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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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万宰相安静了下来,南奕君的视线却是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几人,见她们穿戴整齐,身上披麻戴孝亦是十分的周全,也难怪楚飞扬会有这样的疑问!普通的人家,岂会时刻准备着这些用在丧事上的东西?仿若是知晓自己老爷会出事一般,当真是有些蹊跷!
只是既然已经找上了楚飞扬,双方自然是要解决此事!况且,有那么多的南寻百姓看到是吕鑫的侍卫打死了那陆大人,即便楚飞扬此时为了维护吕鑫而故意挑刺,亦是改变不了南寻要求制裁吕鑫的决心!
如此一想,南奕君收回落在那群遗孤身上的目光,平淡的转向楚飞扬,缓缓开口“本王亦是刚刚才接到的消息!陆大人虽只是四品官吏,却也是我南寻的官员,况且两国如今还在和谈期间,虎威将军的侍卫便已是这般的嚣张跋扈,是不是太不把南寻放在眼里了?楚王还曾想让这样的人驻守南寻,岂不是丝毫不理会我南寻百姓的死活?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是过早,既然王爷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本王亦是把那唱春楼的老鸨、龟奴以及陆大人身边的小厮带了过来,有什么问题,王爷尽可询问他们!”
此言一出,万宰相心头一愣,随即抬头看向南奕君,不满的开口“王爷,如今事实已经摆在我们面前,哪里还有需要再审问一遍?那陆大人的尸首,如今可还是躺在唱春楼里呢!”
语毕,万宰相突觉两道厉目射向自己,待他从那两道极寒的目光中回过神时,却发现楚飞扬面色平静,眼神只是冷淡的直视着前方,听完他的反对后亦只是淡淡的开口“万宰相说的什么话?即便是杀人偿命,也要让本王知晓这事情的原委吧!否则本王回到京都,也无法向吾皇交代!更何况,本王倒是十分的钦佩,如今南寻面临困境,那陆大人竟还有心思闲逛青楼,丝毫没有思国之心,而二位竟还为了这样的官员劳师动众这么多官兵前来驿馆,当真是感情深厚!”
一顿暗讽,让南奕君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而万宰相的脸上亦是有些难堪,只能借着喝茶的动作遮住自己尴尬的表情,免得又被楚飞扬这张毒舌绕进去!
“来人,把唱春楼的老鸨、莺儿、龟奴以及陆大人的小厮带上来!”见万宰相逃避楚飞扬的问题,南奕君只能开口转移话题!
不一会,便见两名侍卫领着风情万种穿着暴露的莺儿,穿红戴绿的老鸨以及弯腰驼背的龟奴走了进来,而走在最后面的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孩,想必便是那陆大人的小厮!
“草民参见各位王爷、大人!”三人站定在那陆家人的身旁,随即纷纷朝着楚飞扬四人跪了下来!
“今夜唱春楼到底发生了何事?”楚飞扬则是漫不经心的扫了四人一眼,随即端起茶盏,十分轻松的开口!
“您是?”楚飞扬进入南寻鲜少在南寻百姓眼中露面,也难怪面前四人均是不认识他!
尤其此时楚飞扬虽面容俊秀尊贵,却只是穿着一件半新的月牙白长袍,惹得那老鸨与莺儿有些不解,不明白面前这位长相俊美的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一时大着胆子紧盯着楚飞扬,似要挖掘出他的身份!
见那老鸨与莺儿眼露不解的神色,万宰相顿时放下手中的茶盏想要开口,却不想被楚飞扬所抢先一步!
“摄政王,想不到本王审问老鸨,倒是先要自报家门!”看出万宰相想提醒那老鸨的意图,楚飞扬紧接着对南奕君开口!
却是惹得南奕君眉头微微一皱,面色猛然肃穆了起来,朝着那老鸨便低声斥责道“楚王问话岂容尔等质疑?还不快回答王爷的问题!”
见摄政王满脸严厉的模样,那老鸨哪里还敢放肆,却也是收到她想要的讯息,立即低下了头,低声开口“今儿个虎威将军领着侍卫进入唱春楼找乐子!但当时唱春楼还未开始接客,草民便让人领着虎威将军进厢房喝酒,过了一会,虎威将军的侍卫便出来寻到草民,说将军想要莺儿姑娘服侍!可王爷,这青楼虽是个下贱的地方,但却也有它的规矩,姑娘们均是酉时才能接客,老身岂能坏了青楼的规矩?便好言劝着那位官爷离去!却不想那官爷怒气冲冲的回到厢房,眨眼间便见那将军手持长剑冲着老身而来,王爷,您看看,老身这衣襟可的的确确是被那虎威将军所割破的!”
“是啊王爷,那官爷好是粗鲁,竟把莺儿的手腕给捏红了,王爷您看!”此时,那莺儿也跟着开口,只是那双看向楚飞扬的眸子中却带着一股野心!
语毕,便见那老鸨与莺儿竟是跪着走到楚飞扬的面前,两人挺直上身探出脖子伸出手腕,想让楚飞扬看清楚自己的伤势!
“倒是奇了,这青楼的老鸨与姑娘,竟也是这般的大胆!难道不知面前坐着的是两位王爷一位相爷吗?举止竟也这般的轻浮,你当这驿馆是唱春楼,任由你胡来吗?”却不想,此时一道清亮却含着冷意的声音自后院的入口处传来!
众人听之,面色微微一怔,楚飞扬则是看也不看那老鸨径自站起身,朝着缓缓走进来的云千梦走去,见她一身穿戴整齐,微冷的眼眸中含着点点的怒意,便关心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小心着了风寒!”
云千梦那双在烛光下显得水波荡漾却暗藏玄冰的美眸却是一扫在场的所有人,随即冷笑道“摄政王与万宰相亲临驿馆,本妃自然是要出来招呼一声,免得失了礼数!”
“王妃说笑了!本相与王爷前来则是有要事与楚王相商,却不想叨扰了王妃对清净!”万宰相见云千梦出来,想起南蓝在这位楚王妃身上所吃的暗亏,便立即起身笑道,心中则是愈发的小心应对!
“摄政王不会责怪本妃不请自来吧!”云千梦的目光却是射向沉默不语坐在一旁的南奕君,询问声中却是带着少有的强硬!
“本就是本王与万宰相不请自来叨扰了楚王与王妃,怎能责怪王妃呢?王妃请坐!”南奕君则是暂缓端茶的手,承接着云千梦的话,只是眼底的谨慎却依旧没有褪去,经过之前的事情,他心中亦是对这位楚王妃产生了极高的警惕,聪慧如楚王妃,又岂会莫名的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云千梦自也不客气,稍稍对南奕君点了点头,便与楚飞扬一同落座,随即看向那双手抓着衣襟便想想楚飞扬看清楚的老鸨,不由得冷笑道“映秋,替这位老鸨检查一番,看她脖子是否受伤!”
“是,王妃!”闻言,映秋与慕春同时上前,在那老鸨还想反抗时,映秋对慕春做了个眼神,只见慕春顿时抓住那老鸨有些挣扎的双手,而映秋却是出其不意的摸准那老鸨的经脉轻轻一弹,那老鸨顿觉手臂一麻有些使不上劲,两个丫头则是趁机检查了她被衣襟包裹的脖子,随即转身对云千梦禀报“回王妃,这老鸨的脖子被刀锋所划伤!但伤口不大,不足以致命,涂上药膏过几日便可结痂!”
随后又见映秋目光转向那莺儿,快速的捉住她的手腕翻转查看一番,又细心的捏了一会,这才谨慎的回道“王妃,这莺儿手腕上有些淤青,但骨头却为受伤,两三日后这些淤青将会消失!”
见映秋给出答案,云千梦朝着两人点了点头,同时示意她们回到自己身边,而映秋回到云千梦的身边时,却又在云千梦的耳边极其小声的低语了一番,之后才见云千梦重新开口“既然没有受太大的伤,那就接着说吧!摄政王与万宰相日理万机,岂容你这青楼老鸨在此放肆浪费二位的时间?”
话中丝毫不提自己与楚飞扬,却是把矛头引向了南奕君与万宰相,而云千梦说完这一句却只是接过慕春递过来的热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半垂的眸子遮住了眼底过多的聪慧,却让那老鸨心头一颤,目光盯着这位美丽异常的楚王妃,再也不敢有所疏忽,赶紧与那莺儿退回方才的位置,重新开口“老身原以为这次是死定了,便试着与那虎威将军说理!老身告知将军,唱春楼酉时接客,还请他稍等片刻,虎威将军却也是同意了,随后便转身回了厢房!可不想,待到了酉时,老身领着陆大人前去莺儿姑娘的房间时,那虎威将军的侍卫竟突然冲了出来,拦腰便把莺儿扛在肩上强行带走,陆大人自是不肯,便挡在那侍卫的面前,却不想那侍卫当真是蛮横不讲理,居然手持长剑便砸向陆大人,直接把陆大人从三楼打下一楼,待龟奴想去搀起陆大人时,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龟奴,老鸨说的可属实?”见那老鸨说完整件事情,万宰相则是立即出声询问,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搁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极其清脆的声响,极有官威的模样让前厅中跪着众人的身子微微一抖!
只可惜,这样的官威,尚不足以能够入楚飞扬等人的眼,在座的哪一位不是位高权重,又有谁会把万宰相的威风放在眼中?
“是是是!我们老板娘说的全部属实!当时三楼的动静太大,即便是一楼的客人姑娘们,也全部看的清清楚楚!那陆大人只是想让那侍卫放下莺儿姑娘,却不想那位官爷心狠手辣,竟置陆大人于死地!”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大人物,让那龟奴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隐隐颤抖,却也是完整的回答完了万宰相的问话!
“那你呢?当时你家老爷去找那位莺儿姑娘,你又在何处?”云千梦却是一手轻搭在桌面上,纤细嫩白的手指沿着茶盏光滑的表面缓缓滑动,声音清浅温润,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般散发着温和的气息,全然不似方才出来时的凌厉!
“回王妃的话,小的被老爷留在了一楼,正与这龟奴闲聊,却不想自家老爷竟被人残害!”说着,那小厮便低垂着脑袋低低的哭诉了出来!
“请王爷王妃为我家老爷做主!二位虽不是南寻的王爷王妃,但王爷王妃心中定是心系百姓,这才细心询问此事!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还请王爷王妃能够公正断案,给我家老爷一个交代!”而这时,那陆家的夫人则又开始喊冤,只见她声泪俱下、哭声中却又带着坚毅,当真是让人动容,就连驿馆外站着的众多士兵均在听到她的哭诉后面露怒色!
“王妃还有何可说?此事人证均在此,难道王妃还打算包庇那虎威将军?”见那陆家的夫人哭声阵阵,不禁心有戚戚焉的朝她点了点头,随即双目凌冽的射向云千梦与楚飞扬!
而楚飞扬却在云千梦出来后便不再开口,心知这件事情由梦儿出面的确是较为好解决!
毕竟楚王此时代表的是西楚,一旦他拖延此事便有包庇吕鑫的嫌疑!
而楚王妃却只是内命妇,她以女儿家的眼光断案,又因为身份尊贵,即便万宰相与南奕君想阻拦亦是需要找到合情合理的借口,因此倒不如交给梦儿!况且,这些天让梦儿总是呆在驿馆,也的确是闷坏了她!
云千梦岂能不明白楚飞扬的心思,只是转向他的目光中却还是带着一丝微瞋,若非她即使出现,那莺儿的爪子便要碰触到楚飞扬的手臂了,亏得他坐得住!
如此一想,云千梦不由得抿了抿红唇,右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别样的美丽,更为云千梦平添一抹动人的风韵!
“万宰相所说的人证,却没有虎威将军与那名侍卫!既然是对簿公堂,那自然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摄政王,您说是吧!即便当真是那侍卫失手犯错,咱们也要听一听他的陈述,免得冤枉了人!否则我们王爷回京该如何向皇上述职呢?”
南奕君早已料到这对夫妻不会这般容易便认输,便微微皱眉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