暖把她包围起来,烫得她的心又紧又酸。
小妮呆呆地望着他,那柔和的面孔,令人心醉的眼睛,挺拔的鼻子,个性的嘴唇,还有那低沉的颇具磁性的嗓音。
哦,小妮又叹了口气,幽幽柔柔的,呓语般的,略带乞求凄凄地说:
“康鑫,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样好?不要管我是不是冷,是不是饿,是不是心痛,能不能对我少一点呵护和关心?”
“小妮!”他低沉地,心痛地喊。
“你怎么了,怎么对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这几天你一直很沉默,是不是昨天我让你生气了?”
昨天,小妮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自从田杰回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许多。他们再也不可以无所顾忌地在一起。昔日那些美好的东西只有到回忆里去品味了。而最近他们在一起感受缠绵的时候,一个女人总会无情地把他从她的身边拉走。
昨天,当一阵排山倒海的浪潮平息之后,小妮感受着他的温存。康鑫的呼机响了,他读完上面的信息说:“家里有事,我们要回去了。”小妮拿过自己的衣服穿好,尽量保持着若无其事,平稳地说了一句:“好,赶快回去吧!”
车子启动了,小妮把头转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轻唱着邰正宵的歌:“你是心里的线,一条柔软纠缠的思念,缠着我的黑夜,穿过我的白天……”康鑫把手伸过来,盖在她的手上,小妮浑身一阵细微的痉挛,停住了哼唱。
“小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了?”小妮垂下眼,盖著那闪动着茫然的眸子,轻声地说:“不,没有……”车子平稳地在柏油路上行驶,马上就要到那个山脚下了,刚才他们做爱的那个地方,手机无网络。只有到这个山脚下手机才能通。康鑫拨通了手机,把车停在了路边。
“喂,你呼我什么事……我马上就回去……好的……行,哦,……我在路上……嗯,知道了……好……好的,再见。”
关上手机,他望了小妮一眼说:“我们回去吧!”
“好。”小妮轻应着。
她的心在不断地向下沉着,沉着,仿佛一块熊熊燃烧的,红彤彤的火炭,被突然塞进冰冷的雪地里,发出“嘶嘶”的哀叫。小妮旋开录音机的旋钮,听着王菲那绵婉的歌曲:
“刚走出你控制的命运,却又进你安排的战局。我没有坚强防备,也没有后路可以退。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没有逃脱的幸运。
我像是一颗棋,进退全由你决定,我不是你眼里唯一将领,只是不起眼的小兵。我像是一颗棋,来去全不由自己,起手无悔你不曾犹豫,我却守护在你手里。”
小妮轻声地唱着,“我像是一颗棋,来去全不由自己……”
“小妮……”康鑫打断了她的歌,关上了音响,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心里是不是很难过,又酸涩又痛楚。对不起!”康鑫的手在她的手上摩挲,百般无奈。
小妮把手从他的手上移开,眼底的雾气愈凝愈多,心底疼痛地喊:康鑫,别这么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