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第5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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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等人心中明白,这世上想抓住自己这个楚王妃的人可是极多,海王辰王无一例外。若是制造意外,然后转嫁在此二人身上,楚飞扬痛失爱妻,定会疯狂报复,太后等人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这样歹毒的心思,竟连自己腹中的孩子也不放过,自己又岂能再饶了他们?
云千梦的目光落在乔影的身上,示意她上前。
乔影会意快步走到云千梦的面前,半跪在软榻前,轻声问着,“王妃有何吩咐?”
“玉乾帝等人显然已经猜到东西在本妃的身上,此地已极其不安全,你立即传本妃的命令,所有人准备撤离此处。还有一事,你亲自去办。”云千梦对乔影招了招手,让乔影附耳过来,自己则是极小声地在乔影耳边吩咐了一句。
“王妃放心,卑职定会办好此事。慕春,你好生照看王妃,我去去就来。”乔影慎重地对云千梦保证道,随即起身离开了木屋。
“立即将咱们日常穿的衣衫收拾好,待天色一黑,咱们便动身离开。”慕春擦干眼中的泪珠,认真地点了点头,手脚极其麻利地收拾起包袱。
夜色降临,山谷的冷夜极其阴寒,谷中的山风猛烈地拍打着窗棱,发出一阵阵近似野兽的嘶鸣,听之让人心生胆颤不敢出门。
第三百五十三章玉乾之死
幽深的山谷中,一名女子鬼鬼祟祟地快速钻进山涧小道中,趁着夜色已深迅速朝着夜空中放出一道极其浅淡的烟火。
只是,放出一道之后,女子还未来得及射出第二道,身子猛地往后一转,警惕却低沉出声问道:“什么人?”
可是,回复女子的却只是山涧阴风与无边的暗夜,除此之外并未看到半个人影。
女子却并未因为而放松警惕,双手衣袖中同时滑下两把匕首防身,脚下的步子渐渐往她方才上山的路原路返回,双目双耳紧盯紧听着四周的情况,每走一步均是小心万分,似是对周围的环境变化十分在意。
“到底是什么人?给我滚出来!”可是四周除去风声却再无它响,女子心头的异样却是有增无减,暗夜中双眉紧锁,眼底骤然放出嗜血冷光,朝着寂静无声的山谷吼道。
可回答她的依旧是飒飒山风,女子猛地抬眼看向夜空,见方才那道烟火已经随风飘散,这才又朝空中射出第二道不同色的烟火……
正在这时,一道黑影猛地朝着女子冲过去,垂在身侧的右手上则是紧握一把长剑,森森寒光在银灰色的月光下显得阴寒渗人。
“你是……”女子方举起手中的匕首,却发现自己咽喉已被来人割断,身子猛地往后倒去,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女子双目圆睁瞪向夜幕,只来得及看到第二道烟火消散无踪……
西楚京郊海沉溪大营中。
“世子,小怡传来消息了。”一名侍卫快速走进营帐,对海越禀报此事。
“当真?”身在海沉溪的大营中,海越整日无事可做,正愁怎样与小怡联系,不想小怡竟在这时传来消息,整个人不由得自座位上站起身,双目紧盯着进来禀报此事的侍卫。
“回世子,此事确为事实。只是……”那侍卫朝营帐内看了一圈,见营帐内虽没有旁人,但隔墙有耳,且此时又在海郡王的大营内,自然要更加小心谨慎。
海越见他似乎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禀报,对那侍卫微点头,示意他上前细说。
“世子,事情是这样的……”侍卫会意,立即上前凑近海越,将事情小声地说了出来。
耐心听完侍卫的禀报,海越眼底的兴奋渐渐地消散,眼中露出一抹沉思的神色,缓缓坐回座椅上深思了起来。
“世子,现在咱们该如何办?”那侍卫见海越眼底的高兴散去大半,一时间有些摸不准自家主子所想,便低声开口询问。
“齐靖元带来的十万人马,现在何处?”而这时,海越却突然转换了话题,问起齐靖元的事情来。但见海越此时脸上泛着冷冷笑意,似是在打着其他的主意。
“北齐太子的人马并不在京郊,而是在距离京郊四十里的平原驻扎了下来,他只带了两万人马在此。”那侍卫心算了下如今军营中属于齐靖元的人数,这才谨慎地回答海越。
闻言,海越神色更加深沉,脑中急速运转着各方如今的关系,尤其对海沉溪齐靖元二人更加的注意。
海沉溪手上暂时只有五万人马,但齐靖元却领着十万人跟随自己来到京郊,父王为了保护海沉溪不受齐靖元的伤害,定是与齐靖元暗中谈妥不得带过量兵马接近海沉溪。
只是,如今这般好的机会,自己手上兵马不足,齐靖元又仅有两万人马,只怕无法应付大批禁卫军,届时海沉溪前来支援,恐怕功劳又属于海沉溪。
思及此,海越剑眉猛地皱起,心思反转,不断思索最好的方案……
“世子,还请快下结论啊。卑职怕时间一长,那边则会生出变故!”一盏茶时间匆匆而过,见海越尚未下定决心,侍卫心头焦急,不禁出声提醒海越。
但见海越眼神骤然一暗,眼底散出坚定光芒,随即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侍卫,干脆果断地吩咐道:“将齐靖元请过来,就说本世子有要事相商。”
“世子有何要事,竟越过本郡王与北齐太子相商?”却不想,海沉溪居然不经通报便带着侍卫闯了进来。
只见他一身盔甲,脸上眼底皆是讥笑之色,射向海越的表情中带着明显的不屑轻藐之意。此时更是手握佩剑大步跨进营帐,不等海越客气几句便径自坐下,全然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海越心头大恼,脸色已是被海沉溪此番行为气得通红,不等海沉溪端起桌上的茶盏润喉,海越猛地站起身,一手握拳抵在桌面,一手狠狠地指着海沉溪怒道:“海沉溪,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擅自闯入本世子的营帐。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父王?你想造反吗?”
“这是本郡王的军营,本郡王当然有资格进来检查。世子身份尊贵,本郡王更要亲自检查才能放心,否则我又怎么向父王交差?”海沉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烛光下他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奇异的光芒,只见他轻挑眉梢清流目光射向一旁面色涨红的海越,冷笑道:“方才听闻世子请齐靖元过来,不知是何事让世子这般焦急,迫不及待地想与齐靖元协商?”
“跟你无关,既然你已经检查完本世子的营帐,还不赶紧滚出去。”海越强忍下心头的怒气,咬牙切齿地开口,只是射向海沉溪的目光中却带着无法抹灭的恨意。
听完海越赶人的话语,海沉溪将手中的茶盏猛地丢在桌上,脸上冷笑瞬即撤去换上无边寒意,满目杀气地开口,“哼,跟本郡王无关?只要是这军营中的一人一事,均与本郡王有关!若是连累了本郡王的军队,莫怪本郡王翻脸不认人!”
“你……”海越气急,举步便要冲向海沉溪……
“好热闹,世子与郡王竟这般好兴致在此玩摔角。”这时,齐靖元竟是自顾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精明的双眸一扫营帐内剑拔弩张的气势,便知海越与海沉溪定是一言不合即将打斗起来。齐靖元眼底神色微闪,却又极其快速地覆上一层冷笑,丝毫不畏地走了进来。
“太子倒是耳聪目明,本郡王营帐内的事情倒是一件也逃不过太子的双眼。”海沉溪冷哼一声,继而出言讽刺齐靖元。
而这一次,齐靖元的目光却是落在海越的身上,那一片唯见冷芒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却落入海越的眼中。
海越心思一动,继而收起满身的怒火,遂而恢复了往日的如沐春风,缓缓开口,“是本世子请太子过来的。”
说着,海越见海沉溪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又见齐靖元此时竟是走向自己,无声地与自己立于同一战线,心知时间宝贵拖延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方才传来急报,已经得知玉乾帝藏身之处,本世子将亲自率兵前去捉拿玉乾帝。”
海越语毕,营帐内一片寂静,海沉溪与齐靖元均是沉默不语,两人神色依旧却各自的心中却显然打着各种主意,海越目光将二人神情看在眼底,眉头渐渐皱起。
“世子请本宫来,便是为了此事?”半晌,才见齐靖元开口。只听齐靖元语气清淡,仿若是在询问吃饭般,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世子难道想赤手空拳前去捉拿玉乾帝?”却不想,往日频频与海越为难的海沉溪,竟在此时反问海越,语气中竟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与关心。
见两人竟是这样的反应,海越心底有丝失望闪过,随即将目光首先定在齐靖元的身上,淡笑道:“本世子用意如何,太子聪明绝顶岂会不知?”
说着,海越仗着与齐靖元距离较近的优势,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沉声说了一句,“本世子只不过希望太子投桃报李而已。你我各取所需,自是皆大欢喜。”
语毕,海越再次将注意力放在海沉溪的身上。
只见对于海越与齐靖元的窃窃私语,海沉溪竟是丝毫不感兴趣,只顾喝着茶盏中的清茶,神情淡定沉稳,大将之风显而易见。
“五弟放心,本世子不会让五弟动用一兵一卒。”似是害怕海沉溪会抢了功劳般,海越忙不迭的便想与海沉溪划清界限。
“哦?不动用本郡王的一兵一卒?就凭世子手上几千人马?若是世子出了意外,本郡王岂能不担上责任?世子好算计,竟想让本郡王担上这样的罪名。”海沉溪面沉如水,情绪极其平静,口气却隐隐带着危险,一语道破海越的心思。
海越脸色微变,却并非因为海沉溪当面点破他心中所想,而是海沉溪方才的话中竟含着不肯放行的口气,这让海越心情越发糟糕,有些沉不住气地嚷道:“放心,此事与你无关!你只消遵循父王的命令收好韩少勉的军队便可。其他的事情,本世子会见机行事的!太子,你的答复呢?”
语毕,海越不再理会海沉溪,不给海沉溪反驳的机会,直接出言问着齐靖元。
齐靖元勾唇一笑,眼角余光自海沉溪的脸上扫向海越,突然笑道:“本宫自然是乐见其成。来人,传本宫的命,所有人立即整队。”
“是,太子!”一旁的侍卫早已做好准备,此时得到齐靖元的命令,立即大步跨出营帐。
海沉溪见海越立功心切,心中不禁冷笑,随即起身走到海越身旁,狭长目光一扫齐靖元,冷声对海越说道:“一切皆是世子心甘情愿,可怨不得本郡王。”
语毕,海沉溪大步跨出营帐,不再理会二人。
“郡王,难道就放任世子与齐靖元离开?他们二人若是联手,对我们而言可不是好事。若是让世子率先捉到玉乾帝,只怕王爷……”跟随在海沉溪身边的侍卫心中焦急,郡王明明也掌握了玉乾帝的行踪,为何不与世子一争长短?
“于本郡王有何干系?”却不想,海沉溪竟是丢下这句话便返回自己的营帐……
那侍卫立于黑夜中,想起海沉溪与海王妃母子的新仇旧恨,便慢慢露出了然的神色,看来郡王心中还是以母仇为重啊……
西楚山谷中。
却不想,到了下半夜,云千梦居住的木屋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而这大火被狂风一吹竟一发不可收拾,待所有人扑下火势,木屋只剩残垣断壁,更不用说睡在里面的云千梦,只怕早已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火势太大,太后等人均不敢太过靠近木屋,只是走出自己的屋子远远地望着那大火将整间木屋吞噬干净,这才不慌不忙地命张岚领着禁卫军扑火。
玉乾帝见太后面色略显苍白,伸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