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黄打非风云录 作者:陆幸生-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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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样带我先到这个神秘的房间四处游走了一圈,然后将自己肥胖臃肿的身躯往美人靠上一靠,先是点了一大堆的爆米花,啤酒。然后对着那个徐娘半老的丽人喊:“妈咪,找两个小姐来。”丽人脸上堆着笑,说好。她用血红的樱桃小口对着对讲机讲了几句话。一群身材高挑身着白纱裙、晚礼服,露着肩、光着臂的小姑娘挺着胸脯从灯光下款款而至。不是找两个小姐吗?怎么来了这么多?我当时就惊呆了,钱无忌让我先挑,我眼睛却看花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结果钱无忌以为我不满意,又吼叫道,再上一批。于是又一批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小姐在灯光下款款而至。我觉得我们太像是在挑一匹小马驹,像是两个牲口贩子,这场面太尴尬。我那啤酒瓶底般的眼镜前晃动着全像是白色与黑色的幽灵,我觉得幽灵们长得都很漂亮。我想这大约就是人们常说的挑花了眼吧!我胡乱地指着一个长相清纯,脸上未化浓妆的姑娘,说:“就她了”。姑娘像燕子一样轻盈盈、笑嘻嘻地扑进我的怀抱,一股淡雅的馨香,透进我敏感的鼻腔,这馨香是日本香妃水和成熟女人肉体芳香的混合。我心口狂跳,感觉到似乎心脏病快发作了,她却一屁股坐在我的膝上,我下意识地推了她一把,其实我只是半推半就的意思,她很敏感地像是乖乖女似的坐在我的身旁,只是一只玉臂缠住了我的手臂,故作亲昵状。
第二十四章升沉与衰荣(7)
钱无忌指着我对小姐说:“这位秦老板,你一定要侍候好。”乖乖女点了点头。钱无忌点了一名身材高大,胸脯高耸的性感女人。看样子他和那女人很熟,那女人一进门就扑进了他的怀中,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蜂腰,她就用她丰满的半裸胸脯向钱无忌的脸上蹭,一边嗲兮兮地说:“钱老板,最近忙什么呢,久未来看人家了,人家想死你了。”钱无忌用手抚摩着她高耸的乳胸,一边说:“我能忙什么呢,生意上的事。”他用嘴咬开啤酒瓶盖递给女人一瓶,自己重又开了一瓶,两人就干开了,他和女人嘻嘻哈哈中就干掉了半瓶啤酒,看着他们的亲昵状,我也禁不住心中有点蠢蠢欲动,于是干脆用手扶住小燕子那裸露的窄肩,这时电视机屏幕上开始出现卡拉OK的音乐声,那是日本的《拉网小调》。钱无忌直着嗓子唱了起来,钱无忌早年在样板剧团当过演员,音感极好,嗓音也好,唱得如行云流水一般。
于是小燕子就提议去跳舞,我们相拥着去了小舞池,小舞池只有一线射灯打在我们身上,小燕子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胸脯紧贴在我的身上,我两只手紧紧抱住她那肉滚滚的臀部,我们就这样紧紧贴着在黑暗中晃了几秒钟,而我心中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久无感觉的那玩意儿竟然硬了起来,我觉得很不妙,于是推开了紧贴在我身上小燕子,她似有感觉:“秦老板,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意?”我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你年轻漂亮,主要是我老了,不习惯。”于是我和她换了一种等距离的交际舞的姿势,我们翩翩起舞,抓住她的小手,扶着她的后背,能明显感觉薄薄吊带衫里面藏着的胸罩,我浑身洋溢着某种青春的激情,我们跳完了一曲。我们去了歌厅,钱无忌为我点了一曲抒情的《草原之夜》,我的情绪调动起来了,我开始演唱。乘我唱歌之际,他和那姑娘去了舞池,可以想象他们一定在跳那种贴得很近很近的贴面舞,女人双手吊着他的胖颈脖,他双手卡住女人的小蛮腰,使我想起去年一度在机关流传的钱无忌在山东嫖娼的流言。那流言言之凿凿,颇有其事,是说钱无忌去山东青岛公干期间,突然联系不上了,钱总经理的无故失踪,使人产生了许多的联想,他因为嫖娼被公安查扣了,十五个小时之后,他主动打电话回机关说他在青岛。证明他根本没有被抓,那完全是流言。当他缠着杨敢之,要求敢之在全系统大会上,为他澄清事实,杨敢之当时不屑地说,说钱无忌不嫖娼那才是不正常,钱无忌嫖娼再正常不过,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知出于什么潜意识,我细心地向钱的几个副手查询过钱无忌是否嫖娼的问题,他们笑而不答,我再追问,他们笑着说,那是秃子头上明摆着的事,他后来是山东的接待方用5000元保了出来的。
一曲唱完,小燕子鼓掌叫好,钱无忌和那女人还未出来,舞池内“窸窸窣窣”的动静蛮大,不时传来女人“格、格、格”的浪笑声。小燕子挑起一片西瓜送到我嘴边,然后自己款款站起来说,秦大哥,我唱一首《知心爱人》献给你,我做欣喜状,鼓起掌。她唱完了一曲,钱无忌和那女人还未出来。我和她又合唱了一曲《祈祷》,钱无忌还未出来。这钱无忌带着个妖冶的女人干什么去了呢?我头脑一直有个疑问,“能干什么呢,干男女之间该干的事,”燕子嘻嘻笑着说。“你年纪不大,知道得不少。”“你看我多大年龄?”“我看你最多二十岁。”“嗯,才不呢,我已二十八岁了。”“看不出来,真的!你是哪里人?”“陵州乡下。”“家中还有人吗?”“父母都在。”“他们多大年龄?”“五十岁不到,四十八吧。”“那还没我大呢。”在昏黄的灯光下她温柔地依在我怀中,我一只手摩娑着她白皙光洁的肩头,感受女性肌肤的滑腻,一只手托着她的小手感觉着那份绵软和温馨。我的手慢慢向下滑拍着她结实的臀部,我很想摸摸她结实的乳房,但理智清醒地告诉我这恐怕不行。于是我们有一搭,无一搭地继续地聊着。我说,“你爸爸、妈妈还没有我大呢。”“你今年多大?”“我五十二岁了。”“看不出来,你头发好黑噢!”“那是戴着头套。”她调皮地掀开我的假发,看着我的秃顶,体谅地说,“你面相看上去比我爸爸妈妈年轻多了。”“你父母是干什么的?”“还能干什么,种地呗。”“家中还有人吗?”“还有一个妹妹,正在上海上大学。”“寄钱给他们吗?”“每个月寄500元钱给妹妹。”“你这么大年纪,应该有个家。”“我十六岁就出来闯荡,曾经有个家后来离了。”“有孩子吗?”“一个四岁的儿子我带着,我惟一的希望就是帮助妹妹把大学读完,把儿子抚养大。像我们这样的人,有谁能看得起,正经人家看不起我,不正经的男人我也不想嫁。就这么耗着?对!就这么耗着!秦局长你是个好人。”她毛茸茸的头发在我的颈脖处晃来晃去,搞得我痒痒的,我心中一“咯噔”,她怎么称呼我是“秦局长”呢。“你认识我?”“我们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而已,我不认识你!”她回答得很肯定,暗淡的光线,我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好像是在哪儿见过,只不过多了点脂粉,增加了点白皙。“你姓方?”“不!我姓王,叫王静?”“不,不,不,你叫方晶。”“秦老板,你看错人啦。来!我再唱一首深沉一点的献给你:《痴痴的等》”:
第二十四章升沉与衰荣(8)
不知道是早晨,不知道是黄昏,看不到天上的星,见不到街边的灯。
黑漆漆阴阴沉沉,你让我在这儿痴痴地等,想的是你的爱,想的是你的吻,流不尽相思的泪,诉不完离别的恨,梦悠悠昏沉沉,你让我痴痴地等。
…………
涔涔热泪流过她的脸颊,一道泪痕在那张白皙的粉脸上,像是脸上一道深深的伤痕。在灯光照耀下闪烁得亮晶晶,十分明显。我脑海中出现了方晶那穿着白色廉价真丝裙的倩影,这如泣如诉的歌声像是办公楼道那女人的哭声……
响起一阵掌声,一个粗犷的男人大声叫“好”。钱无忌终于出现了,他身后闪出白色的幽灵,这女子鬓发散乱,一边梳着头,一边用手将自己赤裸裸肩上的透明胸罩的吊带扶正。钱无忌再次提醒:喂,小姑娘,你要把我们秦老板侍候好!我笑着说我们今晚玩得很好。我抬了抬手腕上的表对钱无忌说,老钱不早了,我们回吧!才十一点半,再玩玩。我已经了无心情。
这个自称王静的女子仍然抚着我的手臂。我说不玩了,不玩了,谢谢你老钱,谢谢你小王,你伴随我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
她突然抱着我的腰,紧贴着我的身体,踮起脚尖非常深情地吻着我脸颊,她轻轻地对我耳语般地说:“秦局长,忘了我吧,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是一个好人。”
我几乎一字一顿地说:“不!我不是好人!望你自珍保重。”我和她紧紧地握了一下手,毅然地走出了包间。
我知道身后的钱无忌将掏出皮夹潇洒地数出百元大钞留给她们充做今晚的卖春小费。
我的心充满着惆怅,感到一阵心灵的颤痛……
今晚,看来要失眠了,头枕着松软的枕头,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被拆迁的民宅,断壁残垣;一会儿是豪华奢侈的精英俱乐部;一会儿是白发飘拂,满脸沧桑的老奶奶,一会儿是红润肥胖的钱无忌……这些镜头交替出现,一幕接着一幕。窗外月华如水,床上华敏的“呼噜”声不断,搅得心神不宁,我还是去吃几片安眠药吧!我跳下了床……尾声寻访隐居者刘鹏的去职非常地突然,他是在出版印刷局稽查队被宣布撤销,人员得分流之际,向局干部处递上了辞职报告。干部处长宫殿找他诚恳地谈了一次话,劝他不要草率做出决定,马上留局机关的干部就要转成公务员了,毕竟旱涝保收,比下岗工人强。他似乎去意已决,坚决不再更改自己的决定了。局里只能做退职处理,他领了7万元人民币的退职金,就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待到秦东方、宋瑞诚想到要给刘鹏同志饯行时,他已不知了去向。局里分的那套七十平方米的福利房,他卖了20多万元。据邻居说,卖房那晚,他整宿未睡,房内烟雾弥漫,酒气冲天。第二天他和段玉芳在锦鸡阁茶社碰头,他将20万元钱交给了她。然后,这对离了婚的夫妇一起去机场送自己的女儿刘薇赴澳大利亚留学。这20万元钱就是刘鹏资助女儿留学的费用。
段玉芳和朱伯仁分手后,朱伯仁经过几年折腾,自认不是经商办出版社的料,又回到了书斋,去研究他的性学去了。她经人介绍和陵州大学的著名伦理学教授结了婚。坊间传说段玉芳是在参加一次学术会议时主动贴上了教授,充当了第三者,教授休弃了农村的结发妻子与她结的婚,她以现代女性的魅力征服了教授。在教授的周旋下她去陵州大学信息传媒系出任出版编辑学的讲师,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好在比段玉芳大了一轮的教授爱屋及乌,视刘薇若己出,在上大学、出国上出力不小,这点倒是没有让刘鹏操过心。只是从此刘薇便在世界上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名叫段新月的女孩。段新月在通过雅思考试后,去了澳洲墨尔本大学。离国之前,她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报告了行程,并支支吾吾地说到似乎还缺点学费什么的。于是刘鹏毅然决定卖房资助女儿留学。这当然是表示他破釜沉舟,毅然与这个城市和过去的岁月决裂的决心。这使他想起了十多年前,居住在这个城市的一位老科学家,以自己一生的实践研究出了非豆类植物的固氮根瘤技术,却被微生物界一帮权威宣布为“伪科学”,遭到围剿。此刻,一个后生小子挺身而出毅然追随这位没有什么学历的民间老科学家,走上了探索非豆类植物根瘤固氮技术的曲折之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