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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没有名字的故事 by未婪海 (黑道冷漠攻x痴情医生受 黑帮情仇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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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许方晓真的出去了,房间里却又一下安静下来。刚才用那小头头的车送谢一北回来的路上,忌讳着有外人在场,两人都没有说话。这会儿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那么,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居然还是谢一北先开了口。
程函就是怕谢一北连带着他也一起恨上了,一时摸不准他什么态度,刚才才不敢说话。这会儿见谢一北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主动与他说话,立马话匣子全开。
“甭提了,太苦逼了,这日子真要没法过了。”程函像是终于找到了个发泄口般诉苦道,“咱现在改行了,不光是街霸了,公司都开起来了。这事儿吧,让那些脑子好使的兄弟去不就成了?结果老大非给我报了个啥劳什子财会班,这可苦了小爷我了,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几个小时,这不是要人命么。”
说到曾白楚的时候程函悄悄瞄了谢一北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不过虽然那班上了几节课就没去了,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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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也是文化人了,名片都有了,你看。”说着从满是破洞的牛仔裤屁股口袋里献宝似的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

谢一北啼笑皆非地接过来看了看:“N市?你现在也在这边呆了?”
“是啊。”程函道,“你呢?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谢一北无奈道,“走的好好的,突然几个人就冲出来抢我的电脑。里面有很重要的资料,我就拽了下,结果他们抢走了电脑就开始打我……”
程函痛心疾首:“你有没有常识啊?你一个人能抢过他们几个么,抢了就抢了,东西要紧还是命要紧?”
“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么……”谢一北不服气地小声嘀咕。

“算了。”程函无奈地摆摆手,“人没事就好。幸亏你遇上了我。”说着又洋洋自得起来。
“是是是。”谢一北哭笑不得地附和。

“那你现在在哪个医院啊?”程函问。
谢一北顿了一下:“我不在医院做了。”
“那你在干什么?”程函惊奇道。
谢一北犹豫了一下:“在家外企做翻译。”说着笑了下,“反正我以前出过国,英语也还可以,在医院的时候英语也没全丢了。复习了一段时间找找感觉还是没问题的。”
程函看他的笑容,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当医生的么?”
“医生那种职业老了才吃香,熬不起啊。”谢一北无所谓笑道,“N市消费水平又高,趁年轻还是多赚点好。”

程函了然地点点头,过一会儿又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外面那个是你……?”
谢一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啼笑皆非地摆摆手:“不是啦,那个是我以前带过的学生。关系比较好,有时候会来看看我。”
“这样啊。”程函的反应也不知道算是高兴还是遗憾。过了半响像是终于还是没按捺住八卦之心,又试探地问道:“那你这几年有恋爱没?”
“工作太忙了,哪有时间想这个。”谢一北倒是回答得很轻松。
“那个……”程函欲言又止。
“嗯?”
“我说……”
程函是个直性子,扭扭捏捏地把自己搞得难受得要死,索性心一横直接问了出来:“我说小谢,你该不是还想着老大吧?”

谢一北显然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顿了一下,才颇是无奈笑了笑:“你放心,这个头我是不会回的。我还没有贱到那个地步。”
程函听他这么说自个有点急了:“我知道你恨老大,不过你别这么说自己啊,毕竟……”
“我不恨他。”谢一北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恨我自己有眼无珠,主动送上门去跟杀亲仇人夜夜同床共枕。”

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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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谢一北一般对于庆功宴同事聚会之类的饭局是能免则免的。原因很简单,他不会喝酒。
以前中国人谈生意,尤其是在北方,常常是以酒量说话的。在酒桌上觉着你这人豪爽,这生意也就谈成一大半了。
好在谢一北现在就职的公司是家外企,这里也不是北方,他才能勉强逃过一劫。这家公司是做药品和医疗器械的。虽然他不是专业学英语的,但英语一直很好,以前又读过很多原文资料对许多医疗方面的专业词语很熟悉,因此上手并不困难。

只是这一次逃不掉了。一单大生意做成后老板亲自请客去饭店吃饭,怎么也没法推。谢一北还在一桌人的起哄声中,硬着头皮喝了好几杯白酒,辣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谢一北看局势不妙,趁自己还清醒给许方晓发了个短信。
「和同事在喝酒,要晚点回去,自己找东西吃吧,抱歉了。」
没想到短信发出去几分钟许方晓电话就打过来了。谢一北告了声假,无奈地出去接了。除了他身边的人好像对短信这种慢吞吞的交流方式都没什么兴趣。

“喂?”
“你喝酒了?”
“嗯。”
“喝了多少?”
“一杯,两杯,三杯……”谢一北抬头看着天花板,认真回忆。
“……行了别算了!”许方晓只觉得额角青筋暴起,“你在哪里?”
谢一北乖乖报出了饭店的名字。许方晓斩钉截铁道:“少喝点,吃完了在那等我,一会儿就去接你。”
谢一北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你才来N市不久不认识吧”,许方晓就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进了包厢,拼酒还在继续。好在谢一北一贯坚持不肯喝酒,这次他们也就没太为难他。谢一北舒了口气,自告奋勇陪几位喝了酒没法开车的女士去拦出租车。
出了酒店门被凉爽的夜风一吹,酒也醒了大半。谢一北送完人,眼看许方晓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来,想再回包厢坐一会儿。
走到门口时,眼角却瞥见那里站着个身形有些熟悉的身影。谢一北暗叹白酒真是不能乱喝,目不斜视地继续往里走。
“谢一北。”
他听见有声音在叫。
怎么回事儿,明明没喝几杯啊。
“谢一北。”那个熟悉的声音还在唤。接着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那样的体温和触感真实到不可能是幻觉。谢一北不敢置信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慢慢转过身,礼貌地冲曾白楚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曾白楚顿了一下才回答。

曾白楚提议要去旁边的咖啡厅聊聊,谢一北却坚持不肯走。僵持了一会儿居然是曾白楚让了步,两人就在饭店门口的马路牙子边两手插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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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站着。
其实谢一北这会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出现实在是荒谬,简直有想戳一戳他看看是不是实体的冲动。要说是无意间碰到的未必也太巧了些,若是曾白楚故意找了来,他此刻一言不发又是想干什么?

两人都沉默了半响。曾白楚见谢一北前还没想那么多,真的见了人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从哪说起。最后还是一句老土的开场:“最近怎么样?”
“很好,承蒙关心。”谢一北勉强勾了勾嘴角答道,心里却觉得有些讽刺。以前听人说过,当旧情人问你过得好不好时,根本没有第二个可以选择的答案。如今终于能体会那种心情了。
“程函跟我说你也在N市,便想来看看。”曾白楚道。
……果然是程函。谢一北再次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真不知道他想来看什么。
“你现在不做医生了?”
“嗯,想换个新鲜的。”
“做翻译辛苦么?”
“还成吧,也是半脑力半体力的活儿。工作哪有轻松的。”

谢一北一时摸不着曾白楚的来意,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陪他闲扯,心里却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说真的,他一点儿也不想见曾白楚,更不想随着交谈让那人的音容形貌又重新清晰起来。
好不容易才过了三年的。
好不容易才要忘了的。

那一边其实曾白楚也不怎么好过。他从小就特立独行惯了,之后做事也是一向直来直去,何时看过人脸色讲些口不对心的场面话。以前和谢一北在一起都是那人在说,终于风水轮流转了,他才知道找话题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如果这份工作做得不顺利,可以过来找我。”曾白楚讲了半天终于不耐烦了,直接切入正题。顺手拿了一张名片递给谢一北。
他没有接。
曾白楚将名片塞进他的衬衫口袋里,自顾自地继续道:“要是想换个地方住或者……也可以来找我。”

这些说完,他才终于舒了口气。
刚才他在饭店门口,一直看着那人忙忙碌碌帮女人拎包拦车的身影看了好久,以至于根本没有酝酿该说什么怎么开口。索性还是直截了当把该说的说掉算了。
几年来这人样貌几乎都没怎么变。虽然穿着西装,眼镜下的那张娃娃脸还是显得有些学生气。尽管没有像程函说的瘦得那么夸张,却也确实瘦了些,下颌多少有了些轮廓了。
变的却是些其他的东西。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印象中那人一天到晚总是精神充沛活力十足,整天笑咪咪不知疲累的样子。今天虽然也一直在笑,但那笑容好像根本没有达到眸子里去。眼神里似乎缺了些神采。

谢一北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他硬塞到自己口袋里的名片,第一次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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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的。”曾白楚顿了顿,又道,“就当是条退路好了。如果你还愿意像以前那样……”
谢一北想起那天许方晓打程函时那爽利狠劲的一拳,低声喃喃道:“真想给你一拳。”
“什么?”曾白楚没听清楚。
“没什么。”谢一北抬起头来直视他,将那张名片揉成一团塞回他的口袋里:“你以为我会要你的同情?”
曾白楚看着谢一北毫不掩饰怒意的眼神,有点惊讶,尔后点点头道:“你恨我。”
他说的是个陈述句。

“我当然恨你。”谢一北怒极反笑,“为什么不恨?我又不是圣人,你害我家破人亡还戏弄了我那么久,我为什么不恨?”
曾白楚愣了一下:“……我没有想过戏弄你。”
然而谢一北此时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一直深深埋藏的怨气像是终于找到了个发泄口,可以肆无忌惮不计后果地释放出来。
“我为什么不恨你?你可知道三年来我没一天能睡好觉,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我父母一脸哀怨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盯得我毛骨悚然,每天醒来都是一身冷汗?”
曾白楚还没想好说些什么,谢一北就情绪激动地继续,也根本不容他插话:“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当医生了?因为我得了震颤。”
看曾白楚有些茫然的眼神,他自嘲地笑道:“对了,你不是医生,你不知道什么叫震颤。简单地说就是手抖。”他低下头来看自己的手:“自从那次从楼上掉下来后,现在我只要一紧张手就会抖,严重的时候筷子都握不稳。”他张开自己的右手伸到曾白楚面前,讽刺地笑道:“这样的手,还怎么能握手术刀?”
“心血管科医生的圈子这么小,如果我有一天再碰见方盈,你让我以何脸面去面对她?这么些年我就她这么一个关系好些的女性朋友,到头来我抢了她男人?说出去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置我于不孝不义之地,我为什么不恨你?”谢一北上前一步将身体贴近曾白楚,抬头在他耳畔轻声道,“我常常在想怎么杀了你。”
那是个耳鬓厮磨般非常暧昧的姿势,耳边的话却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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